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嘴巴/光球（1/1）
蕴希锁着眉头，他看着面前飘浮的少年，看不出一丝刚刚幻境中的疯狂表情。
少年幼时贫，亲眼看着父亲死亡，母亲丢弃，成长过程又一路孤僻，不与人交流，渐渐性格扭曲。
学堂时期，暗恋女孩一事后，彻底疯狂。不幸的人生却赐予了他不错的身体，手提两刀，杀穿教学楼。成年后，少年一直沉迷在杀人的快感，在被抓住还未死刑之时，就被黑暗笼罩抓入梦境世界。
蕴希一众来次的目的，是为了释放所有被锁住的灵魂，多一些人，多一些光能量。若反人性的人格出现，反之提供了暗能量，不如不救。
蕴希知道此时节省时间，直接杀死这个本体的灵魂是最佳选择。
只是，只是少年孩童时期的经历也不是他的错，世界笼罩了他孤寂，蕴希一时有些想不清对与错。
还有拏兽，它只是想看他们纠结吗？它还有没有其他的目的。
唰！
蕴希在犹豫，有人不犹豫。
芙宁娜的手一把抓住了男孩的脖子，身上泛起一阵白光，在男孩身上灼灼燃烧。
啊！
那男孩惨叫着。
拏兽就站在远方，一只眼睛静静的看着。它没有表情，但是就是能莫名的感觉它带着一种饶有趣味的笑容。
“没事，蕴希，你选不了我来选。”芙宁娜一手掐着小男孩，背对着蕴希说道。
芙宁娜从小跟随着兄长和父亲统领人民，之后更是在途中带领着子民跨过半个星球。
相比较蕴希，她有着更多的作为上位者的经验，更能分清大局与自我的区别，更能做到取舍分开。
“蕴希，无论初心如何，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关乎你的亲人，关乎星球，甚至关乎多元宇宙。所有的事物在我们心中都要有一杆秤，这些日的相处我知道你很善良，但是你也能发现就算是星也是有所做有所不做，而非愚善。”
芙宁娜手中的火焰愈烧愈旺，她手中小男孩的惨叫声也越来越小。
“蕴希。”芙宁娜嘴角轻轻一歪，“看姐姐的。”
轰！
火焰再次一涨，男孩的身影在火焰下一点点消散。
拏兽在火焰后方静静的看着。
直到男孩化为最后一丝灰烬，灵魂彻底消散。
世界再度一黑。
......
嗖！
蕴希抱着芙宁娜在空中落下。
“芙宁娜，芙宁娜！”蕴希呼喊着摇晃着怀中的芙宁娜。
“别晃，别晃我，让我歇会儿。”芙宁娜虚弱的伸手抓了抓蕴希摇晃她的胳膊。
“哈呼。”芙宁娜喘了几口气，“蕴希，我确定那个小男孩的灵魂被我烧散了，为什么我们还是在梦境轮回。”
是的，小男孩的身影化为灰烬后，蕴希二人再次回到了坠落的那片天空。此刻蕴希就是在那片熟悉的天台上抱着虚弱的芙宁娜。
“我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那个小男孩不是本体，拏兽骗了我们。但是男孩死亡确实是会触发轮回的。而且我们在回忆中看到的小男孩的模样是一样的。”
蕴希皱眉沉思着，“也或许是有什么可能，让男孩可以复活，并不是消散后就可以停止梦境。”
在拏兽给他们抉择后，他们又进行了一次梦境，小男孩的灵魂消散了，但是小男孩的肉体还活着。
他们发觉没有灵魂了的小男孩还是会被推出，会独自坠入丧尸巨口。
“倒是你，芙宁娜，你为什么不说燃烧灵魂会对你自己也有伤害。”
芙宁娜不在意的笑笑，“小事，小事，毕竟点着别的灵魂得有柴火不是嘛。嘿嘿，休息一下就行了。这不是看你那会犹犹豫豫嘛，估计第一次遇到类似场景呢，哈哈。虽然你战斗天赋挺不错，但是人事方面还是差点呀，还得看姐姐的嘞。”
