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恶趣味（1/1）
王立轩不可置信地顺着怪物来时踩出的脚印看去。
他的瞳孔在一瞬间缩小了数倍！
月兽是从孤儿院的方向来的！
有什么东西仿佛碎掉了，在王立轩的心头……
轻轻地，咔嚓一声，就碎掉了……
一点儿也不痛，只是显得单调的心脏有些空荡荡的了。
究竟是什么碎掉了呢？
是女孩一声声的哥哥吗？
还可能是什么？孤儿院里所有人的脸都在王立轩的脑海中如走马灯一样一一浮现。
有他们笑着奔向自己的，有她们鼓励自己的，还有……那个大大咧咧的院长……
月兽继续说道[其实……我在那儿……看到了一个女孩子眼中……的你，很有意思……所以……我来找你了……你的……香味，就像……坐标嘿嘿嘿……]
是啊，他怎么就忘了呢？
月兽比吃人更恶劣的行为就是以折磨、践踏智慧生物的情感为乐！
王立轩简直烦躁到说不出一句话，耳边还不时传来月兽的高兴的笑声。
[我感受到了……很好……继续……但，我得……提醒你……你害怕的……快来了……]
“管好你自己吧，丑八怪……”王立轩完全无视了眼前身高近五米的庞然大物。
只因他明白，月兽的劣性根没有那么容易得到满足，所以自己暂时是不会被杀死的。
相比于此……
少年踉踉跄跄地找到自己的自行车，将那一众礼物卸了下来。
最后将女孩儿送的小袋子放在手心攥紧。
虽然不满于月兽的所作所为，但月兽说的应该是事实，王立轩确实又感受到了略微的心悸，想来军队马上就会赶到这儿。
逝者已逝，他不该在此地停留的，他的麻烦还有很多……
[快走了……傻子……]月兽转头向前跑去，于此同时，王立轩也被一股力量腾空托起，向前飞去。
看着月兽因隐匿身形，而变换成更小的形态，它甚至没留下一点儿动静，就这么张扬地来，又静悄悄地走了……
王立轩不免嗤笑一声，只有真正遇到了，才发现月兽的恶劣程度是远超书中所描绘的的，它之前戏弄自己的模样与手段简直就是猫逗老鼠。
偏偏自己还傻傻地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王立轩恍惚间又听到了月兽的笑声，他猛然想起月兽的兴趣就是以人类的痛苦为乐，他忙停止了胡思乱想。
[……没意思……]
月兽将王立轩放在了他家六楼的屋檐上，随后就拍了拍幻化出的翅膀，扬长而去了。
[活下来……]这是月兽最后对王立轩所说的话。
这只月兽救了自己，但王立轩并无半分感激之情。
只因一只月兽如果放过了自己已经相对眼的猎物，只能说明它还没有玩儿够，它非常想看到猎物痛苦的样子，这比直接吃掉他更有乐趣。
“看来我们的缘分并没有尽啊。”
这只月兽一定会再来找到他的，不论一个月、一年还是十年，它都不会忘记有这么一个可口的食物。
王立轩攥了攥手心的袋子，调整了一番心态，从容地从屋檐跳到了五楼的阳台，随后翻了进去。
“妈！”
坐在沙发上，满是泪痕的女人不可置信地站起身，快步向他奔来。
“妈，我……”王立轩早些时候想好的一副说辞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他被王禾娟紧紧地抱在怀里，她的泪水将儿子的肩膀打湿了一大片。
“太恐怖了！刚刚还降临恶兆了……还好你没事！”
王立轩迟疑了几秒，将手虚虚地搭在母亲背部，轻轻拍打了两下以表安慰。
王禾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眼睛都肿到睁不开了，一看就是哭了许久了。
等到她哭够了，费力地睁开肿胀的眼时，入目便是一片血红。
“你……你！你怎么伤得这么重……”她慌乱起来，赶忙跑去卧室拿医疗箱。
“跑慢点儿妈！反正都不疼了。”王立轩将手中的东西放到茶几上，自己则趴在了沙发上。
“不疼？更糟糕了！好像快结痂了！”王禾娟急得又是流眼泪，又是哽咽，她除了在电视上从没见过伤口能流这么多血！
“可是里面根本没消毒啊！”王禾娟强忍住自己颤抖的手，轻轻去翻了翻王立轩后颈翻出的皮肉，甚至还在里面翻出了些细小的、亮晶晶的玻璃渣！
又是一股鲜血流了出来，顺着颈部一直滴落到沙发上。
“这……这……”王禾娟手足无措，心疼不断涌上心头，“这怎么搞的呀……怎么办？现在外面不安全，连医院都去不了！”说着，急得又开始掉金豆子。
“妈，别急。”因为缺血和脱力，王立轩已经有点儿昏昏沉沉了，“听我说，这是玻璃渣，一定是要清理出来的，你先帮我把破璃渣拿掉，再拿碘伏冲洗，记住……多冲几遍，然后把针烧红，把后面的伤口先缝起来……”
“哎哎，你别睡呀！千万别睡着了！”王禾娟抹了把脸，拭去了泪迹，这才发现儿子的状态不大对劲，“再说这怎么缝啊？”
“就像你平时缝衣服一样，我不嫌你缝的丑……”王立轩忽然想起王禾娟平日里缝的歪歪扭扭的线，忍不住笑出声来，可很快就因牵动了伤口而疼的直抽气。
“嘶……我说笑的哈，你可得给我缝好看点……让你随便缝还不知道缝成……嘶什么样儿。”
王禾娟一边找着玻璃渣，一边骂到：“这时候还笑！还耍嘴皮子！疼死你算了！”
“我暂时死不了，就是太累了……”
“我的命可大着呢……”
王立轩说着说着，眼皮子便开始打架了，他干脆闭上了眼。
就在王禾娟以为儿子已经睡死过去时，王立轩突然用极低的声音吐字：“对了……妈。现在外面儿……局势有点儿……乱，你先处理着……先不去……医院儿。”
也不知道王禾娟到底听没听见，听没听懂，王立轩反正是再没有力气清醒了。
他在无尽的黑暗里，不断地下沉，直到掉入海中，再下潜……
什么时候是个头呢？王立轩想到。
海底的氧气越来越稀薄……
糟了！
没氧气了！
王立轩猛地张嘴大吸一口气，反射性地一下子从床上爬坐起来。
“嘶……”后颈传来的微微刺痛感预示着他回归了现实。
王禾娟听到了声响，忙推门而入。
“立轩！好点了吗？”
王立轩下意识地想抓抓后颈，因为那儿着实有些痒，但王禾娟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儿子的手并制止了他：“绑的绷带，忍着点儿。”
王立轩只好作罢：“感觉……不错！”
“那就好。”王禾娟松了一口气，递给了儿子一杯热水，“你都睡两天了，还怎么叫都叫不醒，要不是你说不去医院，我都想打120了。”
王立轩接过水杯的手顿了顿：“两天？”
“对啊。”
“这两天有人来我们这儿寻访探问吗……我是说，那个怪物被制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