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进度神速（1/1）
黎襄不在的这一下午时间，杨果几乎没有训练的动力，基本上每隔半个小时就休息半个小时，惹得旁边班级羡慕嫉妒恨，自己便一个劲儿的往医务室跑。
长眼睛都都能看出来，黎襄同学和这位杨教官的关系肯定不一般，所以黎襄在归队的时候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姚雪自然是第一个上前八卦的人，黎襄不容她多问，便一口将事情始末讲与她听，免得她妄自猜想:“我有点中暑，去医务室一觉睡到了现在，已经好了，你快过去吧，待会挨骂了。”
“真羡慕你，长的漂亮就是不一样。”姚雪故意酸味十足的说道。
黎襄知道她心里会不平衡，便说:“我是真中暑了，你都不关心关心我，只知道在一旁说酸话。”
姚雪白她一眼:“我还关心你？我在操场晒一下午太阳的人关心你床上睡一下午的人？还吹着空调！”
黎襄:“我也就休息一下午而已，要不然你明天也中暑试试。”
姚雪:“中暑倒是简单，就怕我中暑了，杨教官恐怕不会像对你一样对我吧，我要是能在医务室休息一个小时我就满足了，某些人睡了一下午，还口口声声说也就一下午而已，过分。”
黎襄想岔开话题说:“我们下去散步吧，我带你去看日落。”
姚雪又说:“不去，我需要休息，跟你这种睡了一下午的人当然没法比。”
……
晚饭之后，黎襄走进操场时，便看见坐在看台上的杨果，他像昨日一样，望着天边晚霞，等待太阳一点一点落下。
黎襄走过去，一旁坐下。有风轻轻吹过来，扬起两人丝丝头发。
她用手撩至耳后，她说:“你怎么老是坐在这里，有什么好看的吗？”
杨果眉头一挑，心想昨天下午黎襄果然是在偷看自己，被发现了还慌张跑掉。只是，她真的也对自己有好感吗？还是仅仅因为神体之间有些特别的吸引力？
无论是因为什么，杨果都可以接受。
杨果的眼睛依旧望着前方，那是一片被夕阳染红的天空。他说：“有人说，晚霞是世间最好的礼物。”
她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情形美好，不忍打断。她脑海里想的是此刻画面该是怎样:傍晚的看台，模样俊俏的男生，他的头发被风轻轻扬起，他的嘴角或有微笑，他似乎陷入回忆，而他身边有一位正当年纪的姑娘，虽然没有碎花裙，但毫不影响画面的美丽。她可能静静听他诉说往事，也可能同他一起欣赏天边落日晚霞。空气安详，飞鸟轻掠，两颗心似乎可能的交融一起。
黎襄嘴上挂起微笑，像个模样羞涩的少女。
杨果转过头来说:“想什么开心事呢？”
黎襄只是看着他，她的眼睛十足的漂亮，仿佛能将人融化。
“听首歌吧。”
黎襄从兜里掏出耳机盒，自己戴一只，另一只轻轻的放进杨果右耳。
太阳落下，黑夜如期而至。此刻能够分明感知天空一层一层暗淡下来，风更凉，空气更动人。
操场上人员慢慢聚集，和昨日一样，围成一个小圈。
差不多时，杨果缓缓起身，自然的牵起黎襄的手，拉着她一道站起来。
正往看台下走，黎襄有些羞涩，轻轻挣脱，快步回到班里的位置。
她略低着头，甚至用手背轻轻捂嘴，好似从未有如此心波荡漾时刻。
还是昨夜的位置，黎襄依然会伸着脖子看看坐在前方的杨果。
此刻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去他身边。可这次已经没有理由可用，要是他不识趣的问“有什么事吗？”就很尴尬了。
但她确切的知道自己的内心是愿意和他待在一起的，她没有回避自己的感情，她也知道可能有一点点喜欢上他了，但这短暂的动情加之模糊不清的未来，让她有些许顾虑。
爱上一个教官，似乎是一件只存在于想象中的事情，可却真真实实的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黎襄长吐一口气，她既想享受当下，又对往后有所担忧，纠结之下，还是打算问问天意。她又在心里暗自说道:“如果你现在转过来，我就过去找你好了。”
她看着杨果的半个背影，心中暗自数着:1，2，3。数到3时她眼神一亮，嘴角挂着笑，像个期待着生日惊喜的孩子。但这表情逐渐又退散下去，因为他这次并没有再转过头来。
