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纠缠（1/1）
许天然变化的瘦高道人，两撇八字胡，此时神色略显猥琐，紧紧跟在名为牛大力的妖怪身后。
牛大力无可奈何，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可意识到道人的傻儿子修为很高，打起来将会惊动牛魔军，只得忍着不发作。
三人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游荡，正在牛大力思考怎么摆脱这个道人的时候，许天然停在一处卖胭脂水粉摊位。
“大力兄，这家胭脂水粉成色不错，你不买一点？”
牛大力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胭脂，冷声道：“我尚未成家。”
许天然笑呵呵道：“我是说你自己用。”
牛大力目光移动，道人乐呵呵的，显得更猥琐了，他露出厌恶神色：“我乃男儿身。”
许天然道：“大力兄身上香喷喷的，我以为喜欢擦胭脂呢。”
牛大力目光冷冽，声音冰冷：“你究竟是谁！缠着我做什么！”
许天然耸了耸肩：“大力兄记性不好，我是杠子山，杠子洞，杠子道人啊。这是我儿子杠精子。”
牛大力冷冷骂道：“杠你娘，有什么目的赶紧说。”
许天然道：“不准对我无理。不然叫我儿子打死你。”
牛大力余光瞥见道人的傻儿子怒视着自己，吐了一口气，语气平缓：“我与阁下无冤无仇，阁下莫要得寸进尺，否则拼着两败俱伤，我也势必将阁下格杀在此。”
说着，体内法力不再内敛，澎湃如潮的法力让许天然惊咦一声。
他有些惊喜，以为是条小虾米，没想到是条大鱼。
先前发现牛头青年不对劲，以变化术来到罗刹国，其目的很可疑，所以才纠缠于他。
没想到远远超出预期，他的一身法力至少是散仙修为。
一个散仙，即便是在天庭，也不是籍籍无名之辈。在妖界，大小也是个大妖怪。
许天然道：“是我要问阁下，阁下这般伪装究竟有什么目的！”
牛大力突然讥笑一声：“我的目的与阁下无关。倒是阁下，小小的金丹修士，变化成妖怪混进罗刹国，嫌命太长？”
许天然并不意外对方看穿他的变化术，他只是金丹境界，而对方是散仙，二者差距太大。
许天然笑道：“要不我们坦诚相待？”
牛大力却说：“小小的金丹修士也配？”
许天然冷笑：“请再重复你刚刚的话。”
他说着，对九头虫勾勾手：“儿子，爹要你打谁，你便打谁！”
九头虫重重点头：“我最听爹爹话了！”
牛大力脸色冰寒，压住一巴掌拍死他的冲动没有发作：“你倒是生了个好儿子。”
他知道这个傻儿子心智不全，但是修为却是实打实的散仙，而且体内的法力远超于一般散仙。
要是真打起来，他有把握杀了这个讨厌的道人，可却没把握摆脱他的儿子。
一旦被道人傻儿子纠缠，牛魔军赶到，认出他的身份，一切计划都将付诸东流。
许天然无置可否，现在的傻儿子倒是很听他话，可一旦修为恢复，记忆恢复，恐怕要将他许天然挫骨扬灰。
“大力兄，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许天然将一盒胭脂买下，拿在手里抛了抛：“实不相瞒，我乃是‘倒反天罡’组织之人，我们组织的目标是覆灭天庭……”
许天然给自己设立人设，顺便胡诌了一个莫须有的组织势力。
牛大力笑了：“小小金丹境界也敢说出覆灭天庭这等大言不惭的话？”
许天然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虽是金丹境界，可心中的理想即便是大罗金仙也不能比。”
牛大力点点头：“大罗金仙可比不了你，三界谁有你会做梦啊。”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你嘲笑我，我不怪你。我心中的一团火是不会熄灭的。”许天然保持人设不崩。
他把蹲在卖糖人摊位流口水的九头虫叫过来：“你可知他是谁？”
牛大力眼皮都没抬：“杠精子嘛，你儿子。”
