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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9. 君心难测(1/1)

“耀子师弟在吗?”

这天,小白照样在东园空地上修炼御土诀,冷不丁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

循声望去,一个身材小巧满脸透着精明的年轻人进入小白视线。

“你……二师兄?”

小白稍稍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

待了这么长时间,小白发现巨灵门是真的人丁稀少,除了刚到那会儿看到的戊贵、戊能和戊隆外,其他人,连个影都没有,当然,黄石山脉外围还有一群萌萌的妖兽,不过,他们是不可能进入黄垚山的,更不用说是他待的东园了。

“嗬,不错嘛,窑子师弟你听过我的大名?”

李灵一听,乐了。

小白都没跟他见过面却一下子就认出了他,这说明什么问题?这说明他声名在外啊!一时间,李灵脸上那双原本不应该出现在男人身上的丹凤眼,顿时亮得发光。

“嗯,大师兄跟我提起过你。” 小白微微一笑道,“对了二师兄,师父他们不是说不要随意走动吗?你怎么跑我这里来了?”

“噢,有这回事?我怎么不知道啊?”

李灵愕然。

“不知道?不会吧?”

“是啊,我刚出关,没人跟我说不能走动啊!”

“哦……”

小白点了点头,旋即却又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不过,他也没往深处想。

“我说耀子师弟啊,这些都是你弄出来的?”

李灵扫了一眼东园空地上的土刺道。

“那个,练得不好,二师兄见笑了。”

小白笑了笑,没有否认。

“哪里哪里,很厉害喔!”

李灵一听,丹凤眼顿时再度放光。

“二师兄……”

小白见状,顿时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二师兄,你的眼神有问题。

“我说窑子师弟,要不,咱俩过两招?”

二师兄看向小师弟,就像看到了翠兰。

“二师兄,请叫我小师弟。”

小白硬着头皮道。

“好的好的,窑子师弟,我们过两招吧?”

“……”小白的黑线都快挂下来了,“二师兄,我才入门一个月啊!我,我啥都不会啊,怎么跟你练?”

“窑子师弟,瞧你这说的,难道你不知道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吗?再说了,我们师兄弟也就玩玩而已,我这做师兄的,下手肯定有分寸的。”

“不行不行,我真的什么都不会。”

“哎呀,我说我的好师弟哟,你怎么这个样子哟?你还是个男人吗?”

我嘞个去,二师兄居然玩幽怨,小白身上瞬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没柰何,小白干脆不作声了。

眼见小白油盐不进,李灵一咬牙道:“哎呦喂,我的好师弟哟,这样吧,你进攻我防守,我绝不还手,这样,总可以了吧?”

哟呵,只防守,不还手!

都这样了,如果小白还不答应的话,那是真不给面子了。

好吧,二师兄,咱就给你面子。

这自动送上门来的沙包,如果放过了,是要挨雷劈的。

“二师兄,请多指教。”

“来吧!”

李灵生怕小白会变卦,火急火燎给他自己套了个土甲术。

“二师兄,可以了吗?”

话说,小白还是挺厚道的。

“没问题,来吧!”

二师非常自信。

“那你小心了,我可要来了喔,土刺术!”

招呼打过了,小白也就不再客气,一根根土刺拔地而起,迅速扑向李灵。

“靠!”

李灵心里一惊。

不过,二师兄很快就发现,小白的土刺声势虽大,却完全没有章法。

“这家伙,还真没实战经验,难怪不肯跟我过招。”

二师兄心中大定。

“嗨,耀子师弟不是这样的……嗨,耀子师弟你这一下应该可以更猛一些的……嗨,耀子师弟你笨呐……嗨,耀子师弟,你,你真急死我了……”

二师兄一脸骚包,任由小白攻击,嘴上更是咋咋呼呼叫个不停。

小白听了既不气恼也不气馁,相反,他一边思索,一边飞快调整着自己的进攻方式和节奏,对于他来说,功法修炼肯定是没问题的,所欠缺的,仅仅只是实战运用而已,而眼前这个二师兄,却非常善解人意地主动充当起了陪练沙包的角色,不得不说,二师兄实在太伟大了,你应该得到一块匾,上书四字:助人为乐!

一刻钟后……

小白的土刺术操控已然得心应手,李灵虽然依旧还在大呼小叫,却明显有些底气不足了。

小白这进步,只能用神速来形容。

忽然,一根土刺抵住了李灵的土甲。

李灵一惊,可不等他有什么反应,只听“轰”的一声闷响,土刺土甲同一时间变成了渣渣。

“嗬,窑子师弟厉害呀!”

