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剑之傀儡（1/1）
路上，看着走在最后的赛纶，凯文不由得频频侧目。
‘...走的比我还靠后，到底我是少爷，还是你是少爷？’
“喂。”
凯文语气凛冽道。
“啊，怎么了？”
“待会遇到看守的话，由你应敌。”
听到凯文的话，赛纶的眼神立马慌乱起来，有莱因哈特顶在前面，他似乎从来没考虑过这个事。
“战斗....您是说让我去吗？”
赛纶明显心里发虚。
“你不是有武器吗？”
“但是.....”
赛纶明显心里发虚，支支吾吾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那胆小的模样，丝毫没有之前对战剑齿虎时的英勇。
“你不是要当骑士吗？”
对上赛纶的目光，凯文反问道。
“...嗯。”
“要想成为骑士，剑上沾满鲜血是常态，毕竟骑士也不是什么浪漫的职业，这是你必须要经历的事。”
虽说贵族子弟，即使是从未上过战场，也能有个荣誉骑士名头。
但这小子可不行。
凯文花大功夫把他弄来，目的是为了把他培养成自己手中的利刃，可不是请回来当爷的。
“你杀过人吗?”
“....杀过。”
果然。
能摸爬至高级剑斗士，必然经历了许多场战斗，其中不乏互相残杀的对局。
不杀他，死的就会是你。
凯文沉声道。
“你讨厌杀人的那种感觉？”
“....虽然对战的时候，我没什么感觉....但剑刃刺进去的瞬间...”
或许是因为内疚，说话时，赛纶的眼神变得飘忽不定，就像过去的记忆历历在目，不敢去面对一样。
凯文相信那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换做是他，突然被丢掉竞技场，被迫拿起武器，整日重复着无比残酷的死亡竞技，能高兴就怪了。
如果喜欢，那只能说这个人已经远远脱离了正常人的范畴。
“你在剑术方面很有天赋，这一点你自己应该也知道吧？”
“....嗯。”
“但不管是剑术还是魔法，它们本质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更加有效地杀死敌人。”
无论理由再怎么冠冕堂皇的，依旧掩盖不了它是杀人术的事实。
赛纶静静地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
“所以，如果你想成为骑士，就必须拔剑杀人，这是你必须具备的素养之一，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骑士本身就是一种刽子手的存在，法师也是如此。”
弱肉强食的世界，如果没有杀人的觉悟，那也只能是任人宰割罢了。
凯文要的不是作为圣人的主角，而是一柄令敌人胆寒的利刃。
“听了我的话，你还想当骑士吗？ 荣誉、财富、地位，物质上的东西我都可以满足你，但代价是你的手上会沾上很多人的血，甚至是无辜人的血。”
“....”
“如果你不愿意，等离开这里以后，我还你自由之身，接下来要怎么生活，靠你自己来选择。”
看着陷入沉默的赛纶，凯文补充了一句话。
“但是，如果你选择追随我，我可以承诺至少不会无缘无故地命令你拔剑，这是我能做到最大限度的承诺了。”
丑话说在前面，凯文可不想在今后的相处中，产生不愉快。
因为在今后的日子里，他的敌人不只是侵犯中央大陆的异族，人类当中的某些人更是肃清的对象。
为了今后的和平，要消失很多人才行。
因此，凯文只能对赛纶保证一点。
那就是尽量不造成毫无意义的杀戮。
况且他本人也不喜欢这样。
听了凯文的话，赛纶沉思了许久，随后小声问道。
“....现在让我拔剑，也是其中一环吗？”
“当然，这里的人，无不是吸食你们的鲜血过活的垃圾，毫无疑问是帝国的蛀虫，这种人，完全是死有余辜。”
“好好想想吧，杀戮本身并不是坏事，问题是你该怎样明确目标。”
剑与魔法泛滥的中世纪幻想世界，力量凌驾于法律之上。
在这里，并不存在人权之类的说法。
该杀的就杀，只有掌握力量，才有资格谈论对错。
“现在复仇的机会摆在你的面前，你要做的很简单，那就是遵从你内心的意志，拔剑就好。”
凯文循循善诱道。
没错，就是这样，成为一柄只听他命令行事的利刃就好。
“那么，你的答案是？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逼你。”
凯文注视着赛纶的眼睛，期待着他的回答。
虽然是主角，但赛纶毕竟只是一个15岁的孩子，思维逻辑很简单，善恶观也没完全成形，只要稍加引导，就能产生不一样的答案。
或许这样有些卑鄙，但是为了达到目标，凯文并不在乎这些。
时间紧迫，正是需要及时战力的时候，他可没有耐心看赛纶慢慢成长了。
问题说出的瞬间，赛纶好像下定了决心，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取下腰间从看守尸体身上搜刮来的长剑。
拔出剑的瞬间。
之前一度产生动摇的赛纶，气质立刻发生了变化，不安的瞳孔变得冷漠而深邃，犹如寒潭深处的冰晶。
再加上嘴角微微上扬的样子。
和之前对决剑齿虎时的神色一模一样。
“终于下定决心了吗？”
“是。”
“谢天谢地，对了，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凯文有些好奇对方在拔剑的状态时，是不是产生了第二人格。
“剑..的意识非常强烈，有种融为一体的感觉...”
