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对话李渊（1/1）

在大理寺的人云里雾里的时候，阎立本和李淳风宣读完，和场中各位打了个照面，就离开了。

以长孙冲为首的诸位大理寺官员还是云里雾里。

把太子府，还有清河崔家的人这两位不能惹的大神，送着离开大理寺。

太子府的长史和清河崔氏的管家，还在大理寺门口互相行礼，带着笑容的……没有一点对这个结果不服气，要打起来的意思。

还有官员疑惑的嘀咕：“这也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结果啊，稀疏平常，这……这我也能审啊！”

这话却被大理寺卿石达听到了。

石达正了正冠带，瞪了一眼那个官员，冷笑道：“你审？你审不掉脑袋？”

“年底公务繁忙，长安城里积压的案子都堆成山了！还傻站这干嘛！”

石达恨铁不成钢的盯着众人。

众人见头，也就是上官发火了，连忙正衣冠，拱手行礼，匆匆去忙碌自己的事去了。

长孙冲这些明眼人都看出来，听出来了，石达这是生气呢！

但是气的不是大理寺这些同僚，而是皇权和门阀的斗争，天下案件归大理寺管不假，但是有些东西大理寺就不好参合，于是派了身为皇亲的李宽来。

这种事情，已经不是单纯的案子这么简单。

但是之前仍然要大理寺处理，石大人这是觉得瞎耽误功夫呢。

石达看着众人离开，又看着楚王府离开的马车，留着胡须的嘴唇微微一笑：“这个楚王，有点意思……”

声音不大，更像是自言自语，很快就消散在风中，没有第二个人听到……

李宽这边正在皇宫里忙碌，自己撩起袖子，糊着黄泥，正在给太上皇李渊的宫殿里安装新做的铁炉子。

这个铁炉子是用了心的，上面还特意吩咐铁匠，弄了些雕龙画凤的铸造工艺出来，看着别具一格。

胡子头发花白的李渊，一只手支这头，背靠在一张铺着白色厚实柔软虎皮的低凳上，慵懒的打量着李宽干活，口中啧啧有声：“这活计找个匠人来做就是了……”

“不行，坚决不行！”李宽嘿嘿一笑：“那怎么能体现皇孙的一片孝恭之心呢？”

李渊哈哈大笑：“妙啊，在老夫眼前演都不愿意演的，你是第一个后生了！”

李宽微微一笑，并不答话，低头开始密封炉子。

好在前世是理工科学生，这点简单活计，动手能力还没有落下。

王老就在一边束手站立，并不帮忙。

他知道李渊，李渊也知道有王牧之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在唐律里面，上了六十岁可以不拜帝王。

所以王牧之并没有对李渊这个太上皇表示的太过于尊重。

李宽连糊密封了三个铁炉，又指挥小太监把风筒套上，连接到窗外。

等关了大殿的门，把火盆里烧的通红的炭火夹在铁炉里，三个铁炉在不同方向，拱卫着中间李渊常在的休息区，暖和的感觉立马就上来了。

李宽又把一壶酒坐在铁炉上，还在上面烫了几个小菜，心里有点遗憾，如果这会有土豆和红薯，往碳灰里一放，当真是冬日一绝，也是绝佳的下酒小菜。

可惜这会土豆和红薯还没有，还在遥远的南美洲。

把一道鱼热的咕嘟咕嘟冒泡，小太监端上来，李渊忍不住捡了一口：“这样朕这个老人家，以后即便是冬日都能随口吃个热乎的，当真是个好东西……”

李渊又美滋滋的溜了一口酒笑道：“太子和崔家的事解决了吧？”

“解决了。”李宽点了点头，笑道：“多亏皇爷爷给我指点一二，才能如此顺利。”

李渊哼了一声：“二郎多少有点偏颇，太子是大哥，你是老二，长兄如父，按理来说，应该是太子多照应你才是，这种事情偏偏推你出去……”

