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来自上司的暗刀（1/1）

“赤凌仙子，这是茭鲨绫，戴在眼睛上可以清心凝神。”

歌明洋很紧张，茭鲨绫在凡界是鲸鲛求偶用的，鲸鲛一生也只能织造一尺。胡黎不知，当然不会拒绝他的好意。

只是听闻魔界混乱的消息，他怎会如此紧张。戴上茭鲨绫的胡黎遮住了那双洞悉世事的眼，整个人柔美了许多。

“礼歌，之前的事你是不是记起了什么？”

歌明洋避开空舞仙子，低声说道：“船上我的记忆没有丢失，后面虽然晕过去了，仙子你是不是为了救我们被天仙境的桫椤兽伤到了。

不然以仙子的实力，不至于这么久还未恢复。魔界如此混乱，若失去自保之力。我怕无法保护仙子。”

“我只是被桫椤兽的时间之道擦到了眼睛而已，无须担心，实力过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我并未伤重到跌境。

礼歌，从你晋升到现在，不到一个月，接触的基本都是金仙、上仙甚至上神，误以为这样的境界很常见。你要相信你的实力，无敌于同境，上仙境也可有一战之力。

还记得空舞仙子说的吗？境界不等于实力，这句话不仅用于魔界，天界妖界皆是如此。

晋升后，你的战斗经验太少了。魔界是个好地方！”这句话奠定了歌明洋挨打战斗的基调。

“上神，天女，你们回来了！”

陶兀不经意地看了一眼靠得格外近的两人，尤其是胡黎眼上戴的茭鲨绫。

“接下来我和颜心分阶段全力赶路，涅利和花乐的联姻，刺激了户阿罗和风弈。现在不少地方已经爆发了冲突，不要卷入无谓的战争。”

火红的葫芦召唤出来，葫芦嘴挂了一个巨大的魔神彼帝的印记。

“上来，直接出发。”

胡黎手一直搭在歌明洋肩上坐在后端葫芦上。

“赤凌仙子，还有几日，我再帮你治疗一下眼睛吧。”

胡黎来不及拒绝，就被上神摄到葫芦嘴那块并排而坐。本欲摘下茭鲨绫的手，被胡黎抬手制止。

“上神，那日我昏迷前见的人是你吧？多谢上神为我的遮掩。我的眼睛是强行窥探时间大道留下的创伤，再多的神力也无法修复，就不浪费上神的时间了。”

准备起身的胡黎，被陶兀按住，唯恐陶兀追问当日之事。

“上神可还有事？”

“时间大道古往今来，从未记载有人掌握。”

胡黎松了一口气，只是讨论修行那还好。

“我用真实之眼窥探学习，只堪堪触碰到时间之河，对法则解析掌握毫无头绪。我曾短暂进入过时间之河，无法融入其中，很快就被时间之河轰出来。河水有回溯的效果，脱离后很快就会消散。

水若凝结在某些特定的物质上便可以停留更长时间，形成时间粉末。”

那日他确实曾隔着时间大道远远看到她震碎了几个桶的水，混着什么凝结了数百年于落榻屿喷出的时间粉末。

“那日你用什么盛的时间之河，制造了那么多的时间粉末？”

停了许久，胡黎才回答道：“是我的翅膀。”

陶兀有一瞬间想让她恢复原型看看她伤势的冲动，最终还是自己换了位置，以手抵住她的背，以神力不断刺激翅膀的生长。

“糊涂，魔界岂是一个半残的金仙能应付的。”

“我只是参加一个婚礼庆典，又不是来参战的。上神言重了。”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月华曾经和涅利有过一段旧事，她本是魔界之人。故而后面选择飞升到天界，此次你是代她向花乐送礼。”

咯噔，这都是什么事！我的清冷美女上司，竟然给我挖了这么大个坑！胡黎仔细回忆了这几百年在月华手下当职，应无任何不敬和疏忽。所以到底是在哪里留下了隐患，百思不得其解的胡黎暂时放弃从自身上找问题。

既然不是一趟“安全”的送礼，那么首要就是恢复实力，继续装傻就不合适了。凡界以灵气为本源气修行，天界以仙气为本源气，魔界以魔气为本源气。

本源气不分高低贵贱，但是分质量高下，就是所谓对修行的助力多少。天界之人来魔界，会因为本源气不适应，实力大打折扣。但是本源气中富含的“灵力”不会少，只是无法利用而已。

天仙和上神不会受影响，是因为对规则之力的理解已经可以突破界面的限制，不再拘泥于哪个界面的生物。我之前的猜测是各界的规则有共性，但是有差异。天仙境一定要去星空，表明各界规则都有残缺性，而在星空中可以体悟到完整规则。

我虽不能完整规则，但是可以感悟这里的规则，补全已有规则。想明白的胡黎，先试探性吸收了一些魔气，咦，没有丝毫阻碍？还有一种游鱼回乡的感觉。

一开始收敛着的胡黎，直接敞开了吸收魔气。仙台如受甘霖，甚至不受控制的浮现在她头顶，吸引着更多魔气进入。

胡黎的异状最先被陶兀注意到，很快几人都发现了异状。仙台破碎，有陨灭的风险。离体，一般是化道的标志。

“赤凌，你有没有不适。”

“不，我很好，比任何时候都好。不要担心我。”胡黎左手释放仙力，右手释放魔力，既无入魔之兆，也无化道之迹。

“这世间真有天赋差距那么大吗？赤凌仙子，我的道心有损了。”虽知道空舞仙子是开玩笑，胡黎还是开口安慰她：

“仙子，我的本体应是魔界原生种，只是不知为何流落在凡界。回到魔界，就像回到故乡。”

“原来如此。”

此话只能忽悠空舞和歌明洋，陶兀和天女可不会这么轻易被欺骗。或许魔界原生种能有助于她吸收魔气，但她体内两种本源之气没有冲突，说明她就是直接跨过了去星空窥全貌补足对本源的理解，而是自行推衍了修行本源的转换之法则。

陶兀想的更多，以她的能力，只要补充足够的规则理解，她甚至可以不用去星空就能补全所有的道。目前所有界面的修行者，都要借助虚空生物或者前辈大能带去星空。而胡黎的这种情况，是远古修行者晋升的方式，从根源上杜绝了星空的污染。不，甚至有可能她这样的才是正道。因为有修行者无法自己补全道，借助外物去了星空，但是又无法抵御星空的污染，将污染带回，才造成今日之局。

从前他也有过怀疑，但是所有记载，都无自己补全的记录，所以以为只是荒诞的猜测神话。如今，他怀疑所有的正统关于晋升的过程都被人篡改。这样的猜测，令他无比心寒。为了对抗星空，必须晋升，晋升必须要去星空，而去了星空就会被污染。如果猜测是真的，这是真正的釜底抽薪，整个玄一宇都在走向覆灭。

“上神，上神。你怎么了？”

“我只是高兴，赤凌仙子应是这些年最有机会晋升上神的人。”

“咳咳，我还未晋升到天仙，多谢上神看重。”

眼虽瞎，但是已经部分恢复神识的胡黎已经“看”到天女的不悦了。上神你还真是不给我留活路，最有机会晋升的是你旁边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