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好色纨绔”贺齐玉32(1/1)
华隐寺。
一腿泥的三人在寺里梳洗换衣,折腾到半夜才忙完。
叶围拿出揣着的糕点,分给对面的两人。
慧云伸手接过,封二的眼睛跟着他的手转了一圈,慧云也没有一丝不好意思。
“慧云师父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叶围吃着糕点闲来无事找话题。
慧云咽下一口糕点后,眯着眼睛立了掌,“我与这位施主的缘分,得从前阵子说起。”
然后,慧云就说了,他是怎么阴差阳错被封二错认成假和尚,又是怎么接受他的委托,向一个什么老爷说他命中有血光之灾,让他积德行善的事。
震惊的叶围眼睛都直了,她开口询问:“佛祖允许你骗人吗?”
“我从未骗人。”慧云心安理得,神态轻松,笑呵呵的:“那日既是他们自认为我是假和尚,我只是说,我是和尚,我也确实见那老爷面相里有灾,说的都是实话罢了。”
“只是未想到,您是真和尚,还是华隐寺的高僧。”封二接话。
“不是什么高僧,就是佛祖的一个信者而已。”慧云吃完糕点,又看着叶围,“我见这位女施主面相,好生奇特,竟是看不真切你的因果,似是因果多到如无边无际的滔天巨浪,又似是什么都没有干净的很。”
“大师这话说的,叶姑娘为人和善,身世凄惨,您看错了吧。”封二漫不经心接话。
“大师是想告诉我什么?”叶围正色问他。
慧云微微一笑,“善乃散。”
叶围和封二见着慧云起身离去,对视一眼。
封二起身:“叶姑娘,夜深了,今日一路奔波劳累,您早些歇息,我在不远处,有事您唤我。”
叶围刚点头,封二纵身一跃,便没了身影。
叶围找来水漱了口,又关好房门,躺在床上在想慧云和尚的话,一个人嘀嘀咕咕:“善乃散?这是告诉我要做善事?善事是和贺齐玉散伙不要折腾他?不行不行,我就是为他来的,难道是让我散尽家财?”
【宿主,你的家财不是已经送给小桃了?】小六突然出现提醒。
叶围:【是啊,我都已经没家财了,拿什么散啊?】
想不通,叶围脑子难受,干脆不想,将寺中的薄被一下拉过头顶,将自己罩在里面。
“船到桥头自然直,管他呢。”她道。
一夜无梦,叶围起的很早,刚踏出房门便见着有僧人在扫地。
她问过僧人后,先解决肚子温饱的问题。
然后便是在寺里跟着封二逛逛,毕竟老夫人一行,最早也得到中午才能赶到。
“该死的老太婆。”秦月想起一早就出发去寺庙的老夫人,又想到贺北辰过来说的,昨日险些被人发现,一大早心中便是烦闷不已。
“我们总能收拾她的,娘亲安心。”贺北辰的声音温柔低沉,完全不似他心中的怨恨狠毒。
秦月看他一眼,眼神中尽是慈爱:“我儿说的对。”
她面上又漫上担忧:“现在最要紧的是李嬷嬷那边,若是她将你供出来,可如何是好。”
“娘亲莫慌,她的儿子丈夫都在我们手上,她不敢出卖我们的。”
“也是,娘都糊涂了。”她放心了些。
“那么没用的东西,一点小事都没办好,她也没脸活着。若不是念在她之前服侍过我们的份上,我昨日就应该直接杀了她,哪里还会用毒这么体面的方式送走她,若是昨夜东西被狱卒收走了,我现在还得再找机会去一趟牢房,解决她这个麻烦。”
秦月伸手抚上贺北辰的侧脸,“我儿最是能干。”
她放下手,转身又思量着走了几步:“这次确实太过可惜,没想到就烧死了他四位姨娘,不过,我们总有机会的。”
“嗯,只要在爹调回之前提前把贺齐玉解决掉就行。”贺北辰轻描淡写的说着。
“若是到时候那个老虔婆还是从中捣乱.....”他邪气一笑,“这么一大把年纪的人,她既然不知道消停,我们就帮她消停。”
“好,娘会帮你。”
*
酒楼,贺齐玉在单间中喝着茶,听着大厅里众人的八卦。
“你这消息也太滞后了些。”有人高声道,“昨日那场大火,我都见着了!据说啊,丧命在大火里的四个美人便是那日被一起抬进府的姨娘。”
“我记得不是抬了五位姨娘吗?”