“你听的到我在说话?”
“嗯，只要集中精神，就能听到，但是....”
“但是？”
“如果长时间处于这种状态，则很难保持清醒，那种被剑吞噬的感觉会越来越强烈...直到失去自我。”
光是说话的功夫，赛纶就有那么一瞬间处于恍惚的状态。
“这样吗？”
这个就有点难办了，持续作战是个问题，游戏的时间限制也没这么短啊。
难道是因为精神力还不够高导致的？
“莱因哈特，你是剑士，关于这一点，多多锻炼剑术，能克服这个吗？”
看着赛纶，莱因哈特思索了片刻，给出了答案。
“应该可以。”
“是吗？”
这倒是个好消息。
不然随身携带这么一颗随时都有可能失控的炸弹，总不是什么好事。
万一失控了，届时被砍的很有可就是他和尤菲。
“只是....”
“只是？”
“看他的状态，似乎已经依赖这股力量很长时间了....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都被侵蚀的很厉害，情况不容乐观。”
不愧是高阶骑士，莱茵哈特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端倪，比起人，赛纶现在给他的感觉更像是一把活生生的剑。
“总归是可以控制的对吧？”
“如果能晋升到护国骑士的境界，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什么?”
这目标也地太远了吧？
你都还没达到的境界，怎么可能这么要求他呢？
晋升为护国骑士，短时间内是不可能了，看来得找机会收集一些有关精神治疗的药物，来辅助一下赛纶了。
“赛纶。”
“...是。”
几乎是过了一秒，他才有所反应。
这种反应慢一拍，且说话时面无表情的赛纶，看起来相当吓人。
简直像是玩偶一样。
不过一些问题还要问的。
“以你的精神力，大概能维持到什么程度？说实话。”
“非战斗状态下，大概是一个小时左右，战斗状态下...恐怕撑不了十分钟，如果再受伤的，时间会越来越短。”
看这苗头，战斗正式打响以后，怕是五分钟就敌我不分了。
这小子，比他想象的还要早泄啊？
凯文沉吟片刻。
“...嗯，你除了剑，还试过别的武器吗？”
一旁面无表情的赛纶，在听到凯文这么询问后，脸上的肌肉微微地抽搐了一下。
“...用过。”
“感觉如何？”
“....没什么感觉。”
“也就是说性格还是个平时一样战战兢兢的？”
“...嗯。”
那么解决方案就已经很明显了。
“今后你随身携带两件武器，除了剑以外，再来个别的什么，能够勉强作战就好。”
“....一定要这样吗？”
赛纶似乎很不愿意。
“你不喜欢这样？”
“...是。”
凯文大概看了一下，好像知道赛纶为什么这么抵触使用别的武器了。
因为只要一用剑，他就会告别懦弱的自己，变得沉着冷静，变成无情杀戮机器。
虽然他自己没有察觉，但很明显，赛纶绝对在享受这种强大的感觉。
“你讨厌平时的自己？”
“...嗯。”
“这股力量给了你自信？”
“.....”
似乎被说中了，赛纶变得沉默不语。
凯文大概明白了。
这小子绝对不是什么双重人格。
虽然平时不喜欢动用武力，可一旦拔剑，就会沉浸在这股力量当中，全身心投入扮演强大的自己。
“莱因哈特。”
“是。”
“回去好好训练一下他，尽快让他掌握另一种武器。”
莱因哈特点点头，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的确，两种武器相互中和，这是解决赛纶剑鬼危险性最好的办法。
不过想要摆脱这股力量的诱惑，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只要坚持下去，再加上可以保持精神稳定的魔道具或是药物，至少能避免赛纶敌我不分的可能性。
正好，趁着现在有莱因哈特兜底，凯文觉得有必要试试这个状况的赛纶是不是能够服从命令。
“先去一打架，五分钟之后退回来，算是对你的考核。”
“...我知道了。”
进入第4层的瞬间。
守卫的数量并没凯文想象的那么多，可能是非常相信前三层的防御力量。
在场的拢共也就一个中阶骑士，两个下级骑士，再加上五个普通的守卫。
这一层总共就只有这么多人看守牢房。
悄悄嘱咐莱因哈特在盯中看着赛纶后。
“杀了他们。”
凯文下了命令。
只是这么点人，用不着他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