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还手就是互殴（1/1）
眼见王霸的拳头逼近，一直警惕戒备的先决，向后一个闪躲，轻松避开！
抽出佩刀，挥舞着就要砍！
王霸突然看到两尺长的大刀，明晃晃的出现在眼前。
人群中传出一阵惊呼，被吓得连连后退，重新拉开一段安全距离！
“木刀！？”
“吓唬谁呢？”
“拿我当小孩子？”
定睛一看，原来是木刀，吓老子一跳。
王霸重拾信心，握紧拳头，再次朝着先决冲过去！
经过王霸的提醒，众多人也看出是木刀，纷纷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的同时！
意识到被戏耍了，一种莫名的羞耻感，油然而生！
恼羞成怒的众人，以更加凶狠的气势，愤怒着再次逼近！
面对着人多势众，凶狠异常的刁民，身材高大，且孔武有力的王霸！
先决并没有硬扛，而是边退边砍！
“唰”
一刀下去，木刀快如闪电，无迹可寻！
从王霸的左侧削下，割掉了一只耳朵！
耳朵掉落在地，鲜血喷涌而出，滋出几条鲜红的丝线，飙在身旁其他人的脸上！
“小畜生，我要你命！”
疼痛并没有能够让王霸退却，滋滋冒的血液，也没能止住众人的脚步。
相反，鲜血更加激发出王霸等人的凶性！
先决见血，同样兴奋至极，嘴角咧出暴虐的微笑！
从前种种皆是耻辱，今日种种皆是快意！
回应王霸的是从下至上的撩刀手法！
刀法掠过，王霸的腋下皮开肉绽，伤口外翻，不断泉涌的鲜血染红的衣衫！
手臂没有断掉，只是软塌塌的垂落，像个多余的摆设挂在王霸身体上！
木刀的特性，决定了只能够攻击人的薄弱部位！
很显然，先决明确的了解木刀，并没有采取硬碰硬的劈砍，而是不出刀则已，出刀必要见血！
“曹尼玛，干死他！”
腋下传来阵阵剧痛，王霸下意识捂着胳膊退出围堵，仍然丧心病狂，面目狰狞的大喊着，继续鼓动着其他人！
愤怒中的众人，并没有看到王霸的惨状，向前冲着，围堵着，咆哮着，想要撕碎了先决一般！
瞅准机会，又是一刀划过咽喉，刀是木刀，却也比咽喉坚硬多了！
那人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保持着向前冲的惯性，缓缓的，慢慢的倒地，又被后续冲上来的众人踩踏在脚下！
先决继续忙碌着后退，以避开众人的围拢！
但在众人看来，一直疲于后退的先决，肯定是被吓破了胆，只要抓住暴打一顿，逼其说出山泉的位置，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去臂，削耳，割喉·······！
出刀的招势并不繁琐，先决认准了三处要害，抓住机会就是一刀，木刀经过血肉的磨合，刀刃愈发锋利！
先决再一次进入忘我之境，只剩挥刀的快意，眼珠飞快的转动，寻找着一次又一次出刀的机会。
有人自愿做陪练，可比先决对着小飞虫练习真实多了。
这氛围，这感受，这鲜血，无一不刺激着先决更快，更稳，更狠的出手！
一抹又一抹鲜血飞溅，成为刀法的点缀。
众多人仿佛也被愤怒蒙蔽了理智，尽管衣服上，手上，甚至是脸上···都被喷溅上鲜血！
兴奋的人群竟然视而不见，继续逼退着，愤恨着，追逐着···！
先决被迫从街头退到了巷尾！
中途不知多少人掉队，多少人流血，
一声单调的怒口声回荡，再也无一人呐喊着配合，
茫然的一回头，身后已是哀嚎遍地，倒地的人影铺满了街道！
见此情景，终于有人冷静，有人后怕，有人胆寒······！
从愤怒中清醒的众人，看着身边三三两两的身影！
再看看已经疲惫不堪，气喘吁吁的先决！
一时不知还要不要继续打，还该不该愤怒！
一直躲在人群后，只跟着助威，并不出手的庆良，见此惨状，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然后呆愣了几秒，连滚带爬的逃离了现场！
剩下的几人也失去了主心骨，相互看了看，同样犹豫着，胆怯着，不自觉的后退。
最后呼啦一下子，化作鸟兽逃窜了！
感受着从街道穿堂而过的气息，深深的呼吸了几口，呼吸平缓了一些后，先决依旧紧紧地握着木刀，独自站立在街道上！
