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黎康的朋友（1/1）
“来人”罗捕头道。
“在，捕头”
“将此刀画形，去一刀坊、酒楼、肉摊盘问，问明此刀作何之用，刀背因何钝裂至此。
加派人手，搜捕穿着蓝色衣服，但凡有破损者仔细盘问。”
“是”。
捕快刚走没多久，就见马禄匆忙而入。
“大人，有线索。”
“哦，什么线索？”
“有人看到，昨夜酉时，黎颜氏曾外出与一男子在如意客栈内见面。”
“那名男子可曾带到？”
“大人，我们去晚了一步，那人已离开，不知所踪，卑职已加派人手。据客栈掌柜所说，那名男子十分隐秘，长相普通，住客栈已有五六日，昼伏夜出。”
“好，此人必定和本案关系甚大，务必找到此人。”
“是， 大人你看天色渐晚，可否和卑职小酌一杯？”
“好，那咱们就小酌一杯，说不定会令你大吃一惊。”
天已入夜，因发生大案，小巷内幽静异常，阴暗气息弥漫，只有稍许的狗叫声从远处传来。黎府已被查封，鲜红的封条预示着里面发生不寻常之事，两道黑影顺着墙根而来，到后墙处飞身入院。
夜至子时，一道黑影飘落在屋顶之上，仔细观察院中，约莫半个时辰，从口袋中拿出，一颗石子，投入院中。
“哗” 石子打在墙上，发出沉闷声音。
又半个时辰后，一道黑影飘落院中。
小心翼翼，轻推门而入。
屋内静悄悄，来人缓缓来到书房内，在房内翻找。
书房之中，静悄悄，只有翻找之声，来人翻遍书房，未有所获，正准备往卧室翻找。
一道刀风直奔面门而来，紧接着火光亮起，罗谊和马禄出现在屋内。
“阁下，身手不凡，来此作甚。”
火光下，见一身穿夜行衣之人，只有两只眼睛露在外面，此人并不搭话，躲过刀锋，看清房中状况，转头就走，飞身上房眨眼消失不见。
二人追到院中，眼看追不上，遂重新回到屋内。
“捕头，今天晚上的小酌味道真不错，不过大人你怎么知道今晚会有人来此。”
“我也是推测，你仔细看，书房内所有翻动的东西，动作较轻，而卧室内翻动的，动作非常大。”
“哦，也就是说是两个不同的人在翻找东西。”
“不错”
“从卧室内散落的珍珠碎粒看，在卧室内翻找的人是为财。而书房内翻找的应该是一件十分隐秘的东西，此人有可能还未找到，就大胆推测此人晚间可能还会继续寻找。”
“所以大人就带卑职在此小酌。”
“不错，刚才那人，身手极为不凡，不愿和我等交手，只怕是不想暴露身份。不过还是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什么蛛丝马迹?”
"香，来人身上有股异香。"
“大人，我怎么没有闻到。”
“呵呵，本捕头嗅觉敏锐，对香味尤其警觉，即便是掩盖周全，稍微有一丝泄露，也逃不出这鼻子。此香盛产吐蕃，吐蕃多信奉佛教，供奉佛祖必点檀香，檀香味浓，而吐蕃皇室所点檀香加龙涎调和，所出之香轻气纯，非常人可用。”
“大人博识，如此说来，此事和番邦有关”
“不排除此可能，也许是巧合，天色不早，回去休息吧”
二人又仔细勘察一番，无结果，随归。
第二日，清晨，抱膝斋。
抱膝斋院落不大，古色古香大门，门上“抱膝斋”三个大字庄严肃穆。
院内青松翠竹，亭台假山，幽雅清新，几间青砖房，大厅宽敞，几趟桌椅板凳，上面坐着几个顽童，正在读书，罗谊正在上面检查功课。
“先生，先生饱读诗书，不如考功名，何必做捕头。”
“哈哈，书生也好，捕头也罢, 平战乱， 开太平，百姓安居乐业，皆可。你们要谨记，此身立天地之间，当为百姓谋福至。 ”
“是先生”
“捕头，捕头，找到扔菜刀的人了。”只见一捕快风尘仆仆，匆匆而入，喘息不止。
“好” 罗谊急忙起身。
“你们随徐先生好生读书，不可顽劣。”
“是”
罗谊急忙更衣，穿戴整齐，赶往府衙。
就见大牢之中一人，身材中等，面容奸诈，穿着陈旧的锦缎衣裳，手上佩戴玉石饰品，整个人散发出一股陈旧的低调奢华和傲慢，充斥着算计和欺骗的味道，不过此时战战兢兢，坐立不安。
“捕头，此人就是扔菜刀之人。卑职询问过一刀坊制刀师傅，言凶案菜刀，多为酒楼厨房之用，刀极为宽厚，刀背常用来砸砍硬骨，年常日久，所以刀背异常钝凹。卑职查访城中大小酒楼，最后在醉月楼发现线索，经醉月楼掌柜确认，此刀乃酒楼遗失，确认无误。卑职盘问期间，恰巧见此人在醉月楼内，见其神色慌张，举止失常，随向前盘问，怎知此人言语磕磕绊绊，浑身颤抖。卑职再三盘问下，随招供。”
“你是何人，哪里人士，来此做甚，和那黎颜氏又有什么关系。”罗谊问。
“大，大人，听小人慢慢细说，唉，都怪我贪心。” 随后说出原委。
原来此人王墨，乃外地商户，家中颇有家资，和黎康生意中相识，两人志趣相投，一来二去熟络起来，生意往来互有帮衬。
两年前，黎康找到王墨说有笔大生意，利润极高，已巨资投入，可仍需白银十万两。王墨犹豫再三，奈何经不住黎康再三保证，随将全部身价借于黎康。王墨从此心神不安，忐忑中传来黎康被杀，生意被劫，顿时犹如天塌。
王墨多年经商，小有家资，此次一劫，犹如晴天霹雳，家中生意一落千丈。黎康死后王墨多次找黎颜氏追讨欠债，奈何黎康已将大部分资产投入，损失异常之大，王墨见黎颜氏颇有姿色，随起歹意，意图吞没黎家家产，多次相逼，奈何黎颜氏，死活不肯，只答应慢慢还清。
王墨见此，不肯罢休，随想吓吓黎颜氏，就盗取厨房刀具，沾了些猪血，趁着夜色掩盖，翻墙扔入院中。
“王墨，那黎康所说大生意，究竟是何生意？”
“大人，小人不知道，不过黎康醉酒之时，隐约提到粮食，小人斗胆猜测可能和粮食有关。”
“那，黎康可曾说道与何人买卖”
“黎康刻意隐瞒，小人不曾知晓。”
“来人，将王墨送到客栈，且不可随意外出，随时听候传唤。”
王墨走后，罗谊来回走动，思索片刻。
“菜刀线索排除，张寿、赵喜、谭仵作继续勘察现场和尸首，王福、马禄带人随本捕头易装，前往岷山。”
“是”
大牢内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