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蓝颜知己（1/1）

老孙真是很幽默，他就像一个单口相声演员一样，什么事到了他的嘴里就变成了段子，而且他讲段子那可真是声情并茂：

他跑到厨房问媳妇：“哎，我说咱们那螃蟹在我死之前还吃的上吗？”媳妇的回答更加搞笑。她说：“哎呀！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个叫螃蟹的玩意儿，不是我迷信呀，这可能不是一般的东西，下了锅它就不愿意了，那个腿呀蹬呀蹬的，我说这个玩意长的这个样子，看着也不是个善茬，你吃完了就不怕它回来找你算账呀？我两抱柴火都烧了咋还这么硬，我这辈子啥没弄过，就没看过这么难弄的东西，就是不软乎，要我说你就别吃人家了，这个玩意儿不想让你吃。”说着掀开锅盖用铲子按了按螃蟹盖：“你看，还是这么硬，就是一点也不软乎。”老孙说：“哎呀，我说你这个娘们，这个盖儿它再煮仨钟头也软不了，我看螃蟹不会回来找我算账，我得跟你算账，为了这16只活螃蟹，连冰袋带保温箱，我小心翼翼的跟供爹似的供着，开了4个小时的车总算把它们活着带回来了，这下全糟蹋了、好几千块钱没啦。”老孙的故事逗的大家笑的够呛，就这样愉快的培训工作就结束了。

这一天上午10点来钟，二五眼正在办公室里看上一个月的生产成本统计表。正在聚精会神的分析每一个数据的时候，阿银敲门进来了。神秘的跟她说：“我跟您说一个爆炸性新闻！这个事儿啊，我也是刚知道，所以我马上来向您汇报了。”二五眼笑了，她说：“什么事呀，神秘兮兮的，快点说吧。”阿银说：“您知道您的蓝颜知己吴厂长在外面有个私生子吗？”二五眼的心情马上复杂起来，她惊讶地看着阿银问：“真的呀、你听谁说的？消息确切吗？”阿银说：“这个消息应该是确切的，我昨天听做塑料件的李老板说的。李老板的孙子过满月，吴厂长带着小老婆和儿子去了。李老板说这个儿子长得还真好，比他跟媳妇生的女儿可漂亮多了，听说这个孩子还特别聪明，现在都10多岁上初中了。吴厂长为了让孩子能正常上学花了一大笔钱，现在、在一所重点中学、校中校上学。听说那个校中校是私立学校，不仅要求分数高，招生时还要面试呢，五官端正才能录取，这个孩子就在那个学校，成绩非常好。”阿银滔滔不绝正讲的带劲儿呢，没想到二五眼一拍桌子站起来说：“哎！这个老吴真是不够朋友，这么重要的事竟然没有告诉我，什么玩意儿啊？搞个小老婆就搞吧，怎么还又生个孩子呢？他生完这个孩子，那前面那闺女怎么办啊？再说以前那个老婆怎么办呀？你知道他以前那个老婆多好吗？这个人特别好。真是搞不懂了，这个男人们怎么回事儿啊？只要漂亮的女人给他帮点儿忙，那就必须得放他们家里养着去。看来这个女人漂亮了还真重要。”二五眼这拍桌子瞪眼一通闹，吓了阿银一大跳。阿银心里想：你这个二五眼老板，你不是跟吴厂长关系特别好吗？你怎么不希望人家好呢？人家前面生了一个闺女，现在跟着小老婆又生了一个儿子，人家儿女双全了多美满呐！再说了，你的蓝颜知己又不是你丈夫，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呀？而且你认为人家是蓝颜知己，人家心里怎么想的你根本不知道，人家孩子都十几岁了，都没跟你说过，是什么蓝颜知己呀，你这就是自作多情吗！还有你一个表面儿这么正派的人，心里装的都是什么样的事儿啊，什么蓝颜知己，还不是喜欢人家吗？但是阿银什么话都没敢说。她看出来了，这个二五眼表面儿上说不在乎这个事儿，但是她心里感觉这个二五眼还是挺在乎这个事儿的。不然的话，她着什么急呢？跟她有什么关系呀，你看给她给激动地，脸红脖子粗的、大嚷大叫的、脑袋门子青筋都蹦出来了。