旁边的太监听了都觉得有点着急。

也就是太上皇敢说这样的话，要是外人，这会天策府的密探怕不是已经抄家了……

李宽微微一笑，为李渊斟酒，并不说话。

李渊看了看李宽，屏退了众人，王老管家也识趣的退出去很远。

“小子，找我来，又带好吃的，又带好玩意，还是有事求我吧？”李渊到底是人精看穿了李宽的心思。

李宽这会却叹了口气说道：“确实没有什么事了，太子门客宁德和崔家的事情解决了，孙儿来拜会您，单纯就是为了过来陪陪您。”

听到这句话，李渊脸上有点动容。

别说其他皇孙了，只有太子按照礼仪偶尔回来拜会他这个已经退居二线的帝王。

其他皇子很少来，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李二和李渊父子关系并不算和睦，谁也不愿意来触这个眉头。

但唯独李宽好像不太害怕，来了一次，又来第二次。

李渊眯着眼睛喝了一口酒，可能觉得有点热，把胸口的衣服撩开些，有点浑浊的眼睛看了一眼李宽，又低下头：“难得你有这份孝心……”

李渊有点踉跄的站起来，去抚摸武器架上的剑，却不要李宽搀扶。

他目光闪耀，偶尔带着光芒，似乎摸着那把剑，就像是回忆起了当年那些征战天下的岁月……

他回头看着李宽，笑道：“男儿生来当征战天下，你没想过要从军吗？皇子带兵历来不是少数。”

他低声说道：“要知道手里有兵权，才能有一切。如果有一天，你的兄弟拿刀架着你的脖子的时候，你就明白了。”

这个李宽没有想过，他觉得他和李承乾不会把关系搞得这么僵，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似乎都没有这样的苗头。

李宽如实说：“孙子还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李渊呵呵一笑，重新坐下：“当年我问二郎，他也是这么说的。最后呢？他手下那群人，侯君集，程咬金，房玄龄，杜如晦，都拥护他，让他登高一呼，就能拿下帝位……”

李渊端起杯子笑眯眯的看着李宽：“有的时候，那件皇袍，不是你想不穿就不穿的，听说二郎之前已经允许你建立王府率卫了？这些率卫以后就是你的班底，能去和太子掰掰手腕的班底……”

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李渊今天的话说的也有点多。

“父皇是这样做没错……但是……”李宽还是没这方面的打算。

历史是能改变的吗？天命可以改变吗？

李宽觉得自己是一个穿越者，来这里赚点小钱，泡些靓妞，足矣，没必要什么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干这些夸张的事。

现在这样，守着王府，赚点美滋滋的小钱，每天开开心心的，不就挺好？

等明年娶了卢家卢时月，那日子更有盼头了，可以带着卢时月一起瞎玩……

当然了，玩着玩着还能生上个大胖小子，那日子就更美了……不过古代人都生好几个，最好是一男一女，儿女双全，也算是享受齐人之福了。

“算了，不说这个了，朕累了。”李渊虽然是太上皇，但是按照礼制，仍然是可以自称为朕的。

李渊扶了扶袖子笑道：“上次你还答应我，说有个新玩意会送来，怎么这次没见？朕最痛恨言而无信之人了！”

李宽微微一笑：“皇爷爷莫急，俗话说得好，好饭不怕晚。府里的工匠已经在做了，我选了上好材料，保证皇爷爷喜欢！”

“那就好，我不送你了，赶紧滚蛋……人老了，不中用了，得早点休息。”

李宽知道私下里呆的久了，李二那边怕是觉得李渊和李宽说了些什么，心里不会放心。

当即行礼，就慢慢走出了李渊的皇宫。

这个皇宫很大，李渊也可以有妃子女人，但是李宽来了两次都没见，怕是李渊也不喜欢那些东西了……

偌大一个皇宫，只有他一个人侧卧着，显得这个老人家有点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