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栽赃陷害(1/1)
这场战争,对于六大派来说,无法用光彩来形容。
同时,六大派也死伤无数。
后来,六大派在古月国与武州接壤处,修筑了又厚又高的隔离墙,又在隔离墙武州一侧种上了大片林子,使古月国的废址与永谊大陆彻底隔离开来。
这场战役,六大门派心照不宣地做了冷处理,在史书上也不做任何记载。
百年来,参加过那场战役的人陆续去世,相信再过不了多久,这场战役就应该永远地被世人所忘记。
看完《古月记》对于这场战役的记载,庄飞鹤疑问满腹。
达奚逊是不是会什么可以控制思想的邪术。
六大派的人为什么突然嗜杀成性,不可自已,甚至力竭而亡。
书上还记载,古月国国王车良骥、王后韦羽荷还有国师达奚逊在国破最后一刻飞仙而去。
更让人浑身泛寒的是,这书上记载着车良骥成仙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百年之后,我会下凡于此,替我的子民报灭国之仇!
下凡于此,到底是下凡到永谊大陆,还是那个已经猜不出是什么样子的古月国旧址。
庄飞鹤最近遭遇的事,无不存在古月族的影子。
这场战役在这本书里只用了几页纸记载,但已经可以让庄飞鹤了解个大概。
往后翻上一页,记载着六大派当时由谁带领着去参加战役。
仁悲寺洪吉方丈,云凌观观主阳泉子,羽睦派掌门熊修齐,百消楼楼主谢禾年,龙机阁阁主单嘉德和武射山掌门曲俊。
时至今日,书上的好几位已不在人世,只有谢禾年和阳泉子两人还健在。
算算,这两位都百余岁了,看来阳泉子潜心修道,似有大成。
谢禾年嘛,天天吃药进补,活成百年王八,也不足为奇。
对百消楼,庄飞鹤没有好印象,所以对谢禾年的评价也充满了主观厌恶。
庄飞鹤看得入迷,也感觉不到腹中饥饿,继续看下去。
哦?
竟然有三页被撕掉了。
庄飞鹤摸着还订在书脊处的纸张残痕,应该是很早以前就被撕掉的。
或许是写这书的人,刚完成此书,就觉得这几页内容不妥,撕了去。
越是这看不到的内容,可能越重要。
他只是一想,也知道凭现有的资料,根本猜不出那缺失的三页记录的是什么。
再往后翻,就是一幅幅的图了。
一共十二张图。
每张图都是画着一个人。
第一张图的上方写着一行字。
古月国护国十二尉。
让庄飞鹤最为感兴趣的当然是在画有面罩人的那一页。
书上所画应该与庄飞鹤所见是同一个人,只是写书之人的画功一般,面罩人的相貌不甚生动。
与他所见之不同,面罩人腰间缠有一条凶猛的巨蟒,还身负一把大剑,剑柄高于头顶,剑尖直到小腿部。
联想到这面罩人的身高,庄飞鹤觉得这把剑得和自己一样高。
在图的下方,写有一行蝇头小字。
永泰尉桑冲,古月国护国十二尉排名第十二,善驭蛇,负惊蛇剑,剑剧毒。
这面罩人原来叫桑冲,还是十二尉排名垫底,已经如此厉害。
再翻,已是最后一页,也只有短短的一行字。
攻入古月国,未遭顽强抵抗,古月国护国十二尉未现一人。
哦?
这岂不是奇也怪哉,古月国危在旦夕,而身负护国使命的十二位功法高强之人,却无一人出战。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里面玄机,庄飞鹤暂时还参不透。
他默默合上《古月记》,有些问题搞清楚的同时,一些新的问题又突突突地冒了出来。
从苦绝崖逃出之后,那一股对自己穷追不舍的势力是古月族无异了。
同时新问题出现,自己跟古月族无冤无仇,他们为什么要不遗余力追杀自己。
这次综魔门被围剿,也极有可能是古月族做的一个大局。
可是他们又为什么要对付综魔门。
难道综魔门与古月国灭国还有关系?
庄飞鹤思考得有些累了,也终于感到饿了,有了吃饭的心思。
草草填饱肚子,他准备回永谊大陆。
剑都没了,待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做什么。
他将两本没啥用的剑谱和那本《古月记》收好,等肚子里的食物消化消化,就启程。
将邵召安留给自己的霁月剑弄丢,庄飞鹤想想就觉得对不住这个如慈父般的综魔门掌门。
二十四阶的追月剑法,庄飞鹤本想着通过这段时间的修习,至少可以从四阶进到十阶。
现在,一切都白搭了。
舍念和霁月,这两把剑就这么不翼而飞了?
