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双喜临门(一)(1/1)
沈鱼还没说话,牛大便一把抱起牛宝珠说道:“当然可以!牛先生说,念书方会明理,即使是女孩子,也一样可以大杀四方!即便不能大杀四方,将来总不至于叫人骗了钱财去!”
“爹爹许久没抱过宝珠了,这一抱,重了不少!”,“巧儿可儿,桁儿,你们想要什么?我明日去镇上,也可以一并给你们买来!”
“舅舅,我们不要什么了!”牛可儿和巧儿,萧桁同其他姐妹一样,每个月都有五百的铜钱的零花钱,基本上想要什么都能买。
小福宝则转身从自己的小枕头底下,翻出一贯铜钱,道:“爹爹,我要栗子糕,桂花糖,还有辣豆皮!小哥哥,你要买什么?”
萧桁微微蹙眉道:“我不要什么东西”
沈鱼炸了斋菜以后,又蒸了几个白面馒头,萧桁总是吃得极少,沈鱼只以为原是他胃口小,难怪这孩子明明十来岁的年纪,却像七八岁的个子,她往萧桁面前推了推白面馍馍和斋菜道:
“男孩子可要多吃些!”
萧桁刚来那会儿,面黄肌瘦,看着就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后来颜色虽然养好了一些,可不见起肉来。
萧桁这孩子,长的很是不错,就是瘦得太过了一些,难免有些美中不足。
萧桁是个拘谨的孩子,大抵是怕自己吃得多了,会遭来牛家嫌弃,他是个苦孩子,从前偷鸡摸狗的本就是人见人嫌。
其实,他才不是怕自己被嫌弃…他可是未来的摄政王!他只是怕,吃多了,养肥了,他家小福宝要是不喜欢他了,可咋办?
小福宝见了,笑眯眯道:
“小哥哥,我妈妈做的酱菜可好吃了,你用白面馍馍就着酱菜再吃一个看看!”
刚才,萧桁还只拿了两块斋菜吃,还没吃白面馍馍,他微微侧头看着一脸期待的小福宝,道:
“好吧!”
腌制酱菜需要时间,而之前的酱菜也都已经拿去味香斋卖了,这酱菜是前些日子才做的。
萧桁又吃了一个馍馍,可能真是酱菜太好吃了,萧桁又接连吃了三个白面馍馍,忘了拘谨,把自己的肚子撑得圆鼓鼓的,惹得大大小小十几个人看着他。
他突然意识到,他似乎吃得太多了,要是养胖了,他家小福宝肯定会嫌弃他的!
沈鱼笑道:“你这孩子,原来这些天都是拘谨,你既来了我们家里,便是我们的亲儿子,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喜欢吃酱菜,你就多吃些!”,“等过几天,家里之前酱的肉好了,你跟你二叔都带上一坛去学堂里吃!”
“你来之前,家里的姐姐妹妹过年穿的新衣裳都有了,就剩你了,所以这几天,我也给你做了两套,鞋是买来的,也不知道合不合脚!你等会儿试试!”
“谢谢娘!谢谢爹!”这么多天来,是萧桁第一次叫他们爹娘。
牛山村过年还是比较热闹的,虽然大多条件不好,但是人多热闹,即使是苦农家的小孩儿,这会儿也换上了新年穿的新衣裳,嘴里含着甜丝丝的冰糖葫芦。
家家户户,炖得炖鱼,炒得炒肉,杀的杀鸡。
“娘,我来吧!”萧桁见沈鱼打算杀鸡,连忙接过她手里的鸡和刀,道。
牛大家里的鸡之前能生十个蛋,但哪里能天天生那样多哩,只生了大概六个月,也就回归正常了。
一年半之前,随着牛家养的鸡越来越多,蛋也就少了。
但冬天,原先养的老母鸡和买的第一批鸡,还是能一天生一个蛋。
家里已经养了两百只鸡和十六头猪,因为牛家地方比较大,家里又跟后面的袁氏买了一块地,跟向氏也买了半里地,所以,他家现在大概有方圆两公里的大小。
后院种着上百棵果树。
不会吵到邻居家夜间休息。
小福宝穿上卓老爷子给买的粉色锦缎袄子,两根红绳在头上结了两个啾啾,大伙儿围在一起烤火聊天,火堆里还烤了几个红薯。
牛宝兰拿着一个热乎乎的烤红薯,被烫得哇哇直哭,可她就是不撒手…,死都不撒手!
小福宝就精多了,她用一双筷子插着红薯,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
卓茗跟着牛家住到开年才回家。
年夜里,小孩们都睡了,沈鱼从衣柜里拿出两个小箱子,对牛小妹说道:
“等过了年,再过两个月,就是你和小薛大夫成亲的日子,这啊,是大哥和嫂子给你准备的嫁妆!里面是二百两银子和一套首饰!这是我们给你的嫁妆,之前小薛大夫家送来的聘礼,也一并在里头了!”
那箱子,正是之前牛大和牛二在山上挖到的五个宝箱之中的一个,另一个则是薛怀民下聘时用的。
牛小妹退了一把箱子道:“不不不,嫂子,这是你和大哥的,二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你和大哥留着做生意用,我出嫁之人,哪里需要这样多的银子哩!”
“小妹啊,你就拿着吧!你总得为你的两个女儿考虑考虑,怀民虽然是个好的,但难免将来有口齿之争,况且,可儿和巧儿毕竟不是薛家亲生,若他家能善待,自然是好的,你手上有着这些银子,也是你的底气不是?”
牛小妹的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道:“嫂子,谢谢你!真是谢谢你!”
沈鱼轻轻拍了拍牛小妹的手。
三月初学院开学,牛大也送了萧桁一块儿去上学,村里的牛大秀才为人还不错,对待学生极为耐心。
沈鱼和牛大制作酱菜和酸菜,咸菜,又要种植秧苗,极为繁忙,萧桁和牛翠花,牛二,便一人抱了一个小娃娃,带着牛宝兰和牛宝珠,小福宝三个娃娃,一道听先生讲课。
小福宝和牛宝珠双手撑着小脸儿,极为认真的听课,只有牛宝兰在底下一直开小差,她怀里揣了一盒糕点,小嘴儿糊得一满嘴都是。
萧桁看了看坐在自己身上认认真真听讲的小福宝。
也有些学生在私底下瞌睡,牛大秀才敲了一下戒尺,将打瞌睡的几个人敲醒,“牛大山,大学之道在于什么?你把第一段背出来,方可坐下”
因为教师资源的匮乏,整个牛山村只有两个先生,一个先生得同时在同一个教室里教两批学生。
那叫牛大山的孩子,便是大谭氏的第五个儿子,他站起来支支吾吾的,一句话也没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