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幻想着和你的所有，当然也包括吻你（一）。”（1/1）
“被浪漫击中的夏季，虽然不太会讲爱，可我从细节里发现小心心的被爱，也曾有过伤心，但也默默幸福很久，希望这次我们两个是必胜局。”
——许暮。
姥姥扶着沙发把手站起身，将手里没用完的线放在了抽屉里，拿起沙发旁许暮放在一边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晚上凉，刚洗完澡，穿上外套啊。”
许暮笑了笑，这种被人惦记的感觉，真好。
………
在家里的时候，没感觉的到外面的天有多黑，刚一出门，许暮就看到远处的天空已变成了墨蓝色，零星还能看看到几颗不太耀眼的星星，刚下过雨的空气里带着湿泞的味道，风一吹，就将人心里的沉重吹散了几分。
许暮拉着姥姥的手，轻声问道，“姥姥，我们去哪里啊？”
姥姥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折的皱巴巴的纸，慢慢地将它打开，借着昏黄的路灯，许暮依稀可以看出来上面用黑色笔歪歪斜斜写着“暮暮最喜欢吃的菜”。
许暮一瞬间觉得自己的鼻间充满了酸涩，将头靠在姥姥的肩膀上，垂着眼，眼角慢慢地溢出了眼泪，低声说道，
“姥姥，您对我可真好。”
姥姥摸了摸肩膀上的小脸，笑了笑，用手捂住冻得发凉的脸蛋，“这人老了啊，记性就不好，我啊，怕你吃不好，就把你喜欢吃的菜啊水果啊都拿笔记了下来，我去买菜的时候就提前拿出来看看，这样就不会忘了。”
姥姥轻描淡写的说着。
灯光下，许暮在家的时候的把头发全部梳了上去，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小脸和鼻头被冻得通红一片，吸了吸鼻子，脸轻轻蹭着姥姥的手心。
姥姥将手里的纸叠好放进口袋，捏了捏许暮的小脸，
“好啦，都多大了还撒娇，走，姥姥带你去超市，想吃什么姥姥都给你买！”
许暮将头从姥姥的肩膀上抬了起来，拉着她的手，往路口的超市走去。
其实临城的商业区就是在一块，围绕着临城一中。但许暮却很少来这边，因为她之前那个家在和这条路相反的方向，所以对这块并不是很熟悉。
这个超市算是称得上大一点的超市了，许暮推了一个小车，看到自己想买的日常用品就放在了里面。
姥姥去了那边的蔬菜区。
许暮一个人无聊的转着，走着走着，忽然被货架上的一瓶饮料给吸引住，许暮推着购物车走到跟前，将那瓶饮料拿在手里，清茶。
那天，她见程岁拿的好像就是这样的。
许暮看着手里的那瓶饮料，在手里掂了掂，就将它放进了购物车里。
程岁喜欢的，味道一定不错。
许暮又选了一些学习用具，就推着车去找姥姥了。
从超市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阴天的夜晚本来看着就比平时的夜晚更显得沉重一些，空气里雾蒙蒙的，姥姥仰头看了看天空，
“这估计今晚还要下雨啊。”
许暮将购物车里的袋子掂了出来，东西不是很多，她一只手都可以拿下，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走到姥姥的身边，天上明明有着星星，怎么还会有雨呢？
许暮不解，轻声问道，
“为什么啊？”
姥姥拍了拍胳膊上的雨珠，转过头看着许暮说道，“临城的天，一到秋季，这就像那刚出生的婴儿，哭个不停，这下雨也是，稀稀拉拉的得下好几天呢！”‘
许暮望了望远处，街上零零散散的路过几个人，怕一会雨下大了，许暮掂起脚边的袋子，对着姥姥说道，
“姥姥，那我们快回去吧，别一会被雨淋了。”’
姥姥应了声，刚想去拿许暮许暮手里的袋子，就被她给拦下，听见她笑呵呵地说道，
“姥姥，我力气大，我来提。”
姥姥笑着摇了摇头，两个人朝家的方向走去。
超市距离家只有几百米的路程，许暮和姥姥一边走一边聊着天，街上的门市大部分都关了门，只有几家夜市还做着生意。
快走到楼道口的时候，许暮和姥姥就隐约听见远处的谩骂声。
只觉得那个声音离他们越来越近，许暮的心就像是被重鼓敲击着，一下，二下，随着那个越来越清晰的漫骂声。
“你个兔崽子，妈的，吃老子的喝老子的，怎么？看什么看，跟你那死去的妈一样，贱命一条。”
许暮整个人像是被钉在了那里，脑子里充斥着那难听的辱骂声，她不敢去猜想这一切都和他有关，手指紧紧地握着购物袋子，整个人都变得麻木。
“妈的，老子今天就打死你，你不是有能耐吗？有本事就走，别他妈在这儿碍老子的眼。我他妈..........!啊！”