长期以来二五眼一直把老吴当做蓝颜知己看，有什么为难的事爱跟吴厂长说，吴厂长是公司的老客户，但是从来不摆架子。二五眼听说自己的蓝颜知己有这样的绯闻，心里还挺难受的。其实人家有小三跟二五眼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她的心里就是酸溜溜的。虽然心里很酸，但是表面上还要表现的像朋友一样。随手拿起电话给吴厂长打电话：“喂,是老吴吗？咱们还是朋友吗？都多长时间没到我们公司来了，大家都想你啊，再不来我们把您从朋友圈删除了。”吴厂长说。“嗨，这一来事儿呀就扎堆。前些日子来了个单子，急着要呢，这不刚忙乎完吗。又来事儿啦，有个小学同学死了，我都在这里忙了好几天了，剩下这孤儿寡母的，你说我们几个老哥们不管谁管呢，在那边儿一忙活，肯定就耽误我这边儿的活儿了，本来那个急活就占用了时间，计划内的任务就赶罗呀，再忙乎几天同学的丧事，这几天呐就得加班加点的干活呗。我这边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们这帮老哥们儿，老姐那儿文化层次都比较低，现在来的这个图纸啊。跟以前都不一样了，我们的工人原来没见过这些这些。这都是新产品，所以呢没人盯着不行。就忙了点儿呗，没来得及上你那儿去，过几天我就过去，看看你去。怎么样？你最近还挺好的吧？最主要的是啊，我就想知道你身体怎么样？到咱们这个岁数了，生意都不是主要的，身体健康最重要，过几天我就过去看看啊。。”二五眼说：“谢谢吴厂长的关心，我还以为你都把我给忘了呢。我身体都挺好的，你就放心吧。但是你说了过些日子要过来，你一定要过来哟。还有啊就是您的小学同学跟你岁数差不多，现在还不到60岁吧，太可惜了。”吴厂长说：“可不嘛？哪有60岁呀，他连55岁还不到呢，他比我岁数还小一点儿，你说这个媳妇儿弄个孩子，这个孩子还没结婚，将来以后孩子结婚还得买房子，他们是个男孩儿啊。要不说咱们都得注意身体呢，你说这老同学走了，剩这媳妇儿一个人怎么弄啊？你要不就岁数小点儿，岁数小点儿媳妇还能改嫁。要不你就岁数大点儿，岁数大点儿呢，这几年他也就把房子给奋斗出来了。那儿子要是结了婚，大事办完了，剩了媳妇一个人就好办了，一个老太太跟着儿子慢慢儿过去呗。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弄的这半截腰不大不小的岁数，把媳妇儿给扔这儿了，我看那个媳妇儿真可怜。”二五眼说：“这事儿可谁都管不了，那寿命到了，老天爷想收谁就收谁。有句话叫天命不可违嘛。像您这样对朋友这么好的人，现在真少了，您这做的就够意思的。”说到这里，二五眼话锋一转，问道：“哎？老吴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了，咱们说好了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赶紧坦白吧。”吴厂长马上老实的说：“我没什么事儿瞒着你，咱们这交情我有事儿还用得着瞒着你吗？行、行，我坦白，我坦白，我外面有个儿子，13岁了。”二五眼带着埋怨的口气说：“哦、我又当姑姑啦，你也不告诉我，真不够意思啊，你藏得够深的呀，孩子都十多岁了，我们都不知道。好家伙的，你是不是跟她认识了以后就马上有孩子啦？好家伙的，你这是军事行动啊，这么迅速。让我想起来一句话：抓革命，促生产！你是生产生活两不误啊。行啦，等哪天有时间把孩子带过来给我看看，我看看我的大侄子。”吴厂长说：“哎，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就别张扬了，这个孩子特别腼腆，见不了人，胆子特别小。”二五眼的豪气劲犯了：“什么不光彩呀，别这么说，任何孩子都是宝贝，你是我的蓝颜知己，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一定要带给我看看！我要送给他一个大红包。”二五眼放下电话，看见阿银捂着肚子，咯咯的笑着。这个二百五的一通话，逗的旁边阿银够呛。阿银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她笑的直不起来腰了。二五眼奇怪了，她觉得自己说的话挺好的，多够意思呀，可是阿银为什么笑呢？于是就问阿银：“我说的话有问题吗？你笑什么呀？我的话很可笑吗、我这样做不对吗？”阿银使劲的摇着头说：“没有、没有，很好。”

