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找不死，就往死里找（1/1）
霖市第一人民医院。
第一财团总裁顾思爵两小时前因昏迷被送入医院。
医生诊断为长期的睡眠不足和精神焦虑导致。
为了让他能够好好睡一觉，医生给他用了安定，说至少能睡八个小时以上。
可一个小时后他就醒了。
睁开眼，他有片刻恍惚，等眼睛可以聚焦后认出是医院。
看来是自己在船上晕倒了。
真是没用！
他锤了自己一拳，拔掉手背上的针头，穿上鞋子就往外走。
几分钟后，见完主治医生的许言胺走回病房，远远地看到他刚才关上的病房门敞开着，心里暗道不妙的同时加快步速，来到门口往里一瞅，顾思爵果真不见了。
“爵哥！”许言胺去厕所里找了一圈，见还是没人就迅速往外跑，经过护士站时询问有没有看到顾思爵。
“许……许总，是不是穿着白衬衫的男人？”
“对，你看到了？”
“嗯，几分钟前，我见到他往外走，还问他要去哪儿，可他没答应我。”
“大概几分钟？”
“三分钟吧。”
“往那边走的？”
护士往右手方向指，哪里是离开医院的快捷通道。
许言胺拔腿就追，一路不敢停歇，后来总算在顾思爵要钻进出租车时逮住了他。
“爵……爵……”许言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差点喘不上气儿，若不是顾思爵也很虚弱，他铁定逮不住。
几十秒后，许言胺才勉强能说出完整的句子：“爵哥，医生说了你现在极度疲劳，若再不休息极有可能猝死，你赶紧先跟我回医院。”
“我没事，你松手吧。”
“不行，今天除了医院，你哪儿都别想去。”
一阵眩晕袭来，顾思爵闭了闭眼，稍微好一些就睁开眼睛：“别逼我动手。”
“爵哥，我知道丞丞的事情令你很难受，可丞丞作为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不仅是你，我和二哥宋河也很痛苦。但有些时候，再难受我们也得认命，也得说服自己接受……”
“我不接受！”顾思爵打断，态度是从未有过的解决，“不仅丞丞没死，沈清衍和沈文文也都活着，总之我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可大海里变数很多……”
“没关系，只要找不死，就往死里找。”
一时半会，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还是宋河带了医生一起来，趁其不备往顾思爵胳膊又打了针催眠针，才把他带回医院。
考虑到顾思爵寻人的意志力太强大，强到药物都没多少效果，医生在安全用药的前提下，多次小剂量的给他加催眠药水。
所以在药物的作用下，顾思爵总算一觉睡到了天亮。
但宋河和许言胺，吸取了教训，再也不敢离开病房，全程一步未离地守在病房。
第二天顾思爵醒来，看到病房的布置，愤怒而无奈地扭头看着床前的二人：“如果不想连朋友都没得做的话，就别阻止我。”
宋河的神色也很严肃：“我宁可断交，也不会允许你拿自己的命折腾。”
顾思爵闻言，突然哈哈哈地笑了起来，只是那笑不达眼底，笑到最后声音却凄厉得比哭还令人难受。
“命？”顾思爵苦涩地吐出这个字，“不过烂命一条，谁要就谁来拿走吧。”
“拿走？”宋河问，“那你不想替丞丞他们报仇呢，还是不想再试着找他们了？”
“想，可你们不是都劝我，已经找不到了，尸骨全无了，让我放弃吗？”
宋河的喉结滚了滚：“是有这个可能，但世事无绝对，这几天，我和老三一起审问了苏婉怡好几次，但她表示只有你去见她，她才会开口回答。其实我们都知道她是真凶，只是凶手已死，一时半会没有证据奈何不了她。但她作为雇主，肯定受益杀手怎么处理丞丞他们，说不定我们盯得那么紧，还没来得及动手。”
宋河看了老三许言胺一眼，许言胺心领神会，作为三个人中年纪最小的，他总是被推出来做最难做的事，说最难说的话，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难受。
他轻咳一声，又深呼吸一口气儿：“爵哥，再不济，也得弄死苏婉怡，给丞丞他们陪葬！”
顾思爵这几天，陆续从萧雨和其他渠道，得知了苏婉怡这六年的行为。
苏婉怡为了不被赶走假装有心脏病，为了不被揭穿，六年来一直不间断的用钱收买医生。
顾思爵每给她换一个主治医生，或者换一家医院，她都故技重施。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一招一直很好用。
可她不满足于装病，又以送佣人的儿子出国为诱饵，让佣人陆续往儿子单独吃的少油少盐的儿童餐的菜里加砒霜。
他见过人性的恶，却没想到没有最恶，只有更恶。
只是他一直觉得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沈清衍他们，所以一直没有去找苏婉怡算账，只是找律师把她这几年作奸犯科的证据收集起来，然后把她关闭在郊区的房子里，找了十几个保安严管看守。
现在被宋河和许言胺这么一提醒，他也觉得去找苏婉怡，应该能问到点有用的东西。
她再狡猾，也怕死。
或者说，越卑鄙的人，就越惜命。
为了能够外出，顾思爵配合着打了几瓶点滴，才在宋河与许言胺的陪同下，回到郊区的房子。
进门前，他问保镖要了把匕首，并谢绝宋河与许言胺同行，说他自己进去。
宋河看了眼匕首：“不可冲动。”
“放心，我有分寸。”
门打开，顾思爵穿过客厅，走到转角的楼梯处，下了楼梯，来到了地下室。
苏婉怡四肢都被铁链绑在柱子上，可能是她不满被这样对待而反抗过，四肢都有铁链磨损的伤口。
听到有人下来，苏婉怡努力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嚷着：“水……水……”
“想喝水？”顾思爵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这张从未令他有过好感的脸，此时看着更生厌了。
“是……”
顾思爵蹲下身，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那你告诉我，丞丞还有沈清衍母女，被你藏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