“杠精不过是我们掩人耳目的身份，其实我们来历说出来吓你一跳。”许天然指着九头虫：“比如这位，他便是赫赫有名的九头虫。”
“哈。”牛大力忍不住笑出声来。
许天然严肃道：“对我们尊重点！不然我叫他胸都给你打肿！”
“你找死！”牛大力目光冰冷：“莫要以为看出我真身便觉得有几分能耐！”
许天然嘴角一扬：“我猜得没错，果然是个女妖精。”
牛大力抱着胸：“是又如何？”
许天然道：“牛魔王为妹妹招亲，一个女妖精来凑热闹……除了是来搞破坏，我实在想不到你的目的。”
牛大力注视许天然：“有时候聪明人反会被聪明误。”
许天然耸了耸肩，不置可否：“既然我已经向你坦诚相对，阁下是否也应该表明身份？”
牛大力道：“我便是牛魔王的妹妹。”
“阁下这就没意思了吧，我已经拿出诚意，阁下为何还对我不信任？”
“信任？”牛大力觉得眼前的道人将她当做三岁小孩，她指着九头虫：“九头虫？这就是你说的信任？”
“可他真的是九头虫啊。”许天然有些无奈，有时候真话反而没人相信。
于是他让九头虫露一手：“九头虫乃是上古九头凤凰，其天赋九凤阳炎三界独一份，你应该认得出吧。”
“儿子，喷火。”
九头虫嗝的一声，口中喷出一簇金黄色的火焰，空间在火焰的灼烧下，几近扭曲，炽烈的温度让一条街的温度极速升高。
众多妖怪抬头看太阳，只觉得好生奇怪，明明是冬季，为何温度这么高？凛冬季节，气温竟堪比夏日三伏天。
“是圣婴大王的火焰军路过吗？”不少妖怪怀疑道。
“真是九头虫。”牛大力此时不得不相信眼前之人真是九头虫。
“他不是被杨戬围杀吗？”牛大力道。
许天然叹息道：“就是因为我们组织的理想太过宏大，招来了杨戬，九头虫被打剩一个头。”
牛大力半信半疑：“那你找上我干嘛？我可不想和你这个什么破组织有纠葛。”
许天然道：“放心，我们组织只收志同道合的道友，不会强迫他人。找上你主要是觉得你的目的是在罗刹国搞破坏，而我也需要罗刹国混乱起来。”
“罗刹国混乱对你有什么好处？”
“那你搞破坏又有什么好处？”许天然反问。
“无可奉告。”
许天然道：“我也无可奉告。但毫无疑问，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不如结盟？”
牛大力看着他，沉默良久后：“跟我来。”
许天然拍了拍眼巴巴看着糖人的九头虫：“乖儿子，跟上。”
穿过街道，牛大力停留在一家酒楼前，瞥了许天然一眼，随后进入酒楼。
许天然跟着进了酒楼，来到三楼。
牛大力扫视一眼，从袖口取出一只千纸鹤。坐在护栏边的一桌，其中一个猪头怪心有所感，同样取出一只千纸鹤。
双方对视一眼，猪刚鬣笑道：“你便是买家？”
牛大力坐在对桌，点了点头：“东西呢？”
猪刚鬣也不废话，掏出一个玉匣子，轻轻一抛，玉匣子平稳落在牛大力的面前。
牛大力也不避讳，当即打开玉匣子验货。
许天然则是好奇地瞥了一眼，就是这一眼将他吓了一跳。
只见玉匣子中安静躺着三枚炉子，炉子呈浑圆状，炉子表面刻画着无数的禁制符文，而炉子中压抑着极为庞大的能量。
炉中能量许天然知道，赤红色的乃是先天真阳炎，而黑色的能量则是先天纯阴雷。
两种截然不同的能量压缩到了极致，存放在巴掌大小的炉子中。
“阴阳转轮炉！”许天然清楚这玩意是什么。
这东西乃是极度危险的违禁品，只需要小小的一枚，爆炸之后，能够轻易将一个小国度夷为平地，制作方法早已经失传。
如今还存有这种东西的唯有天庭军队。
许天然目光扫过猪头怪，脸色古怪不已。
什么时候天庭和妖怪搅合在了一起？双方还做起了生意。
“兄台，有点面生啊，不知是何方高人？”猪刚鬣倒了一杯酒，双指轻轻一扫，酒杯飘荡在许天然身前。
许天然面色不变，接过酒杯：“高人不敢称，在下乃杠子山，杠子洞，杠子道人也，这是我儿子，杠精子。”
猪刚鬣闻言，愣了愣，随即笑道：“兄台称呼倒是绕口。”
“阁下是？”许天然闻了下酒水。
猪刚鬣一脸真诚：“在下天河水师，第八军团统领，猪刚鬣。这是我同僚，乌巢。”
乌巢：“……”
许天然动作微僵。
牛大力验证阴阳转轮炉的动作也是一滞。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