二五眼的情绪慢慢的平静下来，她跟阿银说：“其实吴厂长真是个特别称职的好领导，他有文化有水平，当时他是电器厂的厂长，那一年由于政府征地准备给很大一部分拆迁款，他首先想到的是如果这笔款到了，首先要给职工报销积压多年的医疗费，另外给生活困难的职工发补助，还有多年来拖欠的工资。可是有些别有用心的人看到这块肥肉，心里打起了算盘，他们私下跟吴厂长商量，要巧立名目把大部分款给私分了，吴厂长不同意，结果被陷害进了监狱。这时上级领导临时任命了一个女团支部书记做代厂长，这个女厂长根本什么都不懂，除了长相漂亮以外简直就是一肚子稻糠。上面不断地派来工作组帮助指导工作，在工作组的指导和帮助下拆迁款终于所剩无几了。这时吴厂长也被无罪释放了，他看到这个烂摊子已经回天无力，就只能任其发展。

这时南方同行业私人企业高薪聘请他去主持工作，因为厂里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他处理，他暂时还走不了，最主要的是他从十几岁进厂，入党、提干、上大学，他对这个工厂有很深的感情真是舍不得呀。

转年电器厂宣布彻底破产，这时大部分职工还没到退休年龄，上有老下有小，没有了收入可怎么办呐，都纷纷来找吴厂长，求吴厂长帮帮他们，带领他们重新干老本行，也就是说带着他们创业。吴厂长矛盾了，一边是高薪水、好待遇、轻车熟路的工作；一边是风险极大的创业，面对两种选择他的思想斗争很激烈。

在这期间老员工们不断地找他、求他，怕他丢下大家自己走了。最后他心软了，找亲戚朋友借了一部分钱，大家凑了一部分钱，带着原来厂里的一部分老职工找了个旧厂房、买了一些旧设备、就创业了。吴厂长能干是出了名的，他手巧，厂里各个工序只要缺人他就能顶上去，他懂市场、懂经济、懂财务、懂计划，就是一个天生的企业带头人。

经过吴厂长带领职工不懈的努力，一年后企业经营终于上了轨道，为了使企业有更好的发展，必须引进人才，吸收新鲜血液才能让企业更加有长久的生命力，他在招聘网上登出了招聘信息：市场销售人员两名，电器工程师两名，会计和出纳各一名，年龄18岁-45岁。招聘信息登出不久就有若干名人员前来应聘。但是，绝大多数应聘人员一看这旧厂房旧设备，还没等吴厂长说话人家扭头就走了。为了能够招上年轻的力量，吴厂长一咬牙，把招聘新员工的工资提高了一倍，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最终招了三名新员工。一名工程师、一名会计、一名市场销售，这下子兵强马壮了。

