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神兽飞升考核（1/1）

秋意渐浓。

这些时日，若留每日里背心诀和练功，除了那遥青公主以找她切磋为借口来寻她，不成气候地闹了几回之外，也无甚新鲜事。

她整日里忙得头角倒悬，隐约间明了那遥青也不是真的来寻她麻烦，只怕是寻个借口来见上玄知一面罢了。若留想着考核在即，不便多生事端，也就随意着摆弄些招式应付应付遥青罢了。

玄知倒是日日来看她和元宝修炼，不过出乎她意料的，他并不是一直督促她们修炼。玄知有时在一旁默默喝茶，有时逗逗元宝玩，有时只是静静看着她不说话。

饮其流怀其源，若留觉着她如今的仙力和刚来九重天时相比，已不可同日而语了，这还真是多亏了玄知。她暗暗觉得，玄知即便是有朝一日不想当这个天尊了，也一定能成为超脱这六界中的尊神。

仲秋节，宜欢饮达旦。

这飞升考核总算是让她和元宝盼来了，考核在赤序园旁的神兽谷拉开了帷幕。来九重天这么久，若留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神仙和神兽聚集在一处，不甚热闹。在她看来，这神兽谷一改往日的空旷冷清，盛况空前倒是令这神兽谷颇具生气。

评判台上不见玄知，只看见分管百兽的布育神君和其他几位她叫不出名号的神君落座。她有些失落地向四周张望着，仍是遍寻不得玄知的踪迹。

“专心点。”若留的耳畔略过玄知温柔又低沉的声音。

“玄……”她刚想唤他的名字。

周围的神仙们和看台上的神君不约而同地向着台上的玄知行礼恭敬大拜道：“恭迎天尊！”

若留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平时和玄知之间的那些相处，着实是有些太过于放肆了，她似乎是完全没把他当作这九重天至高无上的尊神来看待过的。

而此刻正被众仙朝拜的玄知，目光越过众仙，准确无误地聚焦在若留一个人身上，嘴角向上扬起很浅的弧度，细微到几乎只有她能察觉到。

可这一幕恰巧被右后方的遥青目睹，遥青连日来的妒火烧得更旺了。这些日子遥青眼睁睁看着玄知亲自教阿留各种心诀术法，眼看着阿留在玄知宫里出入自如，玄知对阿留分明是明摆着的偏爱。而自己同玄知从少时便相识的情分，竟然比不上一个从合欢谷捡来短短数月的小仙。

玄知自若地在正中的尊位上坐下，淡然道：“都起身吧，不必行此大礼。今日的飞升考核是布育神君主管，本尊只是闲来无事来凑个彩头罢了。”说罢，玄知向布育神君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布育神君可以开始考核。

布育神君亲自宣读了考核的流程，侍者点燃线香，高喊考核计时开始。

这前两轮确实如玄知先前同她所说的那样。

第一轮是考核驭兽师的心决术法，神兽的基本功，她和元宝在玄知的监督下已不知练习了许多遍了，自是顺利通过了。

第二轮考验驭兽师和神兽之间的默契，进入二轮的那些仙家和神兽们，不论第一轮是顺利通过还是侥幸，似乎在这一轮的考核中表现都无甚差异，她起先还存着些许困惑，忽而明白过来，这些仙家的神兽或家生或领育，多半是自小就陪伴在了身边，只有她和元宝相处的时日较短。

而这第三轮则是最为关键的一轮，侍者重新点燃线香，将场内剩余的十队仙家和神兽进行了初始的两两分组。若留和元宝的年岁与场上余下的其他九队相比，虽然稍小一些，可她俩毕竟算得上是玄知的徒弟。就如西洲日日念叨的，只要她俩考核时不犯怵，就凭天尊日复一日、孜孜不倦的督导，她和元宝不胜出的可能性简直比让丹若池的池水干涸还小。

线香不过才燃了三分之一，她和元宝已连续过了八队，那八队仙家和神兽甚至还没搞清楚状况，便已经败北了。布育神君默默鼓起掌来，眼里满是赞叹，这么多届的神兽飞升考核，着实是第一次遇到胜负悬殊如此之大的境况。

若留默念着，果然是严师出高徒。可所谓暗箭难防，不专心总是要吃苦头的，遥青趁她思绪放空的时候，指使螣蛇从背后偷袭了她，好在元宝警觉，一口便擒住了螣蛇的命门。

若留和遥青的仙力对峙间，若留明显占据着上风，遥青见螣蛇远远难敌元宝，自己又落了下风，便偷着使阴招，操控北海幻术意欲控制若留和元宝，使她们无法自控甚至癫狂。若留一向觉着这遥青只是态度狂妄罢了，不曾想竟还有如此阴险狡诈的一面。如若不是玄知逼着她苦练斗转星移和摄心诀，今日必然着了这遥青的道。

她默念心诀，手中聚起光芒，不过眨眼光景，遥青便被光芒推出数米开外，彻底败北了。

场内众仙家本屏住气息，甚是安静，继而赞叹声此起彼伏。

线香燃尽，若留和元宝满意地听着布育神君宣布他们的飞升。

“尊上，我不服，她耍阴招伤了我！”遥青无耻栽赃着，还一副极尽可怜、柔弱无助的模样。

什么？若留目瞪口呆，这比无耻更无耻的，是无耻还不自知，竟然当着面就栽她头上了。

她真觉得自己平日里高看了遥青，她一向只认为这遥青公主刁蛮，想着定是北海神君老来得女，必然是极尽宠爱，这遥青公主虽然任性却也有无拘无束的可爱之处。可如今这光景，遥青行此苟且之事，还诬陷于她，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尊上，这……”布育神君显然觉得目前的情况，自己是不够格决断了。

“北海公主遥青，禁足北海八万年。此后非经传召，永世不得进入九重天。”玄知冷声道。

“不公平！尊上你偏心，我好歹也是北海唯一的公主啊，可你平日里连瞧都不愿意瞧我一眼，我到底是哪里不好，我是哪点比不上她阿留啊。”遥青崩溃痛哭，爱而不得終是难以平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