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鸟(1/1)
“我是一只小呀小小鸟,怎么飞呀也飞不高...”
“我向往鹰击长空,那种孤傲肆意,渴望鲲鹏自由出入幽冥,那种洒脱不拘...”
“为此,我曾申请过加入两族,以求从基因本质上向他们靠拢...”
“只是,他们似乎对我的请求很不感冒。”
“鹰那孤傲的眼眸好像长在了头顶,只能往上看,满不在乎我这样的弱小鸟儿。”
“鲲鹏虽然洒脱,没有无视我,可他似乎对世间的一切都抱有无所谓的态度,只是平静的看着我,等我说完请求,他就如幽冥之水一般消失在虚无...”
“不得已,我只能去拜访天使,传言,这些看似扭曲恐怖的带翅存在总是能体会世间疾苦,怜悯一切生灵,他们一定愿意让我这样的小鸟加入他们,成为他们的一员。”
“他们也确实足够怜悯,足够仁慈,愿意让我加入他们,成为什么‘神’的侍者。”
“我很疑惑,为什么一定要给那些所谓的‘神’当侍者,甚至还要灵魂乃至所有都毫无保留的贡献,哦不...是‘奉献’给神。”
“这不符合我的向往和渴望...”
“当我提出这个疑惑的时候,仁慈的天使忽然尖叫了起来,说‘神’是伟大的,慈悲的,是全知全能的,天使一族生来的使命便应是侍奉神灵。”
“对此,我更加疑惑了。”
“既然‘神’全知全能,为何需要侍者,全能全知如他,侍者的意义何在,也太多此一举了吧。”
“而伟大慈悲如他,为何会让其他生灵来服侍伺候他,莫不是只有跪服在其脚下,以仰望的姿态看去,才能看到他的‘伟’和‘大’。”
“至于他的慈悲,我倒是委实难以理解。”
“谁让我只是一只飞不高的小鸟儿呢。”
“我如实说了我的想法,同时也提出了我对‘慈悲’的疑惑。”
“天使们听完后,看我的眼神变得很难懂。”
“他们不由分说冲了上来,扭曲旋转的口器中不断传出‘魔鬼’、‘邪祟’、‘亵神者’之类的疯狂呓语。”
“他们将我钉在十字架上,用那所谓‘神’的火焰灼烧我。”
“灵魂溶解,肉身变成焦炭的那一刻,我觉得我悟了,这熊熊火焰,或许便是‘神’的仁慈。”
“而那些天使看向在火焰中融化的我,那憎恶的神色...配合上高举神座于虚空的‘神’垂下的冷漠目光,或许就是哀其不幸的‘悲哀’吧。”
“‘神’果真如他们所说,慈悲而又伟大啊!”
......
绿草芳芳,幽波粼粼,五颜六色的花瓣如一只只缤纷蝴蝶一般旋转跳跃,在梦精灵生命之湖上方的广阔空间漫天飞舞洒落。
生命之湖很大,直径足有十数里。
可这和将其包裹起来的生命古树们相比,与其说是湖,不如说是个小水潭。
这些环绕着的古树每棵都有三万米高,直直的插入云霄之中,仿佛在向苍天诉说其轩伟!
看了眼脚下铺满花瓣的地面,美雅斯丽洛洛犹豫了下,没有选择直接踩上去,而是操纵灵力,使自身略微悬浮在这些花瓣之上。
略微扫视一圈,湖边已经聚满了族人。
“孩子,你又迟到了!”
一看似年幼,眼神中却镀满沧桑的女性梦精灵轻笑着眯着眼,对美雅斯丽洛洛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后者脸陷羞愧,操纵灵力漂浮到眼含沧桑的女性梦精灵身旁,行了一个晚辈礼后道:
“阿斯卡星奈奈长老...”
“你弟弟呢?”阿斯卡星奈奈温柔的看着美雅斯丽洛洛,不急不缓的问道。
“他最近变得怪怪的...”
“我觉得他可能早恋了,所以不准他外出,防止坏了族中规矩。”
美雅斯丽洛洛老实的说着,似乎对她而言,眼前的长老亦是值得无条件信任的人。
“这样啊!”
阿斯卡星奈奈长老温和的笑了笑。
“他还说到了‘爱情’,我觉得这很危险,即使不修炼,我认为也必须在成年前阻止他!”
美雅斯丽洛洛连忙解释。
随意“逃课”,这在梦精灵幼体间是很恶劣的行径,纵然有成年的“姐姐”允许也不行,必须要有足够的理由说服“职教长老”!
“爱情?”阿斯卡星奈奈长老喟然一叹。
“小孩子不懂事,总是错将好感当做爱情...”
“这种古老传说中的情绪,与“自由”,“平等”等观念一般,早已随着时代的变迁,消逝在滚滚时光长河中,唯有某些传记中才偶有记载,却也说不清,道不明,浑浑噩噩,犹如疯魔。”
美雅斯丽洛洛乖巧的听着,任由那满天飞舞的花瓣自精灵古树包裹而成的穹顶散落,一片一片拍打在额头,脸颊,乃至全身。
“你的道心比以前更加纯粹了。”
“当初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阿斯卡星奈奈满脸温柔的看着美雅斯丽洛洛,素手微扬间,一道又一道来自神性的祝福自虚空凝聚,落入后者体表。
一阵波动后,那些神性尽数被吸入。
“去吧,尽快证道五阶,如此,才能更透彻的看清这个世界,才算踏入真正的求道路!”
她的话语落下,美雅斯丽洛洛安静的再次行了晚辈礼,越过她,走向湖边。
翠绿如璀璨宝石的湖面上,自生命古树环绕包裹的穹顶洒落而下的花瓣无法漂浮,唯有一木质小舟远远点缀在湖心,宛若一迷你湖心岛。
小舟腹部,载有一古朴祭台,祭台台面刻满了扭曲模糊的神纹,一只浑身火红,羽翼稀疏的鸟类生物躺在祭台中央,不知是否是某种祭品,又或者是某种仪式。
远远的,美雅斯丽洛洛能听到微弱呓语声自湖心传来。
那声音似乎是...
“我是一只小呀小小鸟,怎么飞呀也飞不高...”
美雅斯丽洛洛只觉自身灵性一阵暴乱,连带着借助于外界的神性似乎都发生了些许震动,体内某种可怖意志即将被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