又过一会儿，她再看着杨果的方向，心中再次暗数:1，2，3。他依然没有反应。
黎襄失望的瘪瘪嘴，抬头看看才刚黑透的夜空，难道这也是天意吗？今夜没有星星，或是时辰未到，再等会儿说不定还能看见月亮。黎襄心中想着。
她猫着身子站起来，这次她决定‘逆天而行’。
快步来到杨果身边，一气呵成的坐下，像那处位置本该就属于她的一般。
来时并未先想好怎么开头，但此时脑中突然闪过一事，便问他:“昨天都不见你表演节目，你没有什么拿手的吗？”
杨果刚才正盘算着今夜如何再跟黎襄坐在一起，谁知她竟先行一步，当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对于黎襄提出的问题，杨果想了想说：“有呀。”
黎襄问:“什么？”
杨果:“我会变魔术。”
黎襄有些嫌弃说:“不会是那种一根指头变成两根指头之类的吧。”她知道很多男生都爱用这些伎俩，来彰显自己的幽默，其实看上去十分弱智。
杨果:“我这个……嗯……难度会大一些。”
黎襄:“好呀，请开始你的表演。”
杨果装模作样的拿手比划一通，像是作法一样，看起来滑稽，黎襄憋着笑，见他伸出双手，指头摆动着。黎襄发现他的手很漂亮，修长纤细，像女人一样。
杨果将双手合十:“接下来我会变出一件东西，你猜猜会是什么？”
黎襄轻轻摇头，心中只期盼结局别像变出手指头那样无聊就好。
杨果又说:“其实你想要什么我就可以变出什么。”
黎襄:“骗人，那你把张国荣变出来。”
杨果想了想说:“可以呀，不仅我可以，你也可以，因为他，就在你的心里。”
黎襄:“你不会就只会耍耍嘴皮子吧？”
杨果:“哈哈，好，认真来。你注意看哟。”
杨果用右手叠住左手，嘴里有模有样的念一通咒语，黎襄略有好奇的看他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随后，杨果的右手慢慢撤开，而他的左手手掌中，竟当真是凭空变出一枝花来。就像所有变出玫瑰花的魔术一样，只是当黎襄近距离看到的时候，还是会觉得万分惊讶。
黎襄伸手把这枝花拿过来，仔细的观瞧，凭着看台上的大灯，只发现这是一朵火红色的花，但是有一片花瓣是紫色的。
黎襄用手捏了捏说：“材质真好，摸起来像真花一样。”
杨果心想，它可不仅是真花，还会说话呢！他并不担心紫香会捣乱，虽然这小花朵有时候会很顽皮，但在大事件上还是很听话的。退一步说，就算它开口说话了了也没关系，反正黎襄早晚要知道这些事情的。
黎襄一边把玩着小花朵一边侧眼看着他说:“没想到你还随身带着花，是不是经常用这种道具来哄小姑娘？”
杨果:“冤枉，那可不是道具。”
黎襄:“我才不信你。”
但她后知后觉的发现，杨果的这个魔术跟以往看过的还真不一样，他的手一直举在面前，手上的动作只有一合一张。黎襄心想这得练了多久，为了泡妞还真是煞费苦心。
黎襄:“那你再变一次我就相信你。”
杨果：“不行，只能变一次。”
黎襄问:“为什么？”
杨果:“我就这么一朵花，要不你先给我，我可以把它变没。”
黎襄配合的把花交给他，又拉着他的手仔细检查了一遍，还要求他双手不能乱动。
杨果心想，哥们儿这是有当魔术师的潜质啊，以后就得靠着紫香发家致富了呀！
杨果完全按黎襄要求的做，毕竟这是他现在唯一拿手的超自然能力，他信心十足。
将小花朵放进手掌，嘴里又胡乱念动咒语。期间黎襄一直注意着他的双手，恨不得将眼睛放在他手上。
结果自然是小花朵就这么奇迹般的消失了，这回黎襄彻底惊了，微张着嘴巴愣了半天。
杨果脸上得意的笑容一直没有散去，没想到自己第一次亮出绝活竟是为搏美人一笑，不过这也挺符合他的人设以及这一绝活的功效的。
黎襄回过神来，一手搭在他的胳膊，一手在他怀中四处探寻。“你把它藏哪儿了？”
杨果：“它已经消失了，不信你搜。”
黎襄：“我才不信你。”
杨果:“其实这只是最简单的幻术，你之所以会看到那朵花，是因为陷入了我制造的幻境里而产生了幻觉，你以为你摸到了，其实它根本没有出现过，你明白吗？”
杨果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试图为此番操作增添更多的神秘色彩，但黎襄用极度怀疑的眼神看着他说:“真的假的？你哄我的对吧。”
杨果:“真的，信不信由你。”
黎襄说:“那你上去给大家表演看看，让我们都产生幻觉。”
