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幼稚娇妻(1/1)
待客厅内,飘着袅袅的檀香味,几个人坐在木桌前,脸色一个比一个沉,郑婉婉手里端着裴澜递过来的茶,轻轻吹了一些漂浮在上的茶叶。
裴澜靠在椅子上,淡淡从容,因为他知道,这件事除了他,没人能做。
“好,就按照澜老板的意思办。”一个年龄六十岁左右,两鬓发白的男人站了起来。
裴澜缓缓起身绅士的伸出手:“合作愉快。”
郑婉婉微笑着起身,从始至终她都没说一句话,因为几个人都在打哑谜,毕竟他们的身份在哪摆,有些话不能直说。
一旁的秘书拉开椅子,弯下腰做了个请的手势。
裴澜揽着郑婉婉的肩膀,腰稍稍弯了弯:“老婆,饿不饿,要不要去吃夜宵?”她舌头伤着了,晚上没怎么吃饭。
其他人早就注意到郑婉婉了。
一个温婉的女人,应该是养在豪门里的“大小姐”虽然没有开口说过话,但举手抬足间不难看出,这是一个非常有教养的人。
郑婉婉挽着了裴澜的手臂,嗓音润润道:“不饿,但是有些困了,先回家吧。”
裴澜眉眼带着温柔,两人出去后,院子里的保镖齐齐让出了一条路。
郑婉婉上车后,长长舒了口气,她有种论文写的不怎么样,却被一百个教授盯着看的感觉...
裴澜上车后,身体靠向郑婉婉:“我回来后一直不说,就是怕把你牵连进来。”
郑婉婉恨不得咬裴澜一口:“现在告诉我,就不怕了?”说着她双手环胸看向车外。
裴澜骨节抵着眼镜边缘:“怕,怎么不怕。”
他不是嘴上说说,郑婉婉也能明显的感觉到,她身边的保镖比之前增添了一倍不止。
如果不是她硬逼着他,估计他到现在也不会说。
待客厅内有很多要员,还有两个博物馆的馆长,裴澜有着特殊的身份,被两方需要。
他有傲气的资本,可一旦船沉了,他会第一个死。
就为了运一些死物回国。
父亲要是知道,一定会为了这个女婿而感到自豪,因为他是军人,郑婉婉慢慢闭上了眼睛...
裴澜温热的唇落在郑婉婉的脸颊上。
到家后,郑婉婉直接洗了个澡躺在了床上,反正法院那边会有工作人员会联系裴澜,她只需要耐心等待几天就好。
当天晚上,裴澜打了地铺,他怕引起郑婉婉的不适,有时候不能逼迫的太紧了。
郑婉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大概凌晨左右,她掀开被子缓缓起身走了出去。
院子里很安静,花朵随着微风摆动,她披着外套站在院子中央,月光撒在身上披了一层朦朦胧胧的光晕,她仰起头静静看着漫天的繁星。
裴澜站在门口默默陪着她,病不会因为他的解释而好转,要一步步来。
郑婉婉蹲下身体,手里拿着一把修花的剪刀在地上画着圈,离婚后她应该做些什么...
为什么她什么都做不好,如果不是父母给的公司,她就是个一事无成,还经营不好婚姻的人。
父母会不会因为她离婚而抬不起头,为什么会有她这样的人存在,她活着有什么意思。
郑婉婉的脑海里不停的出现异样的声音,在骂她,骂她为什么不去死,死了就好了,这辈子就可以解脱了,父母也不会因为她而操心。
离婚后的烂摊子也不用她解决了,只要她把剪刀插进自己的动脉,一切就都解决了。
离婚的事情,对郑婉婉的打击是毁灭性的,虽然她还能正常生活,但因为得病的关系,她会异常的痛苦。
裴澜见郑婉婉一直不动,他察觉出了异样,于是快走了两步:“老婆!”
郑婉婉吓了一跳,脸色都变了,她木讷得转过头看向裴澜,然后低头看着手里的剪刀...
