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暗恋就像按了静音的歌。”（1/1）
“我有什么办法呢，我太喜欢你了，我只能把我的喜欢告诉风告诉海告诉这世间，就是不会告诉你。”
——许暮。
“砰！”
只见那个球不偏不倚地砸向了站在那儿的许暮，瞬间她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啊。”
球场上顿时响起尖叫声，乱成了一片。
吓得江绾赶紧蹲下身子，手紧紧地捂住许暮流血不止的鼻子，可就算这样，血还是从她的指缝间慢慢溢了出来。
“快来人啊，叫救护车啊！”
江绾像发了疯似的朝着周边的同学喊道。
“阿暮，你.....你有没有事啊，阿暮！”江绾着急的脸上开始落下了泪珠。
程岁低骂一声，狠狠地将手里的球砸向对面的几个人，眼眸猩红，快速拨开人群，蹲下身子，薄唇间还喘着气，看到许暮已经昏迷，他声音里带着低沉地说道，
“我带她先去医务室。”
说完，一只手臂轻轻揽住许暮的腰，手稍微用力，将许暮整个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快…快让开！”江绾顾不上和程岁说话，连忙起身，朝着围在四周的同学喊道。
程岁快速朝着医务室的方向走去，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女孩，整个鼻头泛着红，还残留着血渍，顿时眼眸里漆黑一片。
隐隐约约之间，许暮觉得自己好像又闻到了那股好闻又熟悉的气味。
脸颊贴在炙热的触感上，她努力地微微睁开眼睛，视线里都是那个她最喜欢的少年，前额的碎发被汗水浸湿，眼眸里带着深情。
是在做梦？还是真的？
许暮不愿意醒来，她将自己的脑袋紧紧靠近那具胸膛，贴的很近，近到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声。
程岁的身体忽然愣了一下，隔着球衣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女孩呼吸出的炙热的气息，整个身体都僵住了，抱着她的手微微收紧，指节处微动，身体里忽然升起一股燥热，心口像是有一团东西将他给堵住。
似乎是感受到男孩的异样，许暮不敢乱动，脑袋小心翼翼地往他的怀里缩了缩。
“别动，再动我就给你扔地上了。”
他声线很沉，听的许暮心里一颤。
她像是委屈般吸了吸鼻子，声音里带着糯糯的味道，
“你....你怎么这么凶啊？”
程岁身体里的异样逐渐蔓延到了血液，呼吸都变得重了一些，低眸对上怀里女孩湿漉漉的眉眼，心脏最深处的地方渐渐收紧。
皱了皱眉，盯了她几秒，没再说话，只是脚下的步伐加快了几分。
许暮收回脸上的委屈，勾了勾唇角，将头在他的怀里又蹭了蹭。
原来这不是梦啊。
这一刻，好幸福。
……
医务室里，医生恰巧不在。
程岁将许暮轻轻放在床上，刚准备转身，就感觉自己衣服下摆处被拉扯了一下。
转过身，对上许暮那双清澈的眼眸。
许暮微微撇嘴，轻声问道，
“你…你要走吗？”
程岁感觉到自己心口的那个地方被轻轻敲打了一下，眼帘微动，声音里带着低沉，
“不走，给你拿纸巾擦一下血。”
许暮拉在程岁衣服上的手才缓缓松开，看着眼前的他，许暮觉得这一瞬间真的太美好了。
程岁将纸巾微微浸湿，来到床边，将身上已经湿透的衣服脱掉，只穿着自己白色的T恤，侧过头问道，
“你自己来？”
许暮脸色一红，声音里带着糯糯的意味，
“我…我看不见血在哪，你…你帮我擦。”
程岁缓缓靠近许暮，修长的手指拨开她脸上的碎发，将手里的纸巾放在她的鼻翼处轻轻擦拭，动作小心又温柔。
许暮的呼吸渐渐静止，眼眸看向眼前的男孩，从他温柔的眸色里看到自己的样子，脸上布满了绯红，那抹红意直至脖颈处，鼻间全是男孩炙热的气息，像一根轻轻柔柔的羽毛，扰乱她的心房。
整个医务室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女孩心跳加速的声音。
窗外的夕阳变得更深了，晚风吹进，将窗帘轻轻吹起。
许暮吸了口气，想要将心中的紧张压制下去。
“怎么了？我手上的力度大了？”
“没…没。”小手紧紧地攥住自己的校服裤子，脸上变得更热了一些。
即使医务室的门和窗户都开着，可是许暮依旧觉得燥热至极。
程岁见她脸上红彤彤的，鼻尖处渗出了许多汗，两颗像珍珠似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忽然嘴角勾起一丝轻笑，低眸看着许暮，
“你很热吗？”
“啊？”许暮没太听懂程岁的话，一滴汗珠顺着她的侧脸滑落下来。
程岁轻声笑了，像是一根羽毛轻轻浮在许暮心上，将手里的纸巾递到许暮手边，轻声说道，
“擦擦汗吧，都快流嘴里了。”
