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送来药物心内苦（1/1）

如雪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反问： “还有别的凶手吗？这么不受人待见，四面楚歌要对我围追堵截，我又不是人民公敌…… ”

他才放心：“哎呀，可恶，可恶，公安这次行动果敢，这样我就放心了。”

“你放心不放心，我都度过了危机，在又一次遇到危险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呢？ ”

“你又没告诉我，只要在，我肯定…… ”

“我是做诱饵回去的，你要在，还能在屋里呆着？你还能进我家门吗？公安还能瓮中捉鳖吗？ ”

江南在外面停好车子走进来，还是客气地问他要不要喝茶？

被排斥在外，秦放心里不是滋味。江南为什么在呢？不服气地问： “你昨晚上也在现场？ ”

“不。他们要将那家伙带走，我才赶到的。 ”

“你那时候去，还有什么用？ ”

如雪咯咯地笑了： “有用啊，他把那家伙揍成猪头三了，保险，姓朱的他妈都认不出来了。”

她展颜一笑，笑容温暖明亮，实在有些晃人眼睛。她什么时候这样对他笑过呢？没有，从来没有，又一次错过了拯救杨花如雪，为她出了气，顺理成章，江南就住在那里了，然后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秦放想起，心中就像针扎一样的难受，浑身的神经痉挛了，感受到从心底涌上来的强烈酸涩，几乎腐蚀他的喉管，说不出话来。可有什么办法呢？天要下雨，妹要嫁人，他管的着吗？

“秦哥——”如雪心情大好，甜甜的喊了一声，“这下你放心了吧？”

他强颜欢笑：“要知道有这好事儿，我昨天晚上就赶去了！ ”

“我可是等待着你，带给我更好的消息哩。”

她鼓舞了自己，秦放终于平静下来，在口袋里掏出一个瓶子，放在桌子上， “我是来送这个的，才研制出来，希望能够消除你脸上的…… ”

秦放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姑娘脸上的斑点。

“好了？”杨花如雪把瓶子打开，闻了闻，笑嘻嘻地说，“好香，就像小时候冬天擦脸的雪花膏。 ”

可怜的姑娘，满世界的女人都不惜万金，用上昂贵的化妆品，她居然只是小时候用过雪花膏，秦放点点头说： “希望能消除你脸上的痕迹。 ”

“我试试。”她用手指掏了一团，在手心揉开，往脸上抹起来。

江南着急了： “这是新产品吧，还没经过人体实验，你，你就拿自己当…… ”

如雪对小伙子笑道： “你着急什么，担心什么？这是我的配方啊，他只不过确定分量合成制造而已。 ”

秦放呆不下去了，说： “当然是你的配方，我只是确定的分量，只是合成加工，也不是拿你作为人体实验。但是，我相信，我相信牡丹素的功效，而且，我在日本找了总经销，很快的，我会帮你解决另外一个大问题，我会为你报仇的。 ”

“好啊，希望能够圆满成功，回来请你喝酒！ ”

“什么酒？”秦放问。

“庆功酒吗？”

她突然脸朝江南问：“我们，你看，我们，是不是，还要请他喝别的酒？”

江南懵懂无知：“别的什么酒？你们说出名字来，只要外面买得到，我去买。”

这个傻帽呀，如雪无语了。

三个人坐进车里，小安开车，刘明山押解着朱宏图坐在后面，小安才想起来提一句： “赶紧的，给副队打电话！ ”

刘组长一看手表，凌晨四点不到，说：“这个时候，副队正在黑甜乡里，还打什么电话呀。”

“昨天下午不是说的好好的吗？要我们第一时间告诉他，已经完成任务了，当然要听领导的指示。 ”

刘明山掏出手机，片刻，电话就通了，李副队的电话很清晰，果然在等待着，他说：“报告队副，圆满完成任务了，现在要送进局里去。”

“好好，祝贺你们，我等到现在哩。你们赶紧睡觉去吧。”

小安回头大声说： “领导，你也不看看吗？ ”

