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娇养了病娇小可怜(3)(1/1)
自昨天江隅离开之后,祁婳除了吃饭洗漱,就一直在床上瘫着。
她好久没有体验过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
只是瘫着不动,就让她感到幸福。
直到晚上,嗡嗡着急的机械声响起,“婳婳,江隅要被打死啦!”
祁婳:“?!”
没来得及弄清楚情况,但听嗡嗡的语气就知道事情紧急,祁婳急忙让陈叔送自己到江隅住的地方去。
陈叔,也就是地中海先生,先是习惯性地梳了梳头发,然后才在祁婳催促的眼神下启动车子。
陈叔想问自家小姐出了什么事,但见车子启动后她就一直呆呆地低着头不吭声,也就没问了。
这个年纪的小女生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他懂~
“婳婳,江隅昨天离开你家后,一直在做兼职。今晚刚一回家,江父正好在家,父子俩就撞上了。”嗡嗡给祁婳说明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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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
狭窄的老式居民握手楼里,楼道的声控灯随着不堪入耳的咒骂声一闪一闪。
满身酒气的中年男人将客厅的家具砸得一片狼藉。
他脸上全是淤青,因为昨日没办成的事,而被债主教训了一顿,回家看到这个不成器的叛逆儿子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没用的废物!”
“你怎么不去死!死了干净!”
他和往常一样,对江隅满嘴咒骂,拳打脚踢,几乎是往死里打。
讽刺的是,他从来不会对江隅的脸动手。
那张脸,是江隅唯一能为他带来利益的地方。
他的废物儿子从来逆来顺受和沉默,甚至连叫都不会叫一声,就这么安静地挨打。
发泄了一通后,和往常一样,江父掐着江隅的脖子把他拖到楼道里,把他强压在地上,让他跪着。
“等张总那边消了气,你就再跟我过去,要是你再给我闹出幺蛾子,就别想活了!”
“你给我在这里好好跪着!”
江父指着他的额头骂了两句,回房间翻箱倒柜地找出几张钱,手里拿着没喝完的半瓶酒,就从江隅身边过去。
江隅毫无尊严地跪在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缓缓偏头,抬眼看向上方的老旧的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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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抵达居民楼外,就因为道路狭窄进不去了。
祁婳推开车门就往嗡嗡提示的方向奔去。
等陈叔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家小姐已经消失在巷子里。
陈叔赶紧去找。
祁婳跑上三楼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跪在门前的那道身影。
“江隅?”
祁婳顺了顺呼吸,快步跨上最后的几级台阶,来到江隅面前,蹲下。
一道带着点不确定的声音传来,江隅顿了顿,才缓缓抬起头。
他先是看到了祁婳身上精致的裙子,然后是她的脸,因为跑得太快,她的脸颊微红,发丝也乱。
此刻,她蹲在他身边,满脸关切。
而祁婳一眼就看到他脖子上的掐痕。
他的唇色微微发白,几缕头发因为冷汗而贴在额前。
他的脸上没有伤痕,眼里也没有丝毫阴郁戾气,看着可怜。
只是,他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有些久,直到祁婳再次开口,他的睫毛才颤动了两下。
“你怎么跪在这里?”
江隅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问:“你怎么在这?”
他甚至没问祁婳是怎么知道他家地址的,她要是真想知道,又有何难?
祁婳心里担心,但也知道不能太着急,不然就解释不通了。
“你把眼镜落在我家了,我给你送回来。”祁婳把一直握着的黑框眼镜递给江隅。
江隅不近视,但他喜欢戴平光眼镜。
“谢谢。”他的声音和平常没有区别,道谢时甚至掀了掀唇瓣,笑得温和。
他抬起手,准备把祁婳手里的眼镜拿走。
手腕却一下被握住。
祁婳盯着他手指骨上的伤痕,皱着眉头,焦急又不敢触碰,“刚才我就想问了,你脖子和手怎么受伤了?我先陪你去医院好不好?”