李灵一个闪身,迅速避了开来,心里着实吃惊不小,不过,他的脸上却依旧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二师兄指点得好。”

小白一脸诚恳道。

“咳咳……”

李灵差点没一口气给噎死。

这脸打的!

不过,小白说的是真心话,李灵这个陪练沙包的贡献,无法否认。

“刚刚我没留意,窑子师弟,我们继续。”

被菜鸟师弟破了防,二师兄是真心不服气。

“好!”

攻破李灵防御,小白也是信心大增。

“喀拉拉……”

土刺汹汹。

李灵见状,顿时丹凤眼一缩。

我靠,貌似这次不太一样啊!

难不成,之前真的不是自己大意?

难不成,这家伙是天纵之才,一点就透?

怎么办?

瞧这势头,硬挨的话,多半怕是顶不住呀!

二师兄心念电转,可,小白却没给他太多时间。

土刺转瞬即至。

霎时,二师兄凌乱了。

“不行,再这样下去绝对要歇菜。”

李灵一阵手忙脚乱。

土行术!

飞速切换位置,李灵甩手一个土刺攻向小白,这个时候,之前说过的什么绝不还手的话,早就已经被他抛到九霄云外了。

“二师兄,你说好只守不攻的。”

小白惊呼,一个闪身,迅速躲了开来。

“呵呵,我说窑子师弟啊,你可真会扮猪吃老虎,明明这么厉害的,却偏要装作自己什么都不会……来来来,我们重新来过,这次,我不让你了。”

李灵索性耍起了无赖,话音刚落,又是一个土刺朝小白甩了过去。

刚刚被当靶子打得够狼狈,怎么样也得找回些面子不是?

哎,难怪童猛交代小白说李灵什么都好,就是会黏,现在看来,这家伙还不是一般的黏啊,而是妥妥一块甩不开丢不掉的癞头膏呀!

“不行不行!我不打了!”

小白赶紧闪。

他可不傻,打沙包,那是可以的,对练,没门!

“我说耀子师弟,你好歹也是男人嘛,怎么可以这样呢?咱师兄弟也就切磋切磋嘛,都是有分寸的嘛……”

李灵继续死缠烂打。

不过,小白已经打定主意不玩了。

于是乎,两个人一个追一个躲,开始玩起了老鹰抓小鸡。

“我说窑子师弟啊,你还是不是男人啊?玩一下,有这么难吗?你看,如果你刚刚不躲我的话,我们可能早就已经切磋好了……”

李灵一边跑,一边继续死皮赖脸道。

小白一听,脸都黑了。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这是逼良为……

呃,不,这是要逼上梁山啊!

“灵子,行啦!”

就在这个时候,园外传来一个声音。

“师父(掌门师伯)!”

两人一惊,谁都没有发现,不知何时,戊贵居然不声不响来了。

“嗯……”

戊贵点了点头,随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小白。

小白心里一咯噔。

这眼神,瘆得慌,难不成师父他发现了那黑花生?

天地良心,师父啊,那玩意儿跟我真没关系啊!

小白心里暗道。

所幸,戊贵也就看了一眼,随后转头对李灵说道:“去,把你师父和二师伯叫来。”

“啊,哦……”

李灵没敢说什么,愣了一下之后,很是利索地转身去叫人了。

小白心里又是一咯噔,不知道戊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是啊,这又是叫人,又是这么莫名其妙地看着,让人很不安啊。

略一思索,小白壮着胆子试探问道:“师父,您,您老人家什么时候来的?”

“早来了……”

戊贵眯着眼,缓缓道。

小白一听,顿时心中又是一阵惴惴。

虽然除了刚开始的那一眼外,戊贵再也没有直接看小白,可小白直觉,对方的神识一直都在自己身上,再则,“早来了”这三个字,内涵无限啊!

幸好这个时候戊贵又开口了:“看得出,你应该是下了功夫的,御土诀练得不错。”

“呃……”

小白心中一松,既然戊贵主动把话题转移到了御土诀,那么,十有八九应该不是花生的事情。

“耀子,你之前是不是练过别的什么功法?”

