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另有隐情(1/1)
从骨头的形状上来看,应该是颅骨,也就是头盖骨部位,乃人体最坚硬的地方。
捞出这块骨头的村民直接吓得跪在了地上,给这块骨头连连磕头道歉:“对不起十三奶奶,我不是故意把您捞出来的……”
树阿爹上前安慰道:“不要怕,十三奶奶是个好人家,生前对我很好,对村里人也没有任何怨恨,即使她真的在天有灵,也不会伤害大家的。”
树阿爹说着,就走过去弯腰捧起了那块骨头,面露伤感:“十三奶奶你仔细瞧瞧,我是小树啊,您还记得我不?”
我走上去道:“本来只想捞一块石头做个见证,但没想到本尊却冒出来了,这或许就是天意吧,既然如此,让我们进行接下来的最后一步事宜。”
我从树阿爹手里接过了那块湿淋淋的颅骨,能够感受到骨头在我肌肤上升起的阵阵冰凉……
我在地上拔了几株野草摆放整齐,把颅骨放在上面,又喊人去给我找来一叠纸,大概报纸这么大就行。
纸给我找来以后,我直接当着大伙的面折了一把长方形的纸刀,对着空气挥舞了几下,手感不错!
随后我让村民们把葛建军给押过来,跪在那块颅骨面前。
葛建军不知道我到底要干啥,欲哭无泪的看着我说道:“祖宗,您到底要整哪一出啊?”
“接下来这出就叫做赎罪,你给我好好地跪,好好地道歉,向十三奶奶说说你到底错在哪里了!”
葛建军一听我这是要让他对“骨”弹琴,便立马戏精上身,开始痛哭流涕的磕头道:“哎哟喂,我的十三奶奶啊,您死得好惨啊,我可真不是个东西,我人渣我畜生啊我,我千不该万不该偷您的金银,偷您的珠宝,我就是个天杀的,我实在是猪狗不如啊,我今天就在这向您发自肺腑的道歉,对不起啊十三奶奶,如果有来世,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上刀山下火海,我……”
眼看葛建军这嘴刹不住车还要继续往下翻篇,我急忙咳嗽了起来:“你错在哪,大家都已经知道了,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就把偷来的钱都给奉还回去,快!把钱都投进井里!”
葛建军用那种瞪大眼珠子的表情看着我,就好像在说“我身上哪有钱?”。
葛建军是出了名的贪财,若说身上没几个钢镚是不可能的,不愿意掏出来才是真的!
我摆出了老虎吃人的架势,喝斥道:“你是想下去跟十三奶奶陪葬,还是把钱奉还,你自己选!”
葛建军听到要搭上他的小命,麻溜的就把裤兜里的所有钱票子给抄了出来,眼含泪水的往井里抛,边抛边说:“这偷来的钱我都统统还回去给您了,还请您接下来就不要再为难小的了。
“呜呜呜,十三奶奶啊,请您一路走好,不要再留念人间了,也不要再惦记我这个猪狗不如的小偷了……”
眼看氛围已经炒得差不多了,我摊开了芭蕉叶,露出了里边静静躺着的玉手镯,然后举目望向了人群,最终视线落在了六哥的身上,向他勾了勾手指。
“你,过来。”
“我?我过去干嘛?”六哥寻思着不太对劲,于是没有第一时间向我这边走来。
我严肃道:“我见你怀有一颗正义为民的心,接下来这事儿别人办不下来,只有你能办,过来我教你怎么做,能否化解十三奶奶的怨气,就全靠你了。”
六哥被我这么一抬举,耳朵都发烫了,嘟嘟囔囔的走上前来:“要我做什么你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把猪油涂抹在两只手上,以及手腕,然后伸出你的左手。”
六哥在我的指导下一步步照做,向我伸出了左手。我直接把玉手镯给递了过去,给他戴上。
六哥懵了:“几个意思……”
但就在下一刻,玉手镯突然紧紧地箍住了六哥的手腕,像是饥渴的亚马逊蚂蝗一样,直接缠着他的手腕就开始吸血。
六哥先是察觉不对,面色大变,旋即就要伸手去拔掉手镯。
但就在下一秒,他的身体猛地一震,整个人好似中邪似的,眼神瞬间变得呆滞。
六哥愣愣地站在原地,没吱声也没做下一步动作。这是因为猪油的缘故,玉手镯的怨气暂时被冲撞得紊乱,无法影响他人。
这就是最关键的时刻,我突然提高了分贝,高声道:“吉时已到,我奉祖师爷皋陶之命,问斩贼人!”