杨果：“那不行。”
黎襄追问:“为什么不行？”
杨果清了清嗓子，随后故作深情的直视她的眼睛，缓缓的说:“因为，我只想给你一个人看。”
黎襄被这突如其来的暖意和油腻弄得不知所措，略低着头，心中虽然嫌弃他怎么这么多套路，但还是很开心的，不过想笑出来又使劲憋着的感觉好生难受。
杨果接着说:“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再变一些东西出来，只不过这次变的东西有点大，这儿耍不开，咱们到后面去，找个没人的地方，让你长长见识。”
黎襄不知何意，但他已经起身，并牵她的手拉她一道起来，径直往后面去。
嘹亮的歌声和笑声仿佛是最好的掩体，他们离开人群数十步，来到那一片篮球场。
黎襄心里有些紧张，好似空气突然变得安静，先前回响耳边的吵杂声也全然消失。仿佛能清楚听见心跳。
至场边铁网的位置，杨果忽然转身面对她，轻轻将她搂进怀里。黎襄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清香。
她背靠着铁网，杨果慢慢靠近她的脸。她闭上眼睛，不知该不该接受。
黎襄心里只感觉这一切来得太快了，也有点荒唐，这不过是一个刚认识两天的陌生人，就算有好感，也不至于这种程度。
杨果心里想的却是时间已经很紧迫了，这么好的姑娘一定不能因为一念之差而错过，就算那个世界真的要来了，有一个能同路相伴或值得守护的人，也是美好的事情。
当他吻上她时，她快要晕厥。像是着了魔邪，全身酥软。
黎襄感觉脸颊有些冰凉，湿湿的，睁开眼睛，才发现是眼泪。
黎襄心想，自己被强吻了，而对方却像个受害者一样掉眼泪了，到哪儿说理去。
杨果心想，不就是亲了她一下吗？还把她给亲哭了，这两日已经惹哭好多人了，看来自己的体质有点特别啊。
默契的是两人都认为是对方的眼泪，还伸手帮彼此擦掉，随后倚着铁网而坐，黎襄将头轻放在他肩上，像是最普通的恋人姿态。
杨果心想要不要趁这个机会把故事跟她说说，就算她不信的话，还有能说话的紫香呢，还是比较有说服力的。
黎襄若有所思，她从未有过恋爱，她拒绝过很多次，她知道自己不是随随便便的女生，但就在刚才，她竟接受了一个才刚认识几天的陌生男子的吻，并且此时还靠在他的肩头。
有些匪夷所思，又有些小小的幸福感。她看见夜空中，仿佛有点点几颗星，再等会儿，可能会有一弯月光。
没等杨果开口，黎襄先说:“我感觉有点，有点飘忽，我跟你都不熟，现在我们这算什么？”她略微抬头，眼睛向上瞟看着杨果的脸。她期待他能说点什么。
杨果：“黎襄，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黎襄：“什么事情？”
杨果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头，最后打算直接唤出紫香来，先对她的认知来一次猛烈冲击。
黎襄见杨果又把那枝花拿了出来，以为他要送给自己，却听见他说：“黎襄，你千万别害怕。”
黎襄有点懵了，心想他又抽什么疯呢。
杨果：“紫香，紫香，来，飞一个。”
说罢杨果便轻轻将紫香抛起来，想象中的画面应该是紫香顺势便绕着他们来回飞几圈，然后黎襄会因为吃惊害怕而紧紧躲在自己怀中，那时再轻轻拍着她的肩和头，慢慢跟她讲这些事情。
然而事实是紫香被他抛出去后直直落在了地上。
杨果眉头一皱：“怎么了？不用装了，这儿没外人了，来，听话，飞一个。”
紫香一动不动。
杨果又将它捡起来：“怎么啦？睡着了？”
……
黎襄用一副关爱智障的表情看着他，心想完了，都怪自己操之过急，没料到对方竟然有大病！
杨果又贴在花瓣上轻声说：“快醒醒，喂！来活儿了。”
一转头看见黎襄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再看看手中“装死”的紫香，杨果心里抱怨道，我看你们就是故意为难我胖虎！
随后杨果将紫香唤回去：“算了算了，改天再跟你说。”
反正黎襄的神体还没有开始复苏，自己也不用急在这一时。
只是这么一来，自己在黎襄心里的形象，可是有了巨大波动的。
杨果尽力解释道：“你先别觉着奇怪，过几天你就明白了，真的，相信我，我说真的。”