不知道是真的太热，还是因为程岁的这句话，许暮的耳朵根都红的通彻。
许暮抓过手边的纸巾，上面还带着温热，是刚刚程岁触碰过的温度，她不禁扬起了嘴角，觉得此时的程岁，比这落日，更温柔。
处理好脸上的血迹，许暮觉得自己好了很多，头不再晕了，可是，她依旧不愿意离开。
她学着程岁的样子，坐在床边看向窗外，窗外的树木已经没有盛夏时的绿意盎然，梧桐树上的花已经凋零的差不多了，但是晚风里，还隐约带着花的香气。
许暮见程岁不说话，侧过眸打量着他，嘴角弯起。
“看我干嘛？”程岁忽然说道。
偷看被抓住让许暮觉得一阵尴尬，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将手撑在床边，故作轻松的说道，
“没…没干嘛，就…就是随便看看。”
房间里又陷入了平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许暮看向窗外，忽然想到一件事，她转过头看向程岁，
“对了，你…你怎么认识陆时安的？”
“我们两家父母都认识，我和他之前在一个学校，只是后来，我没在临城。”
“哦，那你为什么没在临城？”
程岁眼眸里的光变得漆黑，
“家里的事。”
“那你为什么…！”
“许暮！”
许暮的话被打断，头顶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白皙清秀的小脸上被蒙上了一层温柔的颜色，纤长的睫毛在眼帘下形成一道阴影。
程岁收回视线，语气里没有了刚刚温柔，
“你问题好多。”
说完，走向窗边，双手撑在窗台，看向远处。
许暮望向程岁的背影，刚刚还在上扬的嘴角处莫名其妙的开始多了几分酸意，她垂下眼眸，手不自觉的攥在一起。
她以为刚刚发生的会让两个人更近一些，可是，现在的她觉得，距离又变的更远了。
忽远忽近的感觉让许暮垂下了头，努力去压制自己内心的这种酸涩。
程岁眼底一片漆黑，眸色渐渐暗了下来。
屋内再次陷入了沉静。
“阿…阿暮，你没事吧？”
江绾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平静，她掐着腰，嘴喘着粗气，一进医务室就连忙走到床边，语气里带着紧张的问道。
许暮紧了紧喉咙，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待江绾缓过神，才发现屋内的气氛有些异样，视线看向站在窗边的程岁，思索了一会，像是明白了什么。
她伸手，轻轻覆盖在许暮攥的紧紧地手上。
“我先走了。”
程岁拿起椅子上湿透的球衣，丢下一句话，就走出了医务室。
屋里只剩下两个女孩坐在那里，江绾看着许暮的模样，轻声问道，
“你…你没事吧？”
她不知道怎么去回答江绾的问题，只是觉得眼眶里酸酸的，心里的某个地方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深深吸了口气，朝着江绾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没事啊。”
江绾将许暮的手放在手心，
“是不是有些难过？”
许暮抬起眸，看向窗外，滚了滚喉咙说道，
“嗯，挺难过的。”
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好累，当你想要靠近他，想要更了解他的时候，他却拉开你和他的距离，这种感觉真的太难过了。
头顶的白炽灯照在许暮清秀的小脸上，看着玻璃窗上忽明忽暗的灯光，她从玻璃上看到自己眼眶里的湿意，深深吸了口气，侧过头，看向江绾，
“没事啦，喜欢一个人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许暮站起身，将手里攥的变形的纸巾扔进垃圾桶，转过身对江绾说道，
“走吧，很晚了，回去还要写作业呢！”
江绾对上许暮眼神的那一刻，心不免得紧了一下，她羡慕许暮的大大方方，可以从悲伤的情绪里调节自己。
拿起床边的书包，走到许暮面前，眼眸含着笑意的说道，
“这才对嘛，我的阿暮才没有那么娇气！走，姐请你吃东西，十元以内的随便挑！”
许暮嘴角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意，像往常一样打趣的说道，
“你可真大方啊，那我得好好选选吃什么！走！”
两个女孩手拉着手走在校园的小路上，晚风里带着一丝凉意。
在这不尽人意的年少里，除了那个最喜欢的少年，别忘了，还有那至死不渝的友情。
“我存过你的照片，用你的照片作为手机屏幕，看过你每一条动态和朋友家人炫耀过你，真的也想过我们的以后，我比你想象的要更喜欢你，但是，我没说。”
——程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