吴厂长带着新来的销售全国各地开疆拓土，一路拼杀，终于占领了国内同行业2%的市场份额。在开拓市场时现金是少不了的，出差时的各种费用，给客户买礼品以及一些其他的开支，这时工厂的现金流已经无法支持这么大的开销、现金告急！新来的会计小程子看到这样一个以传统型产品为主打市场的小企业竟然被吴厂长经营的这么好，看到了吴厂长和这个企业的潜力，她觉得这个企业只要度过了现在暂时的困难就会展翅腾飞，她要助吴厂长一臂之力，为了解决资金困难，她卖了结婚时娘家陪嫁的小轿车，因为急需现金少买了一万五千块钱，当新婚的丈夫发现她为了帮助吴厂长把事业做大、把娘家陪嫁的新车卖了，而且还是贱卖了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自己被绿了，回到家里看见小程子，劈头盖脸的一顿猛揍，打得小程子遍体鳞伤，白皙、端正、立体感很强的小脸蛋儿立刻变成了鼻青脸肿的大猪头，接下来就离婚了，吴厂长知道这件事以后非常内疚。

当然啦，小程子是有眼力的，这个工厂在吴厂长的带领下，在全体员工的共同努力下，迅速进入快车道，小程子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企业的股东。小程子没有了家庭的顾虑，更是一门心思的扑在工作上，只要是有行业会，她是必须参加的，因为她有足够的时间。”阿银说：“这么说这个儿子就是小程子给吴厂长生的啦？”“肯定是，因为小程子后来一直没结婚，别人给她介绍过好多对象都没成，后来她干脆拒绝任何人给她介绍男朋友。”

私营小企业一般是单休，周六上班，但是周六工作肯定没有平时忙，快下班时吴厂长来了，后面还跟着小程子，小程子旁边跟着一个漂亮的阳光大男孩。阿银跑进办公室悄悄的告诉二五眼：“吴厂长来了，不是自己来的，一家三口都来了。”二五眼立刻站起来，很感兴趣的说：“太好了，安排晚餐。”

晚餐是一共六个人，吴厂长一家三口，二五眼老板、阿银、还有朱经理。二五眼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十几岁、那张五官精致的小脸蛋、满满的胶原蛋白的脸上、那皮肤吹弹可破的女人，心里很不是滋味。人家确实年轻、漂亮，最主要的人家还不是草包，业务上还很拿得起来。二五眼仔细想想自己一个有家有业的人，跟人家吴厂长就是个朋友，酸的实在没道理，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的心里就是酸。

晚餐开始了，一开始都很拘束，尤其是孩子特别拘束，吃着吃着就热闹起来。二五眼问小程子：“程子今后打算怎么办啊？”小程子说：“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我不会破坏他的家庭，他愿意什么时候回家就什么时候回家，我们从来没有因为这个问题吵过架，我们娘俩现在有房、有车、有存款、有正常收入。我的孩子被别人称为神童，他今年才11岁就上初中了，上的是重点校中校，学习也不用我着急，我一点也不后悔没结婚生了儿子，我不缺爱也不缺钱。同学会的时候有的女同学讽刺我说闲话，我根本不理她们，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啊，有的同学很挑剔到现在还一个人单着呢，有的同学表面上嫁给了有权有势的老公，其实她的生活中根本没男人。原先我没结婚怀了宝宝，我爸和我妈说不要我了、跟我脱离关系。可是后来我弟弟结婚时我们给了20 万，没有我们的经济支持我弟弟能顺利结婚吗，现在每周五下学我爸爸和我弟弟都抢着替我接孩子呢。”

朱经理今天真是喝高了，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小程子说：“你真漂亮，不像有这么大孩子的妈妈，你这小模样再搞几个没问题，别跟他过了、跟我吧、我也没儿子，你也给我生个儿子吧。”二五眼一看坏了，这位喝大了。她使劲的用手拍了朱经理一巴掌，大声的训斥道：“不许胡扯！”二五眼心里想：不管怎么说大面都要过得去呀，她害怕吴厂长、小程子翻脸，赶紧让阿银叫了辆出租车送他回家。

朱经理晃晃当当的往外走，一边走还不忘了回头再看看小程子，嘴里不住地说：“我喜欢漂亮的女人我也没儿子，给我也生个儿子。”阿银说：“快走吧，别在这现世了。”说着把他塞进了出租车里。二五眼望着远去的出租车，心里想再不把这个朱经理弄走，他还指不定要撒什么酒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