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是谁动的手(1/1)
在祠堂跪了一夜,霍炎栋跪累了,直接躺到地上睡觉。
小错又冷又饿,偷摸出祠堂。
见到一排侍女手里端着食物,往怜星阁走去。
她闻着肉香味,悄悄跟在她们身后。
侍女们把菜端进霍怜儿的房间后,都退了出去。
小错正打算着找机会进去,却看见一个人影出现在拐角,她立刻躲了起来。
水晴进去后,恭恭敬敬地跟霍怜儿行了礼。
“你现在过来,不会有人看到你吧?”霍怜儿一边夹菜,一边问她。
水晴十分殷勤地给她倒酒,“二小姐放心,她此刻还在祠堂罚跪,奴婢躲过其他人才来的,没人会发现奴婢是二小姐的人。”
霍怜儿满意地点头,给了她一锭银子,“这次的事你办得很好,懂得把她的手绢给赌场的人,要是大哥知道她只是去了拍卖场,说不定就大事化小,不过赌钱就不一样了,大哥一定不会轻易饶了她。”
水晴微微福身,“多谢二小姐,都是二小姐才智过人,那个女人哪是您的对手。”
接着她笑容突然顿住,“二小姐,之前按照您的吩咐,我已经在她的饭菜里下药将近两个月,按理说早就应该毒发,如今却好端端地回来,她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霍怜儿放下了手中的竹筷,面露凶光。
“不管她想干什么,既然敢回来,我就敢再下手,她仗着嫡女的名号,已经压了我那么多年,我要让上阳城世家大族知道,我才是霍府德才兼备的千金。”
小错听着她们的话,觉得这件事更有意思了。
既然敢出手陷害她,那她也得陪着玩玩。
小错灵机一动,从腰间取出葫芦。
她轻轻一呼,小蛊虫从里面飞出,朝着房间里的两个人而去。
一只蛊虫直接进入了水晴的身体,可另一只却在快靠近霍怜儿的时候,消失不见。
就如上次在魔狱,和霍炎陵的情况一样。
她想着,难道是他们身上有什么可以躲避蛊虫的物件。
但却从未听师父提过。
片刻后,水晴觉得手上身上都爬满了蚂蚁,到处抓挠。
霍怜儿一脸嫌弃地看向她,“你怎么了?抓来抓去的,我还在吃饭呢。”
水晴也很疑惑,可下一秒,她突然大笑,喊叫起来。
“哈哈哈哈,我是二小姐的人,大小姐的手绢是我偷的,是我故意和赌场的人说,可以来找大小姐要钱,哈哈哈哈......”
霍怜儿差点把嘴里的食物吐出来,“你在胡说什么?快快闭嘴。”
水晴满脸被挠得通红,想停却停不了,“二小姐给了我很多钱,让我下毒害大小姐,还许诺我,只要大小姐一死,就给我找个好人家,放我出府,哈哈哈哈......我好难受啊。”
霍怜儿立刻叫来两个人,把她控制住,可水晴还在不断输出。
“二小姐快救救我,我不想......哈哈哈,我说的都是真的......”
霍怜儿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小错躲在屋外捂嘴偷笑。
正想着让水晴再多说一点,突然她的脖子被一只大手狠狠掐住,押进了房间。
霍炎陵松开了她,质问道,“你偷偷摸摸的,做了什么?”
小错毫不在意道,“我就是让她说实话罢了,又不会杀了她,你们都听到了,所有的事都是她们做的。”
霍炎陵阴沉着双眸,沉默着。
霍怜儿却大声哭了出来,“姐姐,你到底在哪里学的这些旁门左道,想来诬陷我,水晴可是你买回来的丫鬟,她也只会听命于你,你想让她说什么,她自然就说什么了。”
小错不屑于她的假扮柔弱,双手环胸,“你方才不是还给了她一锭银子,说是陷害我的酬劳,这会又不敢承认了?”
霍怜儿娇滴滴地向霍炎陵求救,“哥哥,我没有,都是姐姐乱说的,她想害死我啊。”
霍炎陵眉头紧蹙,淡淡说了句,“不管怎么样,先停手。”
小错就当没听见,将头转到一边。
忽而听见房间外丫鬟们的行礼声,他们全都看过去。
见来人,霍怜儿跑过去,语气变得娇嗔,“娘安好,三姨娘安好。”
小错才知,眼前这个有几分像霍怜儿的妇人是二姨娘。
另一个眉下有颗痣的妇人是霍炎栋的亲娘,三姨娘。
两个人先向霍炎陵行了礼,霍炎陵也跟着回礼。
二姨娘掌管着将军府的内事,说话自带几分威势,“方才吵吵嚷嚷的,发生了何事?”
