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那位公子要见您(1/1)
风亭楼也在神武街,就在云杪阁对面的街市上,姐妹几人很快就到了风亭楼。
近几日,风亭楼的生意都十分好,她们到时,一楼已经人满为患了,放眼望去,没有空位。
苏洛晚满脸失望,以为今日是吃不上花酿鸡了。
“几位小姐来得刚好,二楼刚好有雅间。这边请。”一位小厮看见了她们,连忙客气的将她们带向二楼的雅间。期间偷偷抬头看了几眼那位穿着烟蓝色罗裙,气质清冷的女子。他记得这位女子,昨日掌柜的亲自接待了她。
“我们运气真好,一来就碰上空的雅间。还可以刚好可以看见神武街的热闹。”苏洛晚站在窗边,看着楼下热闹的街市,神色喜悦。
“难怪风亭楼生意这般好,这装饰格局也是别具一格,就像真到了江南小阁一般。”苏洛葶看着仿着江南小楼装饰的雅间,眼里竟是欣赏。
苏景宁坐在一旁和苏洛舒一起点了些她们爱吃的菜品,便安静的坐在窗边,撑着下巴朝街上望去。
临近年关,街上人影混杂,商贩吆喝,杂耍卖艺,确实十分热闹。
很快小二就上菜了,苏洛晚看着那道风亭楼特有的花酿鸡,色泽漂亮诱人,口水都快下来了,惹得苏洛葶和苏洛舒忍不住嘲笑。
苏景宁并不饿,只是随便尝了几口,就放了筷子。找了个借口出了雅间。
雅间外,一位眉目清秀的侍女在门口候着,看见苏景宁出来后,恭敬的朝她行了礼。
“姑娘。”
“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刚刚在云杪阁时, 苏景宁便看见她站在角落里朝她打了个手势。
“姑娘,昨日那位公子醒了,他说一定要见您。”那侍女低声对苏景宁道。
苏景宁垂眸想了一下:“他在哪?”
“在后院。姑娘这边请。”侍女低头带苏景宁去了风亭楼后院。
后院安静闲和,环境清幽,倒是个养伤的好地方。鹿知凡伤的不轻,需要静养,岩叔便将他安排在了最靠里的偏院休养。
“姑娘,就是这里了。”
“嗯,你下去吧。”苏景宁轻声吩咐。
“扣扣——”她轻叩了一下房门。
“进来。”里面传出清润低沉的声音。
苏景宁推门而入,就看见了一身青衫,身姿修长的鹿知凡站在屋里唯一的绿栽前,好像在仔细的梳理着绿栽的枯叶。面容带着病态,但比昨日好了许多。
“听说你要见我?”苏景宁双手环胸,并没有走近他,而是靠在门板上,歪着头打量着这个神色平和面容清俊的男人。
鹿知凡听见女子清冷疏离的声音,就抬头望向了门边背光而站的女子。
女子一身素雅的烟蓝色罗裙,外罩在雪白的狐绒大氅,精致贵气,神色有些漫不经心,环着手望着自己,肤色白的透明,干净纯粹。漆黑灵动的眸子里光明正大的打量,让他有些看不透她。
“姑娘为何费力救了我,又让我离开?”鹿知凡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双眼紧紧盯着苏景宁,不错过她脸上的一丝表情。
可苏景宁听到他的话后,只是神色坦荡的看着他,笑了一下,似真似假道:“我如果说你从前帮过我,我救你只是还你一个人情罢了你信吗?”
