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如出一辙（1/1）
走廊里回荡着各个班级的朗朗读书声，周恙慢悠悠跟在老乔的后面，走去他的办公室。
昨天的事情对她似乎没什么影响。
进了办公室后，老乔示意周恙把门关上。
门板隔绝了外界的声响，办公室又只有他们两个人在。
“唉，说说吧。”乔盛鸣开门见山的问道，看着面前的女生有些头疼。
有些熟悉的情景，再次在这间偌大的房间里上演。
周恙站在一模一样的地方，眼皮半耷拉着，声线没什么起伏:
“您叫我过来，不是都知道了吗?”
“呵。”乔盛鸣被她这句回答给气笑了，他摇了摇头，从内心深处涌来一阵无力感。
周恙这油盐不进的模样，也不知道以前教她的老师是怎么过来的。
乔盛鸣屈指敲了敲桌子，又继续说道:“我这不是想听听你的意见吗?昨天的事，你是怎么看待的呢?”
听到这话的周恙，抬眼看向了老乔的眼睛。
他目光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
原来，也会有人愿意听她的意见，问问她的感受呀。
周恙不自觉地正了正身形，语气坚定的开口:
“我没有动手伤人，是姚瑶自导自演的。”
这句话说出来，周恙就自嘲一笑，嘴角带着涩意。
她讲出来的话，可信度有多少呢?是个智商正常的人也不会相信这种说辞吧。
越说越像是为自我的罪行开脱。不该这样冲动得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真是鬼迷心窍了。
周恙想到此，眼底划过一丝悔色。
“嗯，警察刚才给我打了电话了。”老乔说到此，突然想起什么，话题有些跑偏了，“你在警察那留得我的联系方式?”
被拆穿的周恙，歉然一笑，只不过开口的语气倒是听不出多少歉意罢了。
“您说过的，有事可以找您。”
乔盛鸣被周恙堵得说不出话来，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罢了罢了，还是正事要紧。
“警察说刀柄上的指纹检测结果出来了，没有检测到你的痕迹。另外，姚瑶苏醒后，她在接受调查时，口述和证据不符。”
乔盛鸣在说到一半时，停了下来，他盯着周恙，希望可以看到她脸上有一丝期待他继续讲的神情。
可惜，周恙依旧是一副不显山不露水的模样，完全看不出她现在的心情。
老乔有些挫败，也不卖关子了，一口气就把接下来的话都说完了:
“凭证据来看，你是无罪的。”
周恙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虽然早就知道了结果如何，但真正亲耳听到时，内心还是会泛起些微涟漪。
“嗯。”
周恙简单回应了老乔一句。
“不过啊，”老乔话锋一转，“人言可畏，学校对这件事的意思是，最好你和姚瑶能达到私下化解矛盾。”
毕竟，这件事也不是多光彩的事，闹大了对学校的影响也不好。所以学校也只能选择这种处理方式。
其实，校长找老乔谈话的内容，远比他转述给周恙的话更锐利。
想起刚才在校长办公室的场景，老乔抬了一下鼻梁上的镜框，面上依旧四平八稳。
“嗯。”
依旧是不咸不淡的回答，周恙也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
他们从来不在意真相如何，只在乎自己的那一份利益有没有受到损失。
这和她初中的处理方式，可真是如出一辙呢。
乔盛鸣看着她这样，其实心里也有些五味杂陈。他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
“唉，这件事谁也不愿意它发生，但既然发生了，我们就要想办法，去解决好它造成的后续影响。”
“我也知道，被人冤枉的感觉肯定不好受。但是呀，这也是学校的无奈之举。”
老乔瞒了后半句。
社会上，都是如此。
周恙自然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也知道老乔已经做了他能力范围之内的努力。
她早就不在意什么是真相了。
“谢谢老师。”周恙道谢，准备告辞，回去继续补觉。
正在周恙要拧开门把手时，身后响起了老乔的声音:
“周恙，在警察局里，联系人方式为什么留得是我的电话?”
乔盛鸣很好奇，他知道周恙的冷淡性子，对她家里的事情也多少听说过，所以她不留自己父母的联系方式，他也没多惊讶。
他唯一惊讶的是，周恙选择了他。
“您以前说过，遇到事情了，可以找您。”
周恙扭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的老乔，认真回答了他的疑问。
办公室的窗户没有关紧，风从空隙里溜进来，吹得办公桌上的纸张“呼啦”作响。
一如当年。
——
“说吧，找我何事。”
何苏叶一身高定搭配，动作优雅得端起面前的咖啡杯，红唇微抿了一口。
姚母赵雅看着她这副模样，胃里泛着恶心。
这么多年了，何苏叶还是喜欢装腔作势。
她也不急着逼问，开口先嘲了何苏叶一句:
“装了这么多年，你也不嫌累。”
何苏叶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容易冲动的女孩了，她自动忽略掉了这句话。
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何苏叶抬眼看了面前同样是打扮得雍容华贵的女人，勾唇浅笑:
“你也是老样子啊，还是这么喜欢说笑。”
赵雅看到她这副笑靥如花的脸，恨不得上手撕破她的面具。
“偷来的位置也不嫌羞耻。”
她冷冷开口，反击了回来。
不愧是曾经最熟悉的人，懂得刀子扎哪里才最痛。
桌底下，何苏叶紧紧攥拳。长甲嵌入了手心的皮肉里，痛意让她维持着最后的理智。
“我坐到这个位置，自有我的本事，何谈得是‘偷’呢。”
“哼。”赵雅冷笑一声，也懒得再和她兜圈子转了，直奔这次来的目的:
“你女儿捅伤了我家宝贝，你怎么解决。”
再和这种虚伪的女人待在一起，她马上就要恶心吐了。
何苏叶面上依旧波澜不惊，似乎完全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她扭头看向窗外的街景，外面一片明媚。
“冤有头，债有主。你找我解决什么。”何苏叶含着笑意开口，吐出的字眼却冰冷刺骨。
“周恙又不是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