“你们抓住我就放心了，不着急看。”副队长说很幽默， “我对美男不感兴趣。 ”

小安突然兴趣来了，对刘明山说，对那个血葫芦拍了照，传过去，说让领导看看：“我们忙了一晚上，他老人家还要睡个回笼觉，不服气，让他做个噩梦睡不着。”

刘明山会心一笑，觉得有道理，拍了朱宏图的照片发凑过去说： “您老人家还是看看更放心。”

果然，手机里就传来女人的尖叫： “吓死个人了！ ”

不是李宗轩的声音。刘明山故意问：“副队，你还在娱乐场所？”

“胡说八道，你们把我老婆吓到了。”那边是李副队长的怒斥， “犯罪嫌疑人这副模样，你们还把他往局里送？别人不说你们暴力执法吗？ ”

刘明山马上嘀咕说： “又不是我们打的。 ”

“半夜抓个人，还让他外面被人打？打他的是谁，怎么能允许接近这个家伙的？ ”

小安笑声响亮： “打他的人，代表着民愤民意民情，我们觉得过瘾。”

“谁这么胆大包天？ ” 领导还在发火。

“杨花如雪的男朋友，人家救了她好多回，要为她出气，我们不过稍微通融了下，等等不把他打死就算是尽职尽责了。 ”

“情有可原，下不为例。”李副队长语气缓缓和一点了， “不管谁打的，看着就像死人一样，影响不好，赶紧给我送医院！ ”

“这一去，可能上班时间你也看不到了。” 刘明山说。

小安帮腔：“是啊，领导，你不是说，要第一时间看吗。 ”

“你们不是给我看了吗？”李宗轩振振有词，还给我老婆看了，影响了家人休息，到局里再找你们算账。既然模糊模样，那我就第二时间看吧，赶紧的，送医院包扎一下。速度！”

小安笑道：“小和尚命苦啊。”

“不是和尚也命苦，今晚睡不成了。”刘明山这时候表功，“幸亏想得周到，让大家吃个饱饭，否则，这个时候饥寒交迫还瞌睡，还是你女朋友享福，现在已经打呼噜了吧。”

“你才打呼噜哩，你全家睡觉都打呼噜。”

“你又没到我家睡过，怎么知道我全家打呼噜？”

小安想怼回去，可是“你又没和我女朋友……”这话怎么说得出口？才知道被组长套路了，只有猛踩油门，加速赶医院。

值班的急救室医生见怪不怪，只是量血压不方便，把这人包扎得只露出两个眼睛，说只是皮肉伤，为什么就像人死了一样？

两个刑警异口同声：“装死——”

是的，没有伤到筋骨，江南不是手下留情，只是他从来没有打过架，也知道法律约束，只是痛恨那张虚伪的面孔，一拳打碎了眼镜，镜片划破了他眼睑，也伤了周围的皮肤，再加上拳击让他脸型变了，十分狰狞，他爹妈来了也不认的。

这家伙从来没有这样疼痛，从来没有这样悲惨，从来没有这样丢脸，但是他没有绝望，只要梅子香没有被抓住，他也就没有生命危险。

这几个公安高兴什么？以为就抓到了凶手吗？自己只需要暂时忍耐，趁机休养，所以双目紧闭，靠在沙发上，到了医院，也是半死不活的，任凭医生摆布，再昏沉沉到了看守所。当天下午才有人提审，听那些毛头小伙子对他大喊大叫，他一律装聋作哑，气息奄奄，就像一个濒临死亡的人……

一直到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就像毒蛇被打到七寸，那个声音很低沉，说话慢条斯理的，还带着一丝调侃： “你何时与梅子香合谋杀人的？ ”

从头到尾，这件事情离不开梅子香，有了那个利欲熏心的女人，他才能够逍遥法外，只是走错了一步，昨晚根本就不应该到杨家去，简直就是跳进他们的坑里。

不过，如果不去，也逃不掉命中这一劫，从那晚上无人机失事，就知道事情不好了，这一切都源于女人，肉体的疼痛，掩盖不了他纷乱的思绪。

他的家庭并不贫困，但也不富裕，父母就是一个县城卖草药的，据说祖上做春药，所以很赚了一些钱，才给后人买了店铺。以前都赚的是有钱人的钱，为他们奢靡的生活增添情趣，也糟蹋了许多良家女子，后来当然收敛，家道中落，但那些见不得人的污泥浊水，滋养他成人。