戊贵看向小白,继续道。

也难怪戊贵好奇,实在是小白的修炼速度太过诡异了。

短短一个月时间,从什么都不会的普通人晋级到了锻体巅峰,非但如此,还能与筑基中期的李灵相抗衡而不落下风,要知道,筑基与没筑基,绝对是天壤之别,而巨灵门的筑基与其他宗门的筑基还不太一样,其他宗门一次筑基也就完事了,可巨灵门,筑基至少得筑三次,像李灵,就已经是二次筑基了。

这也是巨灵门很难留得住弟子的一个重要原因。常人修炼,无不追求勇猛精进,很少有耐心在一个境界至少打磨三次的,而巨灵门却坚持打磨,每个境界都是。

不过,重复打磨虽然花费时间较多,好处却也是显而易见的。像童猛,重复三次筑基,出去历练面对一般的金丹期都能扛;再说李灵,二次筑基,虽然比童猛差一点,可对上其他宗门的筑基期修士,基本上也能做到碾压。

然而诡异的是,就是李灵这样的二次筑基,遇上小白这个还没筑基的小不点,居然纠缠不下,当然,这其中也有李灵没有下死手的原因,可不管怎么说,这绝对不正常。

而除此之外,戊贵还发现一个更加诡异的情况:小白身上的灵气竟然会莫名消失,准确地说,当小白停止对抗的时候,身上灵气波动就没了。

“不瞒师父,我有一门家传功法。”

小白道。

小白不笨,他知道,既然戊贵有此一问,就说明已经发现了五行大隐诀,瞒,是肯定瞒不住的。不过,五行大隐诀的事情小白肯定不能明说,所以,他需要做的,是既要让戊贵得到想要的信息,觉得他没有隐瞒,又能成功掩饰五行大隐诀。而家传功法,无疑就是一个很好的似是而非的说辞。

“家传功法?可隐藏修为?”

果不其然,戊贵自然而然进行了自我脑补。

“是的。”

小白点了点头。

“难怪……”

戊贵也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不过,看向小白的眼神,却明显柔和了许多。

距离小白在海头宫被检出是死灵根,已经过去一个多月时间了,这个情况戊贵自然也已知道。结合刚到巨灵门时候表现出来的伪土灵根,以及今天表现出来近乎先天土灵根的资质,原本怎么看怎么不正常的事情,全都因为家传功法的出现而有了完美的解释。

而从小白今天的表现来看,戊贵有十足的理由怀疑,小白既不是什么伪土灵根也不是先天土灵,而是万中无一的土系道体,否则,根本不可能有如此强大的战力。

一念至此,戊贵心中大振。

土系道体啊,他孜孜以求的,可不就是收一个土系道体的弟子吗?

“虽然此前故意给他设了个套,可这一个月来,路引并没有使用记录,也就是说,他一步也没离开过东园。显然,他大概率也不会是有心人故意安排的。”戊贵又看了一眼小白,继续自我脑补,“至于跟黑水城不对付,会不会就是因为他是土系道体的原因呢?”

不管小白身世是否与黑水城存在纠葛问题,单单就是土系道体这一条,就不可能为主修水系的黑水城所容。

土克水!五行天克!在黑水城,土系道体绝对是不受待见的。

小白也没想到自己一句家传功法竟然会让戊贵脑补出了这么多东西。

眼瞅着戊贵默不作声时不时瞄他一下,说心里话,小白还是有些忐忑的,毕竟,戊贵到底脑补了什么东西,他不知道啊!

好在瞄了那么几眼之后,戊贵终于又开口了:“修炼御土诀的时候,可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有戏!”

小白心里一松,连忙道:“有的有的,感觉似乎比较容易上手,只要稍稍练那么一下,就得心应手了……”

“噢,比较容易上手?只要稍稍练一下就得心应手了?呵呵,我说耀子啊,你这话说得未免太满些了吧,要知道,咱巨灵门的御土诀可不是一般的入门功法,难不成,你一个月时间就给练成了?”

小白话音刚落,东园又传来一个声音。

戊隆!当然,他不是一个人来,戊能也一起来了。

“什么?师父,您,您说耀子师弟才刚刚修炼一个月?”

戊隆不说还好,这一说,李灵几乎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二次筑基居然被一个修炼才一个月连筑基都还没筑的小不点给玩了,这叫李灵情何以堪?

“是啊,怎么?你是不是又缠着人家交手了?没欺负人家吧?”

戊隆笑道。

“我,我……”

李灵臊得满脸通红,还欺负人家呢?貌似是他被虐了还找不到机会报复好不好?

“师叔见笑了,我也就是学了点皮毛而已,二师兄他让着我呢。”

小白还是很给面子的。

李灵一听,顿时对小白暗暗竖起了大拇指。

兄弟,仗义,以后二师兄挺你!

“光子可能帮我们巨灵门捡了个宝,叫你们过来,就是想让你们也来确认一下。”

戊贵开口了。

“噢,捡了个宝?”