霍怜儿挽着二姨娘的手,撒娇似地回答,“娘,刚才姐姐她......”
二姨娘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先不要开口,毕竟霍炎陵这个嫡长子还在。
霍炎陵淡定道,“一点小事,不想惊动了两位姨娘。”
接着转头对小错说道,“快住手。”
小错却没有出手解救的意思。
然而下一秒,水晴就停止了狂笑,也不胡言了。
而霍怜儿却毫无征兆地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除了小错,屋子里的人都跑去看霍怜儿。
水晴把霍怜儿扶起来后,大声喊出一句,“大小姐,你对二小姐做了什么?”
话音刚落,霍怜儿又吐出一口血,接着耳朵,眼睛,鼻子里都流出了乌黑的血水。
二姨娘急得不知该擦哪里,手足无措,急得直哭。
三姨娘懂得些医术,冷静地抬起霍怜儿的手,给她诊脉。
片刻后,霍炎陵问道,“如何?”
三姨娘眉头微皱,摇摇头,“刚开始还有一丝脉搏,现下已然全无。”
二姨娘抱着霍怜儿,失声痛哭,“怜儿,我的女儿。”
而水晴此刻又开始叫嚷起来,“大小姐,你好狠的心,二小姐平日里对你恭敬,什么好东西都让着你,你怎么能如此下狠手?”
霍炎陵闻言,起身阴沉沉地抓住她的手,“是不是你?你从哪里学来这么阴狠的法子,竟敢对自己的妹妹下手?”
可小错一头雾水,她的蛊,根本近不了霍怜儿的身。
而且师父教她的蛊根本就不能伤人。
但她隐约感觉到,在这个屋子里,除了她,还有人会下蛊。
师父说过,但凡她的蛊虫躲着不敢现身,那便是有更高深的施蛊者存在。
此人下蛊的功力明显高出她许多。
她扫视了一眼房间,自从二姨娘和三姨娘来了之后,她的蛊虫便没了动静。
只能说明,会下蛊的,便是她们其中一个。
二姨娘精明理智,霍怜儿又是她的亲生女儿,自然不可能是她。
而三姨娘沉默寡言,平日里都不走动,看似平常,却有一身医术,就算她会蛊术,也不稀奇。
小错的怀疑对象,就是安静沉默的三姨娘。
可即使知道,如今她也没办法求证。
因为她葫芦里的蛊虫全都没了知觉。
房间里乱成一团,小错被霍炎陵带回前厅。
霍炎陵掐着小错的脖子,把她按在椅子上,“快说,从哪里学来的害人手法,还敢在将军府害人性命,再不说掐断你的脖子。”
小错挣脱不开,脸色憋得通红。
忽然走廊上传来一阵咳嗽声,佟妈妈扶着霍夫人走了出来。
霍炎陵见状,松开了手,没有上前搀扶,只是在原地行了礼。
“母亲。”
霍夫人慢慢走过他们身边,坐了下来。
“刚才的事我都听说了,这件事还不能证明就是裳儿所为。”
霍炎陵直起身,不以为然,“母亲这样做,会让外人以为是偏帮,有失公允,她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出手如此狠毒,定要好好惩罚她。”
霍夫人眼底闪过一丝哀伤,随后说道,“那你可曾亲自调查,看看先前水晴那丫头口中所述,是否是实话?又是否是裳儿给怜儿下的手?”
霍炎陵将身子转向一边,“用歪门邪道让人神志失常,说出的话怎可尽信,而怜儿的确是在她出现后,便口吐鲜血丧命,不是她还能有谁。”
“那你想如何?”
霍炎陵沉默了片刻,“先把她扣起来,若查明是她所为,那就公事公办。”
霍夫人有些神伤,却一针见血地指出,“你是当真认为这件事是裳儿所为,还是只针对你妹妹?陵儿,你做事谨慎,这件事上难道没有存有私心?”
她无法改变儿子的偏见,只能想方设法,先尽力保住女儿。
霍炎陵被说中心事,却不想承认,只问,“那母亲认为,该如何解决?”
霍夫人看着小错,心里早已拿定了主意,但还是顿了一会。
“此事谁是谁非,需细细盘查,但怜裳顽劣,未免再给将军府丢面,就把她送去辛陵,到你外祖家好好磨磨性子。”
霍炎陵有些怀疑地看着她,“辛陵地处偏僻,冬寒夏热,是极苦寒之地,母亲当真愿意?”
霍夫人咳嗽几声,佟妈妈帮她顺着后背。
缓过劲后,她说道,“怜裳已到婚配的年纪,若还是像这般,将来哪会有好人家上门提亲,就这么办吧。”
说完佟妈妈扶着她,直接回了房间。
霍炎陵也不好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