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真神归来？（1/1）
哈克有些无言的看向某个七窍流血的小信徒。
三阶的血肉，我只是分发给你们，但是你自己能不能承受其中蕴含的能量，心中没有数？
没看到其他还未入阶的信徒都只是舔舐几口，等待着庞大的能量消化后再继续食用么？
他的灵识时刻关注着场下，早就发现了这个又贪又蠢的小家伙，有心让这小子吃些苦头，长长记性，也就没急着动手帮助压制那块血肉中的能量。
巨鳄身体中最肥美的肉块部位很快被他剪裁完毕。
实力弱小者分得的肉块要少些，实力强者分发较多，到最后，整个大鳄除了内脏骨骼和一些心头血，全身皮肉皆入了下方众人的腹中。
而那被大鳄血肉中能量撑得七窍流血的少年已然躺在地上抽搐不已，旁边还有两名祭司查看着他的情况。
“差不多可以出手救他了！”
哈克估摸着对方的体质，若是继续看戏，恐怕对方真的要去神国面见神灵了。
刚想出手，忽然眼神一闪。
或许...
他死了也是好事。
说不定神灵正需要一名信徒当作祭品呢。
至于自己的做法会不会惹得神灵发怒。
呃...别开玩笑了，这家伙可是自己不注意，给吃撑死了，而我，勤劳的哈克祭司长，忙于祭祀，未曾察觉他的异样，纵然有过失但却绝对无罪可言。
他的目光不由得阴下来，看了一眼对方，便转过头去，继续摆弄着身前的祭品。
“哈克祭司长，有个信徒似乎受了伤势...”
不一会儿，那两名查看情况的祭司中一人急行过来，站在祭台下方，高声呼唤着。
可哈克好像没听到一般，将那颗两手才能合抱的大鳄心脏托起，虔诚专注地祷告着。
他双眼紧闭，嘴里念念有词，丝毫不受外界影响的样子。
那祭司还想再喊，可旁边的缇妳却是制止了他。
“祭司长正在祭祀，有任何事情等会儿再说。”
缇妳此时手中正捧着一本有些厚度的书籍，抱在胸前，微微昂着头提醒着。
那名祭司闻言一愣，权衡片刻，觉得确实不该打搅，只能无奈离开。
“神啊，救救我吧......”
“聆听您忠实信徒的祈求吧......”
弥留之际，那少年只觉得浑身一阵空灵，似有什么东西拉扯着自己，欲要向着高处而去。
就在这时，简陋神殿中的粗糙神像忽然微微放出光芒，一道极为微弱的神性力量瞬间穿透神殿，穿透哈卡祭祀中的祭台，直指已然没了半截气息的少年身体。
蓝白色光芒闪烁，那少年只觉得拉扯感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是身体开始变沉，变重，一刹那，曾经的记忆开始变得清晰。
少年时代，幼年时代，襁褓之时...
他以为这是死前的“走马灯”，已然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可忽然，一些不曾有过的记忆凭空冒出。
那是一座钢铁建筑构建而成的城市森林，无数奇怪铁皮牢笼飞快地穿梭其中，一个和自己有些神似的男子坐在其中一个铁皮牢笼里...
那是漫天火焰包裹着的烈焰世界，一株火焰大树下，咆哮肆意的炎魔之灵...
那是荒芜死寂的苍茫星空，一御剑而行的飘逸人形生物...
......
如此种种，最终化作一浩瀚星辰般的生命体，灿烂究极的生命形态。
“真神！”
少年在这一刻生出明悟，知晓那浩瀚星辰生命体就是自己。
或者说，自己乃是浩瀚生命体陷入某种无法解脱困境后自然诞生出的意识...
