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闺蜜似乎不悲痛(1/1)
“哎呀!杨爷爷医术那么好,掉到河里淹死了,好可惜哦。”萧萧想起什么才问,“怎么如雪也不告诉我呢?我怎么打她的电话也打不通。”
“她也失踪了啊,至今联系不上……”谷永青见林奶奶老泪纵横,劝她上楼休息,自己来招待客人。
林奶奶点点头,拍拍萧萧的肩膀:“我不说了,说了我心里难受,一想起来那么好的老人就这么走了,我吃不下饭睡不好觉,上楼去了,你们两个年轻人聊聊吧。”
老太太走了,把他们两个年轻姑娘留在堂屋。谷永青问她,为什么不给她的同学打电话?
萧萧黯然回答:“没用的,她连我们家都没去过,我还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也不会到别的同学家去,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才来没几天,还没见到那个姑娘,她会出什么事?”谷永青试探着问。
“很难说,我也不知道。今天才回来,就来找她了。”萧萧表现很冷静,她说自己姓萧,单名姓萧,就叫萧萧,反而问对方叫什么名字。
“叫我小青姐就行了。”谷永青不想透露太多,反问,“回家待这么长的时间啊?”
萧萧把对林奶奶说的话又说了一次,还强调了一下,说她外婆死了,悲伤到现在都麻木了。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已经没有悲伤的色彩。是心里早有准备呢,还是本来性格就太冷静,太成熟,太不把事情当成一回事了,好像反应并不那么强烈。
“是啊,杨爷爷毕竟是外人,怎么掉到水里的?我们都觉得奇怪。”
“哦,是有些意外。”萧萧垂下眼帘说, “怎么会掉到河里呢?老人身体很健康的,他平时也不上河堤,大概是看风景吧。河堤上风大,又是土路,有点水就打滑,城里是不是晚上都下雨呀? ”
萧萧脸圆圆的,下巴尖尖的,一张桃脸,再梳的蘑菇头,很减龄,很可爱,再加上挺挺的胸脯,圆圆的胳膊,很性感,很迷人的姑娘。
杨花如雪对这个闺蜜很不信任,认为她是嫌疑人,因为有作案的动机:为了争夺情人,为了加入科研,为了出成果,为了羡慕嫉妒恨……果然,看起来比杨花如雪更漂亮,更性感,更年轻,更有活力,要好好的试探一下。
就好像聊天一样,问她怎么认识杨花如雪的?自己没有见到她,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萧萧就从她们大学的时候说起说,一个班一个宿舍,杨花如雪聪明大方,不嫌弃她是个北方小城市的姑娘,经常带她到家里来玩,周末双休日都在杨家度过。杨老医生的医术那么好,她也能学到一些知识。
谷永青问她为什么没有考研究生呢?
她说她家境不是很好,想早点找工作,利用杨老爷子的资源,能够留在这个城市,进医院当了医生,真是感激不尽。他老人家喜欢吃她们那里的蜂蜜糕,特别给他带了一些来品尝,谁知道,他再也吃不上了!