戊能戊隆转头看向小白。

勉强伪土灵根而已,跟所谓的宝贝还差着好几截呢,牵强些了吧!

不过,两人也清楚,戊贵向来谨慎,不会无的放矢。

“耀子,你施展一下御土诀给两位师叔看看。”

戊贵也没解释什么,转头吩咐小白道。

“好!”

小白也不含糊,一甩手,十余根巨大土刺顿时拔地而起。

这气势,绝对刚刚滴!

该高调的时候必须高调,这道理,小白懂,他很清楚,这个时候表现得越强,对于巨灵门来说,他就越有价值。

“嗯,确实不错!”

戊能戊隆齐齐叫好,如果是筑基期搞出这样的气势自然没什么好奇怪的,可小白才锻体期,而且,是仅仅一个月的锻体期,这就有点不寻常了。

“别急,你们再看他经脉。”

戊贵继续道。

“经脉?嗯,土灵气很充沛,这伪土灵根,有点不太一样。”

“别急,继续看。”

戊贵谆谆善诱。

“咦,没了?”

这下,两人终于发现不对劲了。

“师兄,这……”

戊能看向戊贵,戊贵却没有说话。

“师兄,耀子是不是有什么隐藏修为的宝贝?”

戊隆想了想说道。

“嗯……”戊贵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很接近了。不过,不是隐藏修为的宝贝,而是隐藏修为的功法,家传功法。”

“家传功法!”

戊能戊隆一愣,不过很快却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显然,戊能戊隆也跟戊贵一样,很是自然地就进行了自我脑补。而两人之所以会如此自然就进入脑补状态,正是因为戊贵之前对他们进行了明确的暗示:家传功法。

小白是谁,黑水城雨师瑶姬的儿子啊!这一点,两人早从童猛发回的信息中就已经得知,想当初,黑水城雨师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啊,这家传功法如果不带点特殊功效,反而不正常了。

嗯,脑补是个好东西。

“如此说来,之前我们全都看走眼了?耀子是先天土灵根?”

短暂错愕,戊能率先道。

“应该不止先天土灵根。”

戊贵摇了摇头。

“土系道体?”

“嗯……”

戊贵点了点头。

“那还真捡到宝了!”

戊能戊隆一脸振奋。

一个土系道体对巨灵门来说意味着什么,哪怕就是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啊!也许不久的将来,代表修真界年轻一辈最高成就的道宗五少会变成道宗六少,而这其中,就有一位是他们巨灵门的人。

“师兄有何打算?”

戊隆道。

戊贵没有说话,对于他来说,土系道体绝对是无法拒绝的,可问题是,这土系道体他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呀,这来得似乎有些容易了。换句话说,倘若小白是从别的地方花费九牛二虎之力挖过来的,他戊贵就绝对不会有如今这样的顾虑。

哎,人呐……

小白也没有说话,他已经展示过自己的价值,这个时候,再说那些有的没的,反而有画蛇添足之嫌。

一时间,现场陷入了沉寂,半晌……

“师兄,没什么好犹豫的,一个土系道体,哪怕真有问题我们也无法拒绝,再说了,你之前已经作过试探,他也并非我们担心的那样,不是吗?”

戊能忍不住传音道。

戊贵点了点头,依旧没有说什么。

他何尝不知道戊能说的道理?可问题是,他是掌门,他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关乎宗门未来。之前收小白,只是试探性地收,可如今,却是要正儿八经地确认小白作为他巨灵门掌门嫡传弟子的身份,这不是小事,他必须谨慎谨慎再谨慎。

“先筑基再说吧!”

思虑再三,戊贵开口道。

说一千道一万,虽然有这样那样的顾虑,可有一点不可否认,土系道体他确实无法拒绝。除此之外,促使他最后下决定的还有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此前的神识传功。

在传授小白御土诀的时候,戊贵是做了小动作的,倘若小白真有异心,只要小白修为没有超过他,他就有十足把握在小白出问题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倒也不是戊贵阴损,这样的做法,是神州修真界普遍存在的潜规则。

“脱凡丹?”

戊能看向戊贵,再度斟酌着说道。

然而,戊贵却是摇了摇头道:“先筑基吧……”

戊能默然,虽然他不太认可戊贵此时的患得患失,可掌门是戊贵,收徒的也是戊贵,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小白却是不知,他这一个月来经常当点心吃的脱凡丹,在戊贵三人眼里,却是极其重要的战略资源。

在神州,几乎所有宗门都会将脱凡丹作为最最重要的丹药,珍而重之进行保管,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一枚脱凡丹,就代表着宗门未来的一位脊梁。

不过,也正因为没概念,所以对于戊贵戊能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对话,小白也没什么想法。

“这是筑基丹,收好,三天后,为师帮你护法筑基。”

递给小白一个白玉瓷瓶,戊贵吩咐道。

“多谢师父!”

