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总工司德元(1/1)
听二五眼说母狗是因为公狗是傻狗,没怀上小狗所以暴躁才咬人的,所有在座的人都笑的前仰后合的,二五眼也跟着大家一起傻笑着。大师没笑,严肃的说:“那天我到你的办公室去,一进门就发现不对劲,那间屋子有问题,离开这里。”“离开这里,我没有地方去呀,现在租金都挺贵的,再说我要是离开这里,这设备就白调试了,他们肯定不让我带走啊。”大师心里想这个人还真是着了道了,继续劝道:“别继续呆在这里啦,呆在这里你还会出事的,下午到财务科结账听说前几天你是总工附体把门大阔给治得够呛,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脑袋都磕流血啦。门卫和门大阔这种人该治,但是总闹这种事对你身体不好,还是走吧不走就是死路一条呀。”二五眼习惯性的使劲的睁着一只大一只小的眼睛说:“我就不明白了,当初门卫为什么要举报总工,还抄了总工的家,听说总工是一个特别胆小的人,连虫子都害怕,欺负这样的人难道没有罪吗?可是一直都没有受到惩罚,这本身就不公平。为什么现在这爷俩都会碰上我,而又是为什么我一看见他们俩就变成了鬼,这句话我说的有问题,我重说一遍,他们爷俩一看见我就变成了鬼,哈、哈、哈,我们都变成了鬼。我是大鬼,他们都是小鬼,我替天行道,你看扑克牌里的的大鬼就管小鬼。我替这个厂的总工找回了公道,希望总工的在天之灵得到安慰。”阿银赶紧夺过了二五眼手里的酒杯:“姐,别喝了,一喝酒就说这些不着调的话,听着吓人。”二五眼推开阿银,又喝了一口:“原先我不喝酒,现在我喝酒了,我发现酒可是个好东西,俗话说酒壮怂人胆呀,我就是那个怂人,我喝酒了,我壮胆了,谁做缺德事我就变成鬼吓唬谁,我吓死他!不信我这一辈子就真倒霉,前些日子,我在车间里一脚踢在机器的底座上,右脚的大脚趾、指甲给踢批了,疼的我好几天都没睡觉,这脚还没好呢,手又让狗咬了,我倒是要看看还有什么倒霉事等着我。”说着把脚丫子伸到了王大师的身上,王大师也不躲,就让二五眼的脚丫子在他的腿上放着。大家这时才想起来,二五眼的脚前些日踢到了机器的底座上,那底座可都是铸铁的呀。因为二五眼每天来的很早,到了办公室一直都是坐着的,平时走路就一瘸一拐的,所以大家也没看到她受伤的脚,也没注意她穿的是什么鞋。大师这时低下头看到了二五眼的脚上穿的鞋,左脚上穿的鞋也就是35号或者36号,右脚上的鞋足有42号,她把老公的一只鞋给穿来了。他意识到这个二五眼目前已经陷进漩涡里,只有等待命运转折,否则没人劝得了她。于是转移话题吧,大师把目光转向了阿花,两个人目光一碰,阿花马上一脸微笑嗲嗲的说:“大师呀,您看看我什么时候发大财呀?”大师那张脸也绽放出了花一样的笑容:“发财不发财的我看不出来,我就看出来,你不是一个好妻子、是一个理想的情人。”阿花一脸天真、嗲嗲的说:“您说的话我听不懂。”大师站起来,走到阿花身边,用胳膊碰了碰阿花的肩膀:“你要是不懂,那就是我懂呗。”二五眼虽然有点喝多了,但是脑子还算清醒,看到此情此景她觉得这个王大师看人还可以。因为她看到王大师跟谁都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只有见到阿花特别放得开,一眼就看出来阿花是个比较轻浮的女人。
大师听在财务部就听说了二五眼的办公室里闹鬼的事,他很同情二五眼,其实王大师从第一次进入二五眼的办公室就觉得气场不对。尤其是看到了二五眼的脚上穿的鞋,更进一步证实了自己判断的准确性。他想也不知道这个二五眼在这种漩涡里还要待多久,现在没人劝得了她。只能顺其自然吧。大师又把目光转向了阿花,两个人目光一碰好像碰出火花了,阿花嗲嗲的说:“大师呀,您今天是我们老板的贵客,您一定要吃好喝好呀,来,我给您加一块肉吃。”说着夹了一块五花肉放在了王大师的小盘子里,此时的王大师那张脸又绽放出了花一样的笑容:“你还挺会照顾人啊,我从一进门就看出来,你是一个理想的情人坯子,很可惜呀,你如今名花有主了,要不然给我做情人就得了。”阿花嗲嗲的说:“您说的话我还是听不懂。”大师站起来拉了一把椅子坐到阿花身边,问阿花:“你这也不懂,那也不懂,你不可能什么都不懂吧,告诉我你懂什么?哦,我知道了,你懂男人呀。”二五眼看到此情此景她觉得这个大师眼力够好,因为他和阿花是第一次见面怎么知道她不是一个好妻子呢?阿花确实没领结婚证就和男人同居了呢。阿花思想开放,明目张胆的说跟男人同居就是为了钱,阿花给这个男人做情人已经有好几年了,她手上戴的戒指、耳环、项链都是那个男人给买的。