在叙述的过程中,她语调缓慢,表情很冷漠,似乎谈一件不关痛痒的事情。
谷永青心里很不舒服,心直口快的说出来了: “杨爷爷对你这么好,我看你不怎么悲痛啊?还不如我姨奶奶,一说起杨医生就掉眼泪,都不忍心说他的事。 ”
萧萧马上把圆脸拉长了说: “我怎么不难过呢?我是个慢热的人,情绪都放在心里,相比较而言,外婆的过世更让我肝肠寸断,她老人家毕竟是抚养我长大的亲人,也可能我悲痛过度了,柔软的心已经麻木了,年纪那么大的人,迟早都有走的一天,肯定走在我们年轻人的前面。而我和杨花如雪不一样,我现在更担心她的去处,为什么也联系不上她呢? ”
“你们头天晚上还在一起看电影的,晚上应该住在一起的哦。”
“是呀,看完电影我们就回来了,就住在她家的,我们还睡一张床的呢。”
谷永青马上想起来了: “你有她家钥匙吗? ”
“我要她家钥匙干嘛,我们两个形影不离的,她过来了我就跟着过来了,我到她家的时候,她都在家,根本没必要要什么钥匙。”
“你回家的路途远吗?她也没送你? ”
“我是凌晨2:00的火车,睡到一点钟就要走,她还要早上6:00才走呢,我要她送我干嘛,她只是送我到门口,我就提着我的行李走了。”
“那你走的时候大门没关吗? ”
“不会吧,她虽然迷迷糊糊的,自己家的门也会关啊。”萧萧喝了一口茶,突然想起来,“是不是她忘了关门了?然后来了强盗,把杨爷爷丢到河里去了,把如雪绑架走了……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们呀? ”
谷永青冷哼一声:“这是什么狗血剧啊,好像你在案发现场一样。 ”
“真的发生这样的案件啦?不会吧。我下楼的时候,杨爷爷也出来了,还让我回家就打电话来报个平安。我还跟他说,我回去一定给他带蜂蜜糕。老爷子还笑逐颜开说: 他等着吃呢。 如雪不关门,她爷爷也会关门的。”
“不要编故事了。”见她娓娓道来,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谷永青很想说这么一句话,难怪小杨怀疑她,想掏一些有用的信息,还是说实话,“我那个时候还没有来,没有看见。但是我姨奶奶说,早上看见杨花如雪出发的,一个劲怪她爷爷让她多吃些早餐,耽误了上车的时间,大部队走了怎么办?她爷爷还送她出门的,叫她不要慌,不要忙,说不就是游玩的事吗?早一点,晚一点都没事。 ”
萧萧像是松了一口气说:“那就没关系,不会有事的。一个大公司组织的活动,她又是那里的宠儿,哪个都把她捧得高高的,享受着公主般的待遇,说不定还专门派小车送她上山的。 ”
“这都多少天了?不能玩到现在不回来呀,也不会接不到电话吧,为她爷爷的事,公安局都联系她了……”
萧萧现在才紧张起来: “关公安局什么事了?”
“公安局当然要管了。”谷永青又说,“杨老先生的尸体没有人认领,又听说有人在找老杨先生,所以就到我们这里来,我正好才到,看到了照片,邻居们都认出了,当然应该通知他的孙女儿,却怎么都联系不上,你们既然是好朋友,赶紧找一找吧……”
“到哪里找去?”萧萧苦着脸说,“我都打了几十个电话了吧,都没有回音。会不会,被什么人拐跑了呢?”
”怎么可能?研究生毕业,有知识有文化有学问,怎么会被人拐跑了呢? ”
“怎么没有可能?不是有新闻报道吗?也有女研究生被拐到深山卖掉的?”她一点儿也不紧张的说,“她有好几个追求者,说不定带她去玩了?”
“是吗?姑娘一定很漂亮。”谷永青明知故问。
“就一般般吧。”萧萧很自恋,将披肩长发往后撩,淡淡的说,她的导师说,自己比她漂亮。
这个话就意味深长了,谷永青情不自禁的问:“她的导师?听我的姨奶奶说,杨花如雪不是和她的导师订婚的吗?你也认识吗?”
她轻轻一笑:“她的导师也是我的老师啊,过去教过我们药物学的,我大学毕业了,朱老师也提升为副教授了。主持了科研项目,那研究项目的经费都是100万呐。我和如雪那么好,她也毕业了,还没有走上工作岗位呢。老师带她都不带我,把我排斥在外,我还是有实践经验的,哪一点不如她?”
难怪,杨花如雪怀疑凶手是闺蜜。这个女孩沉稳大方也有心机,嫉妒心就像炸弹一样,随时都会爆炸。谷永青还想多打听一些消息,于是问:“你闺蜜还有什么追求者?”
