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漩涡之外（1/1）
林氏的浮空车缓缓降落在黎氏大厦的停机坪，林浩宇一人从中走出。
黎明收到林浩宇的消息，早就在此等候。见到林浩宇从车内走出，他赶忙迎了上去。
“黎悦呢？”
“进去说。去你的房间。”
黎明点头，走在前面带路，将林浩宇带进自己的房间。
房间门关上的刹那，黎明仿佛变了一个人，方才身为黎氏集团继承人的自得的神态消失，变成焦急挂在了脸上。
“我妹妹呢？”
林浩宇却如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自顾自坐在沙发上，转头对着黎明说：“你房间的布局还真是朴素啊，没什么特色嘛。”
“黎悦呢？你见到她了吗？把她带回来了吗？”
“怎么连饮料机都没有啊，就没什么喝的东西吗？”
两人前言不搭后语地聊着，黎明关切黎悦的现状，而林浩宇好像一直在刻意回避这个话题。
“所以说啊，我一路奔波，都渴坏了，就不能上点东西……”
“够了！”黎明大吼一声说，“林浩宇！你到底在想什么！现在是关心这些的时候吗！现在重要的是黎悦！她到底怎么样了！她到底……”
“哦？”林浩宇收起了刚刚散漫的态度，声音也不再轻浮。他停止四处张望，正正看着黎明的眼睛说：“原来你会生气啊。”
听到林浩宇这么说，黎明愣住了。
“你，什么意思，你是故意的？”
“嗯，从激素数值上看，确实是一次情感波动，可以称之为生气。”林浩宇满意地点头。
“喂！你到底什么意思！”黎明彻底发怒说，“刚刚就在说一些奇怪的话，现在又不知道在自顾自说些什么，你到底什么意思！黎悦到底怎么样了！快告诉我啊！”
林浩宇却没有理会黎明，而是径直起身，离开了黎明的房间。只留下黎明一个人呆站在原地。
黎明回过神，刚想追，余光却瞥见，在刚刚林浩宇坐过的地方，留下了一块不起眼的信息盘。
林浩宇离开黎氏公司的大楼，没有回公司，而是回了自己的家。
到家后第一件事，他掏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保温杯，将里面的少量液体倒入饮料机中。
保温杯看上去只是普通的保温杯，内部却有很多隔层。只需要按动特定部位的按键，就可以保存少量的杯中饮品。他靠这个保温杯，偷走了不少地方的饮品秘方。
而那台饮料机能够分析倒进去的饮品成分，可以再现任何饮品，分毫不差。
做完这第一重要的事，林浩宇心中仿佛有一块石头落地。顿时，一股疲倦感涌上心头。他知道，这是快速研发的解药的副作用。他大可使用缓冲药剂来抵消疲倦，但是他并不想这么做。
林浩宇选择去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
热水澡过后，林浩宇满足地躺在床上。他想起了黎悦让他帮忙的几件事。第一件就是：
“黎明真的在为我着急吗？还是说他另有企图呢？”黎悦如是问道。
“你跟你哥哥感情不是一直很好嘛？虽说不是亲生，但毕竟是一起长大，这点你还要怀疑？”林浩宇当时这么反问。
“不知道。”黎悦很轻松地说，“其实我也不是很在乎。他要家产我给他便是。我只是单纯好奇罢了。”
“感觉你变了很多啊。”林浩宇看着黎悦说。
黎悦耸了耸肩说：“谁说不是呢。”
“没问题，我答应你。其他要求呢？
“其他的嘛，”黎悦歪着脑袋仿佛在思考。不一会，她露出一个俏皮的笑，说：“我还没想好呢。”
“想好我会告诉你的。”
林浩宇叹了口气说：“可别太过分啊，你的要求。”
黎悦嘻嘻笑着说：“不会不会，就三个要求，完成我就回家。”
“那现在你怎么办？”
“这你就不用管啦。”
此时浮空车车速并不快。黎悦挥手打开了浮空车的车门。
“再见咯，浩宇哥。”黎悦笑嘻嘻地对林浩宇说，转身从车门处纵身一跃。
林浩宇赶忙扒着车门向下望去，只见一只振翅飞行的虫载着少女向来时的方向飞去。
一夜好眠，起床时林浩宇只觉得久违的活力再次充满全身。
他只需要加装一些义体或者注射一些药剂，就能在想要的时候永远保持活力，但林浩宇之前一直很抵触。
不过，在这次被黎悦按倒在车里后，他开始考虑要不要加装一些义体了。
“你怎么看，老爸？”林浩宇转头看向正疯狂摇动手中游戏手柄的男人问道。
“我不是一直喊你装？你什么时候听过我的话。”林父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屏幕。但他还是分心跟林浩宇说：“怎么，出去一次回来突然改变了想法？”
林浩宇叹气说：“我总有种直觉，加装义体之后，我就不再是我了。”
林父愣了一下，导致他操纵的角色被boss击杀。他干脆放下手柄，有些好奇地说：“你怎么会这么想？”
林浩宇耸耸肩说：“直觉罢了。”
“你不想装植入体，可以试试外骨骼之类的嘛。”
“终究不是自己的身体，操纵起来还是有些怪啊。”
“啧。”林父抄起手边的手柄再次打开游戏。
“事真多。啥都想要，又不想付出代价。”
“我相信老爸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林浩宇笑着坐在林父身边。
“没有没有，别来打扰我玩游戏啊你！”说着，就挥手示意林浩宇离开。
“切，真小气。”