芙宁娜有些得意的打笑着蕴希。
蕴希默默听着，接受教训，虽然从小就跟着星修行战斗，听他讲各种道理。但是在管理人员方面，还是差很多。多数时候，蕴希只需要专注于异生兽的战斗就可以了。
相对于人与人复杂的事情，蕴希遇到的还是太少了。不然，多年前的时候，也不会因为方奇去作诱饵而与星大吵一架。
“好了，别担心啦，就算我暂时气虚，这么还有你嘛。芙宁娜我可是相信你哦，和星他们一样的相信你。”芙宁娜摸了摸神色沉思的蕴希。
芙宁娜撑撑身体慢慢站起，“倒是先想想，真正的本体是谁，为什么就算是灭杀小男孩的灵魂，这方世界还是一如以往的运转。”
蕴希闻言也作着沉思状，慢慢走到天台边沿上，双手撑着，望向极远的云彩，望向下方末日景。
“让我整理一下思路，用所有的条件。”
芙宁娜在他身后边想边说，“首先轮回梦境会杀死不知多少人，怪物出现每次都略有不同，但是轮回按钮都是小男孩之死。”
“每一次都是，就算是人死光都不会，即使是拏兽那一回......所以我们可以先排除其他假定小男孩就是主体。”蕴希接话道。
“是的，只是，他的表现没有一丝我们在梦境中看到的性格。即使是被杀前一刻，我看的很清楚，他表现的都是正常人的恐惧，没有一丝疯狂的样子。”
“这样吗......”蕴希听着，他的一只手不自觉的抬起摸到了嘴唇上面。
芙宁娜也在蕴希的背后，一手抱胸，一手的拳头抵在上嘴唇和鼻子上面。
“不仅如此。”芙宁娜说着，“还有几大疑惑，楼上的血海是不是那一次拏兽所杀，还有拏兽说的那些话......”
“拏兽说过，‘他’都不敢靠近他的心，所以如果我们那天的场景是他的心的话......”蕴希的眼珠来回转着，“芙宁娜，小荧她是不是说过一个梦境是由一个人的主体意识形成的，所以说这个梦境中的一切都是一个人的。那么什么会是无限的？”
蕴希看向楼下的场景沉思着，“这个梦境中的一切都发生在这栋楼中，可以说这栋楼就是主体的全部，如果那间地下室是‘他’的心，那么整栋楼是不是就是整个身体。所以我们下楼时，越往下越难走，因为越靠近心，‘他’就封闭的越严重。但是最后不设防的房间说明，他又渴望着有人能进入心中。”
芙宁娜蹙眉道，“如果这样，我们应该怎么办，整栋楼烧掉？即使是我们全部燃烧都不够吧。”
蕴希摇摇头，“不，楼房应该没有我们感知的这么大，正如我们进入最后的房间，那里并没有看起来都那么大。只是，就算是楼房是整体，那么我们灭杀的灵魂它也没道理继续做梦了的.....”
咚咚咚！
“喂喂喂！你们听见没有？”
在蕴希和芙宁娜二人回忆着所有经历的时候，那刀疤脸带着群众又上来了，他们问着是不是其他幸存地来的人，可惜不知道整个梦境世界只有他们这群等待宰割的人。
他们喊着蕴希二人，可惜二人不理会他们。
“除非灵魂他能瞬间藏走。”
芙宁娜又挤了两下眉头，“会不会在他们这群人中？”
“不会，他们都死过，拏兽那回。”
“那那群鼠辈小人呢？也符合回忆中，‘他’被抓之前的另一种性格。”芙宁娜看向脚下，似乎穿过层层楼板，看向男孩和众人被逼向死角的那处房间。
“不，也不对，为什么小男孩临死前都没有一点那种神色的疯狂。只是恐惧的挣扎。而且，就算是做梦，就算是能转移灵魂，那灵魂受伤之下也无法继续完美的维持梦境，不惊醒都算可以的了。”
蕴希想着可能的逻辑，“除非，做梦都不止两个人？虽然不能理解，但是拏兽可以实现吗？两人一个梦，肯定有不和谐的地方吧。不和谐，除非...”
