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爱欲与杀心（1/1）
谢道寻柔声道：“好了，别骂了，先试试第一种状态，互利互惠，收一收心，感受我的灵力。”
夜色深沉。
肢体纠缠。
莫梵突然道：“你碰到我的伤口了。”
“那就试着攫取我吧，那会让你恢复的更快。”
谢道寻放开了心神，任由莫梵施展手段，在他身上尝试华色录的功法。
怎么说呢，那种过程非常的美妙，就像是做梦一样，身在云端，飘飘欲仙。
明明被吸取了力量，却不觉得痛苦，反而是快乐无边。
谢道寻忍不住道：“这种销魂的滋味，没有人能够抵抗，但是，在激情过后，就会觉察你的小动作，有些炉鼎，就是因此而死的，莫梵，切忌不要太贪心，不要沉迷其中。”
莫梵停下动作，单身撑着他的腰腹道：“沉迷其中？你在说什么呢，谢道寻，沉迷的人，从来就不是我，这对我来说，就和爬山一样，既不快乐，也不痛苦，只有本能和功法，我放纵本能，雌伏于别人，与禽兽何异？我运转功法，便就失去了一切的感觉，你说的贪心……对于炉鼎而言，怎么可能不贪呢？”
“贪不贪心我不知道，但是，你一定也很快乐，这种美妙体验是双向的，莫梵，别老是口是心非的，太高傲了，真的会让人生气。”
“我没有口是心非，是你不行。”
莫梵恶意嘲讽道：“自己不行就少说点吧，还非要我挑明了说，啊，真是的……”
“我不行？你居然觉得是我不行？”
谢道寻一下子就气笑了。
他抓紧了莫梵的腰，暗含威胁道：“给你一个道歉认错的机会。”
莫梵挑眉道：“实话实说而已，有错吗？你根本就不能让我沉迷其中，一点都不爽，就连攫取，也不能尽情的攫取，你只会说教，只会指挥我，连后面的功法都是遮遮掩掩的，还敢说喜欢我，谢道寻，你只是一个窃友之侣的无耻之……啊！”
莫梵的声音发颤，没法子继续说了。
他这一番话，成功的把激将法应用于现实之中。
“我无耻？我不行？好，莫梵，你真是好样的！”
谢道寻发誓，一定要让莫梵知道自己的“厉害”，再也不敢大放厥词。
他说到做到，就和蛮牛一样，不断奋战，干了一整夜。
莫梵很快就嘴软了，轻声哼哼道：“开玩笑的嗯……慢点，你真小气……”
他一边攫取谢道寻的力量，一边眯着眼睛道：“第四重境界是什么？”
“第四重境界是培养杀心，在生死决战中感悟生命的真意，用杀意来锤炼心境，前三重境界是出世，第四重到第六重境界是入世，有情才能忘情，有爱才能绝爱，一切的爱恨，都将归于尘土……”
“先淡漠，再投入？那么最后的境界，必然是彻底的出世忘情了。”
“嗯，差不多是这样的，每一个境界都在锤炼你的内心，别人修道求真，以某种功法踏上仙途，而华色录是锤炼心境和感情的，最终让人心神清明，参悟天地，不再困于小情小爱。”
谢道寻不知不觉的，就说了很多。
他和莫梵纵情纠缠，折腾了一整夜，在天亮的时候，才相拥而眠。
入睡之前，谢道寻还问莫梵：“你说，我行不行？”
莫梵闭着眼睛道：“行，谢大侠真的是太行了，我快要死了，你知不知道有多疼？”
“用这个药，涂上就不疼了。”
谢道寻帮他上了药才入睡。
莫梵看了一眼手里面的药膏，也闭上了眼睛。
放纵之后身心疲惫，是很容易入睡的。
梦魇也来的很快。
恍惚之中……
莫梵回到了一开始的地牢，镣铐加身，几个人按着他，扳开了他的嘴。
韩如嫣正在往他的嘴里面塞火炭。
她还笑着说：“你杀了人，就一定会被人所杀的，莫梵，你这个可恶的家伙，注定了一生痛苦，我会在地狱里——永远的等着你。”
“不，不！”
莫梵挣扎着，突然就看见了谢道寻。
谢道寻戴着面具，浑身是血，他见人就砍，一路拼杀，看见了莫梵，也和不认识一样，挥剑直刺他的眉心。
“啊！”
莫梵小腿一抽，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感觉自己的头有点晕，心脏正在剧烈的跳动着，呼吸也很急促。
小帐篷里光线昏暗，看不见外面的晨光，只能看见谢道寻的侧脸。
他没有戴面具，而是温柔的搂着莫梵，嘴角还微微上扬，一副开心入梦的样子。
莫梵坐了起来，盯着谢道寻，拿出了自己的薄刀。
“微笑唇是吧，还挺时尚的。”
莫梵的神色晦暗不明，如同褪色的壁画。
他正在思考，要不要杀了谢道寻，成功击杀的概率是多少？失败的后果是什么？
如果谢道寻死了，剩下的功法怎么办？如何才能得到完整的《华色录》？
也不知道谢道寻的身上，有没有防御性法宝，万一击杀失败，还惊醒了他，就得不偿失了。
可是……
这样的好机会并不多。
薄刀慢慢的靠近了谢道寻。
一阵风吹过，小帐篷微微抖动。
谢道寻下意识的动了动。
莫梵心中一惊，连忙收起了刀，却见谢道寻还在酣睡，并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他先是找人，又是杀敌，还烧火做饭，陪莫梵修行，折腾了整整一夜，都没有服食丹药，此刻睡得深沉，也很正常。
莫梵仰头长叹，表情复杂。
他扪心自问，环境所迫，自己的心灵，也堕落了吗？
是早就坠入了黑暗？还是在彷徨不安？
曹老板有句话叫：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为了自己的利益，杀死一切的隐患，真的正确吗？
谢道寻这个人，诡秘莫测，城府极深，但是，他就一定该死吗？
莫梵紧紧皱眉，看向了谢道寻。
沉睡的他年轻俊美，温柔多情，看起来温文尔雅，卓尔不凡，实在是英俊迷人，不像坏人。
“罢了。”
莫梵轻手轻脚的穿衣，拿起了自己的东西，离开了温暖的小帐篷。
天气晴朗。
微风习习。
今日也是个适合赶路的好天气。
莫梵看了一眼小帐篷，微微一笑，潇洒的离开了。
或许会被追上吧？
也可能顺利的逃走，重获自由。
无论是哪种结果，他都能接受了，经过昨夜之事，莫梵想通了很多事，也看透了双修的本质。
俗世红尘，痴男怨女，都是一个贪字。
而他这个异乡人，并没有真正的家。
漂泊，无常，才是寻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