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患者嫌贵闹诊所（1/1）

杨花如雪一看，知道是疤痕体质造成的，和医生护士接生的时候关系不大，管好孩子，不要挠就行了。鲁奶奶说就是管不住啊，孩子控制不住，可能突出来的肚脐眼真痒痒。医院的医生拿这个也没办法。现在有机会治，为什么不治呢？所以就口口声声请杨医生帮忙。治起来也很简单，就是用艾条点着了以后，就让小奶奶坐在孩子的边上，保持适当的距离烟熏。有时候艾条远点，有时候近点。

小孩子躺着吃棒棒糖，听外婆讲故事，没有吃完，已经艾灸好了。问他怎么样？说不痒了。看看凸出来的部分，也好像小了一点点，就说明天再来做。

江南因为要去签一个合同走了。小奶奶看着老太太要走，就问她要看病的钱。鲁奶奶就说，病还没有看好呢。当过妇女主任的人，对城里人可能还含糊，对同样农村来的老太太毫不客气。说：“你到医院去看病，要等医生看好了才付钱吗？肯定是先交钱了。”

问要多少钱，万一看不好怎么办？

杨花如雪在给自己做艾灸，就说50块钱保险看好。

不用说买车子了，就是这七七八八的投入，已经花了不少的钱。积蓄本来不多，如果要买车子的话还真是不够。

三个人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江南说，他是当学徒的，不应该拿钱，小奶奶说自己没技术也不应该拿钱。但是杨花如雪说，亲兄弟明算账，江南要有一笔储蓄，准备买房子结婚。小奶奶也应该有一笔储蓄养老。自己倒很好办，有一天房子会回到自己手上。靠着医术也有一碗饭吃，合伙经营，利益均摊，才能维持下去。

在杨花如雪的再三坚持下，三个人商量好了，按照股份合作的办法，小奶奶和江南各占30%，杨花如雪占40%。前期投入，到时候按股承担。江南的心思根本就不想分赃——肉烂在锅里，一锅煮了才好。可这话不敢说。

所有的账都归小奶奶管，其他人也不好意思要钱。为了三口人的创收，小奶奶毫不客气要收钱。

鲁老太太没办法，还想把这个毛病治好。所以掏了50块钱，还有点不情不愿的。

艾灸真是神奇，第二天做过以后，大家都看见，突出来的肚脐眼已经凹下去了，跟正常孩子一模一样了。鲁奶奶高兴坏了，但是又心疼钱，先是说以后又突出来怎么办？小奶奶说保险给他治好。

“但是你们钱也收的太贵了吧。五十块钱出得真冤枉。”鲁奶奶拉着孩子就不走。

张小花问她：“是没给你治好，还是治坏了呢？为什么说冤枉？”

鲁老太太就说，治疗的太简单了，就是拿一根纸棒子，烧出烟子来熏，又不是什么名贵药，就是艾草茸茸，像熏蚊子一样对着肚脐熏了一下，两天加起来不过一个小时。这么容易就治好了，早知道自己就能够搞定。就是要钱也不能要这么多，最多5块钱就够了，还要50块钱，跟抢钱有什么两样……

老太太絮絮叨叨说的没完没了，杨花如雪又好气又好笑，就对小奶奶挤眉弄眼的，让她把钱退给她算了。

张小花心里不服气，自己给了孩子艾灸两天，治疗室里空调还没有装好，热的要命。手都举酸了，燕子熏的头昏脑涨，身上一股子烟熏味儿，洗澡都洗不掉。这么快就见效了，孩子也说不痒痒了，这点钱还算多吗？怎么还没有牡丹山上的人那么爽快呢。

在山里，江南给人治病，还没有经营手续，没有办诊所，人家都是几百的，上千的拿出来。这个老太太在城里也住这么些日子了，怎么这样算计？以后还能给她家看病吗？

看见杨花如雪要说算了的时候，张小花马上摆手制止了她，对鲁奶奶说：“你不管人家是怎么治的，治好了就应该收取报酬。”