大师逗了一会阿花就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问王主任:“有件事很奇怪,我怎么从来没听你们提过总工姓什么,只是一提就说总工,总工要有个名和姓呀?你们厂的那个总工到底是姓什么叫什么名字?”王主任一脸无奈的回答:“是这么回事,总工姓司,叫司德元,一开始大家就是觉得挺绕口的,厂长说厂里总工就一个,干脆就叫总工得了,一开始一些和总工年纪相仿的人喊他的名字 ,总工自从自杀以后,都觉得这名字起的诡异,和死得冤谐音,大家都忌讳这个名字,尤其是在文化大革命当中迫害过总工的人一提这个名字就吓得要命,后来司德元这个名字基本就被大家给忘了。”二五眼问大师:“您看,这个人的名字和命运有关系吗?”大师说:“应该是有,为什么这样说呢,你看帝王将相家里生了孩子都会请先生帮助起名字,这些先生就会根据孩子的生辰八字和性别等等因素给主家建议起什么样的名字。这样起的名字是否真好,那就要接受历史的考验了。”二五眼问大师:“您看我的名字起的怎么样?”王大师说:“我看你的名字起的不错,但是恕我直言,你这个长相有点男像,所以这个名字跟长相还比较相配,你看铌这个字表面上听起来好像是很女性化,但是那是听起来,如果看到这个字,这个名字的意义就不一样了,铌虽然不是贵金属但是这种稀有金属、合金以后很硬,所以这个命运比较矛盾。”王主任害怕二五眼不高兴就拦着大师:“您吃点菜,别总提名字了。”没想到王大师今天酒也是有点高了,拦也拦不住,而且又回到总工的名字上去了:“还得说说总工的名字,司德元这个名字其实听起来多么有文化呀,可是这个名字给总工就不合适。”阿银说:“我认为就是人们多想了,这人没了、自杀了,就认为是名字起得不好,这叫司德元的人可是多了去了,别人怎么没事呢。”王大师说:“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这名字本身没有问题,就看与本人是不是匹配,要是匹配了,那就是好名字,要是不匹配就不是好名字。”阿银问王大师:“您看我的名字怎么样?”“你的名字本身一般,但是你遇到了这个老板,你的名字是好名字,但是你还要劝劝她,她这个道现在不对,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没什么好处,还是尽量的劝说,为什么非在这棵树上吊死呢?”阿银说:“我哪劝的了她呀,您都劝不了她,让我劝。”“这可能就是一场劫难,躲不过去,接下来看命运怎么安排吧。”王主任听了大师的话对二五眼说“你看看,大家都那么关心你,你能不能别那么拧了,要我看首先你就应该先把那间办公室退了,那根本就不是一间正式的房子,哪有办公室没有窗户的,我每次去你那里收房租、水电费,都胆战心惊的。”大师也同意王主任的建议:“就是呀,那样的房子就是凶房,总在那里人的健康都受影响,还是先搬出来吧。”没想到二五眼摇了摇头说:“我不走,我没做亏心事,我怕什么,你看我在那里还可以惩恶扬善呢,要不是我在那里,可能人们都忘记了总工是怎么死的,这样迫害人的人就是没有受到法律的制裁也要住进医院受到我的制裁,我就是正义的化身,我不走。”这时候旁边一直一脸无辜的阿花嗲嗲的说:“你的办公室闹鬼啦,谁是鬼呀?你害怕就不要上班啦。”二五眼看了一眼这个胸大无脑的阿花说:“你不要瞎说,我认为总工是二十五厂的宝贵财富,他们迫害死了总工,就是害了整个工厂,浪费了国家这么多年培养的人才,没有人怀念他,我怀念他,今后我哪里也不去,就在办公室里呆着,说不好哪一天总工显了灵,把他的智慧转到我身上呢,从明天开始只要一上班,我就高呼:总工司德元、总工司德元!”二五眼话音未落,一个人应声走过来:“谁喊我?”大家被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原来二五眼他们吃着吃着觉得太热了,就把门打开了,这门正好对着外面散座的两个客人,一开始。两个人也没注意,后来其中的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说:“司总,您看您认识他们吗?