“你是从哪儿来的野人,这也不知道?”
“你就说说呗。”那人继续打听。
灰衣男子神情得意,点头,他拿起双筷子,嘴上不停,“贺世子是抬了五位姨娘不错,但是其中有一位前些日子便被溺死了,当时还惊动过官府里的人,后来抓了个凶手,是他府上的一个帮厨。”
“啊?那他为什么要害她啊?”有人疑惑问。
“我哪儿知道为什么啊。”
“估计是想要劫财劫色或者有仇呗。”有人喝了口酒水,迷迷瞪瞪大着舌头回应。
“再后来,那世子的世子妃与人通奸,被休弃,到昨日,仅剩的四位姨娘又被大火烧死,据说啊,那放火的凶手,自己害怕投了井。”
“哇,这么细数起来,我感觉我发现了一个秘密。”这人神神秘秘左右瞟了两眼,压低了声音,引得大家都屏气凝神去听他要出口的话:“世子估计命中克妻啊!”
“戚~”众人兴致缺缺的戚了一声。
又有一人沉声开口:“我看呐,是有人害他,不然好端端的,家里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出事,而且我听说,世子夫人,就是那个李家大女儿,肚子里怀的,可是世子弟弟贺北辰的种。”
“啊!”众人听到这话,心里都泛起了巨浪,八卦之心也得到满足。
众人叹息一声,这般想来,世子可真是可怜。
有人端起一杯酒,一口饮尽:“唉,生在权贵之家,虽然享受了锦衣玉食,但也依旧会艰难,怪不得世子本应该直接继承家里贺府的,却单独搬了出来。”
另一人接着道:“还整日流连花丛,不思进取, 怕是被这些家里人的暗害给伤了心吧。”
贺齐玉端在手中的茶杯迟迟未能放下,他不知众人的话题和心情为何转变的如此之快,现在他已经成了人们口中悲惨的小绵羊,为了保命,不得已变成一个废物。
他不由得好笑,但心底里仍然有一丝悲伤。
“若你想见叶姑娘,就乘上疾风去找她。”涂一说的话突然就闪现在他的脑海里,他放下茶杯,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便放下了。
明明昨日才分开,有一个念头却在他心中像丝草一般,无处不在,缠裹的密不透风。
他想见叶围。
起身结账后,他快步出门。
黑色骏马在路上奔腾,马蹄扬起又重重落下,马颈上的鬃毛随风飞扬,贺齐玉心里肆意畅快,如此随心随性,令他眉目飞扬。
“呵!”他又催促一次胯下的马,想早点赶上老夫人的马车。
*
牢狱大门被打开,两个狱卒往牢房里走,枯井中捞出的尸体仵作已经经过了二验,今日正要提审李嬷嬷四人。
在昏暗的狱中,绕过几个弯之后,两人到了李嬷嬷的牢房前,打开牢房门,不客气喊道:“出来!”
李嬷嬷没答话,一人走进去用手里的棍子杵了一下李嬷嬷,“叫你呢!”
却见李嬷嬷直直倒下了。
另一人赶紧也进牢房,伸手一探李嬷嬷的颈部动脉,触手冰凉,毫无声息,更别说脉搏了。
“大人,不好了!”狱卒急得满头大汗,快步跑去报信。
屋内椅子上的李明阳放下手中的死者信息记录,面色威严,“大呼小叫干什么!”
狱卒惶恐禀告,“大人,李嬷嬷死了。”
“什么?难不成昨日来的人就是凶手?他去而复返了?”李明阳起身往外走。
狱卒赶紧跟上,急急开口,“不可能的大人,昨日我们虽未抓到闯入牢房里的人,但我们拿走那人给李嬷嬷的东西之后就将牢房锁起来了,绝对无法进出,又怎么会返回来杀人。”
李明阳带着仵作到监牢中,仵作把牢里仔细看过一遍之后,才道:“大人,此人是自己服毒。”
李明阳看着躺在地上的李嬷嬷,面部七窍流血,肤色白中泛青,心中甚是恼怒。
“来人,将剩下的几个丫头都带到堂上审理。”他喝道。
“是。”
“如此费尽心机过来将李嬷嬷杀掉,是怕被供出来吧,那我就把她们认识的人全查一个遍!”李明阳咬牙道,“将昨日收缴的包袱也拿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