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是敌是友（1/1）
夏华的感官逐渐于现实中回归——
先是触觉：自己正像一个八爪鱼一样胡乱的趴在地上，脸部接触着冰凉的地面和硌人的玻璃渣，浑身上下布满不大不小的的伤口，火辣辣的像是被火焰周身炙烤，不断在向大脑传递激烈的痛觉信号，自己脑袋里有根筋在有节奏的抽动，像是在搅动自己的脑浆，让她头痛欲裂。
再是嗅觉：前调是刺鼻的血腥味，甜丝丝的让人有些发齁，紧接着冲击夏华嗅觉神经的，是自己的鼻腔内残留着的那个怪物腐臭潮湿的气味，让夏华忍不住想要干呕。
然后是听觉，隐隐约约的夏华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和自己那颗正在疯狂跳动的心脏，但是随即又是一片刺耳的嗡鸣声将他们掩盖。
最后是视觉，夏华极尽意识将自己沉重的眼皮抬起时，映入眼帘的是那辆公交车上的铁扶手和橙黄色的爱心专座，眼球向右转去，是司机现在已经残破不堪的尸体，孤零零的挂在座位上，两根枯黄的手臂都挂在地上，还在凭借着最后的那点惯性摇晃。
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夏华猛地睁大双眼，急切地寻找着什么，同时，她也极力驱动自己不听话的四肢，拼了命的想要从地上爬起来，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
那个怪物，已然不见。
夏华胡乱的伸出手，在空气中抓了又抓，想要去抓身旁的铁扶手以此让自己站立，终于，当自己的手中传来钢铁的凉意时，她猛地发力，与此同时她忍住伤口撕裂的剧痛，驱动双腿站立起来。
她环顾四周，却发现现在的公交车上只剩下了夏华一个活物，起初她还警惕的盯着周遭，生怕那个怪物会卷土重来，但是过了好几分钟都没有再有任何动静。
一切，都过去了吗？
夏华终究是不敢放松下来的，即使她现在只觉得好累好累，也不想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想要尽早远离这一切，她想要报警，回家。
但是，夏华不敢欺骗自己，她的本能时刻在警告她，危机不会就这样过去。
不知道下车的那帮人怎么样了，应该马上报警了吧，警察应该马上就到了。
那我现在，是留在原地呢，还是先走出隧道再说呢……
思索片刻，夏华决定下车，离得越远越好。
夏华想要迈出两步，但下一刻就被疼痛折磨的直不起身，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极力撕扯着自己的身体。
夏华现在就连最基础的站立都成了一件困难的事，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八旬老太，弓着身子根本站不稳，脑袋里现在也是一团乱麻，现在的处境和遭遇也根本容不得她去理解消化自己的所见所闻，现在的夏华，已经处在了放弃思考的边缘。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彻底将她推入了崩溃的深渊。
昏黄的隧道灯现在早已没有的玻璃的阻碍，直直的照射在夏华的身上，也是就在夏华缓神之际，她瞥见自己抓着铁扶手的那只手上有着一道骇人的伤口，像是被什么锋利的物体给划开一样，称不上是深可见骨吧，但好歹也是恐怖至极。
“这都什么事啊……”夏华盯着，那道伤口，心中愕然，“这得留一道疤吧，不过，怎么这伤口不流血呢，也不疼。”
何止是不疼，简直就像是这道伤口根本不存在一样!