“喂喂喂！”刀疤脸见对方不理会自己，提着大棒子就要上前。
档！
芙宁娜一手变出一把三米大长刀，甩过一圈直接砸在地上。地面上直接碎出一圈一圈的裂痕，强大的视觉冲击震住了要上前的刀疤脸众人。
“你，你们要干什么~？”刀疤脸的声音略带拐弯的问道。
可不是，那砸在地上的刀的的冲击力，估计自己拎都拎不起来，对面的女子竟然甩着玩一样。
双方就这样呆呆的立在天台上。
安静并没有持续多久，一声尖叫引起了众人个注视。
只见一个如蝙蝠的，头却是一个人的怪物在天上出现飞下来。
紧接着，两只、三只、十、百、数不胜数。
芙宁娜甩出两道金色剑芒，斩开的丧尸掉落，但是肉块依然运动自如。
蕴希睁大眼睛，转身看向楼下。果然，蕴希立马就被发现了。
“蕴希，你想到什么了？”芙宁娜问道。
“那只狗。”
“狗？”芙宁娜疑惑。
“最开始那只狗。”
芙宁娜回忆，并不记得有狗的记忆。
哗啦啦！
不断有蝙蝠天空落下，格挡不及时的刀疤脸众人被撕咬啃食。还有丧尸从天台顺着铁门钻入楼中。
蕴希没有管身后的情况，此刻有更重要的事情。他右手一抓，黑剑出现。
“我就说，怎么能有这么强的家伙，感知比我们这些开挂的入侵者还强。”蕴希说着便一跃而下。
芙宁娜也跟着跳下。
这回翅膀也没有开，二人不断加速下落，直到快到地面 蕴希似乎发现了什么，直接蹬出几团气体急转方向。
芙宁娜展出翅膀，急停半空，再跟上蕴希，她还是更习惯翅膀飞行。
轰！大剑斩落地面。
“让我”
烟雾还未散去，蕴希就从其中冲出。
“找到你了啊。”
唰！
一个狗头飞天而起，落下。
“发生什么了？”芙宁娜紧跟下来，看到了一个落在地面上的狗头。
“奇怪，这只家伙斩断的身体居然不会动。这狗才是本体？可为什么梦境还在继续。”
“不，不是”蕴希边走边走向狗的身体，“这只是本体控制的幻象肉体，芙宁娜你可能没看见，我在第一次瞧这狗的时候，它居然能察觉到。话说我不开外挂都感知不到这么远距离，呵呵，之后你没再看见应该是它装起正常丧尸狗了呢。”
蕴希来到狗的身体旁，举剑，落下。
唰！
插入到了狗的大腿处，白色的火焰顺着蔓延下去。蕴希皱眉，是不是太顺利了，不反抗？
就在愣神一霎，狗腿的脚趾自己断开，突兀的化作一张嘴飞扑向蕴希。
芙宁娜在空中看到了一幕急忙要飞来，但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蕴希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点点靠近自己的，狗腿子的嘴。
咔呲，咔呲，咔呲
四周空间碎裂，咔呲咔呲，似乎有数条半透明的灵魂在碎裂的空间中看着中心是蕴希。
噗！
一只手穿透空间，抓住了蕴希身前的那张嘴巴。
滋滋的声音浇灌着，嘴巴喊叫都没有直接化为碎屑。
此时芙宁娜从空中也落下，撞在蕴希身上，两人一起甩落。
此时二人已经不在那末日场景，是一个如同那星空场景的虚空，此处飘着各种不完整的透明人影。
有的立着，有的无反应的躺飘着。
“你是新的奈克瑟斯？嗯？怎么这个女娃娃也是？”
这不是说话，是来自一种意识层面的声音。
“你们，知道我们？”蕴希好奇。
“对对对，我可是和郑天伦那家伙生死与共过，虽然基本是我被救，哈哈哈”