“你怎么还没睡啊。”说着她将剪刀放在了一旁,因为血压偏低,一起身眼前就黑了。
裴澜上前将郑婉婉抱在了怀里,这也是他为什么一定要把她留在眼皮子底下看着的原因。
“院子里的空气比卧室舒服,老婆要不要在这里休息?”裴澜说着打横将郑婉婉抱了起来。
郑婉婉现在还在后怕,她刚刚是怎么了...
裴澜抱着郑婉婉在院子里慢慢走着,他用沉稳和慢语速给她讲历史典故,半个小时后,怀里的人睡着了,卷翘的长睫上还挂着泪水。
后怕的不仅仅只有郑婉婉,如果裴澜真的睡着了,后果可想而知。
裴澜穿着黑色的睡衣,在院子里平稳地走着。
郑婉婉在裴澜的衬托下,显得有些娇小,她不安的攥着他的衬衫,眉头紧锁。
直到人彻底睡着,呼吸平稳,裴澜才将郑婉婉放到了大床上,他认真的反思着自己的错误。
道歉是没用的,除非他能体验她经历过的痛苦,才有说“对不起”的资格。
郑婉婉蜷缩着身体,睡的不安,额头沁了一层的汗。
裴澜上床后将人抱在怀里,她紧皱的眉毛才逐渐舒展...
清早,郑婉婉刚睡醒,手机就响了,她习惯性的按了免提把手机放在了一旁。
“婉婉,你几点到学校啊,快来,作业让我抄抄,我昨天跟男朋友约会去了,没写。”
郑婉婉看了一眼,是新加的同学,就是小八卦口中说的那个化着浓妆还给裴澜写过情书的女生。
她挺喜欢她性格的,爽快有什么说什么。
裴澜抱着郑婉婉,他一字不落的全听见了。
“我也没写。”郑婉婉瘪了瘪嘴,她昨天忙了一天,哪有时间写什么作业啊。
对方发出叹气声:“那我就放心了,挨罚也有个伴,不至于太孤单。”
裴澜伸出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把名字记下了。
“你别这么恐怖行不行。”郑婉婉这话是对裴澜说的。
对方好像是在吃东西,有些口齿不清:“说了句挨罚就恐怖了?你别看咱们澜教授斯斯文文的,罚抄十遍的事他经常干,不过后来我为了膈应他,我给他发了两千字情书。”
什么都说,只会害了她。
郑婉婉急忙打断她:“好了,我们等到学校再说。”不等对方回复,她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裴澜闭着眼睛抱着郑婉婉,声音带着早起特有的沙哑:“老婆,现在才七点,再睡一会好吗?”
因为抱着她实在太舒服了,根本不想起。
“你确定,你能睡得着?”郑婉婉发出了质疑,幸好有睡裤,不然指不定抵到哪去。
裴澜的指尖惨绕着郑婉婉的发丝:“睡不着,但想抱着老婆。”说完他将下巴抵在了她的身上。
郑婉婉心想,你抱不了几天了。
她现在的状态实在太差了,她打算跟裴澜分开后直接搬回家住。
“你要不要先起床。”郑婉婉觉得自己真丝面料的睡裙,不吸水。
裴澜的睡裤也是同样的面料。
裴澜拉着郑婉婉的手。
“我能让它哭的更狠,你要试试吗?”郑婉婉说着转过身,臭流氓到一定地步了,偏偏说话的语气和用词很正经。
裴澜不想给自己找难受,他怕自己上课的时候失态。
郑婉婉没有继续睡,而是选择起来补作业,她可不想被裴澜罚,她中午还想找妙妙一起吃饭呢。
裴澜洗了个热水澡,从浴室出来后看到郑婉婉正拿着他放在书房的砚台观赏着。
“澜哥,这个是不是真的啊。”郑婉婉觉得下面有章,加上裴澜应该不会用假的...
裴澜走过去,手撑着她得化妆台:“老婆,分析一下让老公听听。”
郑婉婉从色纸到章,手还在上面搓了两下,然后放到鼻尖吻了吻,估价应该在二十万到四十万左右。
就连郑婉婉这样学没上几天就有这样的自信,更何况其他考古系的学生...