看着满地呻吟的人群，先决没有感到一丝怜悯，相反的是解气！
曾几何时，曾经无数次在这条街上被打的不断呻吟！
苍天有眼，天道轮回，终于轮到自己俯视着曾经俯视自己的人群！
太美妙了！
漫步走在街道上，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聆听着遍地的呻吟！
所过之处，只要是还能呼吸的，纷纷畏惧的避让！
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大概率是死了！
街头的树荫下，两桶水完好无损！
拿起一碗水倒在嘴里，格外的甘甜，清凉！
“接下来逃亡？”
想到逃亡，自己不是一直在流亡么！？有什么可怕的！？
嘴角挂上会心一笑，走到王霸身边，语气柔和且有礼貌的说：“把其他人都请过来！”
已经失血过多，面色苍白的王霸，见先决走过来，立即悔不当初，自己为什么刚刚不逃？为什么呆愣在这里傻了吧唧的看着？
思绪飞过，王霸眼见也是躲不过去了，怀着大不了一死的觉悟，刚要起身拼命，却听到先决客套的语气，顿时就放弃了以命相搏的打算！
招呼着众人都过来，众人怀着忐忑的心，再次走过来，已经火气全消，全部变得和和气气！
先决看着其乐融融的一群人，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早这么友善多好！何必呢？你们都看见了，死了几个，我现在背上了人命，要去逃亡了，既然是你们惹的祸，你们就出些银子吧！”
众人惊讶········！
“快点吧！别让我再自己动手！”
先决把玩着木刀，语气却越发的亲和，一点没有刚砍完人的样子！
众人又是惊又是怕，缓缓地掏出口袋里的钱！
有人开头了，就有人跟着掏钱！
时间不长，树荫下就堆放了一些银钱，可是数了数，也不够啊！
这才几两！？
“麻烦各位回家去取吧！每人给我拿二两银子，不为难吧！”
“不为难！”
“不为难！”
见先决确实没有再杀人的举动，众人也是如释重负，纷纷转头就走！
“快去快回，一会谁要是不回来，可别怪我！”
“好好！”
“一定回来！一定回来！”
众人如蒙大赦，纷纷表示愿意花钱了事！
银两不够，实在是捉襟见肘，先决灵机一动，顺势威逼，不然又要做回乞丐了！
“你去，把前面跑的几个也叫回来！打完我不用负责任的吗？”
先决一指马上就要离去的王霸，示意他去办事！
被叫住的王霸先是一紧张，后又仔细一听是对付别人，王霸立即保证完成任务！
“记的让他们拿银子！”
眼见王霸兴匆匆的离去，先决耐心地叮嘱。
不然人叫回来了，银子没有，叫回来干嘛！？
遛弯呢！？
众人离去后，先决坐在卖水的位置上，回味着发号施令的快感！
“嗯，感觉不错！”
众人去而复返，很快银子就集中在先决手里，粗略计算大概有个六七十两的样子，先决点点头，满意的收下了！
银子到手，准备逃亡的先决，看着还在原地等候的众人，微微一笑，很真情实意的建议道：“你们啊！可以去报官了！”
“不敢！”
“不敢！”
众人听了先决的话，大惊失色，纷纷摆手表示不敢！
其实内心都在期待着瘟神赶快走，一刻都不要多停留！
就在先决转身要走时，离开望西镇，开始逃亡生活时！
“等等我！”
媒妈急匆匆的赶过来，有些发胖的身体剧烈摇动着，匆匆忙忙的追上了，作势就要走的先决！
也顾不上擦拭额头密布的汗水，直接拉着先决的胳膊。
“走！跟我走！我有办法帮你！”
面对街道上躺着的几句尸体，看着一个个鲜血淋淋的人，并没有表现出丝毫慌张之意，不可谓不神经大条！
“帮我？我可是杀了人的！？”
先决没想到媒妈的举动这么大胆，更是没有意外媒妈的言语！
“不就是饿死了几个人么！”
媒妈如此轻松的话语，倒是另先决的头脑一下子转不过来，这难到不是自己杀的？是饿死的？
“跟我走吧！别犹豫了！”
媒妈拖着先决就想走，可先决毕竟是个男人，媒妈力气又有限，只能拉着先决的一只胳膊劝解。
听媒妈这么别出心裁的一描述，先决恍惚之间有些错愕，不知该逃，还是不该逃了！
拉着举棋不定的先决，媒妈继续劝慰道：“走吧！信媒妈一次！再说凭两条腿，你也走不远！就算潜逃，也要去配一匹好马呀！”