“都是一个小区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你们隔壁邻居。那么大个包给治好了，也没有收钱呐。”姓鲁的还在纠缠。

张小花说：“我们是隔壁邻居，她家还送了我们一辆自行车。”

“自行车有什么稀罕？大街上全是自行车，都不要钱，骑着就可以走。她家那车还是旧的，是他们家不要的。”

“但是我们给那个孩子治，只花了一分钟，你这孩子花了两个半天，收你们50块钱也不多啊……”

年轻的老太太和年纪大的老太太吵架，声音分贝都不小。隔壁的苗妹听到这边吵闹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因为是她把姓鲁的带过来，然后就回家去了。

现在过来，看见是鲁奶奶蛮不讲理，很不高兴：“早知道你这么算小，我都不带你来了，你到处找医生都不给你治，人家医生轻轻松松，没有让你孙子受一点儿罪。毛病治好了，50块钱你都舍不得花，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鲁老太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过河撤桥，还反过来怼人家：“我怎么不讲道理？我看你那才是歪歪道理，里面说不定什么猫腻。是不是介绍我来看病，你就可以拿回扣？”

“50块钱好大一张人民币呀，又不是美元，又不是欧元，比你脸都大呀！”苗妹是读过几天书的，骂人都不带脏字儿，“真是小门小户小见识，是不是没见过钱呐？”

那老太也泼辣，对两个人都不客气：“还说我没见过钱，这就是个黑店。这么昂贵的医药费，怪不得没有人来看病呢，早倒早好！”

才开张就咒诊所倒闭，张小花气的双脚跳：“谁说没有人来看病？谁说我们要倒闭？我们才开张，就已经有病人了。还都把你们病治好了，以后这个地方排队挂号的人多的很。你要来找我们，出一千，出一万，我们都不给你看病。不信等着瞧！”

两个大人一吵架，两个孩子跟着一起哭，再加上看热闹的人七言八语，一下子把这个诊所门口都堵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出租车开过来，停在门口，车上人下来，正是苗妹的老公小周。听到老婆和孩子的哭声，他走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苗妹看到有人撑腰的人来了，竹筒倒豆子，叽里呱啦一起说出来。

打量着那个胖老太婆，周司机想起来了，前几天还载过她与孙子的呢。于是问：“你是不是到儿童医院去过啊？ ”

老太婆怔了一下，看是送过她的司机，顺口就回答： “坐过你的车，我可是付过钱的。 ”

“你到儿童医院都找过专家了，怎么又到这里来给孙子治病？ ”

鲁奶奶哄着孙子不哭，理直气壮的说： “我没有看病，就没有花钱。不像在这个地方烟子熏熏都要50块钱。”

周司机歪歪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说： “不是你不看了，是医生不给你看，就这样，你坐我的车跑了两个医院，还花了64块钱，看在我们一个小区的份儿上，还少收了你四块钱。你没看病，当然不用付钱了，但是人家给你看好了，你有什么理由不付钱呢？ ”

“我不是不付钱，我是嫌他们收费太贵了。 ”老太太嘴硬。

“你不嫌弃我收费太贵了吗？跑了半天，对你孙子的毛病一点儿没用。你还舍得花钱。人家给你治好了，为什么不付钱？ ” 司机反问。

“你那个有计程表的，那么远的路，你还便宜了我几块钱。”

这个老太太也不是完全不懂道理，他想起父亲在工厂里给他讲的一件事，进口的设备，不知道毛病出在哪个地方。请一个德国的专家来看，以后画了一条线，说就在这个地方打开就能修理。结果就画那一条线，收了1万美金。大家都认为太贵了，不就画一条线。结果那个专家说，一条线不值钱，但是知道在哪里画线就值钱了。但是这个道理说给没文化的老太太也不懂。

