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砸场子(1/1)
站在她对面的男弟子面色不善,但没有别的情绪。
竹山白摸了摸刚刚被裁判发到手里的红绸,再次确定了下他的脸。
嗯,没错。是岳素鸢带的后辈。
如果是她先上台,可能岳素鸢不会让这位男弟子上场吧。毕竟对方看起来也不认识她——岳素鸢不会没让他们记住自己这位“敌人”的脸吧?
竹山白犹豫着问:“你是岳素鸢师姐带的后辈吗?”
男弟子冷着脸点头。
竹山白松了口气。随着裁判的倒数声响起,她平淡道:“那没找错人,太好了。”
她抬起了手。红绸在她手中迅速幻化成了一柄钉头锤,被她拎着迅速向前冲。
她冲到男弟子面前,用力朝他的头砸了下去。
锤子遇到了柔和的阻碍。一片半透明的灵力障壁挡在了她的钉头锤前面,为那位跌倒在地的男弟子留够了缓冲的空间和时间。
“竹山白胜。”裁判平静地宣布。
她跳进红绸船里,迅速将一块红绸盖在了自己头上,试图将自己藏在人群里。
挂在半空中的字卷上,出现了竹山白的名字。
宁佳笑嘻嘻地戳戳黎从瑶:“二师姐来不来打赌,这次小师妹会爬到多少名?”
“不赌。”黎从瑶冷漠道。
宁佳再去戳饶沐心。
她的大师姐手在脸上一抹,给她看自己的黑眼圈,然后又恢复了姣好模样:“你是缺灵石了还是想让宗里的贡献点贬值?”
宁佳讪讪道:“大师姐怎么知道是我开的盘。”
饶沐心翘起嘴角:“我们三个里,你最喜欢捣鼓这种。而且,如果不是你开的盘,早就被二师妹端了。”
宁佳摸摸鼻子,不说话了。她继续放开神识,在场地里寻找竹山白的身影。
“……总感觉有什么人在看我。”竹山白打了个喷嚏。
“嗯?怎么了吗?”在她面前的内门弟子露出了柔和的笑容。
虽然竹山白很想知道为什么东方令会在这里,但她姑且还是保持了乖巧的弟子模样。
“东方师兄好。”她打招呼。
东方令的笑容微僵。他能感受到竹山白身上属于其他男子的……气息,或者是什么带有自身灵力的器物。他想知道为什么竹山白会收下其他男子的物品,也想问她是认识了谁。
但他张了张嘴,什么都没问出来。
东方令只是说:“……我给你做了手帕。”他将手帕递给竹山白,犹豫着道,“它……算是一件下品法宝。”
他隐去了这是自己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事实,只挑了些能给竹山白带来确切好处的地方说。
“虽然它不具备攻击的能力,但如果用它防御,它可以一次性防御一件中品法宝的攻击。”东方令见竹山白脸上没有别的表情,有点慌,连忙补救道:
“它可以用来聚集周围的灵气,辅助你进行修炼。”
竹山白盯着被好好折起来的手帕,犹豫着问:“这是师兄送我的礼物吗?”
东方令抿了抿嘴唇。他的表情都藏在了头纱后面,又是近三个月第一次与竹山白交流,自然更丰富些。
“……嗯。”他低声道。
“多谢师兄。”竹山白笑了笑,对他行了一礼。她动作自然地接过了手帕,将它顺手塞进了衣服口袋里。
东方令脸上一热,连忙闭了闭眼睛,降下了脸上的热度。
他不想被竹山白看到自己脸红。
另一边,将手帕塞进口袋的竹山白则完全没在思考相似的事。
她只是从这张手帕上感受到了灵力,并且确定它是一件对方自愿赠予的礼物——她就收了。东方令没有在这件礼物上对她不利,这就够了。
总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和自己的师姐们一样,直接给她塞一整个储物戒的东西。
竹山白暗想。
站在她对面的东方令仍没有动。他像是下定了决心,嗫嚅着问:“不知道师妹现在……”
竹山白眨眨眼。周围都是喧闹的人群,她听不清东方令说了什么。她便向前走了一步,离他更近了些:“师兄说什么?”
“……”东方令闭了闭眼睛,轻轻摇了下头,“没什么。”
竹山白礼貌地向后退了步,回到了两人一开始的相处距离。
东方令没有别的话说了,只行了礼就道别离开了。竹山白看着他汇入人群,在一群比他衣着更浅的红色洋流里行走。
她忍不住笑了声。
猫懒洋洋地在她的脑海里呼噜:“你怎么不在?”
我在外面打架。
“打架不带我?”
不能带你。弟子大比控制了灵宠变量。
“……我又不是灵宠。”猫说的内容仍旧强硬,但是说话的口气明显软了下来。
竹山白被人群挤向了一处场地边。她被自己身周的情景挤占了思维,一时没回猫的犟嘴。
她的周围几乎都是男弟子。其中有些相貌出众的,也有相貌普通的。他们唯一的共同点是……
他们的脸上满是狂热的表情。
竹山白看向场地。
他们在为场地中的男弟子欢呼吗?
她茫然地看着场中那位在男弟子攻势中腾挪的女弟子,仗着自己遮住了脸,大声道:“师姐加油!”
在她边上的几个男弟子朝她的位置挤。但她衣服口袋里的那张手帕发挥了自己的作用,为竹山白挡住了他们。
差点摔倒的其中一人破口大骂了起来,但他的骂声也被淹没在了狂热的欢呼声里。
竹山白没管自己身周发生的变化,继续为那位女弟子声援。
裁判出现时,场地边的男弟子仍在狂欢。直到裁判说,这场是那名女弟子胜。
竹山白离开了逐渐安静下来,又在酝酿仇恨和怒火的人群。她有点困惑地选择了另一个男弟子,在男性的呼声里站上了场地。
她拿出了红绸,再一次用它砸向对方的头。
围观者在短暂的寂静后爆发。竹山白听见有人说她作弊,有人说她作为女性,怎么可能打得过男性……
她离开了混乱的场地,将另一处场地变得混乱。
直到这些场地都因为场地中的男弟子被打败而混乱,她没了新的可以挑战的地方了,才到人群外发呆。
看着这件事发生的长老冷声道:“吩咐下去,让男女弟子分开比赛。”
红衣黑发的女子懒懒地抚摸耳坠:“原来宗主换了人坐啊。”
她眼睫微抬:“我怎么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