庄飞鹤遥望它们消失的空中,又是止不住的郁闷和无奈。
轰——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突然从空中袭来,就像是站在了飞机引擎旁边。
庄飞鹤只觉地面都开始晃动,急忙跃入空中,寻觅声音的源头。
槽!
我眼睛是不是花了?
他分明看到一把从月亮深处射来一把剑,速度快如闪电,直冲地面而去。
接着便是嘭的一声。
瞬间烟尘隆起,巨石崩裂,四处飞溅,这力道,犹如一颗巨大陨石撞击地面。
庄飞鹤不由得又拔高了十丈,远远注视着那片被烟尘覆盖的区域。
待烟尘慢慢落去,地面上出现了一个二十丈宽、五丈深的大坑。
一抹亮白光芒从坑底向外激射,甚是耀眼。
好一阵子,光芒才慢慢褪去,庄飞鹤方得以直视其中,坑中立着一把剑。
庄飞鹤刚要下去看个究竟,那剑竟拔地而起,反身直冲他而去,惊得他瞬间汗毛乍起。
剑弛之速要快于庄飞鹤转身的速度,他只是侧过半个身子,就已经被剑气定在了原地。
他能感到剑锋与他仅有毫厘距离,只要自己有逃的想法,就可能直接被穿透胸腔。
庄飞鹤能感觉到身后的剑气与众不同。
它不是霁月,也不是舍念,但是它给庄飞鹤的感觉却是那么熟悉。
他不敢妄动,剑也不动,两者就这样僵持着。
庄飞鹤额尖冒出细细汗珠。
背后的剑轻颤,他感受不到任何杀意。
他壮着胆子微微转身,幅度小之又小。
剑没有任何动作。
他用余光瞄着剑,继续缓慢转动身躯,直至面对这把悬空而停,散发着阴寒之气,陌生又熟悉的剑。
庄飞鹤低头看着这把剑锋冷利、剑身无暇的剑,有着霁月的影子,又有着舍念的影子。
他壮着胆子伸出右手,心中轻声问道:“你要是霁月,就来到我手里。”
只见此剑,剑身一颤,转变方向,以剑柄对着庄飞鹤,徐徐横向移动。
最后,剑柄落于庄飞鹤那五指张开的手中。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失而复得的欣喜,让庄飞鹤顺势挥出一剑。
强烈的剑气金中带白,速度瞬间百余里。
庄飞鹤目露惊色,它是霁月,又不是霁月,这样的剑气之速,就是神仙也逃不掉。
记得上次他到此修习追月剑法,还是能追过那股势不可挡的剑气。
庄飞鹤心怀激动,落于地面,看着手中这把与霁月有所差异的剑。
首先是剑柄,已变成了玉质,而且两侧雕有镶金图案,一龙一凤。
剑身虽如霁月柔软,但给他的感觉更像是舍念,在月光的照耀下,也不再全身泛光,而是反射着月光。
剑也不会说话,真不知道霁月和舍念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
庄飞鹤不再去细究这神奇的一幕,就像他当初想的,在这里,发生任何都可以接受,都不足为奇。
两把剑飞去,一把剑归来,庄飞鹤在高兴的同时,也有一点点小失落。
这把剑的剑气相较之前更加强大,依然无法在与人作战时使用。
似乎感知到了庄飞鹤的想法,剑突然挣脱他的手,飞向空中又折返地面。
以剑为笔,以地为纸。
剑尖指地,刻转显字。
执念剑诀......
那剑直接在坚硬的地面上刻出一套剑法。
庄飞鹤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执念剑诀四层八阶,第一层,雨后初见;第二层,相见恨晚;第三层,执念重重;第四层,断念舍情。
庄飞鹤看着地上的剑谱,认为这剑法应该是女子所创,像是在写一部很虐情的。
女子的剑法又如何,练练有何妨,总不至于把自己练成伪娘。
说干就干,庄飞鹤收回剑,将执念剑诀记与脑中,开始修习第一层。
当第一股剑气顺间射出后,庄飞鹤脑海中闪过四个字。
文不对题。
雨后初见,这不就是浪漫的邂逅,多么暖人温馨的画面。
射向空中一剑,必看不出效果。
庄飞鹤见不远处山腰有座巨石,二话不说一剑气杀了过去。
嗖——
只见弯月形剑气射入巨石,巨石却岿然不动,外表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连个剑印都没有显出。
不对呀。
庄飞鹤心中纳闷,跃至山腰巨石旁边。
先是仔细查看,外观的确无异。
难道这执念剑法就是逗自己一乐,挥出一剑等于放了个烟花?
