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大闹鸳鸯楼（一）（1/1）
“这份是你的，这份是你的......”
出门替众人买早点回来的忍十郎将豆浆和油条放在桌上，习惯性的分给每个人。
李梦瑶撅下一截油条，在豆浆里沾了沾，放入口中仔细咀嚼，旋即眉头就皱了起来：“鞥.....不好吃，比津河的煎饼果子差远了。”
“不愧是津河李家的大小姐，就是吃过见过。”雷策狼吞虎咽的同时还不忘调侃李梦瑶。
李梦瑶看看他：“你是不是在阴阳我？”
“倒也算合格的早点了。”伊吹满不在乎，“多吃点吧，你不会真指望到了鸳鸯楼还有心情吃饭吧？”
王孝对另外两位终结者说道：“鸳鸯楼一行风险较大。八佰和我，雷策，尤菲和伊吹会去赴宴，梦瑶和小哑女就跟忍十郎一起呆在这里，哪儿也不要去。”
“啊？”李梦瑶老大不乐意，“干嘛不让我去啊？我打是打不了，但我有火枪啊！我还有烟雾弹呢！到时候见势不妙，我就嘣一下砸几颗烟雾弹！打不了我还跑不掉吗？不知道武功再高也怕火枪吗？”
小哑女安安静静坐在伊吹怀里，眼睛直勾勾盯着桌上早餐。
王孝：“燧发枪一次填弹需要半分钟，算你速度快手又稳，二十秒填一次弹，你认为那些高手能在二十秒内杀你几次？”
“这不是有你和伊吹保护我嘛～”李梦瑶撒娇似的贴在王孝身上，“而且，我也不信任那家伙——”李梦瑶斜眼瞅着忍十郎。
“我保证不给你们添麻烦！打不过我一定扭头开溜！好不好？”
“我一个人也很难同时保护两个人。”忍十郎笑眯眯的说道，“假如有一万个人攻入这座房间，我只能救一个人。”
“一万个人太夸张了。”雷策说道。
“又不是军队攻城，上哪搞一万人来弄你？”
李梦瑶那当真是费尽唇舌：“你想啊，就算三块拓片集齐，也需要小哑女来帮忙解读对不对？假设燕南风和沈寿林已经知道小哑女就在这里，万一准备动手，不说一万个人吧，成百上千杀上门来抢人的总该有吧？这家伙一个人带着小哑女杀出重围绰绰有余，可再加一个我呢？”
忍十郎频频点头。
“但在鸳鸯楼可就不一样。到时候真动手绝对是大乱斗，又不是全盯着我们打，王孝姐，八佰叔，伊吹，雷策，尤菲一齐出手！我在后头打黑枪扔烟雾弹，风险不比待在这儿低？”
“叔.....”八佰有些无语。
“我还是呆在这儿好了.....”雷策揉了揉晴明穴，“我现在两头讨打，鸳鸯楼那边打起来我肯定拉两边仇恨，还不如就呆在这儿，打上门来还能出一份力。”
王孝思索片刻：“嗯.....那只能如此了。”
说话间就听见外面有人叩门：“请问白龙王在吗？”
王孝警惕的盯着门外。她手扶龙吟，来到门边：“什么人？”
只见门缝下塞进一封信来：“燕公子有话要传，我只是来送信的。”
“哪个燕公子？”
“当然是三少爷啊。”
一听是燕不归的信，王孝这才放松几分。她拿起书信拆开，仔细其中内容。
“王孝姐，信里写着什么啊？”
王孝却不回答。良久，只见她将书信揉成一团，放在烛台上烧成灰烬。
雷策大惑不解：“阿姊？”
“都去休息。”王孝冷着脸。
“为中午赴宴做准备。”
睡了个回笼觉，眼见日头已经接近午时，王孝一行人收拾齐全，便出了客栈。
“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望着一行人离去的背影，雷策拉上窗户：“白龙阿姊看到那封信以后的表情并不好看。能让那么强大的人都垮起批脸，那得是多要命的事情啊。”
“世界总是千变万化，上一秒风平浪静，下一秒便惊涛骇浪。”忍十郎意味深长的说道。
“人类在时代的车轮下只是一粒沙砾。但不必恐惧，每人只要能把自己顾好，风云巨变的时代便也只是一段短暂的人生中的经历。”
