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见色起意(1/1)
梁枝回头看他一眼,眼神复杂。
他望见她眼底闪过的笑意,付政霖屏住呼吸,凝了两秒:“咳咳,好歹也是同床共枕过,没有感情也有情分,我也不是那种冷血的人。”
越解释,越离谱。
梁枝一抬腿跨上车,弯腰躺在后座上,昂贵的车连体验感都不同,跟她那辆破车远不是一个层次。
她睁了会眼,盯着车顶,眼睛张合着就睡了过去。
“醒醒。”
不知睡去多久,耳畔响彻付政霖的声音,梁枝迷瞪双目,满副惺忪:“准备走了?”
她揉着眼,准备起身,他却冷冷丢下一句:“前方发生意外,得绕道回去。”
梁枝坐回副驾,抬腕看到手表显示十点。
刚睡醒,浑身还懒散无力,她嗓音低而软糯:“都十点了,你怎么不叫我?”
“我也睡着了。”
实际上,付政霖根本没合眼,一直在车外抽烟等她醒来。
“妈为什么让我们晚点回去?”
车窗外的路灯一闪而过,打在男人脸上,时暗时亮的,他嘴皮轻起:“家里私人医生在给阿奶检查身体。”
所以不让他们先回去,梁枝心底有种陌生疏离感,说到底,蒋贤清还是把她当外人了。
见她没开口,许是猜到她心里的芥蒂。
付政霖说:“妈没把你当外人,这是阿奶的意思,不想咱们担心。”
“没事,反正都离婚了。”
从她嘴里说出这番话,显得格外轻巧无谓,他抿着唇没再说话,心里有阵萦绕而上的酸劲,喉咙也跟着泛苦。
但付政霖嘴是铁打的,不漏风:“听你这语气,倒像是自在得很。”
“也确实,跟你离婚后,我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比如呢?”
梁枝眼皮没抬,压得低低的,望着窗外风景:“很多啊!生活上,感情上都有吧!”
付政霖抓重点,不过问生活,他揪着感情这一块问:“感情?你跟谁的感情?”
“跟你无关。”她想都没想,微微一笑:“私人问题,无可奉告。”
不知是这夜色浓,还是他眼底的黑沉浓烈,几乎看不到眼中神情,梁枝看他一眼:“你呢?没新谈对象?”
“没遇着好的。”
他回她一眼,看她那目光,明显略有不善:“倒是你豁然想得开,咱两离婚没到一个月呢,就有新感情了,他对你怎样?”
梁枝整日两只手恨不能当两双用,哪来的新感情,就是不想在他跟前输一头。
“挺好的啊!年轻帅气,而且人还温柔体贴。”
付政霖绷着脸问:“看来他一定挺有钱吧?”
这话有嘲讽之意,提到这个,梁枝难免理亏了些,但她维持得情绪好:“说笑了,在深城再有钱也抵不过你们付家有钱。”
彼此间,瞬而产生一股浓烈的火药味。
付政霖紧抿着唇瓣,没说话了,他不说她也不讲,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车子开进了付家老宅。
付家的老保姆率先走出来,迎接两人:“夫人刚才还提到你两,这就到了。”
“不用帮她拿东西,她自己又不是没手。”
老保姆刚去接梁枝手里的礼品,付政霖冷声出口。
她笑得没心没肺,捏住袋子的手指收紧,没递出去:“张妈,我自己来。”
随后付政霖一手插兜,一手拎着把车钥匙,打她身侧悠哉得闲的窜过去,他忍着得意道:“愣着干嘛,走啊!”
那姿态,得瑟极了。
梁枝不是软柿子,不笑不怒的咬下牙根,从另一边走,她是刻意绕开他的。
见状,男人沉声呵斥:“梁枝!”
“有事?”
她很不耐烦,背对着人,付政霖走到前边,浑身上下写满了不悦,轻声道:“别忘了我在车上跟你说的话。”
梁枝一言不发,他打量她的面色,眼底的严厉和警告一闪而过。
“我会记得的。”
对于他的强势,她很不满意,神情如常,如常的冷淡,连敷衍的笑意都没有。
进屋,两人都默契的换了张脸,表现得如漆似胶,相敬如宾。
甚至,付政霖还把手揽在梁枝腰上,眼底满满的心疼袒护,蒋贤清微笑着:“没人跟你抢,用得着这么护着吗?”
他偏头,凑嘴在她脸部一亲,蜻蜓点水般,挨过即是。
嗓音儒雅:“妈,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家阿枝多优秀,长得漂亮身材好不说,气质出众能力强,外边追她的男人可多了,我不得看紧点。”
顿时,蒋贤清的视线就直勾勾看向了梁枝。
梁枝微顿下,紧接着马上迎合:“没有的事,他瞎说的。”
蒋贤清笑了笑:“政霖说得也是,阿枝确实优秀。”
“怎么没有?你刚才在车上还说来着。”
刚刚缓和的气氛,因为付政霖这句话,再次降到冰点,连一旁的付旌都抬起头,朝梁枝投目过来。
笑也不是,糊弄也不是,哭更哭不得,她莫名有种被架在火上烤的错觉。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面露一副幸灾乐祸,等着她解释的模样。
梁枝心底烦躁不堪,但又勉强趁着脸上的得体:“其实也没谁,就是一个以前的学生。”
“爸妈,阿枝跟学生关系好,可能人家就是开玩笑,见着她长得漂亮见色起意罢了。”
付政霖笑着帮她打圆场,但她并不感激他这种见锅往旁人身上甩的行为。
蒋贤清没再说话。
但梁枝从心底深处涌上的疲惫膈应,让她心里那阵劲越酿越浓。
饭桌上,她都没吃下多少,饭后在楼上阳台晾风,付政霖矫健的背影在泳池窜来窜去,灵活轻巧,他转过身来,张开双臂面对她笑。
梁枝不耐,转眼避开。
不多时手机响了,她捞起问:“有事吗?”
付政霖压低声音说:“你那个学生叫什么名字?”
“你要干嘛?”
“没干嘛,就想知道一下,看看你看男人的眼光怎么样,顺便帮你物色一下靠不靠谱。”
梁枝顶着口恶气,语气不善:“不好意思,我不想说。”
连线陷入沉寂,付政霖久久未有出声,唯有晚风吹打着水面发出的响动传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