小周笑道：“你坐车花了60块钱，什么病也没治。人家给你治好了，要你付50块钱，你还嫌人家收费收多了，你要是到医院里面去，要先交几千块钱，说句老实话，哪怕就给你检查。1点药不给你，一针不打，一点不治疗，你的钱也要花几千块。不信你试试看。 ”

边上看热闹的人都一起笑起来了，鲁老太婆似乎无话可说，这才转身走了。

周司机要去抱孩子，伸出手又收回去了，对老婆说： “还看到这儿干嘛，你又不要看病，我们回家吧。 ”

看着丈夫的车子停在门口，怎么不早不晚的时候就要回家，问他为什么不开车了，这么早就要收工吗？

“不是我不想开车，是开不了了，我腰椎最底下的地方，好疼好疼，以前没在意，今天就疼的不得了，到医院去看，医生还叫我住院。 ”

“那怎么办？”老婆也着急了，问他， “前几天你说你疼，我还叫你去看的，你到今天才去，什么病？ ”

“医生说尾椎劳损，同一个姿势坐久了，职业病，一下子还不得好呢。”

“腰椎受伤不是小事，赶紧要看。回家，拿一些生活用品去住院…… ”妻子果断转身。知道丈夫为什么不抱儿子了，抱着孩子就要往家走，还没到家门口，就停住脚步，“你父母都回乡下老家了，到医院谁照顾你？我们这里不有诊所吗？说不定能看你毛病。”

丈夫不屑一顾：“小诊所还能看我大毛病？”

“人家什么所长，还来看肿瘤呢。”

“看好了吗？”

“才开始治疗，哪能够立竿见影？”苗妹不想让丈夫到医院受罪。就站在自家门口告诉他，刚才那个孩子，大医院医生都说治不了，小杨医生两天艾灸，肚脐眼就缩回去了，说不定这个小姑娘真有本事呢，先问问看能不能治吧？

这已经疼了好长时间了，就是不想看医生住医院，小周强忍着。家门口的小医院问一下也是好的，然后就跟着老婆走进去。

看到玻璃板上贴着治疗科目介绍，有活血散瘀，治疗腰颈疼痛的，就要找医生。

如雪本来还想把钱退给那个老太婆，免得在这里闹，结果小奶奶不同意，隔壁邻居也不同意，他们吵起来了，她嫌烦，就到里面的小房间，干脆看起书来。听到脚步声才抬头，看见是隔壁的男主人，虽然不赞成他们吵架，也还是表示感谢，还顺口问了一句： “天气太热，司机也不开车了吗？ ”

小夫妻两个感情不错，老婆还在怀疑，这一阵子男人怎么懒懒的，才知道他腰疼的厉害，连车都不能开了。抢着告诉医生，说丈夫腰疼，问能不能治？

杨花如雪让他躺到床上去，然后拄着双拐走到病床前，用手摸摸捏捏，说是腰椎劳损，没大问题，艾灸加针灸就行了。

这个小丫头不简单，还没告诉她，就一口报出了毛病所在。小周顿时充满希望，问治好要多长时间？

“这是你们的职业病，三五天就没问题了。”

男人几乎要从床上跳下来，有些不相信的问： “真的这么快能好吗？我到医院去问了，也问了同事们，他们看这个病，起码要半个月了，又是打针，又是吊水，又是吃药又是熏蒸，你这烟子熏熏能治好？开玩笑的吧？ ”

如雪笑着说： “我们都是邻居，还能骗得了你吗？不是烟子熏熏就能解决问题，要找准穴位，还要针灸。不信试试看，你要不相信…… ”

年轻的姑娘一脸麻子，不好看，但笑起来，眼睛亮亮的特别生动，司机连忙点头说： “相信相信，我去洗个澡就来。 ”

杨花如雪说，看病最重要，车里还有空调呢，不会出多少汗，疼起来怎么洗澡？艾灸以后再去洗澡，也免得疼起来洗不干净，苗姐姐不要你上床哦。

“针灸还能止疼？ ”小伙子不敢相信。

“不信试试？”

“扎针疼吧？”上小周回头看看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