一声惨叫在这个寂静的黑夜里彻耳回荡。
黑暗中，从远处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人琅琅呛呛的跑了过来，嘴里不停的谩骂着，这一幕吓得姥姥连忙从兜里颤颤抖抖的掏出钥匙，嘴里嘟囔道，
“哎呦，这个该死的，又在打孩子，真是造孽啊，暮暮，我们赶......。”
姥姥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许暮浑身颤抖，手里的袋子散落在地上，自己竟浑然不知，姥姥以为许暮吓坏了，就伸出手去拉她的手，才发现那双小手冰凉的吓人。
“暮暮，你.....你怎么了？”
姥姥吓赶紧摸了摸许暮的额头，以为她又发烧了，可是手还没触碰到她的额头，就听见她慌慌张张地丢下一句，
“姥姥，您先回去！”
“暮暮....，你！”姥姥嘴里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许暮像上满弓的箭一样，跑向远处。
许暮整个人都已经麻木了，她不敢停下自己的脚步，飞快地跑去刚刚发出惨叫声的地方。
她不敢去想这件事如果真的发生了，后果是怎么样，一些很不好的念头在许暮的脑海里像是过电影般闪过。
越来越近，那些辱骂声也越来越清晰。
“你个小兔崽子，有能耐了啊？妈的，敢拿刀砍老子，来啊，来，朝这儿，”许暮只见那人冲着程岁歪着脖子，眼神里尽是挑衅的意味，“呵，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和你那死去的妈一样，贱骨头一个。”
那个人的手臂流着血，此时的程岁浑身都是脏的，眼神里猩红一片，借着路灯，许暮才清楚的看到程岁身上的白色衬衣已经被皮带抽的烂成一条一条的，露着里面的伤口，有的还泛着血渍。
许暮被面前的一切吓得不敢出声，站在那浑身抖的就像筛子。
见程岁不说话，程国栋嗤笑了一声，谁知脚下一个没站稳，身体不断向后倾斜，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骂骂咧咧的吐了一口痰，将怒气撒到程岁身上，咬着牙，狠狠地骂道，
“妈的，狗娘养的，真他妈败兴，老子怎么能生出你这个杂种，呵，”程国栋神智越来越不清晰，嘴里的话每一句都深深扎进许暮的心里。
“呵，我好像忘了，你妈怀你的时候，经常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说不定啊，你就是他.....妈的！!"
此时的程岁就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还没等地上的程国栋反应过来，就见他将手里的斧子举至头顶，朝着程国栋走去。
”程岁！“
许暮一瞬间思想不受控制，下一秒飞奔到程岁面前，整个人扑进他的怀里，伸手抱住他，脸紧紧贴在他此起彼伏的胸膛上。
许暮整个唇都是颤抖的，嘴里的话缓了好久才缓缓地说了出来，
“程岁，别.....别冲动！”
许暮不敢去想，如果刚刚那瞬间，程岁的动作要快了几秒会发生什么，昏暗的夜色下，程岁的脸上没有表情，脸上的伤痕又重了几分。
缓了好久，许暮才松开程岁的腰，深深吸了口气，余光看到那个依旧举着的斧子，她慢慢地将手伸了过去，眼睛盯住他脸上的表情，
“程岁，给...给我，好不好？”
许暮用试探的语气问着，惨淡的月色将程岁的脸照得惨白，许暮能清晰听到他心脏的跳动声，眼眶里的猩红慢慢褪去。
许暮的手指碰到了那个斧子，她慢慢穿过程岁发凉的手心，小心翼翼地手指交替，将斧子的手柄拿在手里，瞬间像是松了一口气，动作快了几分，下一秒，一个用力，就将手里的斧子扔向不远处的草丛里。
许暮看着程岁，注视着他的眼眸，轻声说道，
“程岁，都过去了。”
而不远处的程国栋酒精上头，眼里笑的阴森森的，看着面前这两个人，猛地随手抓起地上的一个石头扔了过去。
“小兔崽子，和你妈一样，死活都不安分，小小年纪就谈恋爱，你看我不打死你！”
视线太暗，程岁没注意到远处扔来的石头。
只见那个石头狠狠地砸到许暮的后背，许暮低声惊呼一声，脚的重心没稳，头一下子栽到了程岁的怀里。
程岁嘴里低骂一声，下一秒，就见程岁快速走到程国栋面前。
“我所理解的生活，就是和自己喜欢的一切在一起，喜欢听你的碎碎念念，喜欢听你讲话，喜欢你的性格，喜欢你的一切，我不想再了解其他人了，我只想了解你，和你一起走到最后，我不会放手的。”
——程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