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草原救生（1/1）

第 一 集 草原救生

明媚的阳光照耀着大草原，放眼望去，宛若一张巨大的绿绒地毯，其间点缀着红、黄、蓝、白、紫等各种鲜艳的小花，这张绿绒地毯一直延伸到遥远的天际，和蔚蓝的天空交织在一起。那碧玉般的天空漂浮着朵朵白云，悠然自得地慢慢移动着，蓝天绿地，美不胜收。天地间凸起一个蒙古包，小朋友曲辛的外婆家就住在这里。

1999年7月下旬，十二岁的小男孩曲辛被奶奶送到了外婆的家里。奶奶对外婆说了原因：原来，放暑假时，曲辛的爸爸把曲辛送到了江城火车站，要曲辛自已到了东北的奶奶家过暑假。到奶奶家到一周，传来了曲辛的父母双双跳楼身亡的噩耗。爷爷带着曲辛到了江城，把曲辛的父母的安葬后，又回到了东北的爷爷和奶奶的家。但是，曲辛天天哭着闹着要回江城，要调查父母的死因，爷爷、奶奶劝不了、管不住，怕出事，就把曲辛送到了内蒙古的外婆家里。爷爷走后，曲辛和外婆说话。

曲辛：外婆，爷爷走的时侯，悄悄地跟你说了一些话，为什么要避着我？是不是与我有关？

外婆：是的。

曲辛：能透露一点吗？

外婆：可以，不过，你得先答应我：必须听我的话，我才能告诉你。

曲辛：我没有不听话呀，我绝对听话。

外婆：你爷爷说，你爸爸妈妈去世后，你总是认为你爸爸妈妈是被人害死的，闹着要回江城调查去。爷爷劝不了你，怕你出事，就把你送到我这里来了。

曲辛：是的，我心里总有一种强烈的感觉，爸爸妈妈很可能是被他的老板鲍天富害死的，我就是要回去调查。

外婆：你看，你的犟脾气又上来了不是，你的怀疑有根据吗？

曲辛：我做过一个非常奇怪的梦。

外婆：什么梦？

曲辛：就在我爸爸妈妈去世的那天晚上，我在奶奶家里做了一个恶梦，我梦见我爸爸妈妈在酒巴里跳舞，随后，鲍天富带着四个保镖陪着爸爸妈妈跳舞，把爸爸妈妈引到楼顶平台，那四个保镖把我爸爸妈妈举起来，从楼顶扔了下去。我听见爸爸妈妈在半空中喊我：“曲辛，要为爸爸妈妈报仇呀！”然后，我喊着爸爸妈妈从梦中惊醒了。奶奶听见我叫喊，跑到我的房间里问我怎么了？我说做了个噩梦，梦见爸爸妈妈被人从楼上丢了下去。

外婆：做的梦？真的是你爸爸妈妈去世的那天晚上做的梦吗？

曲辛：不信，你可以问奶奶去，我当晚就给奶奶说了。第二天天刚亮，江城就传来了爸爸妈妈去世的噩耗。

外婆：怪事，真是闻所未闻的怪事，心灵感应？

曲辛：我奶奶都说那是爸爸妈妈给我托的梦，不然，怎么会那么巧？

外婆：不过，它毕竟是个梦，总不能把梦拿来作证据吧？

曲辛：爸爸妈妈相处得非常好，连吵架都没有吵过，怎么可能一起跳楼自杀呢？肯定是被坏人丢下去的！另外，从感情上说，他们非常爱我，绝对不会丢下我一个人不管的，更不会连遗书都不留一个，连话也不留一句就走了。

曲辛说着哭了起来，外婆听了也止不住泪流满面，她将曲辛搂在怀里说：“孩子，外婆何尝不伤心，你妈是我的亲生女儿呀！但是，遇事要有理智，你父母死后是报了警的，警察调查后才结案的，不会有错。退一万步讲，即便是被人害死的，警察都没查到证据，你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能查出什么？”

曲辛：爸爸要我暑假到奶奶那里去玩，他送我上火车的时侯给我了一个U盘，并对我说，如果他最近出了什么大事，就可能是被人害了的，叫我把U盘交给警方。这就是说：那时候，爸爸已经预感到有人要害他了。江城的警察调查的时候，我把U盘给了警察，也把这些情况都给警察说了，可他们还是以自杀结了案。

