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现场没有留痕迹（1/1）
萧萧住在医院的宿舍里。宿舍的小王上小夜班回来，发现萧萧在床上熟睡，连鞋子都没有脱，更不用说脱衣服了。想把她喊起来，半天喊不醒，还以为喝醉了酒。走过去帮她脱了，将身子扶正，才发现人已经死了。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根本搞不清楚，然后马上就通知医院。值班的医生护士赶过来想抢救。那么多人在那个单宿舍里进进出出，哪里还有现场？现场已经变成了过场……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人已经跑出门了，也没有给父母打个招呼。刘明山一路赶去心惊肉跳，要不是等着公安局长签字。他们下午就采取行动了，将人拘留到公安局，不至于这么快就死吧。
他还是到刑警队和另外两个集合，然后开着警车一起赶往中医院。
宿舍区外面还围着许多人，看见穿着公安制服的人到，一个个七嘴八舌，没有一个人能提供有价值的信息。
小王也是个资深护士，见惯了死人。想不到和自己天天睡在一起，吃在一起的年轻女医生，突然这么莫名其妙死了，见了刑警，慌乱得话都说不出来。先把他们带到急诊室，里面护工已经推着担架车出来，白色的被单罩住了全身，谷永青揭开来看，那张精致的桃儿脸苍白如纸，全身僵硬，没有任何生命体征，只有跟随到太平房尸检。
刘明山在后面，进急诊室与医生了解了一下情况，都说人运过来的时候已经停止了呼吸，大约死亡时间在昨天晚上11点左右，他们得出的结论是服用三唑沦死亡。
谷永青尸检结果一样。然后就要探究为什么要服用安眠药。
三个人进入那个房间，果然现场完全破坏了，医生和警察不一样，他们当时就想着怎样救人，所以王护士看见室友不动，马上就喊人来抢救。先是宿舍楼的医护人员赶来检查，有人就去跑去拿来担架床，把她搬到床上，然后送到了急诊室……
宿舍里空调依然开着，地上纷繁的脚印，床上是简单的被褥和枕头，桌子上没有水杯，没有药瓶子，也没有包药的纸袋子。
刘明山到窗户那边，看下去最少有五层楼那么高，因为屋子里开着空调，窗户也关的紧紧的。
小安靠近女朋友，问她说的那个药是什么药？对人有什么影响？
谷永青在男朋友跟前又长了几分气势，马上就说那是安眠药的一种，而且有强效的。多吃几片就可能送命。还会影响胎儿神经发育，可能导致神经系统发育异常，甚至出现畸形。
他马上嘀嘀咕咕：萧萧不是孕妇吗？她想保住孩子，不愿意让男人打掉。她是医生，当然会知道，随便服用药会影响孩子的健康，想要身上的孩子活下去，怎么会自己自杀呢？
查不出什么名堂，只有问最先发现死者的王护士。
问她最后见的萧萧是什么时间。
她说中午一起吃中饭的，然后两人回来睡了个午觉，两点半一起去上班。护士到住院部去上下午班，连带着小夜班。萧萧从来都是上白班，而下午也是门诊。不知道她晚饭在哪吃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睡觉的，再回来就已经看见她躺在床上了，还以为喝酒喝醉了呢……
“好，不要再说了，前面你已经说过了。”谷永青跟着转移话题，“中午没说她晚上要出去吗？”
“没有。”王护士还在惊恐当中没走出来，始终想说的是看见死人的那一刻景象。刑警问她，只是简单作答。
小安问：“她和你谈起她对象的事吗？”
“她谈恋爱了？”小王惊炸炸的模样。
“这么漂亮的姑娘，没有男人追求她吗？”谷永青问。
“我真的不知道她谈恋爱了。从来没有男人到宿舍来找过她。其实医院好几个医生还托我牵线搭桥的，但她都说不谈。”小王突然想起来了，“只是在门诊部里见到一个男人，下班的时候来找她。瘦瘦的，戴着眼镜，她说他是她病人，他说他是她老师，也说不清两人什么关系，以后再也没有来过，两人的语气也不一样。像是有什么隔阂一样。”
听过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录音，刘明山还想证实一下：“萧医生为什么隐瞒对方身份？”
“似乎对他有意见……那脸色也难看……”
“萧医生还有什么与平时不一样的表现？”谷永青打断了她的话。
王护士竭力回忆着：“好像喜欢睡觉了，所以，我见她鞋子没脱就躺在床上，也不觉得特别奇怪……”
她没有新的情况可说。警官们又调查了其他的医护人员，也没发现特别的地方。再问值班的门卫，医院从早到晚敞开着大门，来来去去的人很多，谁也没有发现，萧萧什么时候出医院什么时候回来的？
杏林春药业公司可以算是一个集体企业，不像家族企业那样等级森严。领导层也没有专用电梯。在公司上班的时候，秦放都是自己开车，和职工一起进电梯。
不论他走在哪里，都是一个人孤零零的。不是他不联系群众，是有个习惯：让对方工作的事情到办公室说。如果不谈工作，谁能和他说什么话呢？看着他的脸就像门板一样，还是那种铁板做成的大门，冷冰冰硬邦邦的，单位的职工都离他远远的。
他不说什么，不代表没听见什么，电梯不小，人员更多，上班的高峰期，金属的盒子就像一个装满沙丁鱼的罐头。里面的人闹哄哄的，但似乎都在说这一个内容，就是是中医院出了事，还是大事，一个女医生年纪轻轻的，还没有结婚，突然就死了，说是吃安眠药死的。
真是个蠢女人，活的好好的，年纪轻轻的，还没有结婚，怎么要自杀呢？秦放某根神经跳了一下，都是一个医疗系统的，也有同学在那里当医生。回到办公室就打个电话，问了一下： “老应，你们医院死了什么人，闹得满世界都知道了？ ”
