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补灵草之梦十五（1/1）

严府那些以各种理由离开的年轻的仆役们，显然也是以这种方式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为了尽力摆脱自己的嫌疑，严嵩一直维持着自己完美的人设。包括娶得高门贵女，又对她百般怜惜。

但严夫人终究还是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还记得在她和严嵩在厨房有一次短暂接触之后，严夫人处罚了她。

现在想来，不是春香口中所说的——因为“勾引”而生气，而是严夫人察觉到不对劲后，对她下意识的保护。

严夫人这样大的动静不可能瞒得过严嵩。于是他在当夜，就用傀儡人化成自己的样貌，与严夫人春风一度。

事后又甜言蜜语，给予日后的承诺。

严夫人果然相信了，一副沉浸于爱情的甜蜜模样。也因此，她放松了对尹栖水的管制和态度。

直到今天，尹栖水见到朱雀长街上，聊起案件的“王嫂。”她似乎还停留在一月前的时光。

唯一不同的是，她抱着的婴孩不见了。

尹栖水几乎是瞬间警觉。她拼命赶回去，那是妖族的直觉。

后来严嵩的记忆也证实了这种警觉的必要性。

自严嵩破了少男少女失踪的案子，“凶手”被抓获，皇都便不能再出现类似的案例。

可已经尝到邪修功法好处的严嵩怎么停得下来？如果没有这本功法，他终其一生也只能筑基，但邪路却让他修为快速提升，甚至在凡界跨入了金丹。

于是他开始以向婴孩下手。这样的案例并不多，他不想短时间引起人们的注意。

但住在朱雀长街的王嫂，却是触手可及的目标。

他没有留下一丝破绽，在他犯下斑斑罪行后，在众人眼中，依旧是值得尊敬的大人！

春香或许意识到什么，甚至对严嵩还有说不清的情愫。

这也不奇怪，严府很多女眷都有这种情愫，但春香更加了解他。

所以春香在她和裴绝之间，选择了裴绝作严嵩的随侍。

因为被村妇退婚羞辱的事。

严嵩爱童儿，却更爱童子。

春香倒不是知道，只是单纯以为，严嵩想要夫人生个男孩。但夫人子嗣艰难，便移情于年轻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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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灵气的洗濯疗愈下，裴绝慢慢睁开了眼。他的眼中先是警觉防备，全身呈紧张抗拒的姿态。

直到他看清了少女之后，才略好了一些。“小水。”少年的声音还带着轻微颤抖。

“是我。”

尹栖水很有耐心地安抚着他，等待少年的恢复和放松。

半个时辰后，少年讲述的故事跟严嵩的记忆一一对上。他语气带着厌恶，但能讲出来，就说明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尹栖水认真聆听着，听他逃过一劫的惊险，受到过严嵩的鞭挞和折磨。

于是她将他抱在怀里，一下又一下抚摸着少年的脊背。声音温柔，“别怕，没事了。”

“小水…”

“我在。”

裴绝再次感受到了一年前巷子里那份温暖，如被母亲可靠的双臂环着的婴孩。

他感到了心中的轻快，就像小水说的，一切都过去了。

再次睁眼，裴绝觉得世界一切都变了。

严府挂着的六角宫灯散发的光不再是昏沉的，而是温暖的。空气似乎也干净了许多。

他将少女抱得更紧，就好像抱着能够驱散一切黑暗的炽热太阳。

他想，如果神明有人身，就应该是少女的模样。

少年从内心深处感到一种释然，这是对命运的和解。如果痛苦的过去是遇见她的代价的话，那么苦难也是幸运。

少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察觉，怀中少女的一怔。

当少年释然时，尹栖水就发现有什么变了，就如一滴水落入干涸的土地。

她的脑海中陆陆续续出现了真实的记忆。

她叫尹栖水。

不是北溟国皇都小巷中的补灵草，是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尹栖水！

她知道在她变成一株补灵草之前，刚在无极宗外门弟子的居所睡下。

梦境中，她成了一颗草种子，还失去了为人的记忆。真离谱！不过梦不离谱才怪了，她自我安慰道。

成为补灵草的她在潜意识中保留着她做人的习惯，还无限放大了她性格中坚韧乐观的一面，以贴合补灵草的习性。

按照现代科学的话来说，这不就是妥妥的精神分裂吗！

不过现在她的记忆回来了。她还在梦境中。那这个裴绝是灵药峰的裴绝吗？

但这个裴绝还这么小，也比那位师兄好看多了。

应该只是同名的巧合吧。

如今尹栖水的记忆回来了，她冥冥中感到这场梦也快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