夏华懵了，她壮起胆子去碰了碰那伤口，紧张的闭上眼，但却并没有感受到想象中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而更加出乎夏华意料的是，那伤口的长度在夏华碰到它的一瞬间开始迅速缩短，像是衣服的拉链那样从两头匀速拉上，而这过程夏华非但没有感受到痛，反而有些痒痒的。
直至伤口消失的无影无踪，夏华才缓缓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她的双眼仍然瞪得大大的，死死盯着那个伤口原来存在的位置，仿佛在寻找它曾经存在过的证明，但是，伤口愈合后甚至都没有出现皮肤间的色差。
这是什么超能力吗？不对不对，难道那个伤口只是我的幻觉？
夏华下意识地扫了一眼自己的身体，但是看到的东西却让她更加惊异。
起码在夏华目光所能扫过之处 ，那些之前刚刚上一秒还在刺痛她的那些伤口，此时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其上衣服的破洞，证明它们曾经存在过。
没走几步，夏华就逐渐离开铁扶手，此刻的她，居然已经可以跟一个健康的正常人那般行走自如了？
“我这是，得了什么病吗？”夏华此刻的震惊不亚于中了几百万的大奖，只见她呼吸急促，紧紧攥住自己的衣角，努力地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是此刻她的脑海中却浮现出了那个怪物的形象，“我还昏迷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个东西对我动了手脚？
那现在的我，还算是人类吗？”
夏华烦躁的摇晃脑袋，想要将这些可怕的想法统统甩出去。
不管怎么样，现在安全的离开这个隧道，远离这些事情，我还能，我还能回去……
夏华抱着这么一丝念头，用它来吊住自己的最后一丝理智，缓缓从公交车上走下来，她回头看去。
车头与坚固的石墙来了一个亲密接触，巨大的冲击力导致公交车的前半部分被猛烈压缩，就像是一个被人用脚踩扁的蓝色易拉罐，孤独的被人遗弃在路边。
“这么猛烈的撞击，那怪物应该是死了吧……”夏华喃喃自语，但眼里流露出些许担忧，毕竟连自己这样的都没有死，那怪物多半也没有。
既然如此，唯有赶快离开。
思索片刻，夏华选择了向公交车驶来的方向跑去，她转身看了眼背后，是远处隧道出口浑圆的夜色，
黑峻峻的散发着未知的阴凉。
虽然还有一百米左右就可以从另一头出去，但是警察最有可能从事始发地即隧道入口进来，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那些先行下车的群众应该会马上报警才是。
就这样想着，夏华一路小跑，周围重复且相似的景色不断退去，石墙、应急通道、橙黄色的灯管……
千篇一律。
不知过了多久，没有手机没有地图也看不到终点的夏华有些慌了神，她总感觉自己背后有东西在盯着自己，脑子里不断浮现出那个似人非人怪物的影像，与此同时，她的羽绒服里早已浸湿了汗水，闷的直叫人心烦。
此时，一阵寒风在隧道中呼啸而过，像是脱缰的野马，也像是一柄利刃，刮擦着夏华沾满汗水的脖子，惹得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夏华哆嗦了一阵，但随即喜笑颜开，因为，这风正意味着她离出口越来越近了！
她急忙迈开腿向前狂奔，想象着看到几辆正在向自己疾驰而来的警车，想象着自己次日跟汪子茉吹嘘今天晚上的经历，想象着其实是自己当时压力过大将歹徒幻想成了妖怪……
跑着，夏华发现隧道出现了轻微的拐弯，这很正常。而当夏华的视线不再被石墙遮挡时，她看到了出口浑圆的夜色，散发着令人不安的阴凉。
突然她的脑袋嗡的一下，浑身一震，夏华整个人都瘫坐在了地上。
而那支撑理智的最后一丝希望，也被眼前的景象给无情剥夺。
她看到了，一辆蓝色的公交车横亘在她面前，车头与坚固的石墙来了一个亲密接触，巨大的冲击力导致公交车的前半部分被猛烈压缩，就像是一个被人用脚踩扁的蓝色易拉罐，孤独的被遗弃在路边。