黎襄长叹一口气说：“好吧……”自己挑的男人，再脑残也得过下去不是？“我们回去吧。”
杨果：“……好……”
杨果有点生气了，这小红花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故意拆台呀这是。
回到先前的位置，见大家热闹轰轰的。
二人刚坐下，就听见正站在圈中的教官说了一句：“要不……杨教官来吧，说实话，我还没跟他比试过呢！”
什么情况？比试什么？杨果不明所以，身后自家班级的一个男生凑上来说：“杨教官，那人是谁啊？真的很能打吗？”
杨果：“额……我也不太清楚。”
男生说：“你们不是战友吗？你打得过他吗？”
杨果心里暗叫不好，原来这个B刚才说的比试是要打架呀！！！
那教官见杨果不为所动，便接着说：“杨教官，就让我领教几招吧，别看不起我们呀！”
一旁老刘开口了：“老张，别多事！”
“没关系的，只是切磋一下而已，实在不行，我让着他一点也行啊，不会伤着他，不会影响他的工作！”那个姓张的教官说道。
原来经过两日的相处，教官们基本上能知道这个杨果几斤几两了，他所恶补的那些东西用来骗骗学生们还可以，但在这些教官眼里，完全就不是玩意儿嘛。
这位传闻有上级秘密任务在身的伪军人，这两日下来，也没见干了些什么，反而还和班里的女同学暧昧不清，不仅如此，平时的训练也是松松散散不成体统，弄得自家班里的学生心里很不平衡。
禾疾威和老刘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但其他教官们心里是极度抱怨的，所以这位张教官此时才站出来，嚷着要挑战杨果。
从外形上来看，杨果虽然身高体格都还不错，但在教官们的眼里，一看就不是练家子。
那位张教官，在团里很有名气的，在还是新兵的时候就经常打架，无论摔跤搏斗都很擅长。长得也是刺儿头模样，面对并不合群的杨果，他自然是第一个站出来表示不满。
杨果本不想搭理他，但看这架势老刘是拉不住了，今晚非得打一架不可！
黎襄在旁边拉了拉他的衣角，她觉得从刚才扔花的事件来看，杨果已经有点脑残了，这要是打不过，再伤着脑袋，岂不是更残，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张教官说话难听，言语间尽是挑衅的火药味，但黎襄还是希望杨果能忍一忍，毕竟打架不是乖娃娃该做的事情。
不过当黎襄拉着他的衣角摇晃的时候，杨果心里却突然像得到动力和支持一样，自信心爆棚。通常情况下，女生的劝阻只会增加男生的勇气，所以这时杨果凭借着一腔勇气站了起来。
随着人群中的欢呼沸腾，杨果却突然没了底气。
张教官将帽子往地上一扔，袖子一提，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仿佛在说：小子，我忍你很久了，今儿个非打的你鼻青脸肿不可。
杨果此刻才发现自己已是骑虎难下了，心吼一句：茂超坑我呀！！！
这会儿好像什么都晚了，这要是打退堂鼓的话，以后还混不混了，再说了，女神就在一边看着呢！硬着头皮也要上啊！
只不过，咱切磋的方式能不能换一个，打打杀杀的有什么意思？一点成年人的风度都没有，要比就比一些更有深度的，例如比一下谁能更长时间不吃不喝，或者比一下谁能熬夜最长，或者比一下谁憋气憋得最久。
杨果想着自己的这些优势看起来好鸡肋啊，关键时刻没啥作用啊。
要不然自己再表演个魔术？反手一朵小红花之类的，还能开口说话的那种，吓死你！可紫香也不知道抽什么疯了，居然还会装死，这要是突然变一朵小红花给对方，总感觉气氛会怪怪的。
杨果正想着呢，老张已经快步朝他移动过来。杨果心中大惊，哇擦，完了完了完了，这下要凉凉……
老张正准备出手，却看见杨果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
周围的学员们个个伸着脑袋，外围的甚至垫脚站起，谁都不想错过这场精彩。
张教官心说，臭小子什么意思？你分明是看不起我老张嘛！难道我不值得你出手？
他哪里晓得，杨果原地不动是因为他什么都不会啊，上学那会儿跟别人打架基本上靠吐口水，这会儿也派不上用场啊。
这要是一口浓痰吐过去，怕是要被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