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被诅咒的新娘(6)(1/1)
洛易也调查了范海最近的行踪,范海半年前就成了亲,跟他娘子顾氏的感情还不错,最近顾氏还怀了身孕,范海每天除了去店里,就是回家陪娘子,与宋溪的接触少之又少,而且宋溪失踪的当日,他跟顾氏还在曹家等着喝喜酒,完全没有做案的时间。
冷青也是纳了闷,这宗新娘失踪案成功地引起了他的注意,自发地加入讨论案情的行列中,“范海是个马上就要当爹的人,就算他与表妹的感情再好,也不可能为了帮她逃婚,干盗尸那么缺德的事吧,会不会你们想多了,这宗失踪案从头至尾就是新娘子一个人自导自演的。”
安墨离却反问道,“宋溪虽是小户人家出生,但也是不常出家门的闺中女子,你倒是告诉我,她是如何识得这普通人家都不常见的八爪鱼?”
安墨离这么一说,冷青也觉得不大可能,“那倒是,不过该查的都查了,就差那个养鸭的地了,不过话说回来,这养鸭的都是讨生活的人,宋溪既然不常出门,怎么会认识那些人?”
洛易听到这就头疼,京城里养鸭的地大大小小就有小几百处,捕快都快把腿跑断了,也才跑了不到一百处,而且还没有一点收获,怨声四起,这让洛易很是为难,他一度怀疑叶小鱼的嗅觉是不是出了问题。
叶小鱼看案子又陷入到无头绪之中,便建议道,“大人,您还是用画圈圈吧。”
冷青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这是什么新玩法,我怎么不知道。”
叶小鱼很自豪地道,“那是我家大人新发明的,每次他只要画圈圈,就能想出办法。”
这么幼稚的事情,发生在安墨离身上可是头一遭,冷青怎么会放过打趣他的机会,他挤眉弄眼地道,“画圈圈,好办法。”
安墨离此时尴尬无比,面上却是波澜不惊,两片薄唇一碰,轻吐道,“幼稚。”
不过这倒也提醒了他,是该把案件发生的经过重新理一理,指不定会找出什么破绽。
新娘出嫁当日落水,要救她的伙计跳入水中后,却碰到了八爪鱼,无一例外地都以为是邪物作祟,再然后就是被认为是新娘的尸体出现。
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出现任何意外的话,人们都相信这是曹家关于新娘的诅咒灵验了,没想到出现了叶小鱼这个意外,让关于新娘诅咒之的说法不成立。
八爪鱼会出现在喜船经过的地方,只能是有人事先准备,而后又将竹篓切破,企图做得人不知鬼不觉,但百密一疏,还是留下了证据,不过此人是如何得知喜船会在当日经过此地,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个人对曹、宋两家的婚事的流程很清楚。
另外,据叶小鱼和其他目击者所言,新娘子一落水,想营救她的伙计也随后下了水,这前后不过三分钟的时间,当日的水流并不急,而且那些伙计的水性也不错,三分钟的时间他们也仅游百米,而新娘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忽略掉了什么,宋家二老也说了,宋溪的水性并不好,那么周密的计划,怎么可能会忽略这一点呢?她一定事先找好了藏身的地方。但当天河面上只有两只船,一只是喜船,另一只是渡船,但新娘子落水的时候,渡船还在几百米外,而且还被洛易他们征用,没有藏身的可能,唯一值得怀疑的,就是那只喜船。
叶小鱼不解他们为何要调查喜船,那可是宋家自己的船只,宋家没有理由破坏他们跟曹家的联姻。
安墨离说出了自己的理由,叶小鱼听完很是汗颜,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还是她家大人厉害。同样汗颜的还有洛易,事发当日他就在现场,怎么就没有注意到,那天他们把周边都找遍了,独独没有查这艘喜船。
这艘船是宋家新购的船只,据宋老爷说,用自家的船只做喜船也是宋溪的提议,这让安墨离更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他让手下将船只里里外外地查个仔细,很快手下便在下方找到了暗舱,暗舱不大,但足可以藏个人,这让安墨离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他问叶小鱼道,“当日新娘落水的时候,你可有瞧见?”
叶小鱼摇了摇头,道,“我那时正赶去渡口,听到有人落水的时候,回过头就只看到水花。”
“新娘的盖头没有浮在水面上?”
“没有。”
这让安墨离更觉得古怪,目击者都说新娘子是盖着盖头落的水,但这盖头又不是固定在新娘子身上,没有理由跟着新娘子一块消失,但是不是他多想,还得先检查这暗舱是否有古怪再说。
跟来的捕快都是大块头,进入暗舱稍嫌太挤,叶小鱼自告奋勇地进去。
暗舱里面很简陋,除了一件旧衣衫外,就只有一些吃剩下的食物,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她仔细地闻了闻,香气是从旧衣衫上传出来的,她把旧衣拿了出来,道,“大人,里面除了有些吃剩的食物外,就只有这件衣衫了,这衣衫上面有香味,像是玉兰花的味道。”
安墨离接过衣衫,果真在上面闻到了股幽香味,似是玉兰花的味道,这种香味一向是女子所用。
一旁的宋老爷听到此话,已是吓面容失色,“玉兰花?我家宋溪最喜欢用这种香液,她一向珍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这里怎么会有个暗舱?”
安墨离看宋老爷似乎对这艘船只并不熟悉,于是便问道,“宋老爷,这艘船只不是你宋家的吗?本官怎么感觉你对它并不熟悉?”
宋老爷忙解释道,“这艘船只是草民的没错,只是草民最近忙于女儿的婚事,就把这采购船只的事情交给了管事周谊,他比草民更熟悉这艘船只,草民也是刚刚知道这里有个暗舱。”
熟悉喜船的结构,又是宋家的人,于是安墨离又问道,“宋溪姑娘出嫁的时候,他是否也在船上?”
“那是自然,周谊在草民这里做了多年,行事一向稳妥,溪儿出嫁那么大的事,草民不敢有什么闪失,就交由他来筹备,但没成想还是出现了意外。”宋老爷很是难过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