皇帝最讨厌什么？
是十二道金牌砸出去却已读不回的将领？
是权势滔天，难以连根拔除的氏族大家？
是那些天天吵着变法让皇帝头疼不已的士大夫阶层？
还是后宫里那些让本来就心烦意乱的皇帝更加头疼的邀宠妃子？
不，都不准确。皇上讨厌的，是把自家屋子建的比皇宫还要宏伟的那些嚣张玩意儿。
鸳鸯楼就是这么个东西。听着是个楼，实则是在泉州城中单独圈出的一大块儿行政办公区域，山海盟会的大本营，里面包括花园温泉，凉亭茶苑，可以说无所不有。
某人那爱旅行的老爹曾说过：“我出门旅游就看三个方面：景，汤，肉！”
而这鸳鸯楼，可以说是集齐了这三点。
“诗有云：碧草婆娑绕高楼，花园宏倚梦中游。繁花烂漫争春艳，楼影巍峨倚天秀！”
“好诗。”王孝面无表情的夸赞道。
“什么呀。”李梦瑶吐吐舌头，“这是柳鸿清的打油诗，又不是我做的。”
这鸳鸯楼前人头攒动，平日里不给人轻易进入的地方却不断有人涌入。仔细再看，这些涌入的人群中哪个不是江湖上扬名立万的高手？
“抓紧我。”王孝握住了李梦瑶的手。
“嗯。”
人群之中，有个身形巨大的背影引起了王孝的注意。
她认出来，那巨人是阿图朵，燕南风身边的护卫。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却没找到燕南风的身影。
阿图朵是燕南风的贴身护卫，只可能燕南风出来不带着他，哪有他出来没有燕南风的道理？
王孝看看阿图朵，看看八佰。看看他，又看看他。
“他比你大一点。”
八佰注视着阿图朵的背影，没有言语。
随着人群涌入，鸳鸯楼里当真是人山人海。李梦瑶骑在王孝肩膀上，仔细数着：“四十八十.....好家伙，这得有一千来人了吧！难不成半个江湖的人物字号都在这里不成？”
那高耸的鸳鸯楼远看好像没什么特别之处，近看之下，才发现内部空间何等巨大！以至于看似拥挤的人群一进入鸳鸯楼中，便立刻变得宽敞起来。
整座鸳鸯楼逞八卦分布，上下一共十层，一层是空间极大的宴会厅，架有上百张大桌，供客人入座，而楼上则是中间镂空，沿着鸳鸯楼内壁建起一圈圈长廊，中间以木雕花格分成一个个包厢，包厢里的人不但能吃饭，也能将楼下的情况尽收眼底。
与其说是楼，倒不如说是塔！
绿林道上的人物被安排在一楼就坐，一个个大大咧咧，三五成群的围着桌子坐下，大声跟同伴吹嘘起自己抢过多少富豪，偷过多少金银珠宝，又采过多少朵鲜花，说到兴头不由得引起阵阵哄笑。
一席污言秽语听着叫人皱眉。绿林道自古有「采花不败花，败花皆可杀」的规矩，这些家伙把被自己玷污过的女子统统拿到台面上吹嘘，按道理说这帮人名声传出去一个都活不了。
但没办法，他都敢采花了，焉能不败花？
“几位，包厢有请。”山海盟会里安排的伙计笑眯眯将几人往楼上请。
“哟！白龙王！”靠近楼梯的那桌绿林匪盗突然起哄起来。那猥琐的采花贼抱拳淫笑道：“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都说白龙王不但是江湖第一高手，就连美貌也是倾世一绝，今日一见，当真是人间尤物呀！哈哈哈哈哈！”
一桌匪徒顿时哄笑起来。
有那同是高手的江湖人物眼睛都瞪大了，心说这哪来的乡野匪徒，胆子怎么那么大？连白龙王都敢调戏！
“哈哈哈哈哈哈！！”李梦瑶忽然也狂笑起来，笑声甚至盖过了那群匪盗。
那群匪徒不笑了，她也不笑了，取而代之的是面无表情的冷漠：“笑完了？”
话音刚落，李梦瑶拔枪便射！砰砰两枪过去！两个带头起哄的采花贼顿时眉心多出俩血洞，栽倒在地。
喧嚣的鸳鸯楼瞬间就静了下来。一众江湖中人面面相觑，显然他们已经做好了要在鸳鸯楼干架的准备，但更明显的是，他们谁也没料到饭还没吃就要开打！
