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9章 终于道出实情（1/1）

若男把宇文啸夫妇安顿好之后，就急急忙忙赶回了娘家。她要把李阳的消息告诉父亲。最重要的是伯父托宇文啸带来的那句话，一定要早些告诉父亲。还有，林世杰以前说过的那些话也一并告诉父亲。要让父亲也好有个比较参考，以便作出自己的判断，起码也要有个心理上的准备吧。

李光听了李阳托宇文啸带来的那句话之后，面色沉重。他很了解自己的这位堂兄，才华横溢，对时局看得很透。只是太看重感情，以至于跟错了人，无法充分展示出他的才华。他如果没有相当的把握也不会给自己带那样的话。

还有林世杰的那些话，他以前也当面听林世杰讲到过。只是，没有比女儿转述的这一次更严重，林世杰居然对女儿说出了对大秦没有信心的话。怪不得他以前一直不肯出仕，原来他一直认为大秦要亡啊。

“世杰真的是说不肯出仕是因为对大秦没有信心吗？”李光再一次向若男求证。

“是的，世杰就是这样说的。我记得那一次是阳平公来家里做客，对，就是阳平公说要将静园送给世杰的那一日，世杰不胜酒力出来后，跟我说了这些话。”若男回忆道。

“那他这一次为什么又答应了阳平公，接受了参军之职？难道他已改变了看法？”李光希望是这样。

“不是，世杰从未改变过看法。这一次他答应出仕，是因为盛情难却。他也想报答一下阳平公。”

李光沉默不语了。

“阿爷，真的会有这样严重吗？”若男虽然武功高强，但朝政时局她真的看不懂。

李光叹了口气：“其实我自己也看不清楚。伐晋虽有危险，但我总以为只要处置得当，也不至于会让大秦失了根基，也就是造成一些内乱和麻烦罢了。最多费些力气总能平定。不过，你伯父和世杰他们显然看得更严重。他们两个既然不约而同，都持有这种看法，那就不一般了。我们必须重视起来。”

“那我们怎么办？伯父说早做准备，又该做什么样的准备？”

“若男，你去把世杰叫来，我们一起商量商量。不，你别去了，你这样来回跑，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派一个家人过去传话，就说你要在娘家吃晚饭，完了让世杰接你回家。”李光毕竟老道，做事严谨。做事力求做到不让人起疑。

林世杰一听李家的仆人来传话，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事。因为若男可不是娇滴滴的弱女子，她从来不提要求让林世杰去接她。所以，他很快用完了晚饭，给宇文啸打了个招呼就出门了。

来到了李家，听若男一说，才知道是这么一回事。

李光神情严肃地林世杰说道：“世杰，这里没有外人，你就把你的真实看法说一说，不要有顾虑，也不要作保留。今天的话，只在家里讲，绝对不能外传。”

“那小婿就直言了。简单地说就是四个必然。第一，大秦伐晋必然失败，第二，羌人和鲜卑必然会反。第三，大秦必然会亡。第四，中原之地必然四分五裂，战乱四起。”既然是自家人关起门说话，林世杰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直接说出了他知道的结果。

“说说你是基于什么理由作出的判断。”

“伐晋必败还有羌人、鲜卑必反，这前面两个必然的原因小婿以前都说过，就不必再重复了。小婿现在就来说说后两个必然。

首先是大秦必然会亡。天王现在刚愎自用，听不进正确的意义。当前面两个必然成为现实，大秦肯定已受重创，而天王也肯定会更加暴怒而丧失理智。一旦到了这一步，试想，大秦还有救吗？没救了，它就只能走向灭亡。”

林世杰停了下来，看看李光对此是否有不同的看法。李光没有发表意见，示意林世杰继续说下去。

“有了前面三个必然，那中原之地四分五裂就好理解了。羌人肯定会成为一支新势力。鲜卑人很强，他们可能会不止一个新势力。还有北边的草原部落，他们也会趁机进入中原想分一杯羹。”

“北边草原的部族有实力的也就是匈奴人的独孤部和铁弗部，他们最多只能劫掠一下边城之地，没能力深入我中原腹地吧。况且，他们还是依附于我秦国的。”李光对草原部落还是比较轻视。

“别忘了还有贺兰部和拓跋部。尤其是这个拓跋部，千万不要小看了他。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崛起，因为他们拥有一位天骄式的人物——拓跋珪。一定要记住这个名字，日后这个名字一定会传遍华夏大地，受万人敬仰。”

“拓跋部，不就是被灭了的代国吗？据我所知，代王的后人现在也是寄人篱下，他们还能成气候？”李光显然有点不相信林世杰说的这些。

“代王的后人，也就是拓跋珪，去年在来长安的路上小婿曾见过。当时他才十一岁，但才智、胆识远超常人，已有王者之气。此人日后必定是一代开国雄主。而且，在他的提议下，我们已经是结义兄弟了。”林世杰对拓跋珪一阵猛夸。当然了，他说的基本是事实。

李光似有所悟：“所以，你从一开始就认定了他才是真命天子。你屡次三番拒绝出来做官，就是在等他吧？”

林世杰见被岳父说破，也就大大方方地承认了：“确如岳父所说，小婿就是在等拓跋珪。只是，他年纪尚小，可能还要再等上几年。”

李光父女都是很吃惊，林世杰居然把希望寄托在一个未成年的小孩子身上，这是不是疯了？可林世杰显然不是疯子，他是逍遥翁的弟子，是一个武功盖世，智计过人的青年才俊。他肯定不想浪费自己的才华，他一定想在这乱世有所作为。所以，他不会无缘无故地将自己一生的抱负寄托在一个小孩子身上。这个叫拓跋珪的小孩真有那么神奇？

若男对此很生气，这么重要的事，林世杰居然一直瞒着自己。如果不是今天被自己的父亲说破，还不知道要瞒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