先决除了逃亡也没有别的办法，最终只得将信将疑的跟着媒妈走！
跟随在媒妈身后，经过一阵急促的赶路，走到一家高墙围起来的院落前，门庭显得普普通通。
看着高耸的围墙，先决知道这是裴夫人的住所，每每逢年过节，裴夫人都会派人施舍一些柴米钱粮，给贫苦人日用！
先决也从中得到过许多实惠，乞讨那时就属逢年过节吃的饱！
却从未亲眼见到裴夫人本人！
媒妈急急忙忙的扣动门环！
很快就有看门的伙计前来，一看是媒妈，连忙说道：“您可是有些天没来了！”
“快引路，带我去见夫人，有急事！”
媒妈拉着先决就往里面走，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
“好嘞！”
伙计插起门，见媒妈神情急切，答应一声后，就一路小跑消失在庭院中！
先决跟着媒妈七拐八拐，犹如进了迷宫一般，肯快就失去了方向感，不知东西南北了，任由媒妈带路！
直到走进一处厅堂，厅堂中与外面气温截然不同，媒妈走到桌案前拿起茶杯就喝，喝完一杯又拿一杯！
喝了两杯凉茶的媒妈才算停歇，坐在椅子上喘息着。
“你可知道媒妈多少年没有跑过了！可把我给累的！”
媒妈终于腾出手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一身宽松的衣衫彻底凌乱了，还不忘招呼着先决！
“坐，你也喝口茶！”
很快，裴夫人来了，脚步轻盈，一身淡紫色的轻纱，端庄温婉！
“你呀！终于把人带来了！你叫先决对吧！？”
刚坐在椅子上的先决，见有人来了，连忙起身以示礼貌，听到来人的问话，干脆利落的回答。
“是！”
“哎！本来正要把他带过来，可是刚刚出了一些意外！”
媒妈很是健谈，开口就将事情说了出来，语气之中尽是轻松！
裴夫人走到主位前坐下，饶有兴趣的问道：“哦？说来听听？”
“他在街边打死打伤了一些人！大概死了五六个！”
媒妈回想着街道上的见闻，轻松写意的讲述了一下基本情况！
“哦！是吗？”
听到打死人，裴夫人不但没有半点女儿态，还饶有兴趣的确定着事情的真实性！
先决迎着裴夫人兴趣盎然的目光，十分肯定的回答了一个字！
“是！”
“用木刀？”
看着先决腰间的佩刀，裴夫人更加兴趣浓厚了！
“是！”
“可以给我看看刀吗？”
“可以！”
先决解下佩刀，递到裴夫人面前。
裴夫人接过木刀，抽出一看，就是普通的木刀，看着刀刃上染着的新鲜血液，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很普通嘛！”
“五文钱一把！”
看着裴夫人的神情，先决有问必答！
让先决诧异的是，她怎么还笑了？你面前的是杀人犯！你手中的是作案凶器！为什么笑？不合常理呀！？
“好！”
将刀插回刀鞘还给先决，裴夫人兴高采烈的对着身边的侍女说道：“去把我房里的铁木刀取来！”
裴夫人突然话锋一转，诚恳地对先决说道：“实话不瞒你说，我有一事相求！”
“我现在是杀人犯！还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面对着不可捉摸的裴夫人，先决不知道对方是什么心思，有什么盘算！
但自己现在可不是在这里闲聊的时候，要是错过了逃跑的最佳时机，那就不妙了！
“放心！只要你答应我的事情，我帮你搞个身份，再帮你摆平杀人的罪名！”
从先决卖老虎开始，裴夫人就开始注意到了先决，已经掌握了关于先决的大部分信息！
“哦！？何事？”
听到裴夫人的话语，先决明白过来，难怪媒妈早就说过裴夫人会是自己的机遇，难怪自己生病，还让媒妈给自己送补品！
将事情串联起来，先决逐渐理清了思路！
“前往北方大漠，找人！”
盯着先决的一举一动，裴夫人一字一句说出自己的事情。
媒妈在一旁喝茶，心里却知道，这件事情，听起来容易，几乎做不到！
找人，不难啊！
但是看着裴夫人郑重其事的说出此事，就可以确定此事并不简单。
先决眼睛微眯，迅速在大脑中思索着有关大漠的信息。
遗憾的是，先决的知识储备，并未涉及过大漠！
“怎么？不敢？”
裴夫人上一秒还是期待，下一秒就变得冷傲，语气也变得冰冷了几分！
“不是不敢！而是不知大漠在何方！”