“艹你妈的小娘皮！找死是吧！”绿林道上的顿时炸了锅，一个个拍案而起，噌噌就把刀全抻了出来！上百把明晃晃的尖刀同时出鞘，如若一片刀山！
按雁翅退绷簧，仓朗朗宝刀出鞘！震颤人心的龙吟回荡在鸳鸯楼中，白龙王也拔刀了！
“真好啊。”八佰缓缓抽出双刀。
“连客套都省了。”
眼见两边就要开始火拼，却听得有人一声断喝：“朋友！权当给我沈某人一个面子，把家伙事都先撂了吧！”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身高八尺的男人在几人的簇拥下走来。
走在前面的两人，一个是藏珠楼的孙大少，仍是戴着单片眼镜，穿着马褂布鞋，手摇折扇，面带微笑，跟个说书先生一样；另一个竟是戏绳师任天星，今天她的衣着倒没那么暴露，也没牵着她的「宠物」招摇过市，但她那魔鬼般的身材依旧将她的美人胚子衬托的淋漓尽致。
这第三人一出现，顿时引起众人惊呼：“怎会是他？！”
此人王孝她们不认得。但他们可认得那人腰间所挂之物：金镖令！
金镖令共六枚，萧然一枚，独孤清风一枚，死去的左泉一枚，王孝一枚。而这第五人，近在眼前！
却见此人白发苍苍，满面皱纹，看着可是年过半百了，人却精神得很，走起路来都带风，披着一件斗篷，表情严肃，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不知是谁嘴贱道：“这东方舜，据说以前可是司空啸的老相好......”
李梦瑶好死不死嚷嚷道：“司空啸喜欢半老徐娘？！”
此话一出，东方舜登时就炸了：“臭丫头，找死！”一瞬间那虎爪便朝李梦瑶脸上扣来！
东方舜夺命虎爪被凌空截住：“我家丫头不懂事，我替她向您赔罪。”
“放手！”
王孝这才松手。东方舜恶狠狠瞪了李梦瑶一眼，扭头回去了。
“你真行。”伊吹吐槽道，“见面就能拉仇恨。”
“我错了嘛.....”
伊吹：“可是这样一来，那个司空啸到底多少岁了啊？”
尤菲歪歪脑袋，不明所以。
正主终于登场。他背着手，脚踏水袜云履，衣着很是朴素，身穿墨绿皂罗袍，腰扎系带，双臂戴着一连串铁环，披散着长发，并不扎发髻，只是戴着一个银色的头箍，眉眼间似是藏着幽深城府。
此人便是山海盟会的盟主，泉州的实际控制者——沈寿林。
沈寿林走到两波人之间，面带笑意，率先向白龙王抱拳：“朋友，叫您在鸳鸯楼遭遇如此令人不平之事，是沈某人考虑不周，理应亲自向您赔罪。您是沈某人的贵客，叫贵客遇上这种事是万万不该的，不如您先楼上入座，叫伙计好生招待，再让孙先生从藏珠楼挑选几件稀世珍宝赠送于您，卖我沈某人一个脸面，换我鸳鸯楼不至于血流成河可好？”
“那倒不必。”王孝面无表情道。
“比起我，你更该照顾照顾他们的情绪。”
绿林道众人当时就不干了：“姓沈的！她可杀了我们道上的兄弟！是她们先动的手！你却把她们奉为上宾！是不是该给兄弟们一个说法？！”
沈寿林向孙大少一使眼色，孙大少忙上前带王孝她们上楼。
沈寿林转而向绿林道众人抱拳：“诸位，我沈某拿你们当朋友。沈某也并非什么皇亲国戚，富豪子嗣，曾几何时，沈某也只是津河一个扛大包的混星子，江湖义气那一套，我懂；而绿林道的规矩，我更懂！我也曾因为不守规矩被狠狠收拾过。”
“因此，沈某非常敬重绿林道的规矩，更敬重绿林道义气千秋的诸位英雄！想必在场的！诸位绿林好汉亦是如此。”沈寿林看向那两具尸体：“此二人是绿林采花贼，就沈某所知，「采花不败花，败花皆可杀」是绿林道铁一样的规矩！白龙王杀二人可不是因为他们出言不逊，而是为绿林道除害呀！想必诸位好汉，也一定憎恶这般不守规矩之辈吧？”