她，又回到了撞车的位置。
而在那辆公交车与夏华之间，有着一个似人非人的身影，那是一个在此刻此间极其违和的物体，让夏华忽然有种错觉，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
那是一尊两人高的佛像，慈眉善目，宝相庄严。
它双手合十，座下莲花盛放，与它相得益彰，俨然是绝佳的比例和构图。
昏黄的灯光与佛像的凹凸碰撞出浓淡不一的阴影，勾勒出佛像的每个细节，它们都被打磨的精致无比：皮肤质感宛若真人，衣服的褶皱逼真的好像下一秒就会随风飘荡……
它的举手投足、音容笑貌都散发着让人忍不住想要顶礼膜拜的气场。
换在寺庙高堂之上，这样一尊大佛，只会让人有亲近之感。
但在此时此刻，这个地方，夏华的面前，它的存在是多么的不合理，简直是诡异至极！
反倒是多了几分咄咄逼人的味道。
夏华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了大佛的凝视之下，浑身不自觉的颤抖，她可以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生命力凝聚在那个半眯起的眼眸之中，具有极其强大的穿透力，摄人心魄。
那眼神，就好像饿狼，像猛虎。
隐藏在佛像那张慈祥安宁的面容之下的，是某种不好的东西，某种正在急切渴望着什么的东西。
夏华的脑中顿时警铃大作，一遍遍的在催促着自己快跑，跑的越远越好。
“为什么……为什么我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了？！”当夏华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却发觉自己已经僵硬在地，根本动弹不得，那是来自本能的恐惧，完全压制了自己的勇气。
她的眼珠来回转动，全身上下都在用力，想要挣脱这种灵魂层面的束缚，然而即使连灵魂都在抗拒的夏华，依然不得动弹哪怕一分一毫。
在极度的恐惧和压力中，夏华的耳边又开始嗡嗡作响，耳鸣声很快占据了现实中的声音，而耳鸣又开始变得有规律，相互交织错落。
直到最后，变成无边吵闹且诡异的梵音。
像是有百万个僧人同时齐颂佛经，抑扬顿挫，震慑心神！
即使脑内无比吵闹，但夏华仍然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
“找到你了，找到你了，找到你了……”
这些梵音，这些言语就犹如附骨之蛆般在不断的蚕食她的理智和魂灵，又像是重锤不断霸凌她的尊严，想要让她归服，让她被恐惧所支配。
“别跟我们玩，男人婆！”
“现实中就要离这种人远一点！”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把你这种烂大街的理想放一边去，专心高考。”
“就你这样的还写？我看你就是个啃老族！”
“自由职业者？那不就是没个正经工作吗？”
“你这种人是找不到个好人家嫁的！”
眼前的佛像在光线这折射下扭曲，变换着身形，变成一个个夏华再熟悉不过的人，一个个在她生命中自以为地位甚高的人。
他们都曾在她的生命中路过，其中不乏她曾经敬重之人、亲近之人、仰慕之人。
但他们不知道，夏华这个人，很健忘。
很容易就这么放下。
不论是谁，夏华清楚，在经历过了那个特殊的时段之后，此生于红尘中，甚至不用再见到一面。
一个永世都再难相见的人，就这么难放下吗？
一个人可能在经历着苦难，见着不想见的人，但是总会在某天的日出之后，它们都会远离自己而去。
所以，珍惜自己想要珍惜的人，淡漠想要伤害自己的人，如此这般，在那个日出来临之际。
留下的只有与珍视之人的美好回忆，和终于远离讨厌之人的欢喜。
这些再也伤害不到我的人，还妄图再次闯进我的生活我的世界？
没门！
夏华突然反应过来，眼前这尊佛，不是别人，正是公交车上的那个泥巴怪物！
那个恶心的东西！
