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右相秘事(1/1)
一阵兵荒马乱噼啪作响之后,弥弘的惨叫声戛然而止,最终垂头丧气的被云舒拎在手上。
见弥弘老实了,云舒这才歇了口气,看向路长槐。他将路长槐上下打量了一通,瞅着果然和离开酒楼前没什么区别,便彻底放下了心。
对于路长槐的本事,他一向有着迷之自信,因此他从来不多问,两人眼神交流交流,也就能明白许多。
“我离开后,酒楼可有什么异动?”路长槐知道时间紧急,鬼节马上到了,鬼市的人在这期间能不受束缚出入人间,如今他们的野心昭昭,这番出入人间还不知道会不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所以他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唯一庆幸的是,他们新开掘的出口不大,无法提供过多的能量,即使是鬼节阴气最重的时日,应当也无法支撑他们在人间太过放肆。
“主子离开后,前后来了两批人打探您的消息,一批是九王褚羲禾的人,一批是刑司官花浥南的人。”
“花浥南?他都打探了我哪些信息?”路长槐对这个人可谓是印象深刻。
一见面就上下其手,猜疑他是活人还是死人,诡异得很,他是想忘也忘不了啊。
“花大人查的东西都很奇怪,他......他......”云舒的表情变得有点诡异,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路长槐不由满头问号。
“他查的是......您活了多久了,家中有没有兄弟子女,有没有从军的经历,以前死过没有这些......”云舒越说表情越扭曲,显然无法理解花浥南到底在查个什么玩意儿,查的这些东西又有什么关联。
“......”路长槐脸色越听越黑,虽然看上去情绪起伏不大,但心中早已惊涛骇浪。
他怀疑花浥南知道一些关于自己的什么信息,但他没有什么证据。
奇了怪了,他不记得自己跟花家的什么人有来往啊?不论是生前还是醒来后。难道那小子从别的什么地方得到了什么跟自己有关的东西?可是除了“一次”剑,他好像并没有在人世间留下什么物品?
路长槐深吸一口气。算了,目前来看不重要,但愿那小子知道的不多,不会对自己的计划有什么影响。
“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异常?”
“除了这两件事,别的一切如常。”云舒如实答道。
没了?路长槐稍稍放心了些许。这说明他的存在并没有被鬼市的人注意到,那么他也就不用怕鬼市的人会畏首畏尾,躲着不敢出来了。
不出来他怎么能揪住他们的辫子,掀了他们的老巢呢?
“云叔,你对右相沈禹湾了解多少?”福至心灵,路长槐突然想到了这个老家伙,抱着试试的心态有此一问。
通过他得到的信息,先前已经推断出东莱国同鬼市有染,而沈禹湾同鬼市有勾结,那么不知道这沈禹湾同东莱国又有没有什么关系?
“沈禹湾?”云舒皱紧了眉头,努力在脑瓜子里搜刮起关于这个人的信息。“这个人在北安的名声很好,甚至仅次于路以临大将军,但细细想来,好像曾经是有点不太对劲的地方。”
“哪里不对劲?!”路长槐微微睁大了眼,万万没想到他本是随口一问,竟还能有意外之喜吗?
“这个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只是许久之前好像听弥弘提了一两句。”说着,他看向了手中一直低垂着头装死人的弥弘。
路长槐也幽幽看了过去。
装死的弥弘被这两股特别有存在感和杀伤力的视线盯得打了个激灵,连忙抬起了头,正正好对上了路长槐幽深的眼眸。
弥弘自动解读成了这是对他的鼓励。
于是他两眼放光,大声喊道:“我记得我记得!”
然后成功被云舒一巴掌拍在了后脑勺。
“小声点儿!”
“......哦。”弥弘龇牙咧嘴的揉着脑袋,从心的点了点头,果断压低了声音:“我小时候救了一只野猫,它带我去过它曾经的住所,就是沈禹湾的府上,那时候他还不是右相呢!那傻猫它到处跟别的小猫讲,有一晚它家里来了好多砰的一下出现又砰的一下消失的家伙,然后死了好多好多的两脚兽,连一个两脚兽的幼崽都被扔了,所以它才跑了的。”(作者的话:别问我猫猫要怎么去形容这些,我说它行它就行【狗头】)
“......”可信度还是挺高的,但怎么听着......这么像话本子?路长槐一时无言以对。
不过,对于弥弘口中那些砰的一下出现又砰的一下消失,他确实有些想法。当年他没少跟东莱国打交道,知道这个国家一直在研究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好像的确有奇人成功让自己凭空消失又出现,只不过能做到的人少之又少。
难不成这几百年来他们一直在大力培养这类人?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啊。
看来,这沈禹湾确实非常有可能同东莱国有关联,否则东莱国的人为何会在他府上大开杀戒,又独独留下他?
大难不死,往往也有可能是精心设计过的巧合,用悲惨的故事,在世人面前掩藏其中的罪恶。
与艺伎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妻子孩子双双死于一场意外?终生不娶,孑孓一人?现在细细想来,真的有爱情吗?真的是意外吗?一切似乎都被蒙上了轻纱,真相被遮掩其后,看不真切。
云舒不清楚这些信息,因此当年听到年幼的弥弘告诉他这些话,他也没太放在心上,只当这小家伙又看了哪里的话本子,跟他逗趣来了。
可当下这种情况再次听到这个故事,其中的意味似乎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或许,他当年若是重视起来这件事,就能查到更多信息,说不定还能揪下沈禹湾温润君子的假面,揭露他的丑恶。
云舒叹了口气,悔之晚矣。
沉思过后,路长槐没有忘记称赞一旁等待夸奖的少年,他摸了摸弥弘的头,温柔笑道:“弥弘,做的很好。”
少年瞬间满足的笑眯了眼。
路长槐又看向云舒,见他眉眼低垂,面色黯然,立刻便明白了他在想什么,不由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助我良多,不必太过在意此事。”
云舒抬头,撞进了一片温和的光亮里。
主子还是当年那个主子,总是待他们这般温柔。
见云舒大有要掉珠子的趋势,路长槐连忙转移话题,讲起正事。
“我怀疑沈禹湾和东莱国有染,其心险恶,如今又身居高位,恐怕对我北安大不利。”这也是路长槐即使最终目标在鬼市身上,但也要留意沈禹湾的原因。
笑话,他当年辛辛苦苦在沙场上翻云覆雨,用血路拼出北安的地位与祥和,怎能被东莱这弹丸之地的小国所戏弄觊觎?这可是被他们踩在北安的脸上羞辱,他能忍?
“主子是要?”云舒心中一惊,连忙试探着问道。
“这是国事,我们不便过多参与,后面我会想办法将这个信息秘密传给路以临,让他们去解决。你和弥弘就多留意沈禹湾那里的动静,有什么风吹草动,尽早告知与我。”
“是。”
再过一日,便是鬼节,到时候他虚实共生,隐身去给路以临传递个信息倒也不难。
至于今晚,洗洗睡吧,老累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