小白赶紧装作激动又惶恐的样子接过丹药。

说实话,这什么筑基丹,杨回的储物锦囊中一大堆呢,不过,财不露白,人得低调不是?

眼见该交代的都交代得差不多了,小白顺势问了一句:“师父,那葫芦仙石可有下落?”

这个梗,小白必须尽快搞清楚,否则,躺在药园子里的那颗花生让他始终有种定时炸弹的感觉。

戊贵一听,顿时老脸一红。原本,拿葫芦仙石说事儿也是为了给小白下套的,谁曾想,竟然一语成谶了。

镇魂山的情况可以说完全出乎意料,非但葫芦仙石不见了踪影,连整个镇魂山都进入一个非常诡异的状态,这种诡异状态并非原来担心的没有神魂压制,而是整座山压根儿就没办法上去,包括原本没有神魂压制的山阴。为了搞清楚状况,戊贵把巨灵门中闭关的两个老家伙也喊出来去调查了,可一个月过去了,无果!

“镇魂山情况有些诡异,暂时还不好说……”

眼见戊贵发窘,戊能开口说道。

“尽快提升实力才是正经事,否则,需要你们上马的时候却顶不上,很丢脸的。”

戊隆也开口道。

“哦……”

小白老老实实应了一声。

“另外,据可靠消息,有熊原含枢纽和四大家族的几个老家伙全都出手了,如今,那些暗黑蝙蝠正在往四周扩散,很有可能会逃窜到我们这里来,虽然我们有护山大阵……”

戊能接着说道,可不等他把话说完,天空忽然飘过一朵乌云,仅仅只是眨眼功夫,就把东园上空整一片天都给遮住了。

暗黑蝙蝠!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小白心中大骇。

眼看着,乌压压的暗黑蝙蝠就要降落下来,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巨大光罩冲天而起,亮光所到之处,乌压压的暗黑蝙蝠顿时如同沸汤泼雪般,消失无踪,只留下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我的天,这么厉害!”

小白被惊到了。

巨灵门的乾坤无极诛神大阵他是听童猛说过的,不过,却没想到威力强大如斯,看来,木啸说的没有夸张啊,巨灵门,安全!

北极,黑水城……

“帝君,据可靠消息,那小家伙去了巨灵门。”

说话的,是浮游。

“巨灵门啊……”黑帝叶光纪略一沉吟,缓缓道,“备一份厚礼,送过去!”

“啊……是!”

浮游稍稍愣了一下,不过,却是很快回过神来。

君心难测啊!

原本,浮游以为叶光纪肯定要赶尽杀绝的,可如今看来,似乎并非如此,显然,在解决了俞忠利这个正主儿之后,叶光纪的心态已经有了变化。

想想也是,哪怕叶光纪百般不情缘,可小白毕竟与他有着血缘关系。

“小九呢?没跟你一起回来?”

略一停顿,叶光纪接着道。

“这……”浮游略一犹豫道,“没有。”

“年轻人,有些脾气是很正常的,你是长辈,多带带他。”

“不瞒帝君,小九天赋确实很好,可脾气也确实很大,属下怕是带不了。”

“呵呵……”叶光纪淡淡一笑道,“浮游啊,你说,小九为什么处处针对你呢?”

“我……”

浮游心中一震。

浮游知道,他与相柳那一档子事,叶光纪应该早知道了,不过,事情都已经过去十五年了,当年不提现在提,这又是几个意思?

一时间,浮游忐忑了,该不会是算旧账吧?

可转念一想,浮游又觉得不会。

是啊,当年叶光纪选择压下了这件事情,是因为他身后的另一股势力,如今,这股势力只强不弱,按说,叶光纪更没事后算账的道理。

“记住,相柳是我黑水城的人,小九也是。”

就在浮游忐忑的时候,叶光纪忽然来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浮游一听,顿时汗都流下来了。

叶光纪这话,再明白不过了,他的话外音就是,相柳和相九传都是黑水城的人,而他浮游,不是啊!

浮游很清楚,虽然他身后的势力很强大,可他在那势力中最多最多也就是一个马前卒的角色,倘若叶光纪铁了心对付他,他身后的势力不见得会保他。

想通此节,浮游忙不迭跪拜道:“属下誓死效忠帝君!属下生是黑水城的人,死是黑水城的鬼!”

叶光纪静静看着浮游,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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