“它是我前几天在学校对面文具店一百二十五买的。”裴澜眉眼带着温柔的笑意,要不是懂,很有可能就被她这张嘴给唬住了。
郑婉婉转过头看向裴澜:“讨厌鬼,你刚刚直接告诉我不就完了吗。”说完她继续写作业了,等差不多了,她拍照发给了裴澜。
大学生有作业,还需要手写:“...”就说这个教授,谁报了他的课不闹心。
“对了,咱们的学生群,你知道吗?”她今天打算潜进学生群,看看他们是怎么骂裴澜的。
裴澜“嗯”了一声,然后从床头柜拿出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郑婉婉。
“你等一下...”郑婉婉打开QQ群,仔细看了看:“这管理员不是你吗?”他顶着个抽象版动漫头像挂在那...
裴澜点了点头:“他们拉我进去的。”
估计是在新生群里看到裴澜说话,他说自己也是考古系的,加上他这个头像,很难不让人误会啊!
这头像是两个人手拉手,五官很清奇,有是都有,就是没长在对应的位置上,是当时郑婉婉上小学的时候画的。
郑婉婉:“...”内心够强大的,天天看着学生骂他。
“你不会觉得难过吗?”郑婉婉说着将手机放在了一旁。
裴澜靠在化妆台上,双腿交叠着,语气很平淡:“我理解他们的不满,需要学习也不仅仅是他们,还有我。”
了解自己的不足,看看学生为什么骂他,他也会学着改进,而不是一味地用自己教授的身份去压制。
他教学经验不足,不如自己的父亲和哥哥,所以被不满的学生骂两句也正常。
郑婉婉眨了眨眼,然后用裴澜的号将自己拉进了群,她网上冲浪用的都是QQ,跟长辈聊天分享日常才用微信...
现在还情侣空间还跟裴澜绑着呢,想想当时好幼稚。
学生群里只有几个出来欢迎的,毕竟郑婉婉在学校的名声可不算好,她被老头包养,上下学开宾利,有钱到可以拿十几万的包当文件夹。
就连小八卦都不怎么私下跟她聊天了。
“老婆,早餐想吃点什么?”裴澜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去学校了。
郑婉婉手撑着下巴:“没有胃口,不想吃。”
“那老公给你热杯牛奶好吗?”裴澜说着摸了摸郑婉婉的头。
郑婉婉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在瘦下去就难看了,但是她就是吃不下去,吃几口就觉得胃堵着了。
就在她准备换身衣服上学的时候,看到了一条消息,阴阳怪气的“今天挤公交的时候,有个老头身上那个味道,重的要命,也不知道有些人是怎么受得了的”。
群里有个男的发了个偷笑表情包,两个人用的情侣头像。
要不怎么说,卧龙跟凤雏是一家呢。
郑婉婉本来也不想理他们,但仔细一想,还挺好玩的,于是,她单独给女生发了个二百块钱的红包。
没一会女生就领了,还打了个问号。
郑婉婉:“宝儿,以后不要挤公交车了,直接打车到学校,就没有味道了。”后面配了个调皮的表情包。
直接抓一把苍蝇塞她嘴里。
神清气爽。
其实如果只是简单的吐槽到也无所谓,两个人在哪当阴阳怪,那就别怪郑婉婉不客气了。
女生发了个委屈的表情:“婉婉,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没有要说你的意思啊。”
鉴定完毕,前年的碧螺春它成精了。
郑婉婉发了个问号:“误会什么啊,我们不是好同学吗?我就是心疼你,大早上的还要挤公交车。”
裴澜正给郑婉婉装小熊饼干,她喜欢把这个当零嘴,是他亲自烤出来的,群里发消息,他看了一眼...
自己妻子幼稚的一面,挺可爱的。
就是不知道裴澜什么时候才能吃到嘴...
郑婉婉低调了不少,毕竟她没忘记,自己还有正事要办呢。
裴澜手里拿着一袋小熊饼干和牛奶杯:“老婆,时间差不多了。”
郑婉婉从卧室走了出来,她扎了个单马尾,身上穿着粉白相间的运动服:“是不是有点太显嫩了。”
“老婆,不要因为年龄来定义自己的穿衣风格,喜欢就好。”裴澜说着转过身,整理了一下领带,但上下滚动的喉结却暴露了他此刻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