“有啊。其实在认识导师之前,她是有男朋友的,就是她上班公司的副总,也是研究生毕业,公司有股份,千方百计想要套她的新药配方哩。老家在天堂寨,早就说要带她去玩,说那个地方像天堂一样的美丽,肯定比牡丹山还要好看呢。 ” 她一边说着一边顺手翻翻桌子上的书。
谷永青早有准备。已经换成了《皇帝内经》,知道这个女孩子不简单,跟着追问:“什么新药? ”
“应该算是美容化妆品吧,算不得新药,是杨花如雪和她的研究生导师的攻关项目。”
“为了共同的利益,小杨医生又和老师好上了?不是见异思迁吗? ”谷永青故意这么说。
萧萧马上附和: “所以才让人羡慕嫉妒恨呀,她是恨不得把天下所有优秀男子都霸占了。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女娲又不是只造了她一个女人?”
这是闺蜜说的话吗?怎么可以这样诋毁自己的好朋友呢?谷永青还真觉得她有作案动机。不说别的吧,她说公司的副总带如雪回老家天堂寨去了。不就在本市吗?打个电话都能问得到的事情,偏偏要造谣生事,无中生有。
谷永青也是个直肠子,马上就说:“你可能回老家去了,不了解情况,这边早就上班了。药业公司的副总还到我们这条街来,还来接老杨医生上班的呢。也说联系不到杨花如雪,怎么可能带她去天堂寨?”
萧萧眨眨眼睛,面不改色心不跳:“就是他邀请杨花如雪到牡丹山去的呀。不是一起去的吗?难道走散了?是不是再与别的哪个男人跑了?她可是个机灵鬼,爱笑爱说爱不完。听说她要去看牡丹王,还要她好好拍几张照片给我看哩。”
听说照片,谷永青警惕性更高了。牡丹花王的照片到处都有,网络上一搜索,遍地花开,于是问:“据说,牡丹花王还能预测丰年欠年,外面有很多照片,为什么让杨花如雪再去拍?”
她说,如雪的摄影技术相当好,照相机也特别棒,这是牡丹王最繁茂的时候,如果拍的近一点,图片更清楚。
这是个借口。让杨花如雪给她拍摄最清楚的照片,就指使着她尽量往前面走,一直到悬崖的边上,这样才有下手的机会,不就是事先设置的陷阱吗?
想到这里,谷永青没好气了: “你要看牡丹王,不能自己去吗?这地方很危险的,如果往前面去不是容易掉下去吗?如果是你的无理要求,让她送了命怎么办?”
“怎么可能?每年都有几万人上山看牡丹,从来没听说谁掉下去的。”她掠掠长发,轻轻一笑, “我们是比姐妹还要亲的闺蜜,怎么会盼望她死呢?”
“姑娘们啊,不好了——”突然传来一声叫喊,林奶奶下楼来,举着手机慌慌张张地对她们说: “你们看看,不得了了—— ”
“什么事?”两个姑娘都转过头去,看向老太太手中的手机。
老太太的手哆嗦着,嘴唇也颤抖着,吐不出完整的话: “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啦……你们看,是不是,是不是如雪…… ”
谷永青心中有数,装着大惊小怪的样子:“就是啊,不会这么巧吧?还正好就是5月1号上午发生的事。不是她还会是谁呢? ”
这是当地电子版发出的一则消息,正是水记者些的警示,说五一上午,在牡丹山后山上看花的人中,有一女子不慎掉入山下的深渊中……提醒大家注意安全。
“据说”两个字含糊不清,但也足够引人遐想。
林奶奶老泪纵横:“哎呀,杨家就太惨了,爷爷掉进水里,孙女儿掉下山谷,这不就是灭门之灾吗?天呐,怎么这么惨呐?”
“如果是小杨医生,那就太可惜了。”谷永青也一脸悲伤,望着林奶奶说,“你不是说,小杨医生也继承了她爷爷的衣钵,很有可能成为一代名医,这样一来,杨门医术不就绝后了吗?”
只有萧萧表情很复杂:小脸通红,有几分伤痛,有几分激动,有几分冲动,还有几分说不出来的兴奋——对,是兴奋,她有点儿语无伦次: “对对对,哎呀哎呀,就是她,时间,地点都对。不是她还会是谁呢?怪不得,怪不得,我们到现在找不着,原来原来她已经死了……真是的,这太,太让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