绿林道众人全都哑火了。所以就说吧，违法犯罪就是违法犯罪，抢劫就是抢劫，偷窃就是偷窃，采花就是采花，还非要好面子给自己整一个啥狗屁绿林规矩，立了规矩又没人遵守，你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但凡这里头有一个不要脸的，也不至于一句话都说不出。
“八面玲珑，很聪明。”李梦瑶说道，“三言两句化解了一场危机，难怪他在泉州这么吃得开。”
见绿林道一个个黑着脸说不出话，沈寿林便笑着招呼道：“伙计，快给各位英雄豪杰上酒食！再把醉云班请来，给诸位好汉好好唱上一曲！”
酒食一上，绿林道众人又恢复了欢声笑意，那两具尸体也被悄无声息的带走了，而同桌的人，连问都没问，好像他们那一瞬间真的变成了重视规矩的绿林好汉，再也没人吹嘘自己的「丰功伟绩」，只是互相问候着家长里短，把酒言欢。
“就该把这些杂碎全杀了。”东方舜恨恨说道。
“要是全杀了，谁来替我们当坏人啊。”沈寿林笑着背过手去。
江湖侠客们陆陆续续在各自的包间落座，不多时所有拥堵在鸳鸯楼门前的人都已经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对玉翠耳坠，权当是沈掌柜一份心意。”孙大少笑盈盈将一对成色极佳的翡翠耳坠推到王孝跟前，“是送掉还是砸掉，全凭您的喜好。送出去的东西，是万万没有往回要的道理的。”
说罢，孙大少便出去了。王孝看看眼前的耳坠，将她推给李梦瑶。
“挺好。”李梦瑶捻起耳坠把玩起来，“卖了应该能换不少钱。”
不多时，便有伙计来上菜，前菜满满的摆了一桌，金黄的酥炸奶，炸的匀称喷香的煎饼果子，还有飘香的甜豆浆。
“豆浆，果子，酥炸奶.....这不就是我们今早和昨晚吃的东西吗？！”李梦瑶急忙看向其它包厢，发现每个包厢的吃食都各不相同。
“沈寿林这是在告诉我们，我们自从进入泉州城开始，一举一动就都被他看在眼里。”王孝冷冷说道，“我不喜欢被威胁。”
说话间，门外响起一个甜美声音：“白龙王大人～奴家可以进来吗？”
没等他们回答，任天星便自顾自推门而入，还学西洋人那样手中托着一只罩着餐盘盖的瓷盘。
“一天不见，甚是想念呀，小妹妹～”任天星将托盘往桌子中间一放，直接坐在了李梦瑶腿上，搂着她的脖子在她耳边轻声细语：“内衣，很性感哦？”
“啊，哦.....谢谢。”李梦瑶羞红了脸，全然不敢动。
王孝的脸已经非常不好看了。八佰很不耐烦：“东西放下，人可以滚了。”
“别急嘛。”任天星依偎在李梦瑶怀里，满面娇羞：“这可是师父指定要送给你们的一份大礼呢～”
伊吹跳上餐桌，把餐盘盖一掀，霎时间鲁昆那颗血淋淋的人头便出现在众人眼前！目光惊恐，神情扭曲，应该是死前产生了巨大的恐惧。
除开两位终结者，三人没有一人过激反应。只有李梦瑶稍微咂了咂嘴，倒也不是因为这颗膈应人的人头：“鲁昆这么强横的家伙都被沈寿林干掉了，他得有多厉害啊？”
“想知道师父的秘密吗？”任天星那不安分的手摸向李梦瑶的屁屁。
“当我的小狗狗，我就告诉你哦～”
尤菲忍无可忍，起身一把掐住了任天星的后颈，将她狠狠贯在柱子上。李梦瑶一拍桌子：“伊吹！上大捆绑术！”
伊吹拿着绳子就上去了。任天星却兴奋的俏脸通红：“哎呀，是要把我捆绑起来吗？如此的强横，我又怎能抵挡了？快来把我捆起来吧！”
李梦瑶顿时通体发寒：“好家伙，纯纯一变态！”
“你有资格说别人？”八佰斜眼瞧着她。
伊吹三下五除二把任天星捆成一团肉粽。任天星却好像很享受的样子，满面陶醉。
“王孝姐你怎么盯着我看？”
“你有一天可能也会变成她这样。”王孝说道。
李梦瑶顿觉一阵恶寒：“那还是算了.....”