那边的老同学正是中医院的后勤总管，正忙着呢。无可奈何地回答：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大概是美女嘛，死了，总有人怜香惜玉，初步判断是自杀，为什么要自杀？只有死人她自己知道。 ”
秦放心一动，跟着追问： “死的人叫什么名字？ ”
“萧萧。你认识？会不会和你有一腿？ ” 对方问的有些邪恶。
“胡说八道！ ”秦放把手机挂了，心脏还莫名的跳动了两下，那个女人和他真的没关系。但是不能说一点关系也没有，还是弯弯绕绕的有一些联系？不用说，她是杨花如雪的闺蜜。而杨花如雪是自己的心上人。而这个闺蜜又挖了自己心上人的墙角，他还撞见了那这女人与自己情敌的非正常男女关系。
还拿这事要挟过姓朱的，似乎没有打击到对方，不过那家伙不简单，抛出了诱饵——牡丹素的专利，一个很有前途的美容化妆品，但是包装一下，也可以说是药品，如果用到杨老爷子最后的配方，说不定就更完美了。作为不太成熟的产品，也可以慢慢在生产过程中完善嘛。凭着那姓朱的本事和他的人际交往，拿个专利不成问题。
昨天晚上父亲才对他交了底，说现在市场竞争激烈，公司发展艰难，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一定要他尽快拿出新产品投产。这是一家股份制合作企业，虽然不是家族独当一面，但持大股是他的父亲，他是当然的接班人。不管从自己的前途还是企业发展的命运，都需要过硬的产品来支持发展。
所以那天到老杨医生家里去，意外的看见朱宏图住在杨家，心里很不服气，甚至将对方斥责为人渣，居然和杨花如雪的闺蜜在外面开房，在杨花如雪走了后，又写出那么情深义重的悼念文章，公开宣布自己是杨家的女婿，真是无耻至极。
然而斯人已去，无法挽救。倒是眼前的利益可以抓住。不过对方是个老奸巨猾的东西，他的科研成果不会轻易出手。抓住那个把柄还不算，还需要一点更实质的东西。
杨花如雪没有生还的希望了。哪怕和朱宏图决斗，也挽回不了心上人的性命。还是务实一些好，顿时化干戈为玉帛。正想进一步和这个家伙联系，突然听到了这样的消息——与他私通的女人突然死了，就好像阿里巴巴的山洞开了一道缝，那个女人和他有那么亲密的关系，她的自杀难道和这个家伙无关吗？绝对不可能。
心中为那个女人不值，但是又有点兴奋，虽然死的可惜，但给自己送了一把枪来。回到办公室马上就打电话：“朱教授有时间吗？我们叙叙。 ”
“没有时间。 ”对方回答的斩钉截铁。
“忙什么呢？”
“萧萧死了—— 我去医院看看。” 以为他要回避，要躲闪，要避嫌，没想到姓朱的胆子不小啊，还居然就往枪口上撞。
“就是和你开房的那个女子吗？死亡和你有关系？ ”这句话简直是单刀直入教授的心脏呢，他居然伸手就接招，坦然面对，甚至还掺和进去。
他真的是心底坦荡？还是太自信了呢？还是不当一回事？这个人真是不简单。
于是忍不住问： “你以什么身份去参与她的事呢？是以情夫的身份吗？ ”
“我是她的老师，也不是一个薄情的人。 ”
“你也是我的老师，你不止辜负了一个女人吧？ ”秦放突然开始揭朱宏图的往事。
手机那边儿的声音突然迟钝，换气的声音都听得出来了——朱宏图心中有鬼。跟着就是斩钉截铁的几个字：“我有事。以后说。”
世界也太小，莲湖更小。两个人都撞在杨花如雪的家门口，他应该想的到啊。
现在干企业的都不是文盲，听说秦放还是研究生毕业生。只是没想到他就出自于自己的大学。算一算年龄，他在大学读书期间，自己也执教不久，正是青春年少时，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白面书生世无双，朵朵桃花为他开。朱宏图的笑容迷倒一大片女生，他也来者不拒。学校就有这样的传说——朱老师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勤。
终于闹出事情来了：一个漂亮女生挺着大肚子，后面跟着全家老小，还有村子里的七大姑八大姨，来学校里闹得天翻地覆。朱宏图被迫承诺要娶那个女生，女方家庭一致反对，只是要求学校开除这个衣冠禽兽。
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朱家人倾其所有，拿出一笔重金安抚了女方，学校里，因为临床学的老师很多，而药物学的老师太少太少。舍不得放这个人，只有让他自费到西德去留学。好在，他的药物学是毕业班才开的课，所以影响在高年级比较广泛。
铁打的学校，流水的学生，等他从国外留学回来，学校已经换了学生。其他的老师也讳莫如深，才得以让他这个采花大盗又欺骗新生。
海归老师，中西医结合，掌握了更多的理论，很快就变成了最年轻的副教授，引得更多的女生崇拜。他当然小心多了，不敢在学校招蜂引蝶，一本正经和不是最漂亮的女生谈了恋爱。但是对送上门的佳肴，不吃白不吃。没想到还是闹出事情来了。
他不想在这个时候产生事端，因为课题的研究接近尾声了，也可以说是基本出成果了。按照严格意义来讲，高校老师的研究成果都属于职务发明，都得属于学校。但是他研究牡丹素，不是与自身研究方向一致的发明创造内容，而是他自己兴趣爱好做的发明创造，作为非职务发明，得到了学校的默许。学校给了10万的补助，提供设备，让他自己招募研究人员，只是要求研究成果出来的时候，主持者的名字前面要打上学校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