庄飞鹤愣愣地用指节轻扣了一下巨石。
巨石上蓦然出现一条裂纹,随着咯咯咯的响声,裂纹开始前后延伸,在巨石后面又首尾相接。
咔嚓一声,巨石裂成两半,从里面居然流出了沙子。
原来巨石内部已经没有一丝声响地碎成了沙子,只留有一寸厚的外壳。
这样的剑法,产生的效果是如此诡异,诗一样的名字,却恰是无情又绝情,分明就是谁碰谁死,处处刚猛激烈。
偏偏叫什么雨后初见!
庄飞鹤满意地笑着,这样的剑法,用来杀人足以。
他在这里一待就是十五日,追月剑法和执念剑诀交替修习,层阶提升速度极快。
这偶然得来的身躯也在这半个月内得到了锻炼,本来弱不禁风的样子看起来壮硕了不少,臂上的肌肉清晰可见。
追月剑法已到十二阶,执念剑诀已到二层相见恨晚的第三阶。
期间,还遇到了金刚囚牛母子,它们是从这岛上的树林里窜出来的。
因此,庄飞鹤练剑时,从不将剑锋指向树林。
十五日转眼即逝,到了该返回的时候了。
就这短短的十五日,永谊大陆上发生的事让庄飞鹤无法想象。
最让他感到哭笑不得的是,他成了七大州的通缉犯,理由就是驱蛇攻击所有七大门派。
他离开的这段时间,仁悲寺、浔林谷、百消楼和武射山也受到了七步跳蛇的攻击,损失或大或小。
看着贴在城墙上盖着七大门派大印的海捕文书,庄飞鹤这个气。
他是在生气羽睦派。
明明救了你们,你们却合计着其他门派来缉捕我!
还有没有仁义道德!
相比羽睦派的忘恩负义,庄飞鹤更想搞清楚,自己怎么就变成了通缉犯。
就因为自己制出了七步跳蛇蛇毒的解药,他们就反推自己驯养了七步跳蛇。
这得是猪脑子才会有这么离奇的想法。
如果七大门派都是这样的想法,那他们被灭是迟早的事,就算那些古月族人不动手,他也得动手。
庄飞鹤觉得七大门派不至于愚蠢至此,得搞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想搞清楚情况,他只能去找楚思婉。
楚思婉是七大门派里唯一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也是他唯一可信任的人。
事不宜迟,庄飞鹤即刻动身。
来到翠萍山,他暂时躲在了林子里,远远观察,准备等到后半夜,直接潜入羽睦山庄。
空中还是有羽兽警戒。
羽睦派的弟子在羽睦山庄进进出出,神色淡然,看样子最近这段时间并没有遇到棘手的事。
挨到入夜,庄飞鹤向羽睦山庄推近了一些,可以更好地查看羽睦山庄内的情况。
随着时间的推移,山庄内的灯火不断减少,除了庄内巡逻的弟子,不再有人走动。
时机成熟。
庄飞鹤躲过巡逻弟子的视线,直奔楚思婉的闺房。
轻敲三声房门。
“谁?”已经脱衣入睡的楚思婉立即扶剑问道。
“楚大小姐,冒昧打扰了!”庄飞鹤小声道。
“你?”楚思婉起身问道。
“我!庄飞鹤!”庄飞鹤微微蹙眉道。
楚思婉扶着剑的手猛地一紧,又快速松开,然后披上外衣下了床,为庄飞鹤打开门。
庄飞鹤迫不及待地问道:“这是什么情况,我怎么就变成通缉犯了?”
为了不引起巡逻弟子的注意,楚思婉没有点灯,摸黑为庄飞鹤倒了杯凉茶,道:“因为仁悲寺、浔林谷、百消楼和武射山被七步跳蛇攻击的时候,他们的人都看到一个自称庄飞鹤的人在驱蛇!”
“这明白着是栽赃陷害!”庄飞鹤怒道,真是不敢恭维这几个门派的智商。
“你现在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楚思婉无奈道。
“可你们羽睦派怎么也这么想?”庄飞鹤不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