正在思索的先决，在裴夫人冰冷的语气中回过神，将心中疑惑和盘托出！
“一直向北走，大概三五年的路程！”
“一直向北？”
“一直向北！”
对于地理知识不多的先决来说，一直向北确实是最好的答案，也是先决最容易理解的答案。
一去三五年，在折返，来换取自由和一个身份！
“好，换了！”
“哦！你愿意！”
听着先决给出的回答，裴夫人再一次确定到！
“愿意！”
刚好去取铁木刀的侍女走进门，双手捧着精致的刀架，刀架上一把油光锃亮的木刀，和一柄古朴的刀鞘，一看就知道是经常保养！
裴夫人轻轻的抚摸着铁木刀，眼中掠过一丝不舍，拿起木刀插入刀柄，将刀递给先决！
“这把木刀，以后就是你的了！”
先决接过铁木刀，手感微重，刀宽三指有余，刀身浑然一体，
虽然知识有限，但拿着木刀，一眼就能确定，是把好刀的那种刀！
就在先决孜孜不倦的欣赏着木刀时。
“你先回去等着，杀人的事情，交给我了！”
闻言，先决拱手一拜，拿着木刀走出房间！
“那我也走了！”
媒妈见先决要走，连忙和裴夫人打了一声招呼，三两步就跟上了先决的步伐，一起走出房间！
见两人都走了，裴夫人着手安排侍女去准备相关事情。
媒妈带领着先决，走出了迷宫一般的宅院，一张嘴巴吧嗒吧嗒的为先决说着刀的事情。
“这刀可不简单，是钢铁硬度的三倍以上，价值不可估量，你要是把它卖了，少说也值一万两银子！”
“多，多少？”
听到价格的先决，险些一步没有走稳，身形一个趔趄，属实是被刀的价值给惊到了！
“这刀少说值一万两银子！”
很显然，对于先决的反应，媒妈很是满意，声音清晰的又对着先决说了一遍刀的价值！
“一万两！”
先决双手抚摸着刀，他虽然知道肯定是一把好刀，但万万没有想到，这把刀的价值如此昂贵！
“惊呆了吧！要不要我找个买主帮你卖了？放心，媒妈帮你卖，价钱会更高，说不定可以卖到两万两！”
媒妈引诱着先决，试图说服先决把刀卖了，好从中得到一些好处一样！
抚摸着手中的木刀，先决的手都有些微颤！
励志要做一名刀客的先决，得到了刀客梦寐以求的宝刀，怎么会忍心卖掉！
抚摸着手中的刀，先决沉思，这不止是把刀，更是自己梦想的起点！
“怎么样？心动了吧！”
媒妈看着先决默不作声，以为先决正在犹豫，顺势继续出言蛊惑。
“我认识一个兵器收场家，只要他喜欢，这把刀卖到三万两银子，也不是不可能的！到时候你分我点就行！”
环抱着木刀，先决语气坚定，斩钉截铁的回答道：“不卖！”
“别着急走，卖刀的事情可以再商量，先请我吃饭，为了你的事情，媒妈忙前忙后，现在都饿了！你得了这么大的好处，不能一顿饭都不请吃吧？”
眼见先决快步走，媒妈就跟着要饭吃，那说的有理有据，摆明了就是挟恩图报！
刚好路过一家酒店，媒妈拉着先决的胳膊，说什么也不走了！
“就这家，就吃这家！”
看着街道上还摆着的尸体，还有一些妇女儿童在那里嚎啕大哭，先决本来没什么胃口。
但耐不住媒妈的请求，只好随媒妈走进酒店！
就在先决和媒妈走进酒店时，店伙计迎过来述说道：“客官，不好意思，小店没有水了，无法正常营业了！”
“没水？你不就是卖水的吗？”
听到酒店伙计的描述，媒妈侧身目不转睛的看着先决，显然没水就想办法搞水，但这一顿饭不能耽误！
“嗯！我是有水！但是卖的！”
对于做过卖水生意的先决来说，水就等于银子，银子就等于人命。
因为先决就是卖水才惹出了人命！
“什么卖不卖的，自己吃饭还要买自己的水呀！再有以后我家里的用水你包了，我知道你小子有水的来源！别忘了你还欠我人情呢！”
·······
这也不容先决说话呀！
直接就开始挟恩图报！
拒绝就是自己恩将仇报！
没办法，先决只能点头同意！
再有就是这一次只要能蒙混过关，媒妈也算是救了自己一次！
点滴泉水，自然不成问题！
“伙计，你去我家挑水来，我家有水！”
先决听从了媒妈的提议，不能自己吃饭还要受没水之苦吧！？
很快酒店伙计挑来了水，只是身后跟着闻讯赶来的光棍。
一进酒店，一双眼睛就开始泛光！
看着酒柜里各式各样的美酒，光棍是彻底走不动路了！
和先决坐在同一桌上，再看看一旁的媒妈，光棍食欲大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