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科举制(1/1)
“既然三司会审,事情又清楚了,为什么不按照疏义律令处理呢?这样不就堵住了门阀悠悠之口?”
程处默在金吾卫当差好些年,对于大唐律令也知晓几分。
长孙冲笑了笑:“这崔氏子弟崔昊,乃是明年开春科察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之一。据说已经有不少大儒保举,大程度上能够入朝为官,以后前途不可限量,仕途顺利的话,若干年后,再出一位崔姓宰相也不是不可能……而太子今年也举荐了几位学子,也有有力人选,这崔昊死的不是时候。”
长孙冲用竹板挑了挑火盆里的木炭,继续说道:“损失这么一个好苗子,崔氏这是要拿此事要和朝堂掰掰腕子,要让陛下低头呢,所以这件事可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
这事涉及皇家皇权,知晓再往深处说,没有益处,也不是他们这些小辈能参合的事,程处默和尉迟宝林沉默不语。
长孙冲看向李宽,经历了这么多事,他也知晓,李宽绝对不是那种事情不过脑的皇家纨绔,他倒是挺想知道本身就是皇亲的楚王的看法,于是问道:“楚王对此事可有看法?”
李宽微微一笑,他作为一个灵魂从未来来的人,虽然历史的细枝末节他不懂,但是他知晓,历史的发展是有规律和变革的。
他并不详细说这件事,而是看着眼前的火盆:“这火盆就好像是现在的科察举荐,把父皇架在青烟上烤。但这件事不能光看火候大小,得跳出来,从旁边看,用什么样的炭,生什么样的烟。”
长孙冲在几人中年长一些,听得出李宽话里有话,好奇道:“楚王看,根本在哪里?”
李宽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下摆,给几人倒了酒:“问题在于以往沿袭下来的中正制度,也就是人举荐人这种关系。”
“那当如何解决呢?”程处默以前从不关心政务,但是自从打仗回来,成熟不少,渐渐也知晓了这其中的厉害。
“从根本上改变这个问题,就要改变这种举荐方式。”
李宽微微一笑,提出了一个再不久的将来就会实现的全新选拔人才的方式:“全国统一考题,进行保密,统一考试。能者上,不能者落考,放弃或者选择来年再考,不再依靠人为举荐。”
“这倒是个好法子!这样就避免了大家为了争夺致仕名额,互相靠着姻亲关系或者裙带关系互相恶劣竞争,就好比这个崔昊和宁”长孙冲眼睛一亮:“但是……”
李宽微微一笑,看着外面的月色笑道:“但是若是行此举,必定会引来各地门阀还有既得利益者的反对,从此断了他们的仕途官路。所以必须有人要下铁血手段,雷霆之力扫清障碍,人从众,门阀是最大最棘手的对手。”
其实李宽说的就是明清科举制,虽然也有不好的地方,比如作弊透题,舞弊,市场发生,但是总体上已经比现在的举荐制好了很多,也更为规范。
长孙冲点了点头,但是李宽能提出这个法子来,已经不是寻常人了。
就连长孙冲听了都激动不已。
“此事不说了,也不是我们能解决的,良宵苦短,姑娘们也等着急了!”
李宽微微一笑,自然是打算去找槐香,小小,还有香凝,另外还有新加入的美女赌官施恩,他摸了摸腰子,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啊……
长孙冲去找他的老相好去了,李宽给程处默安排了一个岁数相仿的姑娘,尉迟宝林则是听说夜晚宜春院的赌坊也开门,打算去找找乐子。
第二天,李宽揉着腰子出了后院,正好遇见也揉着腰子的程处默,两人相视一笑,程处默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挺起了胸膛,黑脸微红:“咳咳,昨夜我略施手段,就叫姑娘好生求饶,一直到三更才休息。”
愚蠢的处默弟弟……这个都不服输,还要比个高低吗?
李宽淡淡的说道:“昨夜和四位花魁,通宵达旦,挑灯夜战,直到天明时分才略微休息了一会。”
程处默脸一黑:“我不信,你骗人!”
李宽咳嗽了一声,屋内香风习习,几女穿戴收拾好,前来送李宽。
程处默一看还真是,不由的惭愧的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叫了张孙冲,还有黑着眼圈才睡醒的尉迟宝林,几人离开了宜春院。
回去之前,李宽还特意买了些青橘,给众人分了,示范了用法,几人皆感叹楚王爷心细如发,妙计无双……
长孙冲兴冲冲的回到了府中,第一件事就是整理衣冠,去拜见父亲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正在看奏章,这是他留下的习惯,每日不看似乎觉得有所不妥。
“回来了?”长孙无忌抬了抬眼皮,长孙冲先是请安,又坐下来。
“清河崔氏和太子门客的事我听说了,你不要参合。”长孙无忌喝了一口清茶,慢悠悠的说道。
长孙冲在大理寺当寺丞,这个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很有可能牵扯进去。
长孙无忌提点一下自己的儿子。
长孙冲有点失望的点了点头:“父亲我知道了。”
长孙冲想了想又感慨道:“若是有个符合规矩的科考制度,由中书省统一出试卷,试题保密,全国各地学子统一考试,层层选拔录用治国人才,替代眼前的中正制,这样是不是就能解决眼前的麻烦?”
长孙无忌本来还在慢悠悠的品茶,听到长孙冲突然这么说,停了动作,一下就意识到这个方法说不定真的能解决从魏晋南北朝留下来的隐患,眼睛一亮:
感慨道:“若是如此,此举越过了举荐,更多寒门子弟也有了入朝为官的机会,确实比现在要少了很多麻烦。”
长孙无忌看了看自己的儿子,老话说知子莫若父,问道:“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长孙冲俊脸一红,连忙跪拜:“不是儿子想出来的,是昨日迎亲之后,和几人聊起此事,有一位宾相提出来的。”
长孙无忌捋了捋胡须,心说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子,居然如此高瞻远瞩,一语中的,能把这么复杂的问题,看的这么透彻,绝非池中之物,好奇道:“是谁家的小子?”
长孙冲老实回答道:“乃是陛下二子,楚王李宽所说,我只是觉得方法之妙,特意来找父亲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