“不用。”江隅把自己的手抽回来,眼底闪过一丝不着痕迹的厌恶,声音仍然温和,语气里的拒绝却显而易见,“谢谢你专程来送眼镜,你可以回去了。”
“那你先进去吧,别在这里跪着了,对膝盖不好。”祁婳小小叹息了下,小脸又故作严肃地绷着。
但江隅没动。
祁婳的脸几乎要皱成一团。
江父对他造成的伤害究竟有多深?
以至于江父出门了,江隅都这么听话地一直跪着!
祁婳在心里对江父骂骂咧咧,却也拿江隅没辙。
她只好站起来,风风火火往楼下跑。
见她绷着脸就跑了,江隅始终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平静地收回视线。
江隅始终跪在原地,垂下眸子,看着刚才被祁婳握过的手腕,另一只手仔细地在上方搓了搓,直到手腕发红。
他脸上忽而泛起一抹笑,在他发白的脸色衬托下,显得有些怪异。
-
祁婳风风火火下楼,正好撞见了陈叔。
“小姐!”
陈叔一直没找到祁婳,就让人查了一下附近,发现昨天那位被他无辜带错的少年就住在这里。
被陈叔拦住,祁婳才想起来这么个人,便匆匆说道:“陈叔,你回车上等我吧,我待会儿就过去!”
说完,没等陈叔回应,祁婳就又一溜烟跑了。
陈叔都不知道他们家小姐什么时候成为旋风小马达了,跑得忒快!
祁婳到药房买齐了需要的药,又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江隅家。
她本来是想让陈叔跟她一块去把江隅带到医院的,但嗡嗡说江祁身上的伤都是皮外伤,面色差是因为挨打加上没好好休息、饮食。
想到他温和却又倔强,祁婳还是觉得自己上药更容易让他接受。
回到江隅家,少年始终跪在原地。
再一次听到脚步声,少年睫毛眨了眨。
他抬眼,少女此刻认真望着他,气息还有些乱,“不去医院也行,先进去,我给你处理伤口。等处理好了,你要是还想跪,我也不阻拦你。”
“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在这儿跟你耗着。”
祁婳说完,还担心江隅拒绝。
但意外的是,他只沉默了一会儿,便温和地点头道谢,起身带着祁婳进客厅。
看到客厅一片狼藉,祁婳只愣了一下,对嗡嗡说道:“江隅他爸有病吧?”
嗡嗡点头:“还病得不轻。”
江隅不动声色看她,恶劣地期待她的反应,但可惜的是,她的反应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祁婳把沙发上的东西往旁边扫开,示意江隅坐过去,然后先给他手指上的伤口消毒、贴创可贴。
“你后背有伤吗?把上衣脱下来我看看。”见他一直配合,祁婳也大胆起来。
江隅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其他地方你可以自己上药,但后背你上不了。”
许是这句话说服了江隅,他背过身去,十分配合地将上衣脱掉。
祁婳更加确定,江隅现在完全还不是未来的那个“疯狗”。
非要说的话,他现在就是乖巧可怜小狗。
嗡嗡:“……”
少年腰身劲瘦,但祁婳完全没多想,只看着他后背那些或新的或旧的伤痕,脸都直接皱到一块去了。
她放轻了动作给他在那些见血的伤消毒,怕他疼,轻轻吹了吹,“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
江隅全程安静又配合,只在听到她的话时,又垂了垂眸子。
祁婳认认真真地帮他把背部上好药,就听到他说:“辛苦你了。”
一句话,让祁婳把原本想得寸进尺、说帮他把前面的伤口也消毒的话也给咽了回去。
她从一旁找来纸笔,写下一串号码,递给江隅,满脸严肃,“如果后半夜有哪里不舒服,你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我会接的。”
闻言,江隅眼底闪过怪异的光。
就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
他的唇角微微扬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