林浩宇站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他停住脚步，转身回房间里，在桌上拿了一只玻璃杯，又从口袋中拿出保温杯，将带回的特调的复制版本倒了一杯。
“喏，给你尝尝。”
“这么好？”林父嬉笑，接过玻璃杯尝了一口。
愣了一下，又尝了一口，接着就是沉默。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林浩宇自信地说。
“很特别的味道。”林父回答。
“这样吧。”林父放下手柄站起身，走到了办公桌后，从保险柜里拿出一张纸条，交给林浩宇。
“不能白喝你的。你把这张纸条，交给雅克。他会给你一些东西。”
“雅克？哪个雅克？”林浩宇不解的问。
“日落大道，‘漩涡之外’酒馆。你进去就说，找图尔尼尔。”
“这么神秘？”林浩宇饶有兴致的问，“他会给我什么啊？”
“你自己去看吧。现在，别打扰我打游戏！”
黎明兄弟，
你大可不必惊慌。我已经见到黎悦。她现在还算不错？至少还活着，而且很有生气。
也不要怪我为什么不带她回来。这是不能说的秘密。我答应了她几件事，作为条件，当我完成时，她自会回家。所以你不必担心。
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就目前来说，没有你能帮上忙的地方。还请你管理好你公司的日常就好。没有必要做出其他的反应。这也是我留这条信息的主要目的。
只要她不想，你是无法联系到她的。
你只需要安心等黎悦回家就好。
林浩宇
日落大道，在主星的流民区。
巨大的财富差距，产生了巨大的阶级差距。而伴随着植入体的产生，唯一供人们跨越阶级的通道，教育，也不再富有意义。
富人能通过使用植入体快速获得一切知识。相比于此，传统的教育效率实在太低。
而剩下的人，要么在大公司的手底下工作，要么成为流民。
为了防止流民暴乱，富人操纵政府，给流民修建了聚居地，发放少量的社会福利。这样，这些流民既无法完成最基础的财富积累，而且不会饿死。他们和他们的后代会永远成为流民。
有不甘成为流民的人，他们会选择成为流浪者，前往围绕主星的卫星上谋求生路。不过，就这一张前往卫星的船票，也是流民付出巨大代价才能获得。
也有甘愿平凡生活的人，拿着政府发放的少量补助，在政府修建的流民聚居地生活着。
他们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在一天无所事事之后，拿着补助买两瓶酒，或找两个好哥们或自己独身一人，坐在简陋的房顶上，望着远处高耸入云的高楼喝酒。
落日大道，就在林浩宇所在的城市“蓝丝绒”的边上。
整个“蓝丝绒”就如同一个巨大漩涡，吸收着周围的一切财富和资源。而这里，就是漩涡之外。
此刻的林浩宇换了一身打扮，来到了流民聚居地，来到了落日大道，来到了“漩涡之外”门口。
暴露在外的蓝色红色的二极管发出刺眼的霓虹光，就是“漩涡之外”几个字。林浩宇眯着眼确认后，走进酒馆。
“你好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吗？”女声机器音响起。因为前台的招待，是个过时型号的机器人。
“我找图尔尼尔。”林浩宇坐在吧台前说。
机器人没有回答。倒是吧台另一侧的另一个男酒保走了过来。
男人带着一顶沾满污渍的厨师帽，灰色的T恤外套着一件同样沾满污渍的围裙。黑色的皮肤和酒馆里昏暗的灯光倒是很相称。
“金，你去那边。”他挥手将机器人支开。机器人也很听话地去到他手指的方向。看来眼前之人就是老板了。
“你是图尔尼尔？”林浩宇问。
眼前之人不置可否。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
林浩宇觉得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他掏出纸条，递给眼前的男人说：“听说你有东西要给我，雅克？”
听到这个名字，亦或是看到这张纸条，眼前的男人动了。他接过纸条，仔细看了看，转身走出吧台。看了林浩宇一眼，向酒馆后间走去。
林浩宇见此，也不发一言，缓缓跟了过去。
走进类似仓库的后间，一片漆黑，只有前方尽头有一丝亮光。林浩宇犹豫了一下，向光源处走去。没想到又是一段旋转向下的楼梯。楼梯尽头，写着VIP的字样。
什么人会把VIP室设在这种鬼地方啊。林浩宇一边腹诽，一边走过去进门坐下。
只见刚刚那个男人手上下翻飞，不一会就做好一杯饮品。倒在杯中做好装饰，放到林浩宇面前。
“尝尝。”
“怎么，是老爹的秘密配方？藏在这种地方，还真是稀奇啊。”
瞬间林浩宇就来了兴致。
“把我叫到这么远的地方，就是为了和我比一下是吧？好啊，我倒要看看，这杯东西到底有什么魔力。”
林浩宇喝了一口，仔细品味着。
半晌，男人说：“怎么评价？”
林浩宇咂咂嘴说：“茶清新怡爽，果滋味馥郁。”
“虽然味道不错，但是没有很惊艳到我啊。”
“没有什么压箱底的东西吗？”
酒保第一次有了反应。只见他笑笑说：“那还烦请您跟我来。”说着，便起身离开。
林浩宇发现，酒保的身后居然有一道暗门。于是起身，跟着酒保消失在暗门中。随着暗门关闭，VIP室的灯也灭了，整个楼梯包括走廊再次漆黑一片，就如同空无一物般。