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何必互相伤害(1/1)
琛柏书撇了撇嘴,嫌弃地看着台上的宋城,“蠢死了。”
“可能是因为太紧张吧。”
“都是借口。”
薄言闻言轻笑,虽是低低的两声,却仿佛在琛柏书耳边突然炸开了一样。
琛柏书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以前高中的时候他就觉得薄言的嗓音很好听,低沉带着磁性,挠的人心口酥痒,而且对方笑起来的时候眉眼也会随着尾音微微上挑,显得眼尾狭长深邃。
薄言察觉到他的目光,笑意不减,偏过头问他,“怎么了吗?”
琛柏书抿着唇,把目光落回台上,摇了摇头道:“没。”
新人交换完戒指,一吻结束,掌声四起。
宋城冲着挥了挥手,几个人走上台。唐池背对着抛完捧花,被另一个伴郎接住,转身就塞给旁边清冷的伴郎怀里,搂着他的脖子把人压弯了腰。
等一切事宜结束之后,接下来就是合照,先是亲属,再是朋友。
宋城来来回回跑了几遍,等亲属挨个拍完又跑下来招呼伴郎伴娘上去,天本就燥热,哪怕会场打着冷气身上也起了热汗。
宋城抬手擦掉脸上的热汗,一扭头就看到琛柏书冲着薄言笑的没心没肺,而薄言清冷的脸上也带着笑意,偏头应和着。
他揽着琛柏书,喘着粗气,问道:“宝贝儿什么事儿笑的那么开心?”
琛柏书愉悦正浓,见到是他之后眉头一扬,笑道:“宋城你可真是震惊我二十年,直接双膝下跪,我寻思你到底是求婚呢还磕头呢?”
宋城一只手捂着脸,“我都说了我紧张啊,我从上台就一直在想我一会儿是跪左脚还是右脚,我全程下来都是懵的,等我回过神我都已经跪下去了。”别说琛柏书那么觉得了,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像是婚礼现场。
他也没想到自己会那么紧张,一上台脑袋就一片空白,所有的流程步骤都给忘的一干二净,全靠着司仪说该干什么了他就跟着干什么。
琛柏书调侃道:“怎么?难不成还有点意犹未尽呢?要不给你个机会,你现在再好好体验一把。”他纯属就是想看宋城笑话。
宋城隐忍着无地自容的羞臊感,偏得琛柏书得寸进尺,狠狠地抿了一下嘴唇之后把人拨开,“想得美!要跪那也是关上门跪,哪能白白给你看!”
琛柏书将人扯到面前,“刚才还说我是你的大宝贝儿呢,这就变了?”
“已经单方面破裂了。”
琛柏书讥笑道:“妻管严,我会永远记得你今天的壮举的。”
宋城怒目圆睁地瞪着他,他突然对于琛柏书准时参加婚礼这个事情产生怀疑,分不清究竟是好是坏,这个时候不体恤他就算了,反而净看笑话。
琛柏书在气势上从来不服输,宋城瞪他他就瞪回去,等两个人走上台了都还是一点都互不谦让,不知道的哪里会以为这是婚礼现场,更像是约架现场。
唐池看着这两个无聊的和小朋友一样的男人,提醒道:“现在可是在会场,谁都不许动手。”
琛柏书嗤笑一声,“我可不屑于和妻管严的男人动手。”他连语气里都带着轻蔑,字字都含有挑衅的韵味。
宋城咬紧牙关,“我可从来不和小孩一般见识。”琛柏书这张嘴实在让人气的牙痒痒,浑身仿佛都在刺挠。
“不比某些人,跪的那么老实,我还以为拜把子呢。”
“那也比你个单身狗好。”
“妻管严!”
“单身狗!”
“……”
两个人正吵着,周遭突然笑成一片,琛柏书这才意识到声音一直都没收敛,完全被人听了去,都正兴致极佳地看着他们。
这对琛柏书来说有点别扭,虽说他和宋城关系很好,平常打闹都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对于现在那么多人看着,还是让他有点不好意思。
何况还有薄言在场,薄言本就站在他侧方,他余光一瞥就能看到对方挂在嘴边的笑意,意识到这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也仿佛变的灼热起来。
好在宋城脸皮厚,反应的也快,招呼人站好,“好了好了,不闹了,来来来拍几组合照,拍完差不多也就到点可以开餐了。”
一群人因为刚才的玩笑笑意正浓,从凌乱到整齐这个过程中相机的“咔嚓”声时不时响起,琛柏书看向镜头,这一刻,他不知怎么的,突然感觉摄影师有点眼熟。
他先前并未在意过这人,或者说他连其他人都没怎么注意过,可这一眼,心里还是说不上来的熟悉。
但那人半张脸都被相机遮住,只露出一张薄唇和一个坚挺的下巴,阳刚英俊的轮廓带着线条分明的下颚线,他越看越觉得眼熟,可看了半响也没看出来那人长什么样,又是不是他认识的人。
宋城就站在他旁边搭着他的肩膀,他想扭头问一下,正赶上那人按下快门,他又怕说话影响拍摄,于是只能作罢。
合照拍完,宋城招呼着另外两个伴郎和伴娘先过去包厢,等人走后,他又跳下台子。
琛柏书看着他一手一个椅子拎上来,还没等他想明白宋城到底要干些什么,就见对方又突然把其中一把椅子放回台下。
琛柏书好奇道:“你这是干嘛?”
宋城并没有立马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坐在椅子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翘起二郎腿,才笑着拍了拍大腿,“宝贝儿过来,咱俩拍一个。”
“你老婆可还在这看着呢。”琛柏书最受不了他这种贱兮兮的样子,就喜欢搞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不必顾及我的感受,我就知道宋城打着和我在一起的幌子来和你搞暧昧,我都已经看透彻了。”唐池眼眸放光,一点都不遮掩自己脸上的兴奋与激动。
琛柏书深知这俩人没一个正常人,而唐池更甚,从高中就喜欢乱磕他和宋城CP,宋城也就是凭借着这一关键才把人追到手的。
那么些年不仅不加以收敛,反而更加沉迷,其实只是这样拍个照并没什么不妥,因为这都已经成了常态,会场也没有其他人,但琛柏书还是迟疑了。
因为薄言就在旁边。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因为这个想法迟疑,其实很大概率以后不会再见第二面,也不会再有联络,可他还是难得的别扭了一会儿。
他想了又想,最后归根结底是想给对方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