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阴谋阳谋 二（1/1）

“何为阳谋?”梁梵点着头迫不及待地问道

“至于阳谋嘛，表面上国主还是要利用大国祭的内部争斗，但有一点国主心中也莫忘了。权衡之术，不可一方独大。小的说得不只是在大国祭内一方独大，而是整个冬云。将军和国师确实是国主目前最有利的帮手，但他们也是与大国祭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族人。

生于大国祭，长于大国祭，亲友族人皆为大国祭之人。他们当真能为了国主自损宗族么？

国主应该也知道，他们两人也不过是用国主的手来压制大巫女。

国师的君氏一族虽然看起来没什么野心，但国主莫忘了，那个君生可是一个从将军陪读一纵成为冬云最年轻国师的人。

他借了卫荃的力，同样也是借国主的势，不是个可以小觑之人。所以他是否真正效忠于国主，也是尚未可知的问题。一旦涉及到他的利益，例如天女祭祀的废除，如果影响到君氏一族的利益，他是否会听从国主的命令？”

缥缈稍稍一停，看到梁梵没有言语，而是很严肃地思考，她心里不由一笑；“猜忌果然是你和卫荃的通病。”

缥缈又继续说道“国主对将军虽有依靠却也不是完全信任，他毕竟是大国祭一族的依仗之一。他虽在卫荃压制下不能成为真正的族长，但他有朝一日必会成为族长，那大国祭便是他的依仗。他自是不会毁了自己的依仗，所以天女祭祀的废除，他会不会同意也是未知数。”

“那使者的意思是……”

“最简单的方法：国主需要拥有自己的势力，而不只是借助将军和国师与大国祭关系密切之人的力量。”

梁梵没有言语，但缥缈看得出他是赞同的。

“逍遥门多年来为国主组建私军，也为国主推荐不少人才，可毕竟大国祭的朝中占主要职位的人却尚未被动摇，不如国主借助此次，好好清理一番？”

梁梵略有所思地问道：“使者的意思，本国主自是明白的，只是不知道如此行事逍遥门到底要什么？”

“很简单，废掉大国祭收买民心的依仗——天女祭祀和护国一族的威信，让冬云国其他世族崛起。”

梁梵摇了摇头：“这似乎对逍遥门没有什么好处。”

缥缈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在面前，轻轻地摇了摇，“非也，非也。可能国主还不知道逍遥门和国主的利益有多一致，所以逍遥门才会选择在冬云立坊，只与国主做交易。”

“只因如此？”梁梵有些不能相信。

“当然，现在为国主铺桥搭路的代价嘛，是另一个条件。”缥缈笑着回道。

“如何说？”

“这次我用法石代替了冬云石，让卫荃无法彻底打击其他分支势力。但同时国主还是可以借口查看护国石守护是否得利，而对各族进行搜查。那卫氏蛀虫的私藏或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账本，恰巧就被发现，”说到这缥缈看向梁梵，梁梵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

“如何行事那就要看国主的意思了。”缥缈笑着看向梁梵。

梁梵点了点头，接着问道“天恩剑的事，使者是看如何是好？”

“天恩剑的事情，将军会辩解说是看我可怜，施善于我，但卫荃肯定不会轻信这辩词。将军即便改了姓属卫，却无时无刻不再强化卢氏一族的势力，所以卫荃不会轻易放过他的错处借机打压他。

国主嘛，也可以适当地顺顺卫荃的意。一是让她以为计谋得逞，国师那里也会少些压力，以后便于国主行事，二是可以借此撤换一下将军的势力为国主所用，个人觉得国主的那个护国军，名字比卫将军的族兵要好听些。”

“好，好，一箭双雕，使者好计谋啊。”梁梵不禁赞道，“使者的意思，本国主知晓了。之前穿插自己人都很费劲，为数也不少，却动不了他们的势力。如果此次能一举成功，那这朝中势力便不再是以大国祭为主了。”

“当然，这只是第一步，削弱势力，这么多年都是为此准备。至于削弱威信则需要另外的安排”，缥缈说到这里，语速有点放缓，“这个安排能否成功还不好说，但对国主而言是没有什么不利的。”

“哦?是何安排?”梁梵追问道。

缥缈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拨了拨漂浮在茶杯里的茶叶沫。

梁梵见缥缈没有回答的意思，便没再追问，是否与自己有利，他自是不会轻信缥缈的，不过观望一下也是可以的。“使者这个生意，本国主很满意，想问使者交换条件是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护国石偷盗之人逍遥门已有线索。这件事国主也不必深究，只要达到咱们的目的即可，逍遥门自会为国主处理好贼人。

另外，若日后国主看到我装作不认识便成，我自会为国主达成目的，只是国师和将军的小锻炼需要国主帮忙承担承担。

最后嘛，要进一趟封桩库，寻找白泽之物。”说着缥缈摸出了拍卖场上得到的通行令牌晃了晃。

“原来是使者想要寻那白泽之物”梁梵不禁了然，“使者是算准了我们会拍下天恩剑的？”

“那是自然，这天恩剑若是失了，冬云国也就危险了。况且这天恩剑不能让卫荃先得到，所以国主必要拍下天恩剑的。

不过国主想要拍下护国石，却不好亲自出手，所以我们提前拍出天恩剑，并邀请将军出席拍卖行，那他定会拍下护国石。”缥缈摸着通行令牌上的纹路，慢慢回道。

“使者若是想要白泽之物开口即可，何必如此麻烦?”梁梵笑问。

“交易是交易，一码归一码。”缥缈回道

“不知使者要这白泽之物何用。”梁梵心中暗叹缥缈心思布局之细，却也好奇她的所求“此物形如蛋，壳极白净，似通透却看不到内部，亦极为坚硬，无法打开。收入封桩库也不过是因为罕见。”

缥缈笑了笑说，“此物对世人皆无用，只对我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