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没眼看(1/1)
姜凝被他看得浑身不舒服。
一旁的应渊眠也是诧异,他很少见到应渊玦如此失态。
“老九这个小丫头哪里找来的。”很快,应渊玦神色如常,笑着问道。
应渊眠摩挲着手中的佛珠,眼眸深邃,这其中肯定有事。
“这是我在街上捡来的,瞧她会些医术,就将她留在府中,做个小丫鬟。”
应渊眠自是不会说出全部实情。
但也没有撒谎,她确实是他在街上捡的,留下来也是为她的医术,应渊玦随便一查,就能知晓。
“那你说说,萱妃到底是什么病症?”
“回皇上,萱妃的病,与她刚生产有关,由于母体气血虚弱,这胞宫就随着孩子一起下来了,可以用些补益气血的药物,脾胃之气充足,升举力量强劲,这胞宫自然就回缩了。”
她一个妃子,吃穿用度都不愁,怎么会气血不足,怕是想着产后身材走样,平日里不敢多吃,才会这样。
真不明白,皇宫到底有什么魔力,竟引得无数女人前仆后继。
“太医院你尽管去,有需要的直接吩咐他们即可。”医理应渊玦不懂,看她胸有成竹之势,宽心不少。
“谢皇上。”
“老九啊,你捡了个厉害丫头。”人逢喜事,应渊玦的褶子都笑出来了。
姜凝开好方子,便交给太医院,她都做到这一步,萱妃的病还不好,太医院的人可以直接收拾包袱滚蛋了。
真不明白,那些人是如何混进太医院,要换作师父,门都不会让他们进,不对,摸一下都不给。
出宫的马车上,姜凝想起应渊眠说的话,“王爷,我什么时候成了您的丫鬟?”
“不愿意?”应渊眠堪堪盯着她,好像她说个不字,下一刻就在马车轮子下。
姜凝扯着衣裳,小脸气鼓鼓的,算了,她就吃点亏,先屈身于他,毕竟他这条大腿有多粗壮,她是清楚的。
以后想要过好日子,大腿就得抱牢。
也不知道九王爷喜欢些什么,要是她能投其所好,岂不事半功倍。
姜凝不由得叹了口气,转头看着窗外。
此刻的应渊眠压根不知道姜凝的小心思,不经意的打量着她,她的样貌在他见过的女子中,也算得上好看,特别是那双杏眼,目若朗星,澄澈的眼神中,透露出坚毅、果敢,有时又像是可以洞察一切,这样的女子,是不一样的。
“回府后,搬来本王隔壁。”
“???”
还真当她是丫鬟了?
。。。
破月亲自帮她将几大箱药材搬到应渊眠隔壁房间,特意嘱咐她,九王爷喜静。
不可否认,这里的视野是最好的,从此地看去,能看到王府大门,庄严肃穆,高高在上,遥不可及。
此时已是黄昏,斜阳落下,洒在府中,光影重叠,一切显得那么不真实,好像一眨眼,就消失不见。
应渊眠目光落在屋外的小丫头身上,此刻的她是他从没见过的,她就站在那里,身在微风中,人在夕阳下,风从指间绕过,从发梢掠过,清亮的眸子空洞破碎,不见神采。
袖袍中的手指,暗暗收紧。
“喝吗?”身后伸前来一只手,手里还拿着一壶酒。
这手和他的人一样,修长有力。
姜凝接过酒壶,尝了一口,酒味不浓,透着股果香,香甜余味缠绕在舌尖,忍不住猛喝几口。
“好喝吗?”声音几乎是贴在她的耳边,低醇清冽又有磁性。
“咳咳——”
姜凝一口酒呛到嗓子眼,小脸咳得通红,眼底也蒙上一层水雾。
视线猛地和她相撞,心头一紧,有种他随时会发火的感觉。
“你要喝吗?”她将酒壶递给应渊眠。
被酒呛到,咳得小脸绯红,像是染了胭脂,一层桃色,唇上还留有酒渍。
应渊眠喉咙上下滚动,不自然的别开眼。
一会功夫,这酒尽数进了姜凝肚子,这青翠,喝起来是一股子果香,后劲可谓厉害,这可不,姜凝开始东倒西歪,一个没留神向下倒去。
应渊眠眼疾手快,将她扯住,但还是磕在墙上。
“嘶——”她倒吸一口凉气,眼泪都疼了出来。
应渊眠叹气,弯腰将她捞起,朝屋里走,看着怀里的人,“撞到哪了?”
“头。”姜凝摸着自己脑袋,委屈得不行,借着酒劲发泄,哭出声来。
娘亲去世,被赶出姜府,流落街头,唯一的师父也不来见她,还要遭受应渊眠的压迫,看清楚眼前的人后,姜凝就地作案,一口咬在他胸口,叫你一直欺负我。
传来的刺痛让应渊眠皱眉,趁着酒劲报复他是吧。
但胸口的湿濡让他作罢,一个小姑娘,心底能藏多少事,强撑着罢了。
那股熟悉的檀木香钻进姜凝鼻子,她松开嘴,可怜兮兮看着他,他总不能和她生气吧。
应渊眠轻轻放下她,温热的手落在她的额头,“这儿?”语气温柔。
姜凝直接傻了,不等她回神,应渊眠指尖移动,换了个地方,“还是这?”
他的声音平和,呼吸却有些灼热。
姜凝只觉得有只手在抚摸她的额头,她浑身紧绷,脸颊发烫,脑袋发昏,喝了酒身上本就燥热,他这一摸,脸又迅速染上红霞。
他的手还在继续。
“没事,刚刚喝多了酒,有些头晕。”他再摸下去,可要出事了。
姜凝找回思绪,撑起身子坐在床上,试图远离他。
要是她一会吐在他身上,他肯定得生气,万一将她扔出去怎么办。
就在她完全离开他时,手突然被他握住,虎口传来一阵疼痛,她下意识要抽回手。
应渊眠不但没有松手,反而握得更紧。
“九王爷?”
姜凝有点急了,他想干嘛?
四目相对,他的语气不容抗拒,“给你捏捏,别乱动。”
应渊眠将她的手握在手心,低头慢慢揉着,细长白嫩的手指,握在他手里,显得小小一只。
姜凝感受到他手心传来的温热,身子紧绷,没有抗拒。
“啊——”突然用力,疼得她叫出声来。
慢慢地,手下力道减弱,轻轻揉着。
本就喝了酒,还大哭了一场,此刻也累了,迷迷糊糊就想睡觉,随便找个倚靠,就闭上眼睛。
应渊眠揉了一会,看着靠在他肩上睡着的小丫头,手指停下,细细蹭着,怕吵醒她。
她的手又软又嫩,捏在手里,就舍不得放下了。
***
破月隔着老远,常年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痕。
王爷啊,人家都睡着了,您还拉着人家手干嘛?
清清白白一小姑娘,被你又看又摸,如何好意思啊,这要传出去,您这张老脸往哪儿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