“我对权谋不感兴趣。”八佰说罢便往椅背上一靠，双脚翘在桌上，拿着本翻开的《金瓶梅》盖在脸上：“开打了再叫我。”
“沈寿林练的是洪拳，他臂膀上的铁环就看得出来。”王孝说道。
“但他肯定不止这些本事。光是洪拳，可破不了金钟罩。”
“这不是一下子就猜到了嘛。”任天星笑道。
王孝接着说道：“罗汉神功虽然强横，却有一个致命弱点：穴道。若要破开罗汉金身，必须对人体的所有的穴脉走向了如指掌，这世间专打穴道的功夫和招数少之又少。穴道一破，金身不攻自破。”
“如果我没看错，他使的是「点穴」的功夫，你既唤他一声师父，这软鞭点穴的功夫当也是他传授于你后的自创招数。”
任天星只是笑着，不再言语。
“诶。”李梦瑶拍拍王孝的臂膀，指向第四层对面的包厢：“那个包厢里的，是不是燕南风？”
王孝的目光锁定李梦瑶锁着包厢，放大影像。正如李梦瑶所言，那包厢里坐着的人正是燕南风，身边是铁塔般的阿图朵。他好像相当的悠然自得，品一口热茶，目不转睛的看着在楼下四面应酬的沈寿林。
“银月山庄的三位少公子，独属这位魁星公子心思最为缜密歹毒。”任天星评论道。
“大少爷木讷寡言，一心扑于家族事务；三少爷深陷江湖情义，担不起大任。唯有这位笑里藏刀的二少爷，才是银月山庄那把最锋利的尖刀，为家族披荆斩棘，令家族生意开枝散叶，又能随时为利益大局而抛弃底线，是个枭雄般人物。也只有这样的人，才配让我师父全力应对。”
前菜过后，开始正式走菜。烤乳猪，东坡肘子，清蒸鲈鱼，煎豆腐，油焖春笋，那真是什么丰盛上什么！
李梦瑶看的口水直流，筷子忍不住要去夹烤乳猪的脆皮，被伊吹一把攥住。
“伊吹。”李梦瑶可怜巴巴的望着她。
伊吹摇了摇头，即便她其实也非常想吃。但是在这种随时都有可能开打的局面，把自己吃的五饱六足显然并不明智。
干看着满桌丰盛的菜肴却不能碰，李梦瑶的口水都快变成了泪水，只得闻着这飘香的菜肴，看着醉云班的大戏，一杯接一杯的给自己灌茶喝，喝的肺叶子都快漂起来了。
“朋友们！”一曲唱罢，沈寿林站在了大厅的中央。许是因为这楼里有许多共鸣地井的缘故，即便隔得很远，也能将沈寿林的声音听的清清楚楚。
沈寿林高举酒碗：“今日能与这么多的英雄豪杰有幸相会，是沈某人三生有幸，能应邀赴宴鸳鸯楼，更是诸位赏沈某人的脸面！这一碗烈酒，我替诸位干了！”
说罢，他将酒碗中的好酒一饮而尽，随手一抹嘴，甚是潇洒。
“不过，想必诸位肯赏面前来，亦不全是为了给沈某人几分薄面。沈某人也非常清楚，诸位想要什么——无非就是封王陵的秘宝，亦或是——能够找到封王陵的拓片！”
原本还有几个嘻嘻哈哈的，在此话一出后，也尽数沉默。
沈寿林一使眼色，孙大少便捧着一只木盒，当着上千侠客打开，正是那第三片封王陵拓片！
沈寿林高声宣布：“我决定，将封王陵的秘密，与诸位英雄一同共享！任何人都有机会前往封王陵一探究竟，任何人都有知晓这份秘密的资格！”
说着，沈寿林冷笑着看向燕南风：“只不过......你，会不会也把自己所拥有的那份拿出来分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