此前的记忆刹那全部全部淡去，唯独留下那份真神所属，格外清晰，烙印神魂。
我为真神！
刹那间，少年睁开双眼，眼中有着横跨万古的威严淡漠。
某位入寂中的真神抓住了难以想象的机会，尝试着从永恒的寂静中回归。
而祂，似乎即将成功，或者已然成功。
时间在这一刻都停滞了下来，空间也难以再继续波动。
唯有少年沧桑眼眸中的神性在跳跃，法则在重组。
“唔...一眠万古，当时被‘汤乾’真神拖着入寂，未曾想到，还有重新复苏归来的机会！”
少年淡淡一笑，神识浩荡而出，刹那横扫整颗星球。
“呵，好低等的世界，好低等的生命体！”
祂转动着头颅，适应着身躯，看向身旁静止的千人，脸上笑容更甚。
“似乎是某种野蛮祭祀，唤醒了某些法则上的契合点，让我正巧能够从入寂中归来？”
“当真是好运啊！”
“哈哈哈啊哈哈哈！”
祂肆意大笑着，伸了个懒腰，察觉出自身意志已然和这具身躯融合差不多了，于是神识再次蔓延开来，越过了恒星系，越过了漩涡星系的某个臂旋，越过了星系，刹那抵达了某个交战中的小型战场。
“唔...一次质变层次的战场...有人族，有泣爽族...其他的都不认识，看来不是我那方宇宙。”
“果然，已经不在一个维度，不在一个时空了吗？”
祂的声音中有着一丝死寂，一丝迷茫。
“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吗！”
祂脸上露出绝望痛苦，可很快就收敛。
能证就真神的存在道心足够强大！
“也罢！”
祂叹了口气，看向四周。
“就从这里开始吧，你们不是祭祀神灵吗？从此刻起，吾便是你等的真神！”
“也算抵消了你等助我脱离‘寂静’的因果！”
祂的意识顺着祭祀当中的神性牵引，直接锁定了暗灵城的菲亚蒂娜。
“六阶从神？”
“不对，似乎是从其他地方获取神性从而突破的！”
“难道是某个八九阶从神的眷属？”
祂摸着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须，饶有兴致的向上追溯，要看看是哪个“小家伙”的无心之举帮助了自己。
身为真神，身为二次质变的究极存在，自己说什么也得送那“小家伙”一些机缘。
若他是八阶，自己便助他轻易成为九阶绝巅。
若他是九阶，自己便帮他顺利完成时光劫。
若他已然度过时光劫，那...倒是个好苗子，可以加以培养，说不得还有一线机会成就真神...
至于对方亦是真神，那就不可能了！
每个现世的资源都有限，对方若是真神，在自己即将回归时便可发现，提前将自己再次打入“寂静”中，何苦多一个分享资源的同阶？
祂老神在在，不断追溯。
可以看到一条由信仰之力组成的“通道”不断向着这个世界的“高处”攀爬。
这让祂非常惊讶。
“居然有这种手段，怕真是个度过时光劫的好苗子啊！”
“说不得已经走在了证得二次质变的路上。”
“是了，也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触发某种变故，有资格将我从‘寂静’中拉出。”
少年的眼中有着兴奋。
大机缘啊！
若是能助对方证得二次质变，化作真神，自己再在对方不熟悉自身神力之际将之神体吞噬，意志真灵打入“寂静”中...
祂想着想着，有些耐不住了，浑然忘记了要给予对方“机缘”的初衷，急忙加快了追溯过程。
祂的真灵意志越来越高远，越来月沉净，逐渐有脱离现世宇宙的迹象。
“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向着现世之外的无意义混沌追溯？”
祂有些疑惑，同时又有些心悸。
这是不可想象的。
身为真神，十阶的超然伟大存在，这方现世宇宙都不该有令自己心悸的事和物才对。
当初被汤乾那家伙拖入‘寂静’中都没有这种感觉啊！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随着追溯的越加高远，祂的真灵意志越发难以定位现世宇宙。
“不行，得回去，这里面有古怪！”
祂急忙压下心中的悸动，不愿继续深入，尝试着返回现世。
可那信仰通道的尽头传来了一股吸力，坚定的拉扯着祂的真灵，不断地加速靠近某个神性源。
“这是什么情况？”
祂的脸庞开始露出久违的恐惧。
想要挣脱，可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
想要抗拒，可抗拒无效。
很快，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发生异变，一条条怪异的触须翻卷蠕动，刺破肌体，狂乱飞舞着。
“怎么可能！我可是真神，谁人能扰动我的神性！”
祂疯狂挣扎，自身神性却好似不是自己的一般，狂乱而又无序，不断扭曲异化。
肉身更是每一秒都在变化成不同形态的诡异，但凡有神灵路过这颗星球，只要看上一眼，纵然为度过九阶时光劫的超级神灵，亦会意志瞬间奔溃，化作无意识的血肉法则糅合体。
“这种神体和神性的变化...”
随着越发接近信仰通道的源头，某个神性源，祂蓦然忆起了曾经被自主封印起来的某些记忆。
祂曾经在探索某个神秘遗迹时，见过一位早已入寂的古老真神手札本。
上面详细记载了一种名为“巨凶”的生命体。
那是生命体达到真神之后的某一个进化阶段，象征着无序，混乱与不可理解。
真神存在只要目睹“巨凶”的真身，若是对方没有收敛自身神性，只要观测到祂，便会立即被打入“寂静”。
传闻，只有诞生过“巨凶”的宇宙才算得上是成熟的宇宙。
才能链接一名为“无尽永恒”的特殊地带。
“难道我要遇到超越十阶的生命体了？”
祂心中有所明悟，不再有任何挣扎。
渐渐地，信仰通道开始虚幻起来。
祂看到了一个似乎是人族的生命体，一个陷入沉睡中看不出有任何可怕之处的生命体。
“这就是‘巨凶’？”
祂心中自语，全身都在震颤，一种玄之又玄的诡异气息侵染了祂的真灵，“拖”出了某种诡异不灭物质，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跌落感袭来，四周开始“安静”下来。
“又要入寂了吗？”
“还是我从未醒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