第340章 破围之战(一)(1/1)
两天之后。
整个山脉的温度达到了恐怖的五百余度。在不灭山附近的温度更甚,已经隐隐有突破八百度的趋势。山谷内无风,就如一个超高温度的巨大熔炉,让热显得更加的让人窒息。
那些埋伏在不灭山周围的众人即使修为高深,但还是被炙烤得眉头紧锁,不断补充灵石来维持护体灵罡带来的巨大消耗。
而不灭山中的不灭火谷之内,温度已经迫近一千两百度,而且越往中心温度越是骇人。
中心的玄铁巨树在这炙热的温度之下已经变得通体赤红。六根树杈尾端挂着的地火结晶更加的晶莹剔透,红光灼灼。随着地火精华的不断凝聚,隐隐有坠落之意。
玄黑的玄岩地面在炙烧下变得斑驳,蜂窝一般的孔洞中不断有地火喷射出来。在玄岩表面形成小范围的青蓝火焰,就如酒精燃烧的火焰一样。
在这方圆百米的洞穴之中,六个树杈对准的墙壁都坐着一个人。有的头发花白,形容枯槁,有些却还保持着二三十岁的容貌,一些甚至全身都用黑袍罩住,看不清容貌。
六人都安静的盘腿坐在自己的灵力护罡之中,表情似乎都很平淡。然而在这些面具之下,却完全是截然相反的表情。
这个不大的空间之中,六道气息割裂出六个范围,每道气息都在小心地试探着对方,提防着对方。
六人中就属黄麻小褂的老头最为活泼,不是和对面的青袍老者对骂,便是问问这个的名字,打听那个的隐私。实在没人陪他说话了,老头也不停歇。自顾自的哼着一些少儿不宜的歌曲,惹得其余人都露出鄙夷之色。
而现在黄麻老者还是自顾自的乐呵。
此刻正看着戴着鬼面具的人道:“喂老鬼,哎,你是不是叫老鬼,你戴个面具干嘛?长得丑不敢见人,还是长得太帅怕别人惦记?”
“你这小青年,毛长齐了没有,没看见我们这里都是一群老头吗?进来也不打声招呼,给爷爷们行个礼,问声好,真没礼貌!”
“你这老不死的也是,都瘦得只剩下一层皮了,你还来这里搅和!真以为自己是老不死的!我告诉你,我对面的,我左边的,我右边的,这三颗都是我的!要是待会儿你敢跟我抢,我把你的排骨一根根拆掉!”
那枯瘦老头眼角剧烈的跳动,但还是强制忍下了。他们之前也回嘴过,甚至两三个联合起来对骂,但根本骂不赢这个嘴炮。现在只好采取这种假装听不见的方式。
现在这种时刻又不敢封闭耳朵,只好听着这些污言秽语,心头恨得牙痒痒!
每个人都嘲讽了一番,见没人搭理自己,黄麻小褂的老头又看向对面的青袍老头。喊了一声:“师……”
兄字还没脱口,一道劲气便破空射了过来。
黄麻小褂老者挥手弹灭,笑道:“师兄息怒,我只是见他们没应答,想叫叫你,看看你是不是也跟他们一样被热死了呢?”
青袍老者哼了一声,再次闭上眼打坐。
他的眼还没有完全闭合,却是陡然睁开,灼灼地看着面前树杈上垂挂着的血红地火结晶。地火已经没再凝聚,而地火结晶也已经完全饱和,只差坠落!
其他闭眼的四人也同时睁开了眸子,盯着自己面前的地火结晶。黄麻小褂的天局也收敛了脸上的嬉笑,凝眉看着面前的三颗,被烤得赤红油亮的皮肤之下筋脉隐隐跳动。
原本只是堤防的气氛立即变得紧张,变得针锋相对。每个人都护住自己的那一片领域,对侵入的真力毫不犹豫的回怼过去,杀意凛然。
某一刹那,六人同时掠了出去。
而几乎同时那摇摇欲坠的地火结晶也终于承受不住自己的重量,从树杈上落了下来。
顿时之间,整个洞穴之内,六道真力互相对轰,抢夺着那坠落的地火结晶。
天局已经赤红如火的手里握着一柄同样赤红燃烧的厚背阔刀。整个人化为红色残影,直接掠入战场中心。几乎同时,对面的天炽也掠了进来,两人一刀一剑同时轰斩。
刀剑相轰,两股真力竟然没有相互抵消湮灭,而是融合在一起化为一股更加恐怖的横扫之力,以两人为中心横扫出去。
同时掠来的四人面色大变,当即被这意想不到的恐怖力量扫得倒飞而出。
天局和天炽对视一眼,各自反手甩出符文布条,将各自身边的三颗收了进去。
两人反身便逃,还没等两人跨出这小小的百米之距。玄铁地面之上的空洞之中青蓝的地火忽然喷射而上。
黄麻小褂的天局当即被这地火灼烧破了灵罡,屁股上被烧黑了一片。好在灵罡修复得及时,不然不死不灭的地火钻进去,便不是一处黑,而是全身焦黑了!
另一边的天炽也不好过,被烧去了半截胡须!
两人被烧了一下,也意识到了这地火的可怕,身法变得更加的鬼魅和迅速。瞅准着地火喷射完毕的间隙,跳跃空间往外掠去。
被震飞的四人见这地火如此恐怖,也不敢怠慢。当即从孔洞中掠了出去,在外面等候着两人出来。
天局和天炽终于掠到出口,两人对视一眼,全身的真力蓄积。在掠出洞口的瞬间刀剑再次相击,两道叠加后威力再增的气势当即横扫出去,将扑上前来的数十人震得吐血倒飞。
数十人倒飞而出,更多的人从旁边闪了出来,各种凌厉手段攻向两人。
两人虽然实力强悍,但也架不住如此多的攻击,一时间落了下风,连连后退。
“再来!”
天炽喊了一声,一剑斩退面前的攻击。掠向天局,长剑之上蓝芒如日。。
天局会意,猛的一提真力,喉咙却顿时一甜。当即一点舌尖,压下上喉咙的血,真力狂涌入刀。
刀和剑再次轰在一起,围杀过来的众人再次被横扫出去。
天炽当即找了一个方向突破,途中回过头来,却见天局没有动,嘴角正往外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