“不信。”
鹿知凡神色坚定,他确定自己从未见过她,女孩长的精致漂亮,若是自己见过她,绝不会忘记。
“你不信便罢了。”苏景宁耸耸肩,他不信自己也没办法。
“岩叔应该将身契给你了吧,若是你伤好后,不想呆在帝京,或有地方可去,就随你,若没有也可一直在这住着,你想什么时候离开就什么时候离开。”
“不管你信不信,救你也只是为了还你一个人情罢了,我并没有想要利用你做什么。况且,你如今对我一点用也没有,不是吗?”苏景宁看着他神情坦荡磊落。
鹿知凡看着女子神情并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心里的戒备放下了许多。他这人从来恩怨分明,不喜欠别人。
“你救了我,我可以替你办一件事,如若你需要。”鹿知凡看着苏景宁,声音中的疏离感少了许多。
“好啊。”女子声音清浅干脆。
鹿知凡心中闪过失望,果然,世上没有无缘无故待人好的人。
“那你就养好伤吧,算是为我办的一件事了。”女子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鹿知凡有些错愕的看着神情皎洁的女子。
她的带着笑意的声音似乎在某一瞬间驱散了自己心中的阴霾。
“若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苏景宁看了一眼有些发愣的鹿知凡,站直了身子,转身准备离开。
就听见身后传来男人低低的一声“谢谢”。
她顿了一下,便径直走出了小院。
她出来有一会儿了,找不到她,阿葶她们该着急了。
鹿知凡看着女子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些迷茫。
这个女孩太过奇怪,他看不透她,却会不自主的想要相信她,明明自己只见过她两回。
苏景宁很快就出了风亭楼后院,避过人群回了风亭楼的雅间。
庆国公府,沈枝意被穆衡送回府时还在昏迷着。
“哎呀,这好端端的出去怎么就受伤了呢?”沈夫人神情焦急,看着昏迷不醒的女儿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
“别急,先让大夫瞧瞧。”一旁刚的庆国公倒是没有太过着急,安慰了一下沈夫人,就转向穆衡。
一旁早就侍好的大夫连忙上前查看沈枝意的伤势,他轻轻托起了沈枝意的手,仔细的将苏景宁包扎好的手腕打开。又轻轻按了几下,眉头紧蹙。半响,才对一旁的庆国公俯首行礼道:“大人,小姐的手伤的很重,她的腕骨处断了,幸好先前这位大夫手法了得,替小姐正了骨,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腕骨断了?能治好吗?”沈夫人顿时被吓的神色苍白,心疼的不得了。
“夫人莫急,能治好,只是毕竟是断骨之痛,断的又是腕骨,日后就算是好了,也可能会留下些遗症,不能根治。”大夫神情为难。
“这可怎么办,老爷!意儿她.....怎么会这样。”沈夫人无助的望向庆国公。
“我们知道了,来福,带大夫去开药。”庆国公沉默了一会儿,才出声吩咐道,然后才转身看向一旁的穆衡。
“殿下,今日意儿受伤时您也在,可知到底发生了何事?意儿是如何受伤的?”
穆衡将今日发生之事如实告诉了庆国公。
庆国公越听眉毛皱的越紧,这丫头是被宠的无法无天了,什么事也敢做,什么人也敢招惹!
那镇国公府的都是一群护短的疯子,要是真得罪了他们,庆国公府也是会吃亏的。
“真是太胡闹了!也该让她长长记性了!”庆国公神情严肃,前几日他被陛下斥责,庆国公府不能再出事了。
“殿下也赶紧回府吧,您今日不该出来的,若被有心人传进陛下的耳中,怕是会对殿下不利。”他皱着眉看向穆衡。
“是,舅父,那我先回府了,过几日我在来看意儿。”穆衡也觉得今日他确实不该离府,现在也想赶紧回府。
“对了,舅父,今日多亏了镇国公府那位苏二姑娘,若不是她不计前嫌替意儿正骨,意儿的伤怕是会更严重。”穆衡临走前对庆国公提醒道,镇国公府不能与自己为敌。
“我知道了,我明日就派人去镇国公府替意儿赔罪感谢。”庆国公神色了然,他自然知道宸王是什么意思,镇国公府势大,若与镇国公府生了嫌隙,对宸王日后的大业不利。
次日一早,庆国公就亲自替沈枝意写了赔罪信和给苏景宁的赔礼送去了镇国公府。只是镇国公府并没有收下赔礼和信,也没有回话,只是客气的将礼还了回去。
此后,庆国公府又派人送了几次礼,镇国公府都没收,只是客气还了回去,摆明不接受他们的道歉。庆国公没办法了,也只好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