外婆：你爸爸对你说的这些话，是有点奇怪，但这只能说是线索，不能作为证据呀。另外，你爸爸说的是“可能”，不是肯定。再说，你爸爸生前把你送到奶奶家，就是把你托付给了奶奶和外婆，你连你爸爸的话也不听了吗？

曲辛：好吧，我听、我听。

外婆：唉，这就对了，一定要听话，外婆可有心脏病，你真能让外婆放心吗？

曲辛：能。

外婆：再说，结案是因为没有他杀的证据才结了案，如果案中有疑点，结案也可能是为了麻痹坏人，警察会继续调查的。我看过很多侦探，福尔摩斯就用过这一招。

曲辛：哦？

外婆流着泪说：好孩子，你知道，外婆看到你后，对女儿的思念和伤心好多了，你要是不听话，真要走了，外婆就活不成了！

曲辛：外婆，我不走了，听你的话。但是，这附近镇上只有初中，我将来想读高中、上大学，我总有一天要离开你的呀！

外婆：初中毕业后，我答应你回江城读高中去。

曲辛：好，说话算话？

外婆：当然算话，你妈妈初中毕业后，想到外地读中专，但又舍不得离开家，还是我催着她外出上学的呢。

曲辛：外婆，听说，你是大城市的姑娘，怎么到大草原来了呢？

外婆：1963年，我们高中同学参加高考后，几个要好的同学想结伴到外地转一转，出去轻松一下。刚好我们班长的亲戚住在这里，他就组织了六个人的旅游团到这里游玩。由于他的亲戚家住不下六个人，我们两个女生就被安排在邻近的一个蒙古包里。这个蒙古包里住着母子二人，儿子长得很英俊，这个男孩儿就是你现在的外公。

曲辛：听说，还是你追的外公？

外婆：是你妈说的吧，这孩子，一点秘密都守不住。

曲辛：才不是呢，是我外公说的。

外婆：你外公？他没那个胆，他不会给孙子们说的。

曲辛：是外公对我妈说的。

外婆：转了个圈，还是你的妈妈说的，这点事也护着你妈妈？好，护着我的女儿我高兴。她说的是真话，那时侯，你外公初中毕业，有文化，长得也很英俊，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很帅气，我对他的印象非常好。后来，回到城里，知道高考落了榜，心情很郁闷。你外公知道后，约我到草原里散散心，我在这里一住就是半年。以后，相互来往了两年，第三年就和你外公结了婚。