“你……不是人！”突然不知为何，夏华心中的勇气骤然升起，隐隐要冲破这个灵魂的威压，而夏华的嘴最先恢复自由，“更不是佛！从我脑子里滚出去！”
夏华向着佛像咆哮，随即站起了身，炽热的目光与佛像四目相对，理智的回复也顿时冲破了耳边的梵音，清冷的夜所特有的宁静回归了夏华的听觉。
佛像也收起了凶光，好像是在诧异，眼前的这个女子是如何突破了自己的桎梏。
夏华骂完，胸口还在止不住的起伏着，似乎用尽了力气，久久无法平复，但她毅然选择转身逃跑，因为夏华知道，她所面对的，是一种未知的危险存在！
而与此同时，夏华猛然看见那佛像的表情居然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了变化，下唇中突出两根尖锐无比的獠牙，瞪圆了两只血红色的眼睛，表情变得极度的扭曲和狰狞。
本来合十的双手此时各执一物，左手端着一只大碗，右手则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巨大月形刀，散发出逼人的杀气。
“你说吾，不是佛？”它嘴巴没有开合，但是浑厚无比的声音从其内部发出，像是钟声般洪亮，不断回荡在空旷的隧道中，随后，那怪物缓缓站起身，高举月形刀，就对准了夏华那个正在拼命奔逃的身形——
全力劈下！
夏华在逃跑途中哪会听不见那怪物活动的声音，她突然只觉得背后一阵劲风呼啸而来，心中一凉，赶忙向马路侧面奋力一扑，打了一个滚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下意识地有些惊叹自己平时可做不出来这些个动作。
轰——
几乎是夏华躲避的同时，那把月形大刀猛然劈落下来，将夏华上一秒待的水泥路面豁出一个惊人的裂口！夏华慌张回头，发现那怪物的目光死死的锁定着自己，而它把右手的那柄大刀从地里拔起之后，毫不犹豫地横劈向了刚刚站起的夏华。
没有丝毫犹豫，夏华紧贴墙壁向前狂奔，而下一秒她便感觉有什么东西擦过了后脑勺的头发，带起一阵狂风。
夏华清楚，自己刚刚又一次有惊无险的避开了那柄可怕的刀刃。
随即身后的墙壁发出一阵闷响，那是刀刃劈砍石墙发出的声音，此时此刻，更像是夏华的催命符！
虽然又是一次侥幸逃生，但是仅凭她这样一副凡人躯体，又如何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躲过怪物强势的攻击呢？夏华知道，再这样下去，她只有死路一条！
果然，那怪物见到夏华两次躲过了它的劈砍，直接怒上心头，嘶吼着迈开步伐竟然开始向着夏华狂奔而来。
每一步都让隧道产生剧烈的震颤，每一步都将水泥地面踩碎下沉，留下一个个清晰的脚掌印迹。
夏华震惊无比，但她也不敢回头看，生怕多看一眼就会是自己在生命最后看到的景象。
那怪物身材高大，走起路来倒是不快，但是它的一步就顶的上夏华跑十步了！
听着背后踏步的声音越来越大，脚下的震动感觉越来越清晰，夏华心中的绝望之感也再度占据了她的身体，恐惧扼住了她的脖子，现在夏华就连呼吸都变得尤为困难，更别提撒丫子跑路了。
其实夏华一直都没有发现，自己在挣脱了精神束缚之后她便已经耗尽了自己的所有体力，但是在精神极度紧张和逃命本能麻痹下，夏华都毫无察觉，直到现在，她都是一直在透支自己的动力。
当自己的双腿一软，自己再一次倒在地上的时候，夏华才真正意识到——
她真的累了，累到已经无法呼吸，无法吞咽唾沫。
“如果这就是我的终点的话，那些读者大概会把我喷死吧……不管了，死到临头什么也不用管了！”夏华麻木的看着怪物再一次举起大刀，却再也没有了恐惧的力气，她闭上了眼。
“如果这是什么老套的剧情的话，这个时候，会有一个英雄从天而降吧……”
”起码，我也挣扎过了。“
……
“你他妈在发什么呆！”一声呐喊从后背传来，夏华没有反应过来，但还是睁开了眼。
伴随着引擎的嗡鸣怒吼，一道黑色的身影从自己身侧呼啸而过，带起的风擦过夏华的发梢，这一刻，她看得清楚，那是一个身穿暗紫色风衣的女子，骑着一辆漆黑的摩托直直地向那个怪物冲去。