从小朱宏图就长得聪明伶俐，很讨女孩子的喜欢，初中就沾花惹草，与许多女生纠缠不清。大学更成了许多女孩子心中的白马王子，占了不少女孩子的便宜，有许多花花草草的风流韵事。但是并不富裕的家庭，让他没有闲钱兴风作浪，靠着勤奋与聪明，到大学当了老师，接触的都是青年男女，学生妹有知识有品位，漂亮的都成为他猎艳的对象。

教书几年，不说月月新郎，大约每个季度都换女友，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但他有魅力，有能力，好说好散，和多名女学生发生关系，也因为措施得力，没出什么岔子。

久走夜路总要遇回鬼，大意失荆州，一个大一的女生才进校，就被他勾引上床，等肚子挺起来了，家人才知道女孩子非要嫁给他。

女孩子家里有钱有势，人也年轻漂亮，他也愿意娶，但是女方家庭坚决不同意，用权势施加压力，非要学校开除他。

本来你情我愿的事情，也不能这样上纲上线。学校爱惜他是个人才，让他出国，朱家倾家荡产，才平息了这场风波，在国外还不改风流本性，与一个大他七岁的女人同居，然后始乱终弃，又欠下了风流债。

后来的同班同学雷奥妮让他有了信心，帮助他收集整理出版了《草木精华》，但是十几万稿费不多，也只够弥补那个打胎的德国女子。

奥利奥帮他出主意，想到德国定居，要有科研成果，要有金钱资助，缺一不可。

带着学生考察丹皮的时候，发现到牡丹花瓣的作用，也发现了学生杨花如雪的才干，当然，她的爷爷更有价值，三人一拍即合，研制成牡丹素，然后利用其美白养颜的效果，发挥纯植物天然绿色的优势，开发了化妆品。只是三人的理念不同，朱宏图迫不及待要套现，杨家人坚持要研制出有医疗效果的药物，希望不但能美容增白，还能够治疗皮肤病。

他带着基本成果想到德国去，一方面向他的德国女人报喜，另一方面希望在那边得到认可。

却遭到了老杨医生的反对，他只好说，要到德国去是为了测验数据，因为那边有测量中医药的专门设备。

雷奥妮帮他在那边找了些关系，咨询了情况。专家却认为在德国不能生产，因为原料不能保证供应，所以在那个务实的国家里，这项成果他们不愿意收买。

申请专利需要一段时间，专利还是需要买方，所以他把目标放在杏林春公司，因为牡丹山就是莲湖市的下属县，他多次去过，看到那里的花农为了保证根部的发展，牡丹开花的时候还要把花瓣摘下来，如果充分利用起来，生产这种护肤品能够达到最好的效果，而且能够有原材料保证。

然而杨家祖孙二人坚持认为，技术没有成熟，反对他拿出来。尤其是杨老爷子，对着他吹胡子瞪眼睛，拍桌子打板凳，而且扬言，如果要出售，他绝对不签字。杨康瑞是主研人员，要想变现，必须扫除这个障碍。

还不仅仅因为这样一件事，就包括杨花如雪和他谈恋爱，老头子都是不高兴的。孙女儿的坚持，他勉强答应订婚，说不定哪一天翻脸，就会反对结婚。就是和杨花如雪结婚的根本目的，也是为了将她带出国——这简直就是一棵摇钱树啊，而且特别单纯，善良，好说话。

正在策划中，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对他来说简直就是阴沟里翻船。

同样是学生，朱老师都是教过的。带萧萧只是大学里的选修课，对一个只是听课的学生，印象并不深刻，萧萧长得也不惊艳，但是青春少年少女都有几分靓丽，她善于打扮，总是给人粉嫩粉嫩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