说罢,我举起手中的纸刀,望向了葛建军,使劲地用眼神示意他把脖子亮出来。
葛建军那叫一个冤枉啊,但是又不得不配合我演完这出戏,只能乖乖地伸长脖子,就像只乌龟老王八似的。
“受死吧!嘿tui!”我吸了口唾沫吐在纸刀上,随即就一刀劈向了葛建军。
“啪!”
葛建军应声倒下,脖子一歪,好像真的死掉了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把刀丢了,看向“六哥”语重心长的说道:“请瞑目吧十三奶奶,当年的凶手现在已经处决了,您在九泉之下,可以安息了!”
可就在我把这番话放出去以后,六哥的眼神却变了,变得多了几分戾气!
我右眼皮猛跳了几下,事情好像不对!
果不其然,六哥突然就面目狰狞的拔腿朝着井口方向冲了过去,看那架势是要跳井!
“快!上去拦住他!”我大吼一声,立即扑了上去,死死地抱住了六哥的一只腿。
好在周围的村民们及时跟上,一起合力拽住了六哥,才避免他跳进井里去!
葛建军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有样学样的拔掉了六哥左手手腕上的玉手镯,抛在了地上。
叮当脆响。
随着玉手镯从手腕上脱掉,六哥渐渐恢复了神智,迷迷糊糊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抬起手指,指向我说道:“你他妈的……”
我这会儿也在气头上,恼怒道:“别他妈的他妈的了,这事儿不对!你们当中一定是有人向我隐瞒了什么!”
说话间,我四顾旁人,最后目光锁定在了树阿爹的身上,急不可耐的追问道:“树老,您是不是隐瞒了什么?或者说遗忘了什么?您仔细回想一下!”
原本我打算用《骆家治古董秘术》里提到的阴戏篇,来对付这只对小偷怀有巨大怨恨的吸血玉手镯,但是没成想不起作用。
那么不起作用的原因有两点,要么是因为我的阴戏没有表演到位,要么就是因为这只玉手镯的怨气另有隐情!
我更倾向于后者,所以才向树阿爹喝问是否隐瞒了什么?
树阿爹愁眉苦脸,苦思冥想,却是万万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直到场上突然来了一个人。
这人是最开始话语权很重的那位“秦叔”,事发这么久,他姗姗来迟。
秦叔到场第一句话就是,厉声训斥:“一个个的,成何体统,要把我们这三石村给闹翻天了是不是!”
秦叔的气势令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随即秦叔看向了我,怒不可遏的训斥道:“你这个谎话连篇的贼佬,到底有完没完了!”
我不说话。
秦叔继续斥责道:“无论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但一切都只能到此为止,现在我放你们一条生路,你们给我立即走人!再也不许回来我们三石村偷东西,滚吧!”
“好好好。”葛建军一听我俩终于被释放了,顿时喜笑颜开的站起身来,拉着我就要走人。
但我却停下了脚步,从容不迫的看向了秦叔,激将道:“你这么急着赶我们走,是不是怕真相要败露喽?”
本只是浅浅的试探,却不曾想秦叔直接谈虎色变。
这秦叔肚子里藏有事儿!
且事关重大。
或许涉及到玉手镯为何产生如此大怨气的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