那个女的喊您的名字呢。”司总一听还真是、就起身走过来询问谁找他。王大师赶紧站起来伸出手来:“幸会幸会,您的名字叫司德元?”“对,我的名字叫司德元。”这时候小伙子也过来了:“你们认识我们司总吗?”二五眼赶紧过来问:“您是总经理还是总工程师?”小伙子赶紧抢着说:“司总是我们集团公司的总工程师,到本市来出差,我们路过这里,没找到吃饭的地方,找来找去的就找到这里来了。”王大师打量着司总,这个司总一身浅灰色的西服革履、打着领带,身高一米七五以上,四方大脸,面皮白净,鼻梁子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操着一口夹杂着南方口音的普通话,风度翩翩、儒雅的很。大师的心里想就是这个年轻人不介绍,根据司总的气质也可以判断出是个有身份的人。
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还是王大师见多识广,对着二位说:“既然是这样,咱们就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啦,请二位里边请跟我们一起吧。”小伙子高兴地说:“好、好,司总咱们一起吃吧。”司总也很高兴:“好极了,你去把咱们的餐具拿过来。”小伙子赶紧出去拿餐具,阿银多灵通的人啊,赶紧跟着小伙子一起将餐具都拿进单间里来,又要了一瓶白酒,大家互相介绍以后,又一轮敬酒开始了。二五眼这个不解风情的人,有时候说话很不得体,这时候她就说了不得体的话,这话说的前边还行,后边就有点讨厌了:“哎呀,是不是叫司德元的人都很有才呀,都能当总工程师呀,可惜的是这个厂的总工程师司德元死了,他自杀了。”这话一出口,顿时单间里一片寂静!王大师一看,坏了,本来挺好的事被二五眼这几句话说的没办法进行下去了,赶紧打圆场:“我们甄老板今天喝多了。”阿银急的要命也跟着说:“对,她喝多了,她有这个毛病一喝醉了就瞎说,千万别听她的。”王大师接着阿银的话说:“她睡一会儿就好了,要不然阿银你扶着老板到外面歇会。”二五眼说:“谁说我喝多了,我没喝多,我开过饭馆,我能喝酒,我接着喝。”司总很大度的说:“没有关系,我觉得这位大姐很实在,有什么心里话说出来,说出来会好受一点。”没想到二五眼听到司总的话“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司总啊,我都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啦,我自从个进了这个工厂就没得好,都欺负我,我是一个外人,所有的人都加在一起才五个人,我们都是老实人,斗不过人家,人家想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我们,就是在我办公室闹鬼的事,其实也是他们欺负我,那本来就不适合办公,可能是因为我没钱的原因,把那间经常闹鬼的破库房租给我当办公室,没有人告诉我总工是在那里自杀的,他们欺负我。”司总问二五眼:“你什么时候发现办公室里闹鬼的?”“我始终也没发现闹鬼,他们都说我是鬼,说我是半男不女的鬼。有一天晚上我在办公室里一个人发呆,当我发现天已经黑下来要走时,那个门卫来了,我自言自语的说了几句话,没想到门卫又是磕头又是作揖的,求我饶了他,我没把他怎么着呀,他晚上就高烧不退住进了医院。后来阴差阳错的门卫的儿子又跑我办公室来了,据说他进门以后那门就再也打不开了,然后他就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一直磕到头破血流那个门自己就开了,这些都是后来别人跟我说的,我一点也不记得这件事了,那一时间我失忆了。”司总点了点头说:“我听明白了,这就是无事不报、只是时机不到,时机一到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很同情你的遭遇,我是机械工程师你说说你的情况,有什么困难看看我能不能帮助你。”二五眼激动的上前握住了司总的手:“谢谢您!您能帮助我,我很需要机械工程师的帮助,可是我现在没有钱付给您报酬。”司总反过来紧紧地握住二五眼的手:“我不用报酬,一个女人这样锲而不舍的干事业,我敬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