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临行前的交代（一）（1/1）

八月初，苻坚命阳平公率张蚝、慕容垂等将，领步、骑二十五万人马为先锋，率先出征。李光和林世杰也在此列。

而姚苌果然不在这一路。他被苻坚授予龙骧将军，都督梁州、益州二州军事。也就是说独当一面，负责西线的军事。

龙骧将军本来也是属于杂号将军之列。但是由于苻坚曾经担任过这个职位，所以，在秦国这个将军的地位是很高的，轻易不授人的。

现在，苻坚居然肯将它拿出来授予姚苌，足见他对姚苌的看重。

苻坚还勉励姚苌说：“我过去就是靠龙骧将军做起，最后成就大业。所以，这个将军的位置我是不轻易拿出来授予别人的。你好好干吧。”

姚苌诚惶诚恐，接印而去。

这不就是说姚苌也会从龙骧将军做起，成就大业吗？众人都大感此话不妥。左将军窦冲听说后更是叹气道：“君王无戏言，主上这是不祥之兆。”

林世杰秘密告诉若男和楚楚：“骄兵必败。陛下此次南征，败局已定。我估计，最晚就在年底，胜负就会揭晓。明年，长安就会乱起来。所以，年底的时候，你们必须离开长安，前往平城，不要犹豫。我和岳父脱身之后自会去找你们。”

林世杰知道淝水之战发生在十一月。到十二月，秦军战败的消息应该传回长安了，这个时候的长安必然人心浮动，但还没有乱。选择这个时候离开长安正合适。

若男道：“我们好说，就是怕素心不同意。你是不是应该给她提前说一声？还有，楚楚的家里人也不知道情况，这些都要提前说一声。”

“若男说的对，素心我会把她叫过来当面交代一下。不过，不能把底都交给她。楚楚家里，我也会去交个底。”

于是，林世杰将姚素心叫了过来：“素心，你记住我要跟你说的事很重要。不要出去声张，也不要去跟你阿爷阿兄说。”

姚素心一脸的茫然，完全不理解林世杰说的话。不过，看见林世杰、若男和楚楚都是一脸的严肃，知道不是开玩笑，所以，还是点了点头。

“此次南征，形势并不乐观。秦军很有可能会失败。到时候，长安会乱。所以，你们要听从若男的安排，离开长安。你听清楚没有，必须绝对服从若男的安排。”林世杰最后特意加重了语气，提醒姚素心。

姚素心这下更茫然了，大秦百万大军南征，对付小小的晋国，那不是势如破竹，手到擒来的事吗？世杰为何说要失败，还是一本正经严肃地说来？而且，这么严重的事，为什么不让我告诉阿爷和阿兄？所以，她立刻就问林世杰：“世杰，你说什么啊？秦军怎么可能失败？还有，为什么我不能告诉阿爷和阿兄？”

“我没说一定会失败，但有这种可能。决定战争胜负的因素很多，也有许多未知的偶然因素都能导致战争失败。所以，没有任何一场战争能绝对保证能赢。这一次南征也是如此，明白吗？”

林世杰知道要说服姚素心不容易，而且还不能全给她交底，这就要耐心地慢慢来，不一定让她全懂，只要她能听话就行。所以，先给姚素心洗一洗脑，让她知道为什么秦军会有败的可能。

姚素心虽然没有完全听懂，但她也知道了任何战争都有失败的可能。所以，她点了点头。

林世杰又问道：“既然有失败的可能，我们是不是要提前做些准备？”

姚素心又点了点头，表示了认可。

“秦军这一次是举国之力南征，一旦失败，那造成的影响不会小。这长安只怕要乱，所以，如果战败的消息传来，你们就要尽快离开长安。懂了吗？”

这一次，姚素心差不多懂了：“世杰，你这是以防万一做的准备啊。那为什么我不能去告诉阿爷和阿兄呢？”

“你也不想想，这还没开打，你就去说秦军要失败，这叫什么？这叫动摇军心。所以，这种事自己人知道就行了，千万不能去传，否则，这罪就大了。而你阿爷和阿兄都是聪明人，他们心中有数，相信他们早就有安排。而且，你阿爷都督梁、益二州军事，离关中也不远，如果有事撤回来也容易。”

费了好大的劲，终于让姚素心明白了一件事：如果秦军战败，就听从若男的安排，离开长安避难。她娘家也不用担心，她阿爷阿兄都自有安排。

“好了好了，世杰，我都听明白了。到时候，一切都听若男阿姊的安排就是。倒是你随军南征，一定要注意安全。”姚素心被林世杰反复地灌输，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终于出声制止林世杰再讲下去。

然后，他又去了楚家。一是告别，二就是给楚家打预防针，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阿翁，岳父。林信此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跟你们说。你们二老心里有数就行，千万别让其他人知道。”

楚道和楚良见林世杰如此郑重其事，知道事关重大，都点头道：“世杰放心，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好了。”

“这一次南征，秦军很可能要败。一旦秦军失败，关中有着大量的鲜卑人和羌人，他们定然会乘机作乱。到那个时候，长安绝对不能待下去。我已做了安排，一旦战败的消息传来，你们就听从若男的安排立刻撤离长安。”

楚道和楚良都很震惊。他们根本就不懂国家大事，只知道秦国要发兵南征去消灭晋国。街头巷尾的议论都很乐观，认为此次南征，秦国必然大胜。到时候，天下一统，以后就不用打仗了。

此刻，林世杰却是相反的论调，他们都一下转不过弯来。不过，冷静下来后，他们还是选择了相信林世杰。因为，林世杰是他们家的女婿，是一位有大能耐的人物。作为女婿，他肯定不会骗自家人。作为一个有大本事的人物，他肯定比别人看得高，看得远，相信他总是没有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