曲辛：现在农村的人都往城市里跑，你一个城市姑娘怎么会爱上一个牧民的儿子？好奇怪，能不能把你的恋爱经历详细地讲给我听听？

外婆：爱情是没有地域限制的——嘿！你这孩子，怎么打听起外婆的恋爱经历来了？你还小，少儿不宜，少儿不宜啊！出去吧，到外面玩一下，我要做事了。

曲辛出了蒙古包，围着蒙古包转了一圈，忽然，看见远处一只狗叼着它的小仔慢慢地朝这边走过来，走几步，把小仔放在地上看看曲辛，好象有点犹豫不决似的。

曲辛：外婆，快出来看看，外面来了一只狗，还叼着一个小狗。

外婆：你外公放牧到你舅舅家那边去了，这几天不会回来，狗是不会回来的。

曲辛：你出来看看嘛，大的象只大狼狗。

外婆听了，慌忙拿着蒙古刀走出了蒙古包。

外婆：曲辛，不要动，是狼！大白天的，它怎么敢朝蒙古包走过来？

那狼见到外婆，精神一振，好象下了决心似的，叼着小狼仔径直朝蒙古包走过来，大约离蒙古包还有二十米远的地方，丢下小仔，跑到远处去了，翻过一个小丘，便不见了。

曲辛和外婆不约而同地朝小狼仔走了过去，见它两支后腿受了伤，流着血，不能站起来了，外婆抱起来看了看。

外婆：它的两支后腿象是被什么动物咬伤了，牙印很细，可能是狐狸咬伤的，但骨头没断，走，给它包扎一下。

外婆把小狼仔抱进蒙古包。

外婆：这小狼已经有了小牙，怕上药时疼了咬人，你把那个小布袋给我拿过来。

外婆把小布袋套到小狼仔的头上，给它两支腿消毒、上药，小狼疼地直叫，但却一动不动。上了药，包扎好，外婆把头上的布袋取了下来。

曲辛：上了药，它怎么还是卧在那里不动？

外婆：它伤的不轻，护疼着呢，所以不动。它的骨头没有坏，过几天就会好的。

曲辛：它的腿会不会发炎？

外婆：我来煮点羊肉给它吃，把消炎药夹在肉里，动物园就是这么作的。

曲辛：狼不是吃生肉的吗？

外婆：那风干羊肉很硬，小狼咬不动的，再说，咱们也要吃的。

夜晚，小狼挣扎着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外走，曲辛跑过去把它抱了回来，隔了一会儿，它又起来往外跑。

外婆：找个绳子把它拴住，半夜跑到外面去，会被别的动物吃掉的。

曲辛找来一条绳子，把小狼拴住。

第二天早上，蒙古包外传来了狼的嗥叫声，小狼一听，发狂似的挣扎起来。

外婆：曲辛，牵好小狼，到外面看看去。

蒙古包外，远处站着一匹狼。

外婆：是它，还是昨天的那头狼，是小狼的妈妈，它来接小狼来了。

这时，被牵着的小狼拚命地挣扎着、叫着。

外婆：曲辛，放开它，看它是不是要走，能走就让它走了吧。

曲辛把绳子解开，小狼立刻一瘸一拐地朝母狼跑过去，不一会，到了母狼跟前。那母狼亲切地舔了舔小狼，抬头望了望外婆和曲辛，然后，带着小狼慢慢地离去，翻过那个小丘，便消失在远处的草丛中。

曲辛：外婆，它走了。

外婆：真怪，这是我这辈子看到的最奇怪的事情，一只狼知道请人给它的小孩治伤？

曲辛：也许，它知道您会给它的小狼治伤。

外婆：哦！想起来了，五年前，我在放牧时捡到了一只断了腿小狼。带回家后用小夹板给它固定好，喂它喝羊奶、吃羊肉。过了三、四天，外面有狼叫，我出去一看，一头大狼朝着咱们的蒙古包嗥叫，我知道是狼妈妈找来了，我把小狼抱出去放在地上，那小狼三条腿着地，跛着向母狼跑了过去，母狼带着它走了。一晃五年过去了，它长大了，现在的这个母狼身上的花纹跟五年前我救过的那只小狼一模一样，是它，就是它。

曲辛：它可能是被你救过，给它治过伤，所以它知道你会救它的孩子。

外婆：是这个道理，可是，这么长时间了，它还记得我，可见狼很聪明。

曲辛：大灰狼不是吃人的大坏蛋吗？

外婆：很早以前，听说过狼伤人的事，但现在没有听说了。我在路上几次碰到过狼，它们好象很怕人似的，会主动避让。

曲辛：狼也会变好吗？

外婆：这头狼的尾巴末端微微上卷，性情温和，象是草原狼和狗的混血种，可能与一般的狼不同。不过，还是要小心，狼毕竟是食肉动物，野性强的狼可能会伤人的。所以，我们在出远门放牧时，除了带狗，还要带刀防身呢。

曲辛：唉！狼都知道保护自已的幼仔，我爸爸妈妈竟然丢下我不管了，如果真是自杀，那他们对我也太狠心了，有什么理由丢下我不管呢？我才十二岁呀！

外婆：结案时不是说他们吃了致幻剂吗？他们是在出现了幻觉、头脑不清醒的状态下才跳下楼的。孩子，不要想这些事了，你爸爸妈妈的在天之灵会保佑你的。

曲辛对着天空喊道：爸爸！妈妈！你们的在天之灵要保佑我！保佑奶奶！保佑外公！保佑我们幸福！

曲辛把“福”字的声音拉得很长很长，忽然，刚才狼离去的方向传来一声狼的长嗥。

外婆：你看，你把狼都感动了，它在替你的妈妈说“好——”。

曲辛：我再学狼叫试试看。

外婆：算了，不要把狼给招来了，走吧，进去吃早饭吧。

忽然，蒙古包的侧面传来了摩托车的声音，杰克跑出去看了看。

曲辛：外婆，有个摩托车停了下来，在朝这边看着呢。

外婆走出来查看，那摩托车开起来走了。

外婆：是过路的，那边有条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