“别过去！那是……”没等夏华把话说出口，那个女子非但没有减速，反而像是没有看见似的加速飞驰，与此同时，那怪物也没有犹豫，将劈砍的目标转变为这个不知死活的少女。
轰——
也就是在刀刃砍下的一瞬间，那女子将车头一歪，骑着摩托有惊无险的躲过了这一击，同时也飞快来到了那怪物的身前。
只见少女猛地将车头高高抬起，像是表演特技一样成了单轮骑行，随后她看准了时机，车轮与怪物接触的瞬间一跃而下，一个后空翻稳稳落地，任由摩托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向怪物撞去。
“啊啊啊啊——”那怪物在被摩托车撞击之后，顿时发出了凄厉的惨叫，而它的左半边身体也在摩托强力的撞击之下四分五裂，从中飞出的不是血肉，而是潮湿且散发着恶臭的泥巴！
“你……是你！你竟然敢坏我的佛体！”那怪物张开那张长着两根獠牙的嘴，向着那个少女怒吼，而少女则不慌不忙的直起身子，拍了拍身上被沾到的泥点子，不但没有回应怪物的怒吼，视线反而越过怪物那残破不堪的身体，落在了那辆失控撞墙的摩托上。
“啧啧啧，也不知道这个可不可以报销。”她轻快的笑了笑，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突然，她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来看着夏华，微微皱眉，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好像在看一个未经世事还透露着清澈愚蠢的小姑娘。
“喂，我在里边了，嗯，目标在里边……
发什么呆啊，你还指望我背着你出去？”
夏华依然还是呆坐在原地，一动不动，愣愣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少女。
“不会是吓傻了吧，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那少女脸上表情更加古怪，竟然转身径直朝着夏华的方向走来，但与此同时，身后的怪物抓住机会，用着残缺的半边身体，抡起大刀就向着少女的方向砍来，速度快到夏华根本来不及发声提醒。
而少女甚至都没有转头，只是伸出左手将手掌举过头顶—— 下一秒，刀刃没有任何悬念的击中了少女。
但让人惊讶的一幕出现在了夏华的眼前，只见那柄巨刃稳稳落在了少女的手掌心里，而她左手一捏，竟然直接用空手接住了那白花花的刀刃！
夏华再一次懵了，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而那怪物也是一愣，随即就想要收回刀刃，但那柄月形刀就像是卡在岩石中一样任凭怪物如何拖拽都无法撼动分毫，按理来说，现在那怪物就算是想要将少女握着刀刃的整个人举起来都不会有任何问题，但是现在，那少女站在地上也是纹丝不动。
紧接着少女蹲下来把脸凑到夏华面前，一双水灵且闪烁着精芒的眸子在夏华身上来回打量，不时发出“嗯嗯，哦哦”的声音，好像在研究着什么。
随后，她伸出右手将手掌递给夏华，“叫我丁玲就行！你就是夏华吧……到目前为止，你已经做的很棒了，接下来放心交给我就好。
“至于我是敌是友，你应该可以自行决断的吧！”
夏华还有些发懵，但还是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丁玲的手。
丁玲灿烂一笑，似乎很开心，站起身来转过头来望向那个残破的怪物，而随着她的转身，手腕亦同时发力，只听见咔嚓一声，竟然直接掰断了那柄巨大的月形刀，丁玲毫不在意，像丢垃圾一样将断刃随手扔在一旁，刀刃落地发出清脆的嗡鸣。
“啊对了，你待会儿最好离我远一点，我怕误伤了你……”
只见丁玲不紧不慢的将双手伸进从口袋里摸索着，随后，她的两只手中各出现一张黄色的符纸。
“泥心瓦像……本道在此，还不速速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