“嗯~我也想念他了。”
“不过现在怎么有俩战士了？”
“现实世界怎么样了？”
灵魂们七嘴八舌的问着。
芙宁娜和蕴希疑惑的对视一眼。
“停停停，你们，为什么醒着？这是怎么回事？”蕴希看向飘在周围的灵魂问着。
“哦~我们都是当年被抓进来的灵魂，基本上进来的时候已经死了，被洗刷了灵魂，无尽的折磨着。”
蕴希仔细看看，这个回答的灵魂怎么长的有点像那个一群女子围坐的青年？
“不过我们都跟光同行许久，多少也强普通人很多。”另一户灵魂说道。
“嗯嗯嗯，你们前几次，尤其是和那个弄幻境的老杂种对战，把我们唤醒了。对了，刚刚可是我救的你哦。”
灵魂们七嘴八舌的问着。
“好了。”
突然一道明显威严的声音响起。
众灵魂停止了说话，蕴希二人也看过去。那个灵魂明显不一样，他身上有熟悉的能量，那是光的温暖。
“你们身上有诺亚力量的气息，是活着的诺亚。”这灵魂手握一团暗淡的蓝色球体转过身，他已经模糊的看不清了容颜。
“这个你拿走，找到那位活着的诺亚，算是应答了之前祂通过遗迹与我勾起的诺言。此后，这团灵魂能量能帮助祂重启我那具月球上的尸体。”
蕴希虽然云里雾里，但还是伸出了手，蓝色的能量球穿过他掌心融入他的体内。蕴希的好奇着摸着自己的手掌。
“星那家伙还有这一层事，也没跟我们说。”
“原来叫星啊。”灵魂看向芙宁娜，“你的光我认识，他和我一起来的这个星球。没想到他也.....”
一阵沉默，“小子，你们这次鲁莽了。那拏兽让你们杀的是这具本体那恐惧的半面，也是还有救的半面，你们杀了后，这具本体就没有救出去的可能了。”
虽然有所猜想，但星还是有些恼愧。芙宁娜，轻轻拍拍蕴希。
“还有，本体死亡的方式，他体内的其他灵魂也会一起死亡。”
蕴希睁大眼睛，看向周围其他灵魂。
“哎呀呀，没事，你看我本来就破破碎碎了。”
“害，身体已经没了，出去也活不了。只是没能再见郑天伦小子，不过光到你这了，他估计也战死了吧。”
碰，碰碰
星空不断有星星坠落消失。
“没有，他很好，他只是累了。而且他现在还在帮我们战斗呢。”
“是吗？那他结局怎么样？”灵魂问
“他结局......很好的，你们放心吧。”
“那就好 那就好，不枉他当初的热血啊。”灵魂们说着。
那竖特殊的灵魂此时说道，“记住，保全自己。能救多少人就救。救不了就把所有的光与希望带给那位诺亚的传承者。我在极尽虚空，等着你们胜利的消息，等着祂的死亡。”
哗啦啦！
一些已经没有反应的灵魂与破损严重的灵魂已经开始消散。
“你不用自责，灵魂破损是很痛苦的，这样消散也是解脱。”
“那前辈你呢？作为光之战士也撑不下来了吗？”
灵魂似乎微微停顿。
“我即使光，也是人类啊......”
是人终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奇迹的不是不死，奇迹的是意志，是传承的意志。
蕴希和芙宁娜的注视下，所有的星星都已消失，最后的灵魂也逐渐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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