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枪在手（1/1）

一堂课下来，方阳对修行世界又多了几分了解。

就在今日的课程要结束时，苏彦叫住准备起身的方阳，递过来一份信州道宫发来的电报：“这里有件事需要稍微注意下，近期夜间不要随便出门。”

方阳接过电报，仔细看了起来，发现上面的内容主要是介绍一只从灵境中落入现世的特殊怪物。

上面没有提到该怪物的名字，只提到了它的代号“甲申：零一八六”。

它的大致情况为：外在形象是一个端着破碗乞讨的乞丐，但那个乞丐仅仅是被它控制的傀儡，破碗才是本体。

若不能将破碗解决、收容，即便将乞丐打杀，依旧没有任何意义，反而会遭到它的诅咒。

入夜后，这个“乞丐”会不定期的在人类城镇街头中出现，拦路向人乞讨。

不管是拒绝不给，还是不予理会，甚至当场转身逃跑，都会遭到衰老诅咒。一夜白头，三天后死亡。

然而，即便是好心给了钱物，依旧无法幸免。

遭遇者大概率仍被诅咒，只是诅咒之力会轻一些，随机损失十几年到几十年的寿元。倘若自身寿元充足，便不至于落到三日必死的结局。

只有极个别幸运儿，给予钱物后，获得了一些奇异的恩赐。

目前尚不知诅咒和恩赐的具体触发条件，亦或纯粹是完全随机。只是有猜测，这怪物身上可能蕴含了【神偷】道途对应的中高境灵机。

而该怪物，于一周之前转移到了春熙府。

根据以往的活动规律，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它会在春熙府范围内的任意城镇中随机现身，留香县也在其中。

直到有幸运儿获得恩赐后，才会短暂消失，一定时间后于其他城市重现。

“记住就行了，不必太担心。”

见方阳放下电报，苏彦用还算轻松的语气道：“这种有规律可循的灵境怪物，只要注意规避，其实并不可怕。”

方阳想了想，发现确实如此。

当即暗暗提醒自己，最近一段时间只要过了下午，就坚决不出道观门。

不过，自己可以不出去，留香县的普通人呢？

对类似的事件，大周王朝早就有一套成熟的处理体系，苏彦告知道：“稍晚一些，留香县衙也会发布临时宵禁的布告，直到确认它离开为止。”

这样的话，倒是还好……

不过，靠宵禁来避让，终究是太被动了些，就没有什么一劳永逸的法子吗？

方阳琢磨了片刻，提出一个想法：“既然那只灵境怪物有固定的规则——直到有幸运儿获得恩赐后才会离开，那咱们是不是能利用这条规则，让它提前走人？比如，让十恶不赦的死刑犯，故意在夜间街头上闲逛，给它送钱物，直到有人获得恩赐、满足了它离去的条件？”

“这确实是一个可行的思路。”苏彦点点头：“以往，修士们曾经不止一次这样做过。大部分情况下，也都收获了一个短时间内看起来还不错的结果。但本次的灵境怪物，却不那么合适。”

“为什么？”方阳疑惑道。

苏彦竖起三根手指，逐一解释起来。

“其一，它的活动范围虽然有规律，但整体而言仍旧太大了。想靠碰运气撞到它，难度很高。”

“其二，这种让它离开的方法，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而是以邻为壑，将危险变相转嫁给了其他区域。如果大家都这么搞，那等于谁都没有好处。”

“其三，通过牺牲，来频繁满足灵境怪物的规则，往往会导致未知的、且大概率是让后果更糟糕的结局，同时让它的规则约束力进一步加深，从而更难被处理。”

“除非有绝对的把握，能将那怪物的本体彻底斩杀，否则最好不要这么做。”

这番深入浅出的分析，让方阳完全明白了其中利弊。

他说道：“这么看来，还是得靠高境界的修士出马？”

苏彦猜测道：“根据以往对同类事件的处理经验，春熙府那边多半已经组织了实力不俗的修士小队，专门在夜间巡游于街头，尝试找到它的行踪。不过，既然还是发了电报过来，就证明迄今应该还没有发现。”

………

说完了这件跟游仙观关系不大的事后，苏彦从先前放电报的一叠文件下面，又拿出了一张用硬纸卡做成的凭证。

“你成为游仙观内门弟子的事，两日前已经在道宫那边正式录入道籍，消息随着今日这份电报一起传了回来。眼下程序已经走完，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前往天工堂买枪了。当然，如果不着急的话，你也可以选择等一段时间，道门内部同样有弄到枪械的渠道。”

终于能有自己的枪了吗？

这种事，肯定是越快越好。早一天到手，他就能早一点有自保之力。

方阳接过凭证，期待的问道：“那实弹射击的事？”

苏彦笑了笑：“我听罗道人说，你在枪械方面很有天赋，上手很快，已经完全熟悉如何拆装和维护了。既然如此，回头我便给你开一封借用靶场的文书，你拿着它去找打更人衙门即可。”

说完，他提笔书写起来，顺便头也不抬的提醒道：“如果是平时，我会建议你最好下午动身。不过，即便有那只灵境怪物的威胁，我建议你最好也不要在中午前打扰他们。”

“为什么？”

方阳有点奇怪，不过在问出这个问题后，他自己便从“打更人”的称呼上品味出了一个可能。

而苏彦的回答，证实了他的猜测。

“这跟【打更人】这条道途有关，他们更擅长在夜间行动，因此普遍休息的很晚。你太早去，有什么紧急要务倒也罢了。若是没有，可别怪人家给你吃个闭门羹。”

“果然如此么。”方阳露出恍然神情。

他盘算了一下接下来的时间，顿时有了决定。

接下来的时间，温习了前几日学习的蚀文。等到中午时分，前往膳堂吃过午饭后，方阳拿着凭证和苏彦给开的文书，直奔墨门天工堂而去。

这一次，之前的伙计“小美”没在，不过出示了凭证和道人度牒后，购买枪支的事倒是很顺利。

稍加权衡，他最终还是选了最为熟悉的崇道3型左轮手枪，外加六十发普通子弹。

将附赠的枪袋跨在腰间，调整了一下位置，确保伸手随时可以抽到，再用道袍遮好，试着拔枪、瞄准了几次，方阳心满意足的从天工堂内离开，自觉安全感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