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十日（1/1）
“金乌诞生于众生对光明的渴望之中，所以我们的职责便是为众生带去光明。”
“我们在无尽的岁月中交替巡视天地，斩杀克系。这也造成……我们的污染，比谁都深。”
“最后，十日当空、民不聊生。是父亲亲自派出大羿，将诸位兄长斩杀。”
“而我因为尚有一丝神智，被带走前去人世。”
祂仿佛在讲一个事不关己的故事，但姜旭日却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小金乌是在自己结痂的伤口上又撕裂了新的口子。
那新的伤口鲜血淋漓，自开始至现在不见半点愈合。
姜旭日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搭在小金乌攥着自己的手上做出安慰的动作。
“我不怨父亲，也不怨大羿。那是他们身为人神，必须要做出是决定。”
“因为我知道，终有一天，祂们都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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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询听着他们这位小太子的话，忍不住叹了口气。
讲真的，这些上古秘辛有很多他都不知道的内情。
就比如现在……谁也不知道只有十人的巡天司，十大金乌为何会性情大变。
看来，他还是小瞧了曾经三界合一的大荒。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这是真是假。在山海界，我一个九尾灵狐还排不上号，自然没资格知道这些。”
若是他的能力跟妲己一样，这些事情还能不知道？
说到底，还是修为不够。秦明询略带忧愁的皱眉，开始思考自己记忆中与此有关的事情。
“后羿射日的神话便是由此改变，不过射日的人是羿。”
“在射日之后羿便离开山海界，成为那时人皇尧帝的下属。功绩什么的网上能查，我也不多说。”
“金乌巡天是为人，大羿射日依是为人。其间是非功过，无人能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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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从未将这告诉我，我很高兴你终于将我当做家人。”
在表演落幕时，许久未说话的姜旭日踮脚伸手揉了揉昭阳的长发，开口的话让昭阳有些愣神。
……还真是，一个傻子。
不过傻点儿也好，不会被什么人骗走。
“走吧！你们不打算去玩玩？让我休息一会儿，很快就好。”
众人默契退走，谁也没有打扰昭阳在这里看烟火。
回眸的姜晚照瞥见昭阳眼角滑落的泪滴，最终只是感叹物是人非。
因着心事，姜旭日他们跑来的这一路并未注意大街上的人有什么不同。
现在再仔细看去，这画的不正是樱花国的美人妆？
剃下眉毛再染黑牙齿，脸上扑着粉底瞧着面容惨白。
“……这，难不成就是黑齿国的由来？合着黑齿国还真跟你们樱花国有关。”
百合美佳子只是沉默着不说话。
她的老师从未告知她这些，所以她也不知道这是真是假。
若黑齿国真的与樱花国有关，她要称呼人家老祖宗吗？
瞧着愣在原地的美佳子，姜旭日只觉得心累。
得，又一个一问三不知、脑子丢家里的蠢崽子。合着六个人脑子全放他这里了呗？
“我饿了，先去找些吃的。就现在，马上。”
姜旭日木着一张脸，扭头便拽着亚历克斯去找吃的。
就像昭阳所说，街上卖甜食的居多，偶尔还有几家酒酿圆子或面食摊。
“老板，六碗面、六碗酒酿。”
百合美佳子按照众人的习惯点了吃食，众人也围着一张桌子坐了一圈。
面是鸡丝面，酒酿便是桂花酒酿。
姜旭日一口口将食物吃完，但并未表现出喜爱。
修为更加精进后他的味觉也发生了变化，变得极其灵敏。
鸡丝没有处理好导致腥味太重，酒酿又加多了糖，过于甜腻。
能一口口吃完也是为难他。
不过这种地方，有口热乎吃的的就不错了。
“味道不错，结账。”
瞧着姜旭日这木讷模样，姜晚照就知道这是吃的不好。
结了账，众人也没什么好玩儿的，当即打算回去休息。
而路走到一半，姜晚照已经有些晕乎乎的差点摔倒。
“一碗酒酿圆子，这就……醉了？”
在姜晚照差点摔倒时，司空渺连忙将人扶住，神色复杂的看着姜旭日。
姜旭日沉默着耸耸肩。
抱歉，他还真不知道自家这弟弟酒量浅成这样。
这酒精浓度才多少？有十度没？这都能醉成这样？
“怕是他自己都不知道，一个鬼还有喝醉这一说。”
不然按照这小孩的警惕性，自然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碰酒制品。
“先回去，这里终归不是自己的地盘。”
瞧着自家好弟弟晕乎乎的模样，姜旭日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情绪。
一路磕磕绊绊众人还是回了小宅子，最终还是昭阳在醉鬼发疯前把人按住丢回床上休息。
“原来鬼也能喝醉。一碗酒酿圆子，这还没桑榆哥哥能喝。”
至少祂家桑榆哥哥还能喝二两白酒，而这家伙……二两白酒下肚别说东南西北，怕是连站都站不稳了。
…………
“桑榆！你不要命了？！再任由大日炎阳火烧下去，你真的会死！”
一张弓搭箭的男子举着弓，在空中与地面犹豫。
“那就死。能为人族服死，是我的荣幸。羿，别把箭矢浪费在这种地方。”
高大的树枝上燃着火焰，树下一道人影身上赤红色的裂纹逐渐蔓延。
“羿，射日！射日！不能让他们继续照射人间！”
燃烧的树木仿佛又长大一截，树下人影一口鲜血吐出。
献血洒落，地面生出无尽树苗形成他们所见的树林。
一旁的昭阳愣在原地，呆呆的瞧着那身着棕色长衫，棕色之上绣制了两株相依的桑木。
高大的桑木上停居着十团太阳一般的火球，里面影子恍若张着翅膀。
——接下来，让我们把时间往回拉——
一大早醒过来的姜晚照捂着脑袋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整个人充斥着一种萎靡不振的气息。
“怎么？头疼？连酒酿都能吃醉，下次不许再吃任何含酒的东西。”
听到姜旭日的训斥，脑子没反应过来的姜